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好像是卡尔。”妮可突兀地说道，手指着还在百米外的卡尔。虚空急忙凝神看去，卡尔正狼狈地往这边跑来，全无平时稳重的仪态。

他和妮可惊喜地迎上去，妮可如倒筒子般说道，“卡尔，阿娜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还有查尔斯，他去找你们，现在还没有回来，你看到他了吗？”

“他们，他们都死在丧尸口下，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卡尔面色悲戚地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妮可身形晃了晃，仿佛风雨飘摇中的弱柳，随时可能倒下。

“你说谎。”杰西卡突兀的童音响起，惊醒神思恍惚的妮可和悲伤的虚空，虚空惊疑地看向卡尔，他相信杰西卡的判断。杰西卡能够在近处感知人类的情绪，卡尔说话时的情绪波动，瞒不了杰西卡。

“杰西卡，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卡尔眯着眼睛看着杰西卡，似乎意识到不妙，手中的枪动了动。

虚空却比他更快，刀背砍在他拿枪的那只手腕上，瞄着虚空开的一枪打在空处。卡尔打的如意算盘，只要解决了颇有战斗力的虚空，剩下的妮可和杰西卡不足为虑。

“卡尔，你，你为什么对虚哥哥开枪？”妮可义愤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信和对他的杀机。

虚空挑飞他的手枪，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狠厉地踩在他的胸膛，手中的到架在他的脖子上，声色俱厉地道，“查尔斯和阿娜到底怎么了？”

“他们真的死在丧尸口下，我可以发誓，我没骗你们。”卡尔倒在地上，瞥了一眼妮可，没有说什么辩解的话，重新将视线转回高高在上的虚空，无辜地说道。

早在虚空打倒卡尔，问出心中的疑问，杰西卡已经乖巧地走到卡尔的身边，触及他的身体，闭目凝神。

她的异能还很弱小，只有接触到目标的本体，才有一定的几率感知到目标脑中最深刻的记忆。

“哥哥，查尔斯被他杀死了。”杰西卡悲愤地说道，站起来痛恨地看着卡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段时间大家频有往来，早已结下深厚的感情。而且查尔斯很疼杰西卡，每次从城外归来，总是带点小玩意小礼物给她，总是摸摸她的头，慨叹如果他的女儿没死的话，也和杰西卡一样可爱。

杰西卡对他也怀着一份濡沫之情。如今突闻他的死讯，让杰西卡如何不悲，如何不怒。

可惜她的异能弱小，还不能准确清晰地把握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知道阿娜的死也与卡尔有关。

“你这个恶魔，你对查尔斯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他？还有阿娜姐，是不是也被你害死了。”妮可上去抓着他的衣领，愤怒地提着他。自从带着杰西卡出城狩猎丧尸，她已经清楚杰西卡的能力，对她的话，虽然不敢相信，却不怀疑。

“你，你……”卡尔不敢置信地看着杰西卡，心理防线瞬间崩溃，语无伦次地叫道，“我没有，我没有杀他们，他们是被丧尸杀死的。”

“哼！妮可，别再跟他废话，让我杀了他，为查尔斯报仇。”虚空拉开妮可，一刀刺下，将卡尔刺了个对穿。

卡尔至死仍带着惊疑的目光看着杰西卡，不明白她如何知道查尔斯系被他所杀，语气肯定一如亲眼所见。

“阿娜姐！查尔斯！”妮可跪倒在地，喃喃道，回想着和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可是转眼物是人非，让人情何以堪。

“妮可，别再伤心了，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为生存拼搏。他们都在天国看着我们，祝福我们呢。”虚空瞥了一眼隐约冒头的丧尸大军，拉起跪在地上的妮可。

“嗯，我们走吧。”妮可的情绪还有些低落，低声应了一声，跟在虚空的身后，向车队走去。

虚空抱着人小腿短的杰西卡，走到测航号前，催促道：“查理，怎么还不走，我看到丧尸已经转过街角，很快就要攻到这里。”

“什么？！”测航号上挤在门口的队员嗡嗡作响，连艾略特身后的两位亲信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队长，双腿微微打颤。

查理不说话，沉默地看着艾略特。虚空注意到场中气氛的怪异，添油加醋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不出三分钟，丧尸大军就会攻来。”

“艾略特队长，你看……”查理看着艾略特，等待他的答复。

艾略特身后的一位亲信附耳上来，迟疑道，“队长，考夫曼先生的车队到现在还没到，恐怕已经凶多吉少，我们没必要留在这里给他陪葬，还是快点走吧，迟则生变。”

艾略特脸露挣扎之色，远远地瞥见吊桥防区出口外，丧尸的身影隐隐戳戳，脸色时青时红，仿佛川剧中的百变脸谱。

虚空看出艾略特内心的犹豫，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艾略特就往测航号走，给查理打了个眼色，边走边说道，“艾略特队长，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丧尸大军攻到了这里，说明考夫曼先生的车队陷在城内，无法赶在丧尸攻到这里之前到达，再等下去也是徒劳。”

艾略特被虚空推着上了测航号，沉默以对，选择性地遗忘了刚才对查理要求的话。他身后的两个亲信连忙跟进，生怕车队不顾他们而去。

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顾虑考夫曼先生的命令，也没有再阻止查理派人放下隔绝城市内外的吊桥。

在身后的一片欢呼声中，弹药充足的测航号在车队前开路，中间是两辆载满人员的重型货柜式大卡车，敞开的车后门上分别架着两架轻机枪。

最后殿后的是那辆被测航号救回的钢铁堡垒威斯康号，它在逃回普利斯城的路上，消耗尽车上全部的弹药，短时间内，只补充到不多的弹药，兼且车身伤痕累累，只剩下强悍的防御可用，被排在最后。

随着吊桥缓缓放下，连通城市内外，城外聚集着的丧尸纷纷通过吊桥，扑进城里。

测航号车前的两架航空机枪哒哒作响，挡在车前的丧尸全部被打成筛子。在测航号强大的火力掩护下，开出一条供众人逃生的通道。

此时城外的丧尸大多往尸桥方向聚集，剩下来的丧尸数量不多，再有测航号强大的火力开路，车队有惊无险地开出普利斯城，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