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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没有想到，在灵魂也被冲散的情况下，她还能保留着一点点意识，不过意识水平和凡人一样，而且除了看着自己下沉，什么也不能做。

由于水里的发光物质，盖亚感觉不到自己所处之地是不是深海。

‘真漂亮，如果作为一个凡人，以此为墓地，也算无憾了。’

发光物质似乎受到了盖亚的意识吸引，凑在她的意识上，让不过没有躯壳的她看起来像一个发光的人。

但盖亚明白，这不是发光物质的好意，相反，它们在分解她的意识。

起码盖亚的感觉是这样，但，似乎也是因为这些发光物质，盖亚才可以保存微弱的意识。

不过，能看着自己慢慢死去，到底有什么好的呢？

盖亚想不到，也不想浪费时间去想。

呼

奇怪的水流声从背后传来，盖亚以为是维度之洋里的生物，话说维度之洋里只有一种生物，法则的具现化——大狮龟。

不过现在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出乎盖亚预料的是，一些类似珊瑚的蓝白之物慢慢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不过，这个维度之洋连微生物都没有，会有珊瑚吗？

话说这些珊瑚有些眼熟啊……

突然间，一对红莲之眼出现在盖亚视野里，两个红灯笼般的大眼睛，比盖亚现在由发光物质堆成的身体大了几倍，同时差点吓得她意识涣散。

原来是哥斯拉。

“……”

为什么哥斯拉会出现在维度之洋？

盖亚唯一一次接触哥斯拉，就是在几百年前聊过几句的古乐，她很好奇哥斯拉为什么会出现在维度之洋。

除了大狮龟，没有生物可以在维度之洋生存，这是常识。

“你是谁？”

一道意志冲入盖亚的脑袋里，差点把她那可怜的意识冲散，可是传达的信息。却只是如此简单的询问。

这么简单的一个问句，就差点要了她的命！

盖亚先是一怒，接着心里升起无限的悲哀。

“盖亚。”

发音比起前者还少的信息，可是却拼尽了盖亚的残余力量。同样是用意志传送，差点把她的意识榨干，而且发出的信息，还极其微弱，不知道对方接收到了没有。

要是没接收到。这只看起来很狂野的哥斯拉再问一次，她的意识就真的被冲散了。

居然薄弱到这种地步，作为曾经的神灵，真是讽刺。

“盖亚……”

这一次，哥斯拉以声波传送信息，幸亏盖亚没有虚弱到无法承受声波。

古歌想起前不久分身传送过来的信息，又看着即将消散的盖亚，心中感叹世事难料，还以为这个谋划了很久的盖亚会是未来的一个对手，没想到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快翘辫子了。

“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事到如今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盖亚心中这么想，但她没有这么说，“一个毁灭了东方神系的人……老人。”

说起来，她并不知道那个控制时间的人该怎么称呼，她只知道对方毁灭了东方神系。

不过这个说出来，并不是妄想让眼前这只哥斯拉为自己报仇什么的，而是她反正都要死了，把这事带进毁灭也没什么意义，和别人说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烛九阴！”

古歌不自觉地说了一句。

烛九阴？

听到这个名字，盖亚迟疑了一会儿。真是个熟悉的名字，很久很久以前似乎听说过这么个存在，烛九阴……

时间的支配者！

他不是死了吗？

又活了，还变成了一个老头子？

“……居然是他。”

古歌从盖亚身上感觉到了一点点曾经教导过自己一段时间的那位圣诞老人的气息。也正是因为这个气息，他才从维度之洋里的维度裂缝里出来，恰巧看见了盖亚。

一番询问，却不小心套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信息。

圣诞老人，居然就是烛九阴。

原来以为是太上，没想到完全想错了。

……如果不是太上。怎么知道“古”？

古歌无法确定太上是不是与古接触过，但他肯定，烛九阴没和古接触过，至于为什么……古歌无法说出理由，只能说是直觉。

完全没有头绪的直觉，古歌居然从内心深处相信。

不过，最初本就觉得圣诞老人有些奇怪，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如果他是烛九阴的话，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天刀啊……

直接与多元宇宙意识对话过。

如果那次他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他极有可能想脱离多元宇宙意识的控制，这么看来，他之所以教导我，认为我去打败烛九阴，也不是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棋子吗，那我就要砸穿棋盘！

古歌重新把目光放在盖亚身上，盖亚现在的样子，就是一堆发光物质组成的发光的人，根本看不清模样。

古歌问道：“你在其他维度不知分身，是为了什么？”

他心中有些猜测，但是还是问问当事人比较好。

盖亚要死了，她过去布置的分身也活不了多久，说出来也没所谓，于是她便说道：“为了过去一个愿望。”

过去——十二亿年前，甚至一出生以来的执念。

愿望——愚蠢的愿望，被创造者一句“你该掌控大地”所以想要成为多元宇宙本身，完美的掌控大地。

十二亿年以来没说过几句话的盖亚，在死前突然话就多了起来。

古歌静静地聆听着，一个名为盖亚的故事。

没有悲伤，甚至还有些天真，为了一个愚蠢的愿望，布下了一个想要骗过宇宙间所有人的局，只可惜这个局不完美，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你在第六维度的分身，叫什么名字？”

“雅典娜，本来想造成一个男子的，不过被我愚蠢的子孙害成了女性。”盖亚的语气里带着笑意，“那是我最后，也是最成功的作品，她会代替我看到最后。”

古歌问道：“‘看到最后’，这是你的愿望吗？”

“算是吧。”

“我会实现它，作为交换，把你的布局给我。”古歌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