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的典雅制服，一看就高档的质料，从未想象在空姐身上见到的气质，是这两个突然出现女孩最吸引人的特质。

没有明星的浮躁，没有二代三代的张扬和傲气，不是白骨精和女强人，稍稍有点像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孩，但仔细看气质又不同。

观察力强的，会发现她们确实非常不错，但还缺少深蕴，底气不足。

即使很努力，但还差了一丝。

而这更好，这正是最需要也最可口的女人。

几分钟的时间，好几张纸条往同样的方向传递……带着数不清的目的，以及各种各样鲜艳的羽毛。

轻啜一口独属自己的私人藏品，李璇微微叹息：“半年前我想象不到自己会有如此生活的一天。”

陆佳漫不经心的看着花瓶里一只新鲜的孤独百合：“你是指飞机上发生的那些，还是指价值半年前一周薪水的咖啡？”

李璇盯着陆佳精致的脸庞，完美几何曲线一样梳笼的秀发：“我们真美，不是吗？”

“是啊。”陆佳抚摸着咖啡杯的手柄，白嫩的手指如娇软的精灵，“真美。”

李璇嘴角流露一丝个性化的笑容，语气温柔仿佛和闺蜜笑语：“不用回头，不用转移目光，我就知道有三个男人恨不得吞了我们。当初一样做空姐，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现在享受还不够吗？”陆佳声音平淡。

“呵呵。”李璇轻笑出声，“我们为那个人改变，可这些对那个人都没用。”

“可不是我们为那个人改变，是那个人改变我们。”

不知是为了保密，还是为了独享，两个女孩都不愿说出宁匀的名字。

李璇盯着陆佳的眼睛，沉默不语。

那瞳孔自然，深邃，有隐藏并不深的倔强。

两个最早入职的，曾经站在一起，立场相同的女孩，现在的关系变得复杂而矛盾。

“你是对的。”李璇收敛笑容，“那个人改变了我们，改变了我们很多，再也回不去。然而他不想提供更多安全。”

“也许是我们要的太多吧？”陆佳又瞥向了那只孤单的百合。

“多吗？”李璇缓缓转头，眼神示意服务员。

服务员立刻走过来，放下一叠纸条，还在李璇耳边说了几句。

李璇笑着点点头，笑容维持到服务员离开：“想知道条件吗？”

“对了，这一半是给你的，比我还多一张。”李璇将纸条分出一半，推给陆佳。“看看，愿意提供足够安全条件的男人每天都碰到好几个呢。不写纸条，直接传话的内容，更让人惊讶。”

陆佳接过纸条，扫都不扫一眼，倒扣桌面：“你心动了？现在这样的生活水准，不靠那个人，很多男人都能提供给你吧？”

李璇摇摇头：“我不像你，有时候我是会迟疑。但每次登上飞机的时候，那些迟疑都消失不见。”

陆佳平静的点点头：“看更美的风景，曾经看到，总能看到，然后在你的心里扎下根。”

李璇很不喜欢这句话，更不喜欢陆佳说这句话的语气，超然，旁观，淡漠。

“难道你不是？”

“我是。”

陆佳回答的很干脆，很确定，但更让李璇皱眉。

“其实你唱完我就明白，你选对了。”李璇试图刺激一点什么，“你做的准备真充分，真白，真光滑，能给我推荐吗？蜜蜡，还是激光？哪个美容院？还是家里做的？”

陆佳盯着花瓣曲线的眼神转移，倏忽落在李璇的瞳孔里，那里面依稀倒影自己完美的面容，紧贴身体曲线的上半身：“是天生的。”

仿佛有一只手在李璇的心脏狠狠一握，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口一口，半杯温暖的咖啡进入胃里，李璇才缓过神：“你真是……幸运！”

“要我感谢生在新世纪？”陆佳自嘲。

“可怜……”李璇侧头看了一眼某个中年男人热烈贪婪的脸，“那些男人永远想不到我们在讨论什么。”

“你想说的是自己可怜？”

陆佳切了一小片甜点，送入口中，香甜的白奶油在舌尖上融化，陆佳适应着，更努力的适应着，告诉自己这就是香甜。

李璇盯着陆佳粉色的唇，可惜，没有残留。

她咀嚼的样子，不知道对着镜子练习过多少次，就和自己一样。

“是啊，有时候我是会想，可怜，可悲。”咖啡勺碰到杯壁，发出“叮”得一声，伴随着李璇的话语，“但这种可怜可悲，只有一瞬。”

陆佳喝了一口咖啡，那同样是自己的专属，苦涩的吓坏过好几个飞行同伴，都是成为宁匀私人飞机空姐后的漂亮的同伴。

在那之前，即便速溶咖啡也没有闲情逸致。

咖啡冲走奶油的甜，陆佳回味片刻：“你要这么想，金发的在意过吗？棕发的在意过吗？红发的恐怕更不在意。”

李璇被逗笑了：“这么想，我们和她们一样。”

“嗯，一样。”陆佳眼光下垂。

“可她们是把握机会好，还是更努力？”

“我不知道。”

“有时候我想想真气，”李璇握住杯子的手指泛白，“那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正常一点，外国女人有什么好的。”

“其实你想到了。”陆佳抿嘴，“我们都想到了。那个人布置的作业就是答案。我们太用力。”

李璇避开这话话题，提起刚才的话题：“今天你差一点就成功。我们的做法是错的，如果没有你出现，恐怕后果很不好。”

“不会多不好。”

“怎么会，王怡（被开走的空姐）后悔死了。她给我打电话哭诉过好几次。”

“我吃饱了。”陆佳将刀叉摆放如几何般精致准确，小小的盘子里还剩下大半蛋糕，同样的几何标准。

李璇强忍住笑容不带讽刺，眼光瞟向陆佳的胸：“你确定？”

实在忍不住，李璇咬了咬嘴唇，接着道：“真该让那个人看看你吃东西的样子，吃东西之后的样子。但愿你吃“任何东西”，吃“任何东西”的时候，都这么优雅，这么符合（他的）心意。”

无欢而散。

陆佳回到自己小小的出租屋，仔细锁好门，关好窗户，打开台式电脑。

电脑桌上是巨大的三联屏。

陆佳输入两次复杂的密码，进入系统。

三个屏幕遍布与宁匀相关的文档，陆佳平静的打开名为“性格”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