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我料青山应如是
作者:CF来敲门 | 分类: | 字数:3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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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她有事走了,会回来的
两日后,我收到了笛飞声的信。
“阿飞,你这么急匆匆的把我们叫来干什么?”方多病急匆匆地问。
李莲花紧随其后,神色如常。抬眼打量着殿内,“阿飞,你速度倒是挺快的。”说着摸了摸鼻子,“角丽谯你解决好了?”
“那是自然。”笛飞声挑眉轻笑,视线落到李莲花身上,负于身后的拳头攥紧,“此次叫你们来,不是说这个。”
“阿飞,你表情这么严肃,是什么天大的事连我们笛盟主都无法解决啊?”方多病道,“还有啊,你这金鸳盟我和李莲花还是少来的好。”
“你不是第一次来嘛?”李莲花毫不留情地拆台。
“里面坐,”笛飞声说完率先走进屋子里,方多病和李莲花对视一眼,狐疑地跟了上去。
笛飞声给李莲花斟了酒,方多病满脸期待地抬眼看去,看到的是笛飞声放下的酒壶,他暗自一撇嘴,愤懑地拿过酒壶自己倒酒,不爽地一饮而尽。
“阿飞,这么急着叫我们过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李莲花好整以暇道,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酒。
“不是我有麻烦,是你麻烦大了。”笛飞声幽幽道。
“我?”李莲花诧异。
方多病也猛地抬起头,意外地挑眉,“李莲花?李莲花能有什么麻烦?”
“你看吧。”笛飞声起身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幅画像,李莲花不明所以地打开,赫然是单孤刀的画像。
方多病也凑了过来,笑容凝滞,惊疑不定地看着沉默的笛飞声,打抱不平道:“阿飞,你这是在做什么?”
“上面的人,准确来说,是万圣道的道主,十年前在背后出现的影子,当年东海大战,金鸳盟四顾门损失惨重,万圣道受益匪浅。”笛飞声抬眸看着面色凝重的李莲花,李莲花连脸上从容的表情都维持不住,像是多年信仰一朝崩塌,神色一点点龟裂开来,而后化作无形。
方多病也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画卷上栩栩如生的人,心脏仿佛受了一击,密密麻麻地泛着疼,他下意识地抬眸看向李莲花,心中一痛。李莲花神情恍惚,双目赤红几乎能流出血来,紧抿的双唇止不住微微颤抖,身体都在发抖。
“李莲花,你没事吧。”方多病小心翼翼地问。
李莲花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画像,震惊无措,失落,千言万语无法言说。
他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笛飞声,“你从哪知道的?”
“查到的。”笛飞声神情不变,淡定自若地看着破碎的李莲花,攥紧了拳头,“那次怀疑之后,我便派人查探。之前那具尸体,有问题。后来角丽谯同万圣道频繁接触,就怀疑上了,跟了很久,终于看到了真面目,藏的确实够深,一藏便是十年,还能无人发现。李莲花,你在伤心什么呢?十年真心错付,一朝狂妄成灰?你到底在自责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我师兄他绝不是这样的人。”李莲花站起身,锋芒毕露,阴鸷暴戾的目光死死锁住笛飞声,那样阴沉地眸子,方多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些发懵。
“李莲花,你冷静一点。”笛飞声沉下眸子,敛下锋芒,“你很信任他,对他有愧,这么多年一直在坚持不懈地找他,吃了不少苦,但是,那又如何?你能保证背后就没有他的设计吗?李莲花,你醒醒吧,这个结果谁也不想看到,但是都无法避免。”他看着李莲花,“如果你不信我,便自己去查查吧。”
“我们是朋友,”笛飞声看着李莲花,眼神坚定,“你该信我的。”
“我现在很乱,”李莲花敛下阴沉的神情,眼神疲惫,“你让我好好想想,我需要理清自己。”
说完转身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李莲花!”方多病跺了跺脚,着急地要追出去,被笛飞声拉住,“阿飞你干什么,放开我,要不然我就动手了?!”方多病恨恨道,笛飞声摇头笑,“你又打不过我!”
这是实话,方多病却是不爽了,拔剑就想和笛飞声比试,笛飞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幽幽叹了口气,“你让李莲花冷静冷静吧。”
说完也出去了,留下懵懵然的方多病。
方多病挠了挠头,止住了要追出去的脚步,恹恹地坐在椅子上,抱剑沉思。
“让我做坏人,你怎么不亲自去告诉他?”笛飞声推门而入,看向我的眼神不是很友好。
我关上窗户,施施然坐下,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地饮下,“我要走了。”
“走?”笛飞声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眉头紧蹙,自顾自地握紧茶杯一饮而尽,嗤笑一声,“我以为你做了这么多,是想引起李莲花的注意,如此功亏一篑,你甘心吗?”
我抬眸看他,带着探究的神色,“笛盟主何出此言?”
“你喜欢李莲花。可是现在看来,他不喜欢你!”这是肯定的语气。
我垂眸浅笑,幽幽喝了茶,放下茶杯,抬眸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我以为我和笛盟主会是朋友,没想到不过是短暂相识,过客而已。不知笛盟主如何看出我喜欢李莲花,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能如何?人生就像这杯茶,喝了部分,会倒掉部分,就像我与李莲花,终会走向不同的道路,儿女情长显得太过渺小。”
“我帮他,是想让他能放下过去,放过自己,好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爱自己想爱之人。日后是做四顾门的门主匡扶正义也好,做市井小民李莲花无事晒晒太阳也罢,都能自由自在。而我,今日过后,也该去做我想做之事,回我该回去的地方。”
“做什么?”笛飞声问。
我走在窗边,看着余晖红霞,勾唇浅笑,抬手,一缕阳光落到我的手心,“谁知道呢,江南烟雨,大漠孤烟,我都没去看过,或许山高路远,不再相见了吧。”
“你若是不辞而别,李莲花会难过的,你毕竟是他的朋友。”笛飞声犹豫道。
“道过别了!”我笑得缱绻温柔,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深夜里,他们已经道过别了。
其实,掌门说的劫,我不想渡了。情字最伤人,我掌控不住自己,更遑论若是再把另外一个无辜之人拖下万丈深渊,那也太痛苦了,离别的滋味,尝过一次,便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笛飞声也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宁音出现在李莲花身边时,他就背地里查过她,却是查无可查,相处之时他就防备着,只是一向警惕的李莲花,倒是全心全意般,走哪都带上宁音,几乎形影不离。他不认为宁音会好心道无条件帮助李莲花,自己也存了主意,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那若是我说,你不能走呢?”他沉下脸色,冷冷地看着我,面容冷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若是旁人,许会臣服,可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我抬眸看他,阳光消失在厚重的云层里,被高耸入云的山体挡住,冷意渐起,我抬眸看天,灰蒙蒙的天空出现一轮玄月,或许不久之后就会下第一场雪,听说,人间的雪很好看,她还没有看过呢。
良久,我才收回视线,定格在笛飞声冷峻的面容上,一字一顿道:“你拦不住我。李莲花也拦不住我,我若是想走,千军万马都拦不住我。”
“是吗?那我愿意尽力一试。”笛飞声见我这般狂妄,越发咄咄逼人,话音未落便抬掌逼近我。
我无声避过他,“你为何想要拦我?”我看着他,蹙眉,“我倒是有些看不懂你了?按理说,我的去留你不应该这么在乎。”我恍然大悟似的看着他,吐气如兰柔声细语道:“你爱上我了?”
笛飞声翻了一个白眼,“我对你没有兴趣。”
“既对我没有兴趣,却对我的去留这么感兴趣?笛盟主,你口是心非啊!”我悠悠一笑,妩媚又深情,眼眸却毫无波澜,只见冷意。
“宁音,你到底是什么人?”笛飞声沉声问道。
他看不透我,武功深不可测,长相也不可挑剔,一言一行都透着爽利,必要时候又能妩媚生情,不像是人。行为霸道,不在乎所谓的道德,相处下来,但凡威胁到身边人的,她都会出手,而无人是他的对手,笛飞声沉下眸子,不得不承认,就连他,对上我也毫无胜算。
“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只是短暂停留,现在要离开。”我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毫无锋芒,像只温温柔柔的小白兔,但是笛飞声很清楚,若是我翻脸,便是另外一副冷峻样子。
我跳上窗户,施施然看着面色不大好的笛飞声,“笛盟主,后会无期。”
说完,跃上屋顶,笛飞声追出来时,只看到我消失在院子里的鬼魅似的身影,想要再追过去,却全然没了人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屋子里的李莲花似有所感般抬眸看向不见光亮的窗外,心头莫名一动,来不及多想,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出了房门。
无声低叹,想着已经出来了,索性便四处走走吧,抬眸便见面色不佳的笛飞声飞到屋顶上,看神情似乎在追什么人,还没有追到的憋屈感。
“阿飞,你干什么呢?追人没追到?”李莲花揶揄般问。
笛飞声无声给了李莲花一个白眼,跃下屋顶,“没有,无聊四处走走。”
“你这四处走走够七拐八绕的,还一身脾气,这么气急败坏,是谁给我们阿飞气成这样?”李莲花幽幽道。
笛飞声看着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李莲花,嘴角抽搐,默默腹诽还不是你的人,平白无故受了气,还吃力不讨好。
“缓过来了?”笛飞声道。
“嗯,我师兄……”顿了顿,李莲花看着只有一轮月亮的夜空,继续道:“他对我很好。我有记忆以来,就是他在照顾我,我无依无靠在街上乞讨,若不是他保护我,我早就没了。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样。”
“人都是会变的。”笛飞声道,说着看向李莲花,笑得柔和,“你也变了不少。”
李莲花摊了摊手,无奈笑道:“是啊,我也变了。”
“是我们都变了。”笛飞声悠悠笑着,二人坐在院子里,喝着酒,“还记得吗?以前我们水火不容,谁能想到十年后我们能在一起喝酒?”
“是啊,一转眼过去十年了。”李莲花感慨万千。
“忘川花在找了,你可别先死了。”笛飞声面无表情道。
“不需要了。”李莲花摇头,喝了一口酒,看着手里的酒瓶子,“以前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
笛飞声喝酒的手僵了一瞬,而后若无其事地仰头喝了一口,“你就这么不惜命?”
“我的毒,已经解了。”李莲花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什么?”笛飞声很震惊,抬手搭上李莲花的脉搏,脉搏跳动有力,这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哪像以前虚弱的样子。
“怎么治好的?”他问。
“宁音治好的,我不是说过,她是医者吗?”李莲花笑,笑意却让人如此感伤,笛飞声不知为何就是感受到了这股没由来的悲伤。
“只治你的医者吗?”笛飞声撇唇问,他可没见过宁音真的会治病救人,除了李莲花的病在她手里确实颇有成效外,其他的病真是狗屁不通。
李莲花没说话,笛飞声看着他,平白生出几分凄凉,李莲花看起来,孤独寂寥,像是丢失了重要的东西。
联想起来去无踪的宁音,笛飞声福至心灵,“今天怎么不见宁音?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
李莲花沉默地喝了一口酒,视线定格在辽远的苍穹,幽幽道:“她有事走了,会来的。”
笛飞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想说话,又想起宁音说过的不要把见过她的事泄露出去,无端烦躁,只能抬头自顾自的闷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