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黑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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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安详的月色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破，连续不断的重物坠落声在中情局秘密基地里出现，里面的人相当警觉，发现受到入侵后，立刻打开了探照灯，随后全副武装的卫兵纷纷涌出。

如果是对普通入侵者，这些武力足以自卫，不过当他们面对强大的变种人塞巴斯蒂安.肖及其手下们，那就是另一码事。

赤红色的火风暴卷过之后，正门大道畅通无阻，与此同时基地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可以瞬移的红魔鬼阿撒佐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肖的手下，此刻正与另一个可以操纵旋风的年轻变种人一起在基地里肆虐。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别人的视线，在基地外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福特车里，两个人正在收看现场直播。

“超能力真奇妙……你不会看着这些倒霉的家伙死光吧？”霍华德一本正经的问着，眼睛里却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长期的军火商与特工头目生涯让他的神经变得冷酷坚韧，再加上里面的人是他的直接竞争者，他就更不会抱有多少怜悯之情。

归根到底，在霍华德看来，科学战略军团改组后，继承它职能的只能是shield而不是中央情报局之类的机构。

“如果你需要的话。”坐在他旁边的埃瑞克摊开手，用同样的语气回答。“我现在就可以履行保护国民的职责。”

“那还是算了，英雄总是要在最后一刻出场才会显得格外荣耀。”车里没有外人，霍华德得以尽情展示他的虚情假意，然后才是真正的心里话。“最好的cia就是只能和普通人打交道的cia，只有它在这方面的成果全部被消灭，我才能放心重组神盾局。”

“那也是我希望的。”埃瑞克回答。

两个人对视一眼，会心的笑起来。

没过多久。基地里渐渐安静下去，呼啸的旋风归于虚无，神出鬼没的红色魔影也停下了脚步，在这两个变种人之外，一个戴着头盔的中年人推门走进了年轻人停留的房间。

“伙伴们，革命马上就要开始了。”发觉查尔斯不在，肖放心的摘下了可以阻隔心灵控制的头盔，对着年轻的同类发表演说。“当人类发现我们的能力，我们都将面临一个选择，被奴役……还是反过来控制世界。随你们去选，但是如果不与我同行，就意味着与我们为敌。所以，你们可以选择站在原地，为那些憎恨你们害怕你们的人类而战，或者加入我，如王者般活着。”

他说话时神采飞扬，气势镇压全场，所有年轻人都被他的突然到来吓得心里忐忑不安。从某些人的眼睛里，肖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偏偏在这个时候，革命领袖的忠心部属做了泄气的举动。

扑通一声。窗外的红魔鬼跪了下来。

“阿撒佐？”肖用余光看了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笑吟吟的站在外面。

“嗨，埃瑞克。”看到自己的杰作，肖兴奋起来。“上次在船上我们太粗暴了。我批评了艾玛，其实我很需要你的力量----你没有跟心灵感应者离开？”

他把两个埃瑞克搞混了，不过这种混淆很快就被澄清。注意到对方眼睛里只有淡淡的笑意而没有丝毫仇恨或者畏惧存在，这位聪明人迷惑了几秒钟，看看发抖的阿撒佐，想起他过去的经历，然后猜到了那个可能。

“埃瑞克？”他试探着问道。“埃瑞克.李，意大利征服者？”

不久前的欢迎酒会规模虽然很小，多多少少还是传出一丝风声，不过就像其它八卦轶闻一样，每年都有美国队长重新出现之类的小道消息流传，埃瑞克的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肖终于明白小道消息偶尔也会有些道理。

看到靠山，一群年轻人迅速向窗边挤过去。

“我记得你，库尔斯克的学者先生，上次看到你的时候还是个普通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不起的新人类，能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埃瑞克一边跨过窗台，一边随口问着，他对这位被称做黑王的强者稍微有些好奇。埃瑞克手下的史崔克和特拉斯克对于研究变种人都有一手，不过他们各有各的缺陷，现在他很想知道塞巴斯蒂安.肖的技术是否能弥补那些遗憾。

“你认为呢？”肖反问，他显然对埃瑞克突然出现抱有很大戒心，不过态度还是相当的自信。

埃瑞克笑着摇摇头，这让肖的神态更加从容。

“坦白的说，我用了最没有技巧的方法，虽然我很想把科学变得更富有艺术性，可有时不得不承认，俄国式的笨方法往往才是最有效的方法，斯大林靠他的简单粗暴打垮了东线，而我同样靠了它才能拥有现在的成果。”肖得意的说着，却没有讲出实情。

“器官替换法？”听到所谓的笨方法，埃瑞克如此猜测。据他所知，史崔克就是用了类似的手段，当然他的技术要更巧妙一些，毕竟他改造罗根和韦德的时代要比肖至少晚三十年。

这让肖有些惊奇。

“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他打量着埃瑞克，心里暗自猜测这位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是个改造人。

既然对方说到点子上，于是他也不再隐瞒。

“没错。我用不同器官逐一尝试，看看替换它们之后受术者是否还能继续使用能力，能使用多久强度又如何，我无休止的观察、组合、创造，在经过长期探索后，我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力量，即使超级大国最强的核武器也无法伤害到我，反而会为我提供能源，为我所用。现在我们是同类了，当初在库尔斯克你对苏联人做过的事。我同样可以。”

说到这里，他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

“看来你做过不少努力，真是了不起。”埃瑞克拍手表示嘉许，在他身后的年轻人则是另一种心情，肖的话轻描淡写，不过有脑子的人都能闻到里面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于是他们像看食人恶魔一样盯着肖。

对此肖毫不在意，他这样的人物，当然不能仅靠许诺笼络手下，必须用恐惧威吓、前途指引加上利益引.诱同时产生作用。所以他明知兰瑟尔对自己的仇恨有多深，仍然想要招揽未来的万磁王到麾下效力。

在历史上，能成就大事的王者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些这样的人，他们心怀怨恨，时刻想着反噬，但只要上位者保持强盛，并且能适当满足渴望，那么化敌为友也不是什么难事。

肖就是有这个信心，他现在甚至还想招揽另一个埃瑞克。

“美国人常说爱迪生做灯丝试验时多么艰难。仅矿石和矿苗就做过一千六百种不同的试验，而我要告诉你们，我付出的要比他更多十倍。我承认这么做很残酷，不过想要进化必然要付出代价。我只是付出了应该付出的代价而已。现在我们站在同一个立场上，我不会再允许别人这样对我们的同胞，而是会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保护他们。你呢，你会和我站在一起吗？”

“你说呢？”埃瑞克眯着眼睛笑起来。“我同意你的观点。只有一件例外。”

“是什么？”塞巴斯蒂安睁大眼睛，身体微微弓起。

埃瑞克没有回答，他在凌乱的房间里随意走了几步。看看仍然胆战心惊跪在地上的阿撒佐，又看看另一边表情冷漠的变种人激流，最后才回过头深深的看向肖的眼睛。

“我基本同意你的观点，我们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他重申自己的意见。“不过----”

“不过----我们的同类只能有一个精神核心。”目光闪动，心念的力量形成一轮半透明的橙色太阳，然后化为无法抗拒的洪水倾泄而出。

“那就是我。”埃瑞克宣布。

话音还没落地，对面的肖已经定在半空中，他那双可以释放无限能量的手刚刚伸出，就僵在原位；能隔绝心灵能力的头盔还远远的丢在沙发上，而它的主人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再回到汽车里，霍华德仍在琢磨刚才发生的事。

“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他总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以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当然是场面更宏大的那个力量更强，肖可以释放出巨大的爆炸性力量摧毁大厦，而埃瑞克只是闪过一阵幻影，那么强大的家伙就丢掉了性命。

虽然明知道埃瑞克不简单，但是有了这样的比较，霍华德还是很惊奇。

“对于你们来说，力量像是延伸出去的手臂，子弹、炮弹、飞机轰炸都是如此，这可以理解。不过如果超能力者也这么想就实在太可悲了，它应该是我们超脱一切的权杖，权杖象征的地位高低，显然和它的体积无关。”埃瑞克如是说。

霍华德摇摇头，暂时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神盾局的工作占据了很多精力，下一步计划很快要展开，做为领导者他必须尽快安排工作。

今天看到的东西，让他对埃瑞克有了更多的信心，接下来他们可以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