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秘密战争

和吉米约好加入学院的事宜，埃瑞克告别了尼克，往曼哈顿返回。

现在他可谓无事一身轻，坐在回办事处的出租车上，眯着眼睛边休息边琢磨事情，直到车子渐渐停下来，前面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他才被吵醒过来。

“出了什么事？”埃瑞克睁开眼睛问司机。

“枪战。”司机言简意赅。

大约一百五十码前，一群黑衣保镖护卫着一辆防弹房车且战且退，他们虽然人多势众，却被一个装着金属手臂的怪人杀得损失惨重。

阿瓦罗塞尔.韦恩.提斯坦尼克是防弹车里被保卫的人，这位金融大亨虽然名字很少出现在《福布斯》或《名利场》一类的杂志上，却对世界金融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在最近的袭击事件中他的保险公司损失惨重，为此正要发起一场针对本届政府的弹劾，却在途经此地的路上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先生，恐怕您得先离开了。”他最忠心的助手隔着车窗大声喊道，这个男人脸上沾满了鲜血，那是他的同伴身上溅出来的。

“不，他是冲我来的，我不能抛下你们。”提斯坦尼克苍老的脸上全是坚毅，目光十分悲痛。这些忠心守卫的年轻人不是他花钱雇来的外人，而是多年来通过收养孤儿培育成材的，每一个人都好像他的子侄，现在却被那个人像杀鸡一样宰杀。

一直信奉金钱即力量的金融大亨首次感到他的金钱在暴力面前是这么无用，他正想下令全部撤离，愕然看到车窗外助手头上冒起一蓬红雨，血液和脑浆扑在玻璃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来吧，来杀我吧！”提斯坦尼克大喊着。他知道无法幸免，于是不顾司机的阻拦，推开车门下了车。外面已经是一片腥风血雨，那些他所熟悉的年轻人已经全部倒下。当金属手臂怪人杀死了最后一个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保镖，他把枪口对准了提斯坦尼克。

金融大亨看了看那个刺客，把目光眺向远方，此时黄昏将近，夕阳把天地间照耀得一派通红，公路前后一百码开外停满了车，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阻拦。

他瞬间想清楚了自己遇袭的原因，但此时已经无法挽回。提斯坦尼克呼出了一口空洞的气息。直直的看向了那个怪人。

“砰！”

一颗子弹射出枪口，那一瞬间提斯坦尼克几乎感到自己的视力捕捉到了它的尾焰，金属弹头带着绚烂的火光直奔自己额头。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它停在了自己的眼前。

“先生？”司机不知何时下了车，他手里拿着一支手枪奔到提斯坦尼克前面，发现了那枚在他眉毛前面飞速转动的子弹，怔了一下连忙把人移开，然后向子弹来路看过去，那个金属手臂怪人顾不上再刺杀目标，他和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打了起来。

说是打。也许不太正确。

因为只有怪人自己在动手，虽然他竭尽全力想要给对方致命伤害，偏偏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和怪人搏斗的当然是埃瑞克。

埃瑞克下了出租车。向着枪响的地方循声而去，然后看到一场杀戳在面前展开，当最后的目标出现时他从子弹下面把人救出来，于是发觉不对的怪人向他展开攻击。

抛下无用的枪械，怪人挥舞着金属手臂，把它当成武器使用，寒光在空中闪动着，划出一道道银影。

埃瑞克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但每次都能避开对手的攻击。无论对方做出什么样的佯攻或诱骗，他都不上当。反而利用对手力竭之际，使用脚步的逼近迫使对手仓促退后。

怪人是首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是顶尖的刺客，身体素质接近人类巅峰，杀死过无数政要，但是今天在埃瑞克面前完全讨不到好，他冰冷平静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又过了一会，他找到机会脱离战场，向外一纵身跃过汽车车顶逃开了。

“先生，你应该抓住他。”司机刚松了口气，忽然看到刺客溜走了，连忙向埃瑞克大喊起来。

“我又不是警察。”埃瑞克耸耸肩，他只是单纯对那个人的手臂感兴趣，那是件可以部分隔离自己感应的金属制品，救人只是顺带的。

提斯坦尼克制止了司机的抱怨，他试探着向埃瑞克问道：“埃瑞克先生？”

埃瑞克正打算离开，听到他的询问点了点头。

提斯坦尼克脸上抽动了几下，然后微笑起来，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

不久之后，汽车掉头向纽约驶去，至于地上的亡者，提斯坦尼克已经交由闻声赶来的手下处理，虽然显得有些冷酷但这时他必须保全自己。

“我和听证委员会主席比尔是好友，听他说起过你。”请埃瑞克上了车，提斯坦尼克首先介绍了一下，然后不待埃瑞克询问，他就自己讲起了今天被刺杀的内幕。“昨天发生的事埃瑞克先生是亲历者，但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其中的内幕，而我相信这个内幕就是我今天遭受刺杀的原因。”

埃瑞克接过主人递过来的酒，好奇的问道：“和十戒帮有关吗？”

“完全没关系。”提斯担尼克苦笑。“倒是和国内关系不浅。”

他接着说了起来。

前不久，他发觉到金融市场和国际石油市场都发生大规模有组织的资金流向异动，这对身为业内顶尖人士的金融大亨来说是极不寻常的，他敏感的意识到一定会有大事发生，只是没想到大事会发生在本土境内，而且一开始就令自己损失惨重。

“昨天下午股市已暂时停盘，今天上午复盘后第一个小时就令金融界遭受重创，尤其是保险板块在此次袭击中蒙受了巨大损失。据我所知，在一个月前有大量不明来路的资金开始沽空股指，同时曼哈顿地区有数幢大厦在一个半月前向各大保险公司购买了三十亿美元的保险，赔付条件中包含了“恐怖主义”造成的伤害弥补条款，保额高达七十亿。这是非同寻常的。如果不是绿魔和第二架途经纽约的飞机意外相撞，我想它的目的本来是那那些高额投保的大楼。”提斯担尼克恨恨的说起这件事，正是从这些蛛丝马迹中，他感到了事情另有隐情。

“有这个可能。”埃瑞克亲眼看到飞机撞楼，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事实上他曾猜想那架飞机的目的地是华尔街或自由岛，这二者一个是美国经济的晴雨表，一个是美国精神的标志，袭击任何一个都说得过去。但现在看来，它有更现实的目的，那就是金钱。

不过这样一来，一个隐隐的阴谋就被勾勒了出来，它牵连之广影响之大令人心惊。

“提斯担尼克先生想要我做什么呢？”埃瑞克晃晃杯中酒问道。“我既不是国会议员，也并非首席大法官，我并没有办法来为你主持公道。”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公道，而是安全。”提斯担尼克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酒，在酒精的刺激下，他苍白的脸色透出了一丝红晕。“今天的刺杀让我彻底清醒了，财富并不能真正使我安全，拥有一个强者做为盟友才可以。”

“这不是恐怖事件，这是一场秘密战争。隐藏在幕后的人打着外国势力的幌子向金融界开战，我们不会被控制，也不会甘心蒙受损失！如果他们想让我们破产，我们就拉着这个国家一起完蛋！”提斯担尼克丢下了杯子，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埃瑞克。

埃瑞克淡淡一笑，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一番交谈后，埃瑞克把提斯担尼克送回戒备森严的私人城堡，现在金融大亨遇刺未遂的消息已经流传在外，想必幕后主使不会再冒险行刺，他可以放心的呆在家里遥控指挥，而埃瑞克则在时机恰当的时候为他提供一臂之力。

“一个是军工利益集团，一个是金融利益集团，它们就像左手和右手产生了仇恨，于是抄起大锤，拼命的捶打胸口。反正疼的不是我们，我们只管敲下去就行。”认识到这里，埃瑞克已经有了做铁锤的觉悟。

虽然不免在敲打中受到损失，但世上有什么是不需冒险就能得到的呢？

这个世界越乱，变种人才会越安全，一纸协议的效力抵不过有心人的撺掇，现在只是暂时的安宁罢了，与其等到危机来了才应战，不如在机会到来时顺势推上一把，这样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一路想着，埃瑞克进了办事处。

“你好，班。”埃瑞克和门卫打了个招呼，班送来一张名片。

“埃瑞克先生，今天上午有位国土什么局的菲尔探员来找您，他希望和您约个时间见面。”

埃瑞克看了看名片，上面写着：“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菲尔.科尔森。”

“为什么不叫神盾。”埃瑞克自言自语。“不过，总算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