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新作业

第二天媒体上报导的都是斯塔克工业园爆发机器人大战事件，一方是近期广为人知的钢铁侠，另一方则是强壮的黑色无名机甲。它们在傍晚时间出现在交通繁忙的公路上跳跃厮打，造成大量交通事故，幸好有及时赶到的变种人阻止才没有无辜者重伤死亡。在追逐中，两个机器人像导弹一样喷射着火焰飞上了天空，没过多久胜利者和失败者先后坠回大地。

就如昨晚的约定，奥巴代的事没有被任何一家报纸提起，他在签署了一些秘密条约后平安脱身，而托尼得以重掌自家企业。

在新闻发布会上，托尼擅自改动了好友罗迪给他准备好的发言稿，高调宣布自己就是钢铁侠，这一消息如同重磅炸弹激起波澜自不必说，同时也开启了他调整公司发展方向进入电力市场的计划。

在托尼宣布斯塔克工业挺进能源市场的时候，这段时间一直保持沉默的奥斯本在同一天稍晚些时候发出了响应的声音，这家刚从风雨中挣扎出来的公司展示了他们的新产品----超高效屋顶太阳能发电系统，当一块块崭新光滑的蓝白相间的板子放在记者面前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两家公司早已统一意见，于是一些想要借机生事的势力悄悄偃旗息鼓，暂时观望起来。

奥斯本的事交给他的新总裁，相信哈利先生会尽力保护他自己的利益。要知道他手里已经有了一把别人难以仿制的神兵利器，经过强大磁场加工过的核心材质性能优异，远远超过市场同类产品，公司私有化之后运营成本降低，不需要向外界披露敏感信息，高层没有人掣肘，所有风险与盈利都是由股东自己承担，这些因素都是新奥斯本的优势。考虑到最大的风险已由斯塔克担负起来。剩下的小风浪完全可以交给哈利处理，相信他不会让埃瑞克失望。

出于利益冲突，一些私下的动作必难避免，但是新万磁王正磨刀霍霍的等待时机，一个成熟的社会意味着利益早已瓜分殆尽，在竞争充分的传统领域，所谓的“双赢”几乎从不存在，这是一场零和游戏，一方想要获取收益，必然意味着另一方的损失。当那些不甘心的利益受损者想要反扑时，埃瑞克会视程度给他们相应的回报。

在这一点上，他从来都很慷慨，哪怕受制于和教授的约定，也有的是方法绕开它们。

“不过，你为什么要放过奥巴代？”奥罗罗知道了斯塔克幕后发生的事有些不解，她和学生们被打断休闲的时间救了一整晚的火，对罪魁祸首斯坦先生当然没有什么好印象。

“当然是有一些考虑的。”埃瑞克笑着回答。

这些考虑是多方面的，既有关于奥巴代的新盟友。不希望探索航天这家很有潜力的武器公司在奥巴代倒台后直接掉进对变种人敌视的“那些人”手里，同时也是对斯塔克甚至奥斯本的一种预防措施。

“预防？”不仅奥罗罗，学生们也有些不解，此时正在上课。办事处三层的会议室里，薄如蛋壳的水墨风景陶瓷灯具中散发着柔和明亮的白光，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年轻人包括旺达姐弟都围着深红色的桌子一一就座。旁边是琴和奥罗罗。埃瑞克没有像在学院那样按部就班的照着教授编定的课本进行宣讲，而是借用生活中发生的与他们最紧密的事加以阐述，这样他们可以更好的了解自己的生活。不必沉醉在美好而脱离实际的词句里做梦。

“是的，预防。”埃瑞克站起来，取出三枚小小的雕像放在红色桌面上。

“这是斯塔克，这是奥巴代。”两个雕像都是金属材质，刻工精美面貌清晰，它们一左一右遥遥对立，左面是金红相间的钢铁侠，右边则是黑色雄壮的战争机器。

“第三个是奥斯本。”这一次放下的，赫然是一个戴着紫色帽子身穿绿色盔甲的绿魔模样。

埃瑞克拍拍手，把学生们的注意力从雕像上吸引过来。

“这三家公司的高层和我们关系不浅，但他们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我们都无法直接掌控，即使是最为接近的奥斯本，我们也要通过哈利做代理人才能遥控它的发展方向，但这仍然是间接的，我和奥斯本更多的体现为交易关系，我既不能任免它的人事变动，也很难直接领导它的实际工作，最多就是向财务派出人手进行审计，超过这个限度就会增加我们双方的不信任情绪，而且也不必要的消耗了我们的时间，毕竟我不是企业家。”

“那么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当公司走上正轨，哈利得到了他父亲梦寐以求的权力后会怎么做，是提出赎回股份，还是像电视剧里的反派角色一样耍些无聊但有破坏性的花招----他渴望得回家族企业的心情无可厚非，但无论哪一种选择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增加我们的选择空间，给他一层无形的制约才是最合适的。如果那一天到来，我们只需要寻找新的合作伙伴，而他或许会发现自己寸步难行。”

学生们纷纷点头，埃瑞克说过要尽力给自己找到一个无法取代的位置，这样才能最大的发挥个体的作用，这一点在人际交往中如此，在其它事务中也适用。如果奥斯本改变了态度，后面还有另两个公司；而奥巴代和斯塔克的关系又令它们无法联合起来抵制埃瑞克的影响，所以在这个三角结构中，最终有利的是外来者变种人学院。

或许托尼依然自傲，但埃瑞克并不需要他有意配合，斯塔克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另两者的警示。而新的能源市场开启离不开政策扶持，同样也需要托尼在前方冲锋陷阵。在不远的未来，新电力产业将形成这样一个格局：斯塔克实力更强胃口更大，它会占据工业发达的地区和东部主要城市，而奥斯本相对弱势，地广人稀的内陆和其它中小城市才是它最好的休养生息之所。

至于奥巴代，他刚刚亲自接手探索航天，把一切理清头绪后新市场早已瓜分完毕，他可以专心致志做他喜欢的武器生意。这是个野心与意志相匹配的家伙，不像诺曼那样难以自制，相信在未来仍有合作的机会。

课程很快上完，埃瑞克进行最后的交代。

“今天我会给你们留一项特殊的作业，当然过去我们的作业同样特殊，但今天格外不同，我想你们会喜欢。”他扯了两次窗边垂下的红色绒绳，这个古老的装置立刻牵动了会议室外的铃铛，两声清脆声音在门外响起不久，秘书小姐托着一张盘子走了进来。

盘子里是一堆分好的绿色纸片，熟悉的富兰克林先生和他的伙伴们以一百为单位被细心的束好，一叠叠的整齐摆放着，被玛丽简分别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除了三位导师之外，在座所有人面前都有一份。

约翰耐心很好，他保持注意力集中在导师身上没有动作，阿丽森先拿起自己那份拨弄了一下，不用亲手去数她也能估计出这明显比往常的零用钱多出几十倍。和男生一样，女生的零用钱也有相当部分是用自己工作换来的，除去开销每月大约能有一百美元可供支配，过去在学院时这些数字多少并不重要，反正他们都没有更多的渠道，不过到了曼哈顿这个繁华所在之后，过去的心态很快转变了，几乎每个人都真实的体会到囊中羞涩的苦恼。

“头儿，这是……？”阿丽森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美好的猜想，但这个猜想是否属实，还需要导师明白无误的确认。

埃瑞克没有让她失望。

“上周我让你们写下自己所有的梦想，你们做得不错。那么这一周的作业就是花钱，花你们手里的那些钱，不限用途，我惟一的要求就是把它们花光光，一美分也不要留。”

这项作业立刻得到了学生们的拥护，不用说女生们早就有很多美丽的憧憬，就是男生们也笑容满面，谁不希望自己手头宽裕呢？

到底要买些什么东西呢，大喜过望后他们开始努力思索起来，这是一群简朴惯了的孩子，看来需要费一番思量才能完成导师交下的任务。

“让他们花钱有什么意义呢，他们会养出坏毛病的。”

走出会议室，奥罗罗才开始问埃瑞克，她一直想不明白，但是不想在学生面前质疑，现在旁边只有琴，她终于可以寻求答案了。

“哦，我是这么想的。”埃瑞克给她打开挡在前面的门，三个人边走边说。“百万富翁和变种人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我们都有一笔普通人没有的资源，把资源密封起来藏在柜子里没有意义，给它们进行合理配置才是最好的做法。我很希望他们通过花钱找到适合自己的运用方法，不仅启发能力，也启发他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