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强嘴里呢喃着，眼睛闭着，像是在说着梦话似的。

只是这些，也足以让人听得清楚……

话音落下的时候，姚艳猛怔了一下，甚至在那秒钟呆住。目光紧随颤抖，心里莫名跟着被拉紧了一下。

而萧强，嘴里也还在继续呢喃着：

“别走，柳茜，你别走……”

姚艳神情静了下来，本来的心跳，也都随之平息般，但脸上也还是带着微笑，她看着萧强：“我不是柳茜，不过，你很想念她吗？”

“别走，留下……”萧强嘴里还呢喃着，看上去根本没听见姚艳的话。

而姚艳，已经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感觉仿佛，瞬间只回到现实似的，回到自己。

她将萧强抓住自己的手腕给拿下来，然后小心的将他给放好在床上，脱下鞋子，将被子盖好在他身上……

楼顶，钟毅还在继续喝着威士忌，但已大半瓶下肚。脑袋也有些恍惚的，目光扫视着下面，这些霓虹的灯光仿佛映射的更加浪漫。久违到末世之前的景象当做背景般，也能安心的喝上几杯，不用去管太多。而且此刻……自己真的不知道该管什么了。

钟毅从口袋中掏出了什么东西，然后紧握在手里，抬高到眼前，目光颤抖的看着。

这是一个项链，上面套着一个戒指。而这戒指，也正是在多年前，自己向姚艳求婚时用的，当时她没有给答案。再后来，末世爆发的时候，又相隔数年的见面，她亲手用沙漠之鹰向自己开枪。而这枚戒指，是她一直所放不下的吧，也因为内疚。只是现在，它又归还给了自己，也给了答案。

……

一小时之前：

“喂，你小子，去哪啊？”萧动喊问着。

对面则是萧强挥着手走远的背影：

“我刚到这儿，还没有机会逛一下，先到处看看～”

说着，萧强便在这人群中逐渐消失。

姚艳也因此脱身，不然这气氛被逼问下去，萧动还有这些起哄的人一定将他们给成调侃的中心了啊。

马上也转身走到了一旁，回到那下面在流着溪水的桥上。

钟毅站在一旁，一直都一言不发，一直自己那么久，现都已忘了该如何向人开口，尤其是越在意的人，就越不会说话一样。

面容表情也习惯了一副冷峻的样子，这些也都成了现在标记性的钟毅。

“末世到现在这么久，你一个人怎么过来的？一定经历了很多事吧。”姚艳打破这沉寂问道。也是好像现在才有机会跟氛围问这个。

“我……就是这样一直，都很好。也没什么事。”钟毅答道，看起来好像还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似的，“经常有人追杀，有军队围剿，不过，那些经历的多了时间一长，也都习惯了。”

“你到这儿来，真的是来找我的吗？”姚艳问道。

这一问题好像是一阵见血似的，而且好像一开始就该问的，但一直可以有氛围说这个，也只有现在而已。

钟毅目光错乱了下，也跟着纠结似的，顿了顿，深呼了口气，并未逃避的点着头：“是，我……一直都在找你。”

虽然本来就有想到，但确认结果的时候，姚艳也还是怔了一下，神情掠过些不安的看着钟毅：“过了那么久，你还是没放下我吗？”

“可能是我已经想不到别人了吧。”钟毅又呼了口气，看着桥下流过的溪水，“在城墙上的时候，你说让我先别走，也有话想对我说，说是结果，那是什么？”

姚艳沉默了片刻，微皱了下眉头：“好吧，我也会内疚，但是，我也不得不告诉你。已经又过了那么久，我必须给你个答案……”

钟毅点了下头，然后转过身，像是做好了所有准备，也还有些紧张似的看着姚艳。

“这个，一直放在我这儿很久了……”

说着，姚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条项链，上面套着一个戒指，将这递到了钟毅的手中：“我想现在是时候还给你了。”

钟毅一眼便认出了这戒指，马上紧握在手中，点着头，深呼了口气：“那你现在，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了吗？”

姚艳顿了下：“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

“是那个叫做萧强的吧？”钟毅追问道。

“我说过，我跟他，只是一个队伍里的朋友而已。”姚艳说道。

“你一直到末世都没跟人真正在一起过，不过现在，我有看到你的变化。”钟毅说。

“每个人都会变，随着时间。”

霓虹已经亮起，灯光反射在这下面的溪水中，还有来往的人，桌子等都也安排好。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非常暗淡。

钟毅深呼了口气，然后转身看着那处建筑：“去吧，他可能在等着你。”

“你在说什么，我……”

“不用解释什么，你其实是想过去的对吧。”钟毅说道，也挤出了个笑容，“我也想静下，不知道以后，但我还有记忆。”

……

“呼～～～”

“哗哗哗哗～～”

又是半杯威士忌下肚，这下目光也都已经恍惚。

钟毅紧握着手中的这条戒指项链，看着下面的这些霓虹还有人影，然后将这项链给放回了口袋中。

一个答案，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相隔数年。

但现在看到姚艳的时候，好像也觉着那些也都不再重要。至少对这个世界来说，在这末世之中，除了她之外，已经不知道该有什么人去珍视。记忆确实也一直都在，只是现在，它会让人更加怀缅，却再难想起当时的心情，感受……

好像多年前的那个自己，像是隔世般，已经非常陌生，又再熟悉亲切不过。想到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却又会莫名的打动到现在，会难过吗？自己在难过什么？

大楼内，姚艳已走出萧强的房间，关上房门，背倚着墙壁，深呼了口气，也闭上眼睛，尽量去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般。

但这莫名的难过，却始终找不到源头。走廊内的寂静，总会让眼睛在闭上的瞬间，闪过的全是他的画面……

可是，又不能改变什么。大概人也只有在面对情感的时候，才会最无力吧。

只是在有生的瞬间能够遇到你，仿佛已花光了所有运气……

明年今日的时候，我又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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