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李重阳的无力

收回战甲，只留下腰带，李洋悬空离地二三十公分。不断地在大脑里调整腰带的外形，直到把它弄成很薄的一圈围在腰间，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根金属腰带，才满意地停止改造工作。

“李大少好酷啊，”李湘盯着悬在空中的李洋，大声的惊叹，眼里满是羡慕。异能者毕竟在人类中占的比例太小，这一小部分幸运儿永远是凡人们羡慕的对象。

再次降低悬空的高度，直到脚底板离地三四厘米，李洋才觉得自然一些。

“设计师兄弟，这布料我飞的快了，它不会被风刮破吧。”李洋对这件行头很满意，不过对它的结实程度表示怀疑。

“应该没问题吧，”李湘顺口答道，话刚出口他又觉得不对，异能者的标准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判断，他马上追问道，“你能飞多快？”

“至少要顶得住两倍音速的风力吧。”

听到李洋给出的答案，李湘恨不得跳起来掐死对方，“大少爷，还风吹呢，两倍音速下来，这件外衣早被气流摩擦烧成灰了，哪里还用去考虑风力的问题。”

“有没有结实点儿的布料，介绍一款。”李洋一点儿也不在乎对方的情绪波动，接着征求意见。

“你这速度赶得上电影里面的超人了，他那套行头听说是用航天级的材料加工出来的，你可以往这方面想想办法，我做的衣服超人穿不来，我帮不了你什么。”李湘很受打击，他怀疑这件他刚做出来的外衣能有几天的寿命，“衣服我设计好了，再过一会儿，李氏酒会就要开始，我不打扰你了。”

李湘走后，李洋回到卧室洗了个澡。诺诺传来消息，再过一个小时它就会回到这里。

侍女轻声地把李洋叫出来，酒会七点正式开始，做为主角，李洋需要早一点儿到达那里。外面等着的是个门童打扮的少年，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着小西装，打着领结，头发中分，梳的油亮。

“大少爷，老祖宗让我领您去朝天宫。”见李洋飘着从里面出来，门童呆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朝天宫，李洋是知道的，李氏庄园里真正能称得上‘宫殿’的存在。采用的是仿唐风格，乍一看跟旧王朝皇城里面的这个殿那个殿的差不了多少，只是这座更新，透着一股子朝气。上次他在庄园里呆了几天，人没出去闲逛，银鹰却被诺诺放出去，收集关于李氏的各种消息情报。庄园里建筑的分布，人员的流动，被银鹰一股脑儿地传到他记忆里，门童一说出名子，李洋脑子里朝天宫的所有情况就自觉地浮现出来。

朝天宫是李氏最重要的，举行酒会，宴席，舞会的地方，并不是所有的相关活动都在那里举行，一年里也只有有限的几次重大活动才会动用。这次的酒会在那里举行，可见李氏对它的重视程度。

跟在门童后面出了浴春园，渐渐地李洋发现前面的小家伙领的路有点儿偏。以他强者的实力，在这庄园里不大可能遇到什么危险，那么门童想把他带到哪儿去呢？

很快便有了答案，门童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对李洋恭敬地说，“大少爷，大老爷在前面的亭子里等您呢，我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李洋出声，门童自顾自地走了，步子迈的很开，走的中规中矩。李洋记得刚才在浴春园的时候，门童说的是老祖宗让他去朝天宫，把他领到这儿来，门童显然把他给忽悠了。假传老爷子的法旨，胆子不小啊，看他离去时气定神闲，没什么慌张的样子，别看个头小，胆子倒挺大。

李氏庄园里，亭子特多，说有上百个都有些保守。在近千亩的地盘上，亭子分布的零散，随便往哪个方向走，都能遇上几个。百多座亭子，起名子便成了让人头痛的事儿，不知道是谁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每座亭子都用两个字命名。眼前的这座，李洋抬头看去，檐下的素木牌子上用红漆写着‘听雨’二字。

亭子里站着个人，背对着他，李洋不用扫瞄的能力，单从背影便把那人认了出来。李重阳，他的父亲，在李氏将要举行的一次重要酒会之前，把他叫到这个偏僻之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李洋站在亭外两三米外，没说话。凭感觉，他知道李重阳陷入了深沉的思绪里，他不打扰，只等对方先开口。

“来了，进来吧。”有一会儿了，李重阳回过神儿来，才发现李洋站在他身后。

“不用了，七点的酒会要开始了，你有话就说吧。”李洋想也不想，直接推辞了对方的好意。两人间的气氛忽然有些压抑，也不能叫压抑，用沉闷来形容更加恰当，好像心里有块大石头压着，难受。

“今晚的酒会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吧。”李重阳盯着李洋的脸，想从上面看出点儿什么，特别是瞅到他身上穿着的怪异的衣服后，脸色有些难看。

“不大清楚，听老爷子说，酒会上有位王家小姐会来，让我去看看。”李洋不去理会对方灼灼的目光，故意把酒会的目的，说的轻描淡写。

“看你穿成什么样子，哪里像是个去参加酒会的！你这一去，李家的脸面还要不要！”李重阳突然发火，他狠狠地盯着李洋，语气中怒气十足。

看李重阳激动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李洋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我喜欢就好。”

李重阳发火，绝对不是为了李洋的穿着，那只是个由头罢了，他很不爽，但不爽在哪里李洋不得而知。

“你喜欢？你很喜欢你爷爷给你安排一切吗？”李洋无意的一句话，终于点燃了李重阳心中的业火，他上前两步，看样子如果李洋不是强者的身份，李重阳八成会一巴掌打过来。

听到这两声质问，李洋有点儿感觉了，对李重阳把他找到这儿来的目的，有了大致的猜测，“老爷子安排的不好吗？我看你不是一直在他的安排下，日子过的挺舒坦吗？”

李凯歌在李家的地位，不用多说，他就像一座山，不但下人们对他畏惧有加，连他的儿子辈孙子辈，在他面前都很有压力。像当年李观景想抢李重阳李氏重工总经理的位子，双方快要闹到兄弟相残的地步，老爷子只放出来一句话，两人便马上噤若寒蝉，偃旗息鼓了。

李重阳一生重大事件的背后，都有老爷子指挥棒的影子。比如李重阳抛妻弃子回到上海后，没过多久跟十大家族中，刘家一女结婚；再比如他坐在总经理的位子上十多年，一直没把李氏家族真正的大权握在手里。李氏表面上他在管理，其实每次一有重大的决策，都是老爷子在背后拿主意，他只是个摆在前台的牵线木偶。

听到李洋意有所指的回答，李重阳像是被打中要害，脸上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

“是啊，我一辈子都在他的安排下过日子，我活的窝囊，难道你也想像我那样？”

见李洋不为所动，李重阳抛出了重磅炸弹，“知道为什么上次送你回浴春园的时候，我只送到百米开外不进去吗？”

“什么？”心中微微一动，李洋心想，爷爷算计孙子，父亲在一旁看着不出声，真是直系的好血亲啊。

“你进去之后，一睡三天三夜，不会没什么感觉吧。你爷爷为了给你找些心中喜欢的女孩子，费了不少心思，园子里是不是有很多女子，跟你带到上海龙组基地的那个叫越子薇的小姑娘长的很像？”

“像又怎么样？”大鱼快钓起来了，李洋尽量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很紧张。

老爷子为什么一见面就对他用这种手段，这让李洋一直很疑惑。没理由啊，两人第一次见面相互之间根本不了解，老爷子凭什么认为这一招能把他给收拾了？哪来的信心和把握呢？

“他当年也对我用过这种手段，找了不少跟你母亲很相像的女人来麻痹我，话说的这份上，你不笨，不会不明白。‘粉红的回忆’让你做了个好梦吧，三天三夜，你的**比我当年大多了，我一天就醒。”

听到这，李洋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埋在他心头的疑惑终于解开，原来老爷子自信的源头在这里。李重阳败在这一招上面，把以前的女人——他的母亲给忘的干净，老爷子成功过一次，怪不得有把握也把他给收拾了。

“怪不得呢，我说老爷子为什么刚见面就给我来这么一下，原因出在你身上啊。”李洋说的风轻云淡，嘴角的鄙视浓烈的扎眼。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比我强多了？我败在他手里，从此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不是照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他用‘粉红的回忆’的时候，该找些跟你母亲相像的女人才对，你说呢？”

两人针尖对麦芒，在语言上进行着激烈的交锋，李洋一开始就看透了对方的心思，一付胜券在握的样子，当李重阳说完这句，李洋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