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黑暗复仇者

凌乱不堪的建筑里，一些神盾局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的搬着东西，他们要把存放在这儿的机密文件或设备运走，而造成这一幕的蜘蛛侠和沙人两个不速之客则被埃瑞克制服，此时他们正背靠着墙，垂头丧气的坐在实验室的地板上发愣。

在这个受损最严重的地方，珍玛.西蒙斯出于她那旺盛的求知欲已经狂热的投入了工作，她不顾空气中还没散尽的烟尘和脚下零落的各种碎片杂物，凭借手边仅有的一部还没彻底坏掉的仪器，开始研究埃瑞克从彼特穿的那件黑色紧身衣上撕下来的一片织物。

当然，把织物改为生物这个词或许更准确，在脱离了宿主后，现在它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这是一只可以变成任意形状的液态有机体，甚至可能有一定智力，有心人看它的表现就可以发觉，无论把它放到什么地方，都会朝蜘蛛侠的方向逃逸，好像那里有种无声的感召在呼唤它回归母体。

“真是闻所未闻。”珍玛紧紧的盯着那台超高倍显微镜感叹，透过目镜她可以看到镜筒下面载物台上的细胞结构，那些细胞来自旁边的黑色液态生物体，这家伙拥有无限活力，不停的上窜下跳，如果不是菲茨及时从地上捡起一只玻璃皿把它罩住，说不定它又要跑回到蜘蛛侠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菲茨随口问着，他正在收拾地上散落的机械零件，那里有些是他专门给别人制做的用来观测天文物理现象的，但是现在和其它东西一起报废掉了，这让他别提有多心疼。

“似乎是种寄生生物，大概需要依靠宿主才能存活，所以粘上去很容易，脱下来很难。据我观察。它的化学成分和陨石无关，应该可以增强宿主的内分泌，强化他们的性格，使攻击性大为提升。”珍玛沉吟着，忽然想起近来行为反常的超级英雄，现在她明白为什么穿黑衣的蜘蛛侠和以前所知道的那个差别这么大了。

好在揭掉面具后帕克先生已经平静了一些，除了脸色还有点难看。

估计他做梦也没想到会被人这么轻易把自己的伪装揭穿。

而且知道他真面目的人还不止一个。

随着一个穿风衣的独眼黑人走进来，彼特仅存的侥幸心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彼特.帕克。”神盾局局长一口喊出了蜘蛛侠的名字。“纽约大学的学生，本.帕克的侄子，隐藏身份的超级英雄。我们用卫星观察超过一个月时间才确定你的身份。每天在天上跳来跳去，想过怎么应付别人要求赔偿损失的帐单吗？”

“我没有恶意，先生，我只想尽自己的责任。”彼特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纽约警察局长斯黛西先生想必对此另有一番见解。还有你的小绿魔朋友，没想到他竟然是奥斯本新任总裁，是不是现在年轻亿万富翁的爱好都这么独特，有了一个托尼又来一个哈利？不得不说他的所作所为也超出了我们所能容忍的底线，很快就会有人去拜访他。但愿他能老实合作。对了，还有你----”

没等彼特回答，他又走到沙人前面。

“弗林特.马克先生，看资料我以为你已经准备重新开始生活。结果刚刚刑满释放就又要回去住牢房，为什么不能安份一点，让我们大家都省心省力呢？”

“我的女儿需要钱治病，先生。”沙人弗林特抬起头为自己辩解。“我不想做坏人。只是运气实在太坏。”

“好吧，让我先见见里面的那位先生，然后回来再商量怎么处理你们。”

独眼黑人摇摇头。从蜘蛛侠和沙人腿上跨过去，来到了旁边那个房间。

此时，埃瑞克正坐在被毁掉的窗台上欣赏远处的风景，虽然房间里像个垃圾堆，但是外面的公园与湖泊依旧赏心悦目，脚下数百英尺之外是繁华热闹的街区，来来往往的车流人潮并没有受到不久前半空中发生的那场争斗影响，人们依然以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如往日一样延续自己的生活。

“你就这么看着他们从外面一路打进来，然后才肯出手帮忙？”弗瑞顺手掩上快要脱落的房门，对窗边的背影说道。

“好像你才是有管辖权的公职人员，或者史蒂夫也可以，而我只是个暂住这里的客人。”埃瑞克没有回头，随口回答道。

“得了，我和罗杰斯可不像你那样强大。”弗瑞嘴角抽动一下，对这种推诿表示不满。“能不能说说是怎么做到的，我看过队长的回忆录，早在四二年斯塔克博览会前，还没有被科学战略军团征召的时候你就发明了弱电流机器刺激肌肉生长，当时你的体能还只比普通人强一些，但是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达到超级战士的水平，是不是从那时你就有意识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改造？”

埃瑞克笑而不语，对弗瑞的猜测不予置评。

弗瑞没有放弃努力，还在后面琢磨，他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一边慢慢整理自己的思路。

“据罗杰斯回忆，厄斯金博士曾经在他们的谈话中提到过你，此前他从不知道你们认识，这说明你和博士私下里曾经有过接触，也许你从重生计划中吸取了灵感，找到了新的方向。四三年战争期间，你在欧洲最初也没有表现出特殊的力量，但是一次刺杀后你消失了，再次出现时就有了一些奇怪的能力，比如飞行和瞬间移动。从后来的资料中，我发现在你消失的当晚，一个长红色皮肤的怪人袭击了意大利戒备最严密的监狱，在意大利人给幸存者做的笔录里提到袭击者就具备那样的能力，而那个怪人和你一起消失。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你从他们身上找到了让普通人获取超能力的途径？”

埃瑞克挑了挑眉毛，没有回答。

弗瑞继续推理。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不过你在六二年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比以往更加强大，地狱火俱乐部的幕后黑手塞巴斯蒂安.肖就死在你的手里，那时万磁王还没有背叛国家，他提到过肖和你一样是一个从普通人改造成的超能力者，而肖死后尸体被你带走，这是否可以说明他吸收与释放能量的能力同样可以被你借鉴，你在纽约消灭怪兽时使用的能力就是来源于他？”

独眼局长的猜测非常有道理，甚至可以说令人信服，可惜埃瑞克是一个时空旅空者，那时他仅仅是在做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

“你很关注我。”埃瑞克笑了一下，侧过头说道。

“当然，别忘了你是个大人物，能影响很多人命运的人。”弗瑞模仿上次心理评估时埃瑞克的语气，略带讽刺的回答。“霍华德和卡特担任局长期间刻意抹掉了一些痕迹，不过现在是国际合作时代，互联网可以沟通地球上所有文明国家，借助工具我可以很方便的从神盾局之外的途径获取信息，就像现在。”

“你想让我加入你的超级男孩计划？”埃瑞克终于把身体从外面转回来，背对着下午斜射过来的阳光，让笑意隐藏在阴影里。

“是复仇者计划。”弗瑞纠正道。“当强大邪恶势力对人类造成致命威胁，没有哪一个超级英雄能够单独抵挡的时候，我们把世界上最卓越的人聚集在一起，让他们齐心协力发挥更大的作用。没错，是有这个计划----但不是它，理事会不喜欢我的想法，他们喜欢你这样的普通人变成的超级英雄，像布朗斯基一样有过军队经历，可以接受高层指挥，有相应的历史战绩可供参考的家伙----他们更愿意相信你。”

“但现在发出邀请的人叫尼克.弗瑞。”埃瑞克指出重点。

“要让他们接受我的想法，就必须先给他们一件信得过的武器。”弗瑞这次相当坦诚，尽管埃瑞克知道他仍然隐藏了很多秘密。“黑暗复仇者，这就是理事会的要求----经过注册、性格低调有良好形像，平时不必出动，但是关键时刻可以挽回民众信任的人。”

也是可以对参与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形成制衡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两个人都很清楚。

无论是否出于误会，既然理事会和弗瑞主动把权柄递了过来，埃瑞克当然没有推辞的理由。

“世界和过去不一样了，埃瑞克。”说服成功后弗瑞摇摇头，慢慢向外走去。“超级人类越来越多，疯狂科学家的危险也超过以往任时时候，欧洲有狼人，美国也有自己的麻烦，万磁王那样的超能力者已经不满足于人类的身份，开始恢复变种人的旧名与后天变异者区分；法拉盛湾的生化危机只是个开始，以后危险一定会越来越多，但神盾局绝不会在危胁面前后退，我会成为保护人类的最后一道防线，但愿那一天到来时我们站在同一边。”

话音未落，弗瑞的身影已经从房间里消失，现在只剩下埃瑞克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