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是皇后
作者:未午 | 分类: | 字数:7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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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险胜
面对着伯吉的要挟与逼迫,刘祁的心里充满着矛盾与挣扎,他并没想到魏阔这个老匹夫竟然不等他的信号,就私自发动攻击。
足以见得他为人好大喜功,急功近利,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指挥使放在眼里。
想邀功还想把本指挥使给搭进去?!
然而,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冲着自己人发脾气?
如今命悬一线,刘祁只得闭了眼妥协,鼻息呼出一口气后,对着城外所有的将士一字一句地说道:“魏中郎——是我,刘祁!”
此时城外有沉不住气的将士嚷了起来:“真是刘指挥使大人!”顿时这数万北苍国的将士议论纷纷,甚至一片哗然。
见此情形,着实让魏阔有些进退两难。眼看着可以收复汴梁城,是立功的好机会,难道要就此罢手?而且此城是那漠北的栋王在镇守,若是将他擒拿回去,交给锦殿下处置,说不定还能连升两级?
他可不想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中郎将,更不想要屈居于刘祁这个年轻人之下。没等他回应,又听到刘祁在城楼上向他命令道:“速速退兵十里!”
听到刘祁发话,伯吉才收了手中的剑,俯视着城外的敌军,注视着他们的动向。秦子垣与赵婉婉也如是,又看向围城的敌兵。
秦子垣额头上的伤口缓缓渗着血,此时已沿着他的眉骨,流到了眼皮上。
压得他那只右眼睁不开,遮挡了那只眼的视线,为了能看清楚城楼下敌军的一举一动,他不得不松开扶着受伤的手臂那只手,去拭去眼皮上的那一抹鲜红。
他这一抬手,被赵婉婉看在了眼里。
赵婉婉借着城外微弱的火光,侧眼发现此时的他嘴唇已有些干裂,脸色也更加的苍白。
没来由的一股彻骨的痛,钻进了她的心里,她轻轻启齿,言辞担忧地开了口:“王兄,你有伤在身……就别在这里站着了。”
秦子垣垂目凝视着身旁的赵婉婉,虽然已有些恍恍惚惚,但似乎他又再次窥见她眼里的关心。
他竟然有些开心,有些窃喜。
但此时他不可能退下,若敌军依然不退,那他将与他的漠北军和他们对抗到底!
秦子垣强打了精神,不露声色地柔声道:“本王没事!娘娘别替本王担心!”
此时又传来城外魏阔的叫声,声如洪钟:“退兵没问题!但你们得开城门,将我北苍指挥使刘大人放了!”
这话一出,城楼上所有的将士们紧绷着的神经都松了不少。
伯吉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接了口:“待你们退兵十里之后,本将自会放了你们的指挥使!”
魏阔虽心有不甘,却因顾忌刘祁与锦殿下之间交情颇深。老谋深算的他,犹豫再三,才决定同意伯吉的这个提议。
毕竟锦殿下若真追究起来,也不是他魏阔一人之错。
于是又喊道:“若是指挥使少了一根毫毛,我魏某定会卷土重来,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这时,魏阔身边的一名副将,掩着嘴凑近他的耳边,小声问道:“中郎将当真退兵?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一石二鸟啊!”
魏阔听后,瞪了那副将一眼,半晌,才骂道:“你懂个什么?!你不知道那刘指挥使与锦殿下的关系?你还想陷本将于不义?!”
那副将虽然确实不知道刘指挥使同乾王锦的关系,只以为刘指挥使受锦殿下重用,所以才年纪轻轻就成为青龙院的指挥使。
又被魏阔劈头盖脸一骂,只得低着头,忙不迭道:“啊?是是,是属下糊涂!”,跟着便退到了一旁。
伯吉听魏阔这口气,便知他真肯退军,自然也松了一口气。
他高声冲着魏阔回了话:“我伯吉一向说话算话!你们退兵十里后,我便立即放了你们的指挥使!保证不伤他性命!”
魏阔口上虽然满口仁义,实际上他整张大脸都写满了不悦。
望着这汴梁城的城楼久久,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怨气。转了身,冲所有的将士们下令:“传我指令,退兵十里!”
城外的北苍将士听到魏阔的号令声后,纷纷撤离。刚刚还在城门外用攻城车死命地撞击汴梁城门,调转了车头,往回赶;而原本已就位的投石兵,本已在投石车上放好石块与弹药,也又统统被将士们取了下来。
城楼上的赵婉婉、秦子垣、伯吉,贡宇,以及在场上的所有守城的将士们,仍不敢松懈,目送着这声势浩大的围城军。直到他们统统退到护城河外后,大家才相继松了一口气。
卸下防备之后,城楼上的人们才感受到此刻的北风缓了许多,雪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停了。
赵婉婉拧紧的双眉,这才得以舒缓展开来。
她正想扭头看一眼身边的人,却看到秦子垣整个身子往后一仰,就要倒下。
秦子垣在听到敌军肯退兵时,便隐隐觉得两眼发花。
他右臂的伤口原本被将士简单包扎过,却依然有血渗出。
只觉得一阵晕眩,眼一黑整个人就往后一仰,失去了知觉。
赵婉婉想要一把将他拉住,但仍未及时,伸手时竟然落了个空,眼看他就要倒下!
在千钧一发之际,幸好贡宇一直在二人身后。
贡宇见秦子垣不对劲,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肩膀接住了要倒下的秦子垣,随后便用手将他扶住,秦子垣才没有倒地。
这一气呵成,电光火石之间,犹如排练过的一样,引得赵婉婉又惊又喜,忙上前对贡宇说道:“还好你在!”
“这是末将应该做的!”贡宇一脸无所谓,扶住了秦子垣。
赵婉婉这才见到先前离开去请郎中的将士,此时已将那随军郎中引到了城楼上。
贡宇顺着赵婉婉的目光,扭头望去,也看到了那郎中,便急忙冲那郎中招呼:“殿下在这里!”
郎中听到叫声,快步就冲这里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秦子垣的脸色,又看了他手臂与额头上的伤势,还搭了脉又号了一阵,才一字一句地说:“伤是皮外伤,幸好未伤及筋骨,好生休养便无事。只不过……”
这话又令赵婉婉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她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殿下受了寒,又带有弦脉之象,恐有淤血积于体内……得再仔细瞧过再能确定……”
那郎中不紧不慢又嘱咐道,“为今之计是殿下不可再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