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夫沉思了一阵子，突然若有所悟地道：“不不，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些数据的提升，已经不能归结于普通的进步了。或许，用进化来形容才是最合适的！”

“进化？破茧成蝶？”丽莎摇头，“这不可能吧！”

“为什么？”

“亲爱的黑猩猩教练，”丽莎妩媚地笑道，“首先你要明白，进化这个词语的含意。它可不是指个体生命在一生中某个时间段的进步，而是指一个族群在千万年的时间中的改变。

这种改变是基因层面上本质改变。简略地说，进化的实质就是基因频率的改变。

当然，生命个体有时候也会出现基因突变。包括体细胞和生殖细胞的突变。你所谓的进化，其实不过是说晨曦产生了基因突变？

不过这种可能性可不高！

一般来说，人的基因在出生时就已经被限制住了，很难有改变。即便是那些权贵大家族们暗地里正在秘密研究的基因工程，也并没有实质的进展。晨曦的基因会这么巧就突变了？”

“突变也好，进化也好。反正他身上有些事情发生了。”斯科夫道，“别忘了这些年来，他始终生存在重压之下，生死之间的恐惧让求生本能急剧扩张，然后产生进化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晨曦真的进化了……”

斯科夫突然住口不语，似是想到了某些要紧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进化了……”丽莎点头，“姑且不论其原因，只要真是进化，就是一个走向完美的契机。对我们来说，也许就是一个机会！”

“所以，得保证晨曦能够活下去，保证他不断成长。”斯科夫点头。

“不光如此，还得保证晨曦不会恨上我们。所以，你最好不要招惹那个英蓝，也没必要去探听他进化的秘密。这种底牌秘密，没有人愿意说出来。”

“可是真的想知道进化的秘密啊！”斯科夫吼道，“那是我长久以来对力量的渴望啊！”

“得了吧。”丽莎不屑，“进化的机缘可是求不到的，也不能简单地复制，即使把你放到同样的环境下，说不定也根本不会进化，反而发生异变肿瘤细胞……”

“进化……”斯科夫犹自不死心地重复着这个词。

“黑猩猩，别忘了我们的处境。我们需要晨曦这样的学员，你可别为了一己之私，坏了大局！”

“不过，等晨曦真正成长到能够帮忙，那可需要很久吧？说不定，他中途就直接陨落了，那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漫长的等待都过去了，你还还那么没耐心？”丽莎冷笑，“至于中途陨落，这个没办法。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晨曦毕业之前，把他训练的更强，让他的求生能力更上一层楼。其他的，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若是最终不成，也没什么苛求的。

你说呢，黑猩猩老师……”

“干！就这么做！”斯科夫重重点了点头，“不过，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以后别他妈的叫我黑猩猩！”

“哈哈，我也有一件事情提醒你！”丽莎大声笑起来，“晨曦的这些数据记录……”

“不能留了！”斯科夫狰狞地一笑，抓起那些资料用力捏了几把，再松手时，就变成了一堆面粉状的白色粉末。

“记得把电子版彻底删除！”丽莎吹了个口哨，看着斯科夫把所有关于晨曦的资料都彻底清零之后，忽然道，“我突然有了个美妙的主意，以后把晨曦和牛语花放在一起训练吧……”

“牛语花？”听到这个名字，斯科夫的动作明显一僵，神情变得异常狰狞，“你居然还敢在我的面前提她的名字……”

……

晨曦依旧是四处巡逻，狩猎接踵而来的狼人，然后回到钢铁学院接受一些特训。

自从上次的初吻事件之后，晨曦几乎每天都和温雅见面，一同训练，研究格斗等技艺。不过比之过去，晨曦开始试着与温雅说话，想要了解一些关于她的谜团。

经过不多的几次谈话之后，晨曦就发现，温雅其实心灵非常单纯，婉莹剔透如水晶，对权势财富没有欲望，也不会把人想的黑暗。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信仰阳光的明媚，对人间还有纯美的憧憬。

她就像一张白纸，没有染上俗世的杂质。

这也和她平素不与人交流来往的单人生活有关，说起来，晨曦还是首个进入她内心世界，可以影响她的心灵观念的人。

愈是如此，晨曦的心就愈加珍重怜惜温雅，想要消除她的精神隐患，想要让她能有美好的人生。

……

“想要帮温雅？就凭你一星战士的实力？你做梦呢？”丽莎冷笑地看着晨曦，“先让自己强大起来，再做不切实际的梦好吗？”

“今天还是黑暗特训吗？”晨曦不动声色。

“今天，给你准备了些新鲜的菜式，希望你喜欢！”丽莎笑的十分危险，“记住我的话，温雅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招惹的。你能做的，只有努力变强。每强大一分，将来再见她的机会就会多了一分……”

“懂了，开始训练吧！”

……

例常的被丽莎敲晕，然后例常的被带进了一个无光的黑暗世界中。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晨曦已经适应了这种黑暗的环境，视野已经可以看见周围的一切。

异病毒带来的进化，更是让晨曦的双眼可以暗夜视物如白昼。

很快，晨曦就发现了这次训练的不同。这一次的黑暗空间中，除了晨曦和丽莎，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一个女子！

她躲在漆黑的角落里，浑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见晨曦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惊叫一声，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飞逃而去。

晨曦也吃了一惊，这个身手和动作出乎意料的快，实力应当还在他之上。可是，晨曦从来不曾在学院中听过这样的一个女学员。

“从今之后，你们两个将一起接受我的指导训练。”丽莎幽幽的声音渺渺传来，让晨曦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多了一个帮手，这就好办了。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强，何况，晨曦估计，那个女学员的战力只怕还远在他之上。

然而，接下来，晨曦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事情的进展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

和晨曦一起接受特训的女学员竟然敌我不分，无论看见丽莎还是看见晨曦，都如同老鼠见了猫，只顾得上逃命。晨曦有几次试着去跟她交流，结果反倒重重挨了几下。

那女学员的攻击全无章法，只是下意识地反击，却凌厉的要命，晨曦竟完全无法阻挡。幸亏那个女学员只顾逃，不会主动攻击，不然的话，晨曦估计自己还没遇上丽莎，就死在女学员的手里了。

最终这一次的特训，由于有了女学员的“帮助”，晨曦非常不甘地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倒在了丽莎的腿下……然后，那个女学员就一路尖叫着被丽莎逮住了。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咿呀咿得儿喂……”左手一个晨曦，右手一个女学员，丽莎哼着一首旧时代的歌，把两人扔进了一张大床上，然后开始了她“非常开心”的虐待……

整个过程的剧痛直接贯穿了骨头，作用到神经里面，晨曦和那个女学员就一直尖叫着，仿佛在比赛谁的嗓门更大！

“宁肯要神一样的对手，也不要猪一样的帮手！”最终离开了黑暗空间的晨曦，心头有了别样的明悟。

晨曦接下来的每次黑暗特训，都会有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学员。说起来，她的战力绝对远超晨曦，可惜似乎疯掉了，每次除了帮倒忙，就是帮倒忙。

只要看见晨曦，她就一声尖叫，掉头就跑。结果是让两个人的方位都暴露，被丽莎毫不客气地抓住，然后会和晨曦一起接受丽莎的“炮制！”

晨曦真是苦不堪言，没有办法之下，晨曦使尽了各种哄小孩哄女人的手段，甚至连林锋传授的各种心理攻势也都轮番上阵，不断地安慰着那个疯女生，以便让她能够见到自己时保持安静。

甚至在被丽莎炮制的时候，晨曦也试图与疯女生沟通交流，诉说自己是一只无害生物不用害怕之类的话。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年的共同惨叫历程之后，这个女学员终于开始对晨曦有了那么一点点印象，看见晨曦时虽然还是哆哆嗦嗦，保持着随时准备逃走的状态，但好歹她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真是不容易啊！”晨曦感叹。

只是，在见到丽莎的时候，她依然会尖叫着逃窜，明明有一战之力，却恐惧的要死，结果就是倒下的更快。对此，晨曦只能无力叹息。

……

兔走乌飞，转眼又是一个春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晨曦站在樱花小居的院落中，想到温雅，想到这一年的经历，想到即将离开这个生活了八年，陪伴了他全部的青春时光小院，忽然有些不舍的感觉。

这个时候，晨曦已经十六岁了。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在钢铁学院的学生生涯就会结束。等到夏天的炎热如流火般密布时，他就要正式毕业离开了。

正在晨曦出神的时候，管理阿姨从公寓内部走了出来，把一封信交到了晨曦的手中：“你的信！”

晨曦非常奇怪，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寄信？打开信，目光在上面一扫，然后晨曦就是心中一跳：这是一封来自洛洛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