13 坦白

“发现实验相关人员。

长门研究员，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

御坂好奇地问道，并为在此偶遇长门研究员而感到惊讶和高兴。”

看到与黑猫一起站在内圈的长门有希，一只手提着实际上是当成裹尸袋使用的睡袋的某个御坂妹妹用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夜视仪推到了头顶上，好像街头偶遇似的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而且跟在那个御坂妹妹身后，以及从另一个路口过来的御坂妹妹们也全都把夜视仪推上了头顶，大概是为了亲眼看看有希的朋友们。不知道有希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她在御坂妹妹们的心目中好像有着相当崇高的地位，这可着实令姬峰等人大吃一惊。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御坂妹妹的长相和美琴一模一样，但她们给人的感觉却是和有希非常接近，只有眼睛黯淡无光这一点与有希正好相反。

如果把美琴混到这些御坂妹妹之中，普通人只要随便扫一眼就能够立即从这许多完全相同的“分身”中找出那个独一无二的“本体”；可是如果把有希混在她们之中，大多数人恐怕来回扫个好几遍也发现不了长相和其他人差异极大的有希，因为有希和御坂妹妹们的气息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了。

这样的有希和御坂妹妹之间有着什么特殊的友情或羁绊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与有希“亲生”的妹妹文学少女小雪比起来，美琴的这些妹妹反而更像是她的妹妹。

“是的，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

即使被这许多双黯淡无光的眼睛注视着，有希却依然按部就班地在两秒钟之后才眨了一下自己那如同黑曜石制成的眼睛，并且异常简单地回答了御坂妹妹的问题。接着她没等自己的朋友们提问便主动坦白了御坂妹妹的身份，只是因为保密协议和职业道德的结束，她同样没有对朋友们说得太多：

“这些是SISTERS，御坂美琴的体细胞克隆人，某项秘密计划的实验体。更详细的情况我无权透露，或许你们可以从御坂美琴本人那里得到答案。”

“克隆人……都市传说里好像是有这么一条。说是学园都市大量制造了某个Lv5的克隆人，想要组建Lv5军队什么的……

有希你已经参与了这个计划？可是这个……御坂怎么死了？是学园都市外面的入侵者干的吗？”

当着御坂妹妹们和亚雷斯塔的面，之前就装作对都市传说很感兴趣的春日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诧异和了然，演技简直和姬峰不分伯仲。智代和黑猫虽然无法在惨死的御坂妹妹面前飙演技。但她们只要一直紧抿着嘴唇装成不太能够接受这种现实的样子也就可以过关了。

“这也是实验的一部分，御坂并不负责学园都市的安全保卫或反间谍行动。

御坂好心地替长门研究员回答道。”

“你们并非实验相关人员，无权得知实验的详细情况。

请大家让到一边，SISTERS会将这里打扫干净。”

面对春日的询问，有希只是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眼帘。用一如既往的平淡声音拒绝向她透露更多信息。

然后在姬峰等人愕然的注视下，殷勤地和他们说话的那个御坂妹妹展开了手上提着的睡袋，另外两个御坂妹妹则合力抬起死掉的御坂妹妹的尸体，迅速地将其装进了睡袋里。

接着手持各种清洁和修补工具的御坂妹妹们走了过来，用某种类似泡沫剃须膏的血液分解剂覆盖住了地面和墙上的血迹，过了几秒钟又拿出刷子轻轻刷了几下，并将大部分泡沫刮走，剩余的少许分解剂和血迹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彻底消失无踪了。

也许是因为这里罕有人至的关系，御坂妹妹们没有费力气将死亡现场恢复原状，留着一块灰多一块灰少的地面就开始撤退了。

“今次实验竟然将无关人士卷入。御坂为此向诸位道歉。

另外这只是实验而已，详细的情况属于机密无法说明，但并不属于特殊事件，所以请诸位不要四处声张，御坂低头请求道。”

扛着被装在睡袋里的那个御坂妹妹的尸体，最先说话的御坂妹妹点头向有希和姬峰等人稍微表示了一下歉意，便转身跟着其他御坂妹妹走掉了。仅仅过了十几秒钟，这里就再次变成了一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偏僻小巷，同SOS神圣黑猫骑士团这些天里走过的无数小巷没有什么区别，地面和墙壁灰尘较少的地方也基本没有人会去特别注意。

“这……我们还是报警吧。毕竟刚才死了一个人呐。秘密实验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那些只是御坂美琴的克隆人，也同样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等到御坂妹妹们带走了尸体也消灭了痕迹，所有人都撤得干干净净以后。春日才再一次马后炮地提出了报警的建议，也不知道她刚刚是不是怕被灭口才哑巴悄悄没有放声。

不过她的建议却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响应，智代和黑猫先是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然后又一起看了看仍然守口如瓶的有希，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团队中唯一的男人姬峰身上，明摆着是要他来拿主意。

姬峰尽管同样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悲愤情绪。但却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否定了春日的建议，并用相当沉重的语气对大家说道：

“不能报警，也不能张扬！

我们撞破这种秘密竟然还没被灭口就已经是万幸了，又岂能四处张扬自寻死路。

更何况在学园都市这种到处都是摄像头的高科技城市里，要说这些御坂……SISTERS的生产和实验能够完全瞒住学园都市的高层领导我是半点都不相信的。所以学园都市的‘官方’不是秘密支持就是默许了这种研究，不管是报警还是什么都不会有用，只会迫使对方下决心除掉我们。

既然有希不肯直接告诉我们实验的具体内容，而是让我们从御坂美琴那里了解情况，肯定是有必须如此的理由——”

说到这里，姬峰特地看了一眼仍然面无表情的有希，这才终于斩钉截铁地向大家宣布了他的最后决定：

“那么我们就先悄悄去找御坂美琴，看看她到底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