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是皇后
作者:未午 | 分类: | 字数:7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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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度偶遇
一连几日赵婉婉除了每日去给太后请安,其余的时辰几乎都待在自己寝宫内苦练枪法。
她暗暗发誓,若再让她遇到那帮山贼,特别是那个叫“老三”的贼人,她定要杀得对方片甲不留,以报之前嫁妆被洗劫一空之仇。
然而帝后大婚并未行房之事,却在宫中暗暗流传起来,消息还传到了秦子垣耳中。
这日,早朝完毕后,秦子垣前去向太后请安。
途经内宫花园时,听到几名宫婢的闲言碎语后。
皆是所言皇后娘娘整日舞刀弄枪,没有母仪天下之姿,也不会讨好皇上,更说皇后大婚后便再也未被皇上宠幸,应该是失宠了云云。
一向不爱理闲事的秦子垣出言教训了那几名宫婢。
几名宫婢又意外又懊悔,忙不迭磕头认错,秦子垣才作罢。
当他抵达太后寝宫门外,还未进门便已瞥见太后与皇后娘娘赵婉婉正在品茗。
秦子垣整理下长衫后,一撩长襟阔步踏入内庭。
拱手行礼:“本王参见太后,皇后娘娘!”
太后抬眼望来,见是秦子垣,起身亲热地唤道:“垣儿免礼!快到哀家身边来坐!”
“多谢太后!”
太后拉住秦子垣的双手,笑意盈盈道:“垣儿打算何时回漠北?”
赵婉婉此时才知道他的名讳是秦子垣,于是端起了茶盏浅浅品了一啖。
又听到他回太后话道:“太后,本王此回回到皇城有要事与皇上商议,回漠北的时日尚未定。”
“你啊!在漠北这么些年,心中可有中意之人?有,就和哀家说说,哀家为你做主……”
面对太后的关心,秦子垣只是浅笑不语。
“先帝早早就封了王与你,结果你看看……皇上是你亲弟都已有了皇后,你还是孤身一人……”太后劝道。
“太后说的是,本王若是当真遇到中意之人,定会先来向太后汇报!”秦子垣笑道,还一副诚恳的模样。
“哀家听皇上说,最近你在彻查国内朝中有北苍内应一事?”太后问起。
秦子垣笑意顿时收起,一脸心事的模样。
太后又说:“你这六皇弟就是这样,垣儿好不容易来一趟皇城,你们兄弟几个不曾好好叙叙旧,反而还给你安排任务……”
秦子垣勉强一笑:“承蒙皇上信任,本王责无旁贷……不想太后也知此事?”
“这宫里宫外的事儿,哀家就算不想知道,也自是有人想着法子,将它的风吹到哀家耳边来啊!”太后叹息道:“若不是先帝之命,哀家是真不希望你远赴漠北苦寒之地。”
太后又心疼地说道:“待此回查内应一事过去了,哀家亲自去替你向皇上说情,叫他派其他将臣去镇守漠北,另为你封块府地……如何?”
秦子垣闻言连忙摆手:“不、不可!万万不可,太后!”
“这是何故?”太后不解。
“太后,漠北很好,本王已经习惯了那里!不想改变……”秦子垣解释道。
他顿了顿后,注视着太后的双眼,斟酌片刻开口:“本王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望太后恕罪!”
太后知道这皇儿,一向正经严肃,看他这模样,便隐隐感到有更要紧的事情。
于是太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定了定神:“垣儿你,如此郑重,究竟是何事啊?”
秦子垣不由得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赵婉婉,见赵婉婉清澈的眸子也望着他,似乎也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犹豫了片刻,开了口:“说起来也是本王的疏忽。没能事先通报皇上,导致城北之乱发生。”
说罢秦子垣起身,一撩长衫衣摆一跪,诚恳说道:“请太后恕本王先斩后奏之罪!”
太后与赵婉婉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惊到,
太后更不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垣儿,你方才说城北之乱,与你有关?”
“回太后,此事需从今年暮春时节,漠北的一场暴风雪说起。”秦子垣目光笃定地望着太后。
随后又从容不迫说道:“暴雪袭击了漠北的巴哈郡,为了那一带的上万的百姓,本王曾只身前往受灾地区,不料本王在巴哈受灾一带撞见了北苍国的乾王锦。”
秦与北苍两国一向势如水火,边境长年扰攘不止,两国历代君王皆有战火对峙,更不提两国的百姓了。
太后听后,只觉得后怕:“那你们有没有怎么样?”
“没有!”秦子垣宽慰道,“只是这场暴风雪,致使巴哈一带百姓受灾。那里与北苍国的南渊只隔一狭窄海峡,不只是巴哈受灾严重,连北苍的南渊也没能幸免。”
太后与赵婉婉闻言纷纷皱起了眉头,赵婉婉追问了一句:“所以王兄和北苍的乾王因为灾情在那里相遇了?然后呢?”
秦子垣听到赵婉婉问自己,不由得将视线移向了赵婉婉的脸上。
赵婉婉顿时感到他的目光如同一座大山,叫她有些慌乱,她突然记起这目光曾在在她大婚之时,大殿之上见过。
赵婉婉暗暗惊觉:是他?
不由叫她有些透不过气,她只得将目光移开。
才又听到他继续开口:“回娘娘,本王也以为会发生什么事,然而并没有!相反……本王与那个乾王锦都忙着帮助各自的百姓重建……所以……”
太后与赵婉婉认真听着,见秦子垣犹豫了,有些焦急。
才又听他说道:“所以本王和他结拜了!”
“什么?!”太后与赵婉婉大惊。
两人面面相觑,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太后继续问:“你……你和北苍的乾王结拜了?”
赵婉婉想起雁安听来的那个传闻,陷入沉思:原来消息果然不假,只不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若是这个原因与北苍的乾王交好,为何传闻说的是与乾王勾结啊?
“请太后恕罪!当时情景本王历历在目,与乾王畅谈之后,都认为两国不应长期如此,应共求发展。”
“加上漠北百姓实苦,有能力或有条件的人,能南迁的,都迁走了。而没有离开的百姓,要么就是实在没有办法,要么是因为爱上了北苍国的百姓……”
“然我大秦律法,与敌国有交者,处流放……”
“你这话里有话的,所以呢?”太后听出弦外之音,“他们爱上了北苍国的百姓,又怎么样呢?你说流放……那不也是在一起的吗?”
赵婉婉却细细思量后,问:“依王兄所言,百姓若被流放,将永不能入我大秦境内,便无法探望家人了是吗?”
秦子垣再次将目光移向赵婉婉,欣慰地冲她点了点头。又转头对太后说道:“皇后娘娘的话,正是本王想说的。”
秦子垣一拱手:“太后,巴哈县离北苍国虽然不过几里路程,因地势与气候的原因,两地百姓常常为了抵御风雪,互帮互助,时日一久,少男少女之间难免滋生爱慕,却又因此被流放……本王实不忍心。”
见太后不语,秦子垣慷慨陈词道:“秦苍两国交恶百年,本已涂炭生灵久矣,此回与乾王谈及此事,皆有共修两国之谊之意,不如借机言和?”
赵婉婉被秦子垣这番说词触动,小声感慨道:“如此说来,那里的人们真是情义两难全……”
话音刚落,她便感到太后与秦子垣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一个冷漠,一个感动。
赵婉婉意识到自己不该打岔,便收紧了下巴,垂了眸子。
然而她不知,这是秦子垣头一次听到不一样的话。
他曾向秦子淮提过此事,秦子淮给的回答是:“与北苍国的人相交,本就是自寻死路,自寻烦恼!命该如此,何必矫枉?”
秦子垣怀着感动的目光看着赵婉婉,发现她垂了目,才又望向太后:“他们并没有错,却没有办法情义两全,本王也希望能有个两全之策……所以”
“垣儿,你忘了你幼时差点命送北苍人手里了吗?”太后打断了秦子垣的话,她向来也对北苍国内上上下下恨之入骨。
秦子垣摇头:“本王没忘!能叫百姓们不再经历本王受的那些苦,本王不介意做这个罪人。”但听到秦子垣一番话后,
太后一脸愁容又变做一丝悲悯之心,也觉得百姓何其无辜。
赵婉婉忍不住开口:“太后,臣妾家父曾随先皇北征北苍多回,虽曾听闻北方气候变化多端,晴雨难测,且不说行军打仗尚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何况是手无寸铁的普通村民?若王兄所言不虚,那国律是否应该有所改变?被流放实属可怜啊。”
为了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赵婉婉还起身向太后欠身行礼:“太后,臣妾只是同情无辜百姓。若是论上阵杀敌,臣妾定效全力。”
听到赵婉婉的话,秦子垣与太后都暗暗称赞,不愧是赵公之女。
“此事。”太后思索片刻,又问秦子垣,“你可有说与皇上知道?”
秦子垣点头。
“那皇上的意思是……?”太后又问。
秦子垣苦笑:“皇上如今苦恼内奸与细作一事,并不肯听本王所奏……”。
“哀家也料想皇上也不会答应。”太后正色道,“你先起来吧,别跪着了。”
“回太后,本王为了此事,与皇上多有争执。”秦子垣仍是不起身,自顾自说着,“只怕此回朝廷内应一事,本王也难脱干系。”
“这又是从何说起啊?”太后忙问,赵婉婉亦是微微蹙眉望着身边的人。
“皇上命本王彻查北苍国潜伏在我朝廷的内应一事。”秦子垣苦笑道,“其实,朝廷哪有什么内应?不过是有人恶意中伤,制造混乱!”
“竟然有人做出此等事来?”太后大怒,“不过,此人意欲何为呢?”
“本王不知……”秦子垣皱眉,摇了摇头:“现如今皇上似乎认定本王就是这个内应。”
“什、什么?”太后瞳孔微缩,“如此说来,有人刻意想要挑拨你与皇上关系?居心何在?”
赵婉婉从未想过,原来秦子垣也知晓关于他自己的传闻,她不禁对这位漠北藩王的话,反复斟酌在心。
而看着太后对他的态度,似乎一向疼爱有佳,赵婉婉只觉得好奇为何身为大皇子的秦子垣,未能继承大统?
太后的话打断了赵婉婉的思绪:“此事你不用太担心,哀家自会和皇上晓以大义。”
“多谢太后!”秦子垣俯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