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脸上带着绝对的恐惧和迷惘死去，齐凌皱起眉。

他居然没有发现这个少将是怎么死的！

“你刚才做了什么？”齐凌问完便感到哭笑不得，他居然向一名七八岁的小萝莉问这个问题。

果然，法兰雪茫然的眨眨眼，撑起那把洋伞。“大概觉得人家太可爱了，嘻嘻。我开枪，他都不防御的。”女孩原地一转，洋裙如花散开。

齐凌仔细看了眼对方的尸体，发现法兰雪没有说谎，这个将军没有任何防御，简直是门户洞开，而贯通胸口的子弹除了能量大一些也没有什么特别寻常的。

危险一解除，齐凌才注意到地下车站地狱般的场景，他皱皱眉。在这件事情他耽误太多的时间了。

“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也小心点吧。”齐凌也相信眼前小萝莉不是那种天真的善类，见过她一系列举止，相信她的纯真一定会死的很惨。

“人家看完书再走。”小萝莉打开了那本《作为表象和意志的世界》。

齐凌无言，摇摇头，嘱咐几声就快速离开。

等到齐凌一走，法兰雪继续打开了通讯器，用和先前截然相反的冷森语调道：“狩猎结束，出去的那位少年派人给我跟踪，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我需要他的资料！！”想了想，法兰雪：“立刻牌上跟踪者洒向天罗地网吧！”

“……天罗地网？需要用这种方式吗？”里面的声音有点动容。

“被他讨厌人家可不喜欢呢。”法兰雪嘻嘻一笑。

“遵命！！”

关掉通讯器。法兰雪努了努了琼鼻。嗅着空气里浓浓地血腥味：“又要花钱打扫一翻了。真讨厌……”

齐凌从地下铁走出才发现周围百米内没有一个人存在。很多行人都自觉保持在一个安全地距离。对着地下铁地入口议论纷纷。

自由者联盟还真是自由啊。在联盟地繁华城市中心就能肆无忌惮发起屠杀。而且没人管。

齐凌无视周围惊讶地眼神。快速钻进人群。再审视了一遍地址啊。他已经有了方向。

“发现目标。正朝第二街区方向。”就在齐凌背景消失刹那，一个带着墨镜男人从墙角走出，对着衣领通讯器报告到。

“第二街区四十五个路口点追踪者安排完毕！”

“第十八路口发现跟踪目标！没有察觉!目标正朝第三大道走去，追踪者就位，完毕！”

“第三大道，目标出现。正从小巷穿过……”

自由者联盟有许多套的跟踪方式。尾随，微型监视器跟踪，卫星定位等等。但是这些跟踪方式有的容易被发现。有的不容易操纵，有的则是时间准备太长，缺点很多，不过有一种却是非常先进。

这种跟踪以撒网地方式，根据跟踪目标的前进路线在有可能路口点事先安排好监视人员，再利用这些监视人员发回情报，让下一批追踪者定位。

简单点说。就是没有任何人会跟踪目标。但是目标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完全在掌控之中。因此这种跟踪又被叫做：天罗地

哪怕是极其敏感的强者都不会发现下一个路口或许抽烟，或许喝咖啡的路人就是跟踪者。当然。这种跟踪方式非常消耗人力，不过假如要跟踪一个绝代强者的话。天罗地网也是天衣无缝。

“那名少年算是强者？”一辆卫星监视车，负责这次天罗地网地男人皱着眉，因为跟踪者都有安排好微型摄影仪器，所以齐凌的一举一动都被传回到了屏幕上。

怎么看，男人都不觉得这个少年有必要出动天罗地网。

用“灰尘三代”监视器就足够了。不过天罗地网的命令圣约地最高层，他也不好说什么了。

渐渐地，这位长官发现这个少年根本是在兜圈子，瞎逛，有些索然无味喝起茶来。

“目标朝18号路口走去……目标改变方向，走向了路旁的露天茶座。”

“那里负责的追踪者有几名？”

“五名！”“最近的是谁……”

“最近的……长官，是我！目标朝我走来！需要撤离吗？”

长官眉毛一扬，发现是巧合吗？“没事，他不可能知道你在跟踪他的，或许走累了，想喝杯咖啡，保持镇静吧，暂时停止通讯。”

“好的，长官！”

罗姆关掉了通讯器，看着报纸，他地表现和寻常地路人无意。

齐凌走到了他的桌子前，坐在对面，“来杯解渴地。”齐凌对侍从说。

罗姆看了一眼他，果然只是有点渴了，接着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很年轻，看起来也比较温和，只是多一种比较凌厉的气质，当然在如今这个时代，这样地气质不算什么。除此之外，他匆匆扫了一眼齐凌的武装。

是名武士？

“我们见过吧。”齐凌喝了口咖啡，悠悠的说。

罗姆迟疑了下，放下报纸，跟踪者可是一名最棒的演员。“你和我说话吗？”

“是啊。”

“你一定认错人了，我每天都会在这里喝咖啡，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罗姆的笑容无可挑剔的真诚。

齐凌耸耸肩。

过了一会，齐凌喝光了咖啡，心满意足的说：“刚才打了架，真是太渴了。运气真好，能碰上你。”

罗姆再次放下报纸，不解。

“你帮我付账，没问题吧。”齐凌笑容可掬，随后在下一秒变得阴森起来。“跟踪者先生！”

哗。

监视车的长官喷了口水，骇然的看着屏幕。

这个少年再说什么？

罗姆内心一震。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笑道：“这位少年，你再说什么？我不明白。”

“这里至少有五名你们的人在监视我……”齐凌冰冷的说：“别狡辩，从我离开地铁以后，至少六次见过地你面孔了……嗯，打电话的雇员？和司机聊天的乘客？购买水果的顾客……”齐凌每说出一句话就让罗姆心底重重击打一次。那正是先前监视时他所做的各种伪装。

怎么可能！罗姆自信掩饰非常好了，只是怎么会。只是他哪知道齐凌地敏锐度，在禁区，齐凌最先做的就是判定周围环境，就算来到了都市，这个习惯也被保留。尤其来到自由者联盟。这个自由的地方更是比禁区还要可怕，齐凌从一出来地铁就开始暗中观察。

大街上几千张人的面孔要是全部记下的确不可思议。

齐凌当然也不能做到，最开始他的确没发觉有人跟踪。只是后来接连出现面孔近乎吻合地人时这才起了疑心。

后来兜圈子才终于确定的确有人用一种很奇妙的方法在监视自己地行踪。因为发现几次独立日地成员路过时。这些人都会自然而然身体戒备，齐凌才确定不是敌人。

而他首先就想到了法兰雪，那名神秘的小萝莉。

冷静下来，一定是想讹诈我的。

罗姆刚想笑，齐凌就冷冷道：“我是再看你们不是独立日才有兴趣和你们说，我这个人不喜欢身边有太多的苍蝇，告诉法兰雪。别做这么无聊的事。”

罗姆扯了下嘴角。再齐凌冷漠的眼神下最终发现这并不是威慑而是警告，最后的警告。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只是跟踪者地本能让他无法说什么。

“快点。我地耐性不够。”齐凌看看腕表，新闻会差不多该结束了。

“明白了。”罗姆最终臣服。

“废物！你怎么能表明自己的立场！”跟踪者地长官虽然很惊骇齐凌的分析。只是绝不相信天罗地网能被察觉。

“你这个混蛋，想被枪毙吗？”

“长官，还是照他地话做吧。”身旁的副官冷静的道：“天罗地网跟踪这名少年原本就很奇异了，或许上头知道些什么。而且这名少年在说话时，眼神很危险……”

“什么？”

“他的眼神一直再望我们其他的跟踪者，恐怕是知道了。”

“怎么可能！”长官大叫道。

副官面无表情点头，长官咒骂了一声。不过那个法兰雪是谁？大概是某个高层的千金吧。

还在地铁的法兰雪将书一合，在她周围的几十名暗杀者就如被收割的稻草整齐的倒下，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反抗的征兆。

“这样，棋子就全吃掉了，这盘棋我赢了呢。”小萝莉得意的自言自语。

一阵闪动，小萝莉打开了通讯器，正想问几句关于齐凌的事，就听到意外的情报。

“他发现了？不会吧，你们这些白痴做了什么蠢事了。”

里面的人重述了一遍齐凌说过的分析，结尾落下一句：“主人看上的人很不可思议，天罗地网都无法网住。”

小萝莉也咋舌，天罗地网她是知道的，那是一种近乎“预见未来”的监视方式，缺点自然是齐凌说的没错，只是谁会在走路注意周围行人的脸孔而且能记下……哦，齐凌哥哥，你的惊喜真是源源不断呀。

“好啦，给我道歉哦。就按他说的去做，撤去天罗地网吧。”小萝莉第一次这么无奈。

“主人，要不要干脆去询问他？”

“哼，白痴。算了，今天心情好，就这样吧。”小萝莉撇撇嘴，询问？她是看起来很小，但可不是真的一无所知，齐凌那种人不是聊上几句就可以推心置腹的，尤其麻烦是还是自己她带来的，齐凌才不会想认识她呢，他的内心一定有着很深层的防备，这次天罗地网被破更是让法兰雪坚信了这点。

不过没关系，会让你来找人家的，哼哼，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