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丹分为一品到九品，丹师珍贵且需要极大的天赋，所以四品之上都并不多见。至于能炼出五品之上的丹师更是被奉为上宾。

可想而知一颗九品的丹药足以引起玄武国中甚至几国的动荡。灵师的进阶每一步都艰难无比，有些甚至几百年不能成功。

一颗丹药就可以帮一位灵师强者更强一步，是划算的买卖。

玄武国中五大家族中各家最高的长老也不过橙阶大灵师而已，这颗丹药一出无论谁得到都会造成一些局势的改变。

管事的匆匆走到她身边，神色更加恭敬道：“我们少主有请。”

凰初气定神闲的模样让管事的更加确定她是高人，但她心中并不淡定，看起来这副局面……

不仅如此，差不多的瓷瓶她还有好几大箱……

她大概是要发财了。

刻着暗纹的大门敞开，只闻得一股苦涩的药草味道，窗边莹莹月光透进照在少年侧脸之上。

他回头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眉宇间笼罩着柔和的光华，似温玉一般。只是脸颊还带着稚嫩大抵也还未成年。

“这位是我们的少主。”

管事手指引着凰初坐下，然后转身离开关上了房门，现在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个。

“我是苍羽拍卖行的少主，习若舟。”这声音温润轻缓，和他的外貌倒是相配。

凰初嘴唇轻张，却被脑海中的声音打断，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响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道：“找到目标徒弟。”

怎么会？难道她不止一个徒弟？她大脑一时宕机。

习若舟将瓷瓶放到两人面前，继续道：“这位小姐，这颗丹药我们拍卖行收了，您需要什么？灵石还是物品或者是什么消息？”

凰初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面前的小公子，就是她的二徒弟。

只是这刻意的嗓音装出来的稳重实在是有些意思，还这位小姐……孩子，差辈儿了。

凰初想多了解了解他，倒是没像是对夜玄霜那般强硬收徒。

她装出一副气定神闲开口道：“你觉得呢。”

习若舟像是提前预料到会得到这般的答复，将托盘中的一张卡片推到面前。

少年人笑道：“这是灵石卡，其中有百万的灵石。”

凰初倒是有所了解，这个世界用灵石所交易，百万灵石，下血本了。

她接过，随手扔进了那个奇怪的空间之中。

……

卖东西卖的有些过于顺利了。

这是凰初走出他的房间来到拐角处的唯一的想法。

“你们管事儿的呢？滚出来！”

“叫护卫！”

楼下吵吵嚷嚷，一时之间一片骚动。

红光乍现，出现的护卫倒是有些退却之意。

两位大灵师，在这个边缘的城中并不多见。

凰初手托着脸，看着楼下节节败退的护卫，和被灵力掀翻的桌椅。

“这位灵师，有话……”

习若舟的话被翻涌的灵力打断，轮椅被掀起，他趴在地上闷哼一声，一口鲜血挂在嘴角。

那人手中的红光还亮着，嚣张地不像话。

“你是什么玩意儿，垃圾的主子垃圾的地方，也就只有垃圾进。”

这话扫射了在大厅的所有人，只是两位大灵师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呃！”

“啊！什么人！”

像是突然见了鬼，两个人突然跪地，双臂撑着身体不停地痉挛。

咚咚两声，似千斤山压在背上，两人口角渐渐溢出血液，滴落在地上。

“在外可是要管住嘴巴。”

凰初声音不大，却让大厅之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她叹了口气，谆谆教导：“也不要欺负别人啊。”

两人的求饶合着女子轻柔的嗓音，显得尤为可怕。

没人看得清楼上白袍女子是何时出的手，但眨眼间两个赤阶灵师毫无还手之力令人恐惧到发抖。

凰初面色不变，直直到两人昏过去。

她再次被请进了那个房间之中。

……

“咳咳……真的很谢谢您的帮忙。”

身上衣袍带着地上的尘土来不及去梳洗一下的习若舟重新回到了被扶起的轮椅之上。

凰初不言。

习若舟将从衣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放到二人面前，他谈了口气。

“这是苍羽商会的白玉令牌，此物可在商会中所有的拍卖行钱庄使用，只是可惜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出手的……”

凰初手指轻点在上，“感谢？”

习若舟点头，“这是我对您的感谢。”

凰初抬眸，直直对上了面前这个十几岁孩子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

“你若是直接给我，我也不会拒绝。”

凰初的话让他微笑的表情产生一丝裂痕。

她就说明明感觉到了面前少年对自己的关注，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将此次交易完成。

百万灵石换一颗他们口中的九品丹药，虽多但合理的价格。

但后面的种种在他这几句话中逐渐明了他的意思。

……

习若舟面上不显，口中的软肉却要被自己咬烂，淡淡的血腥让他回过神儿。

“是吗？那是我们拍卖行的荣幸……”

凰初木着一张脸。

习若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地说着官方的客套话。

九品丹药，就是整个苍羽商会都不多见的九品丹药出现在一个不起眼的分行中，他得留下。

不管是什么途径得来的，能拿出九品丹药的人他得交。

如果只是将玉牌交予她，必然会被遗忘，所以他排了一出戏……

两个七阶灵士用丹药快速提高修为，只是后面再也不能进阶但是这不是他要考虑的。

救命之恩，解围之恩才是他想要的两人间的关系。

当两人被压制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赌对了，此人修为极高，又能拿出九品丹药，身后定有强大的依仗……

“想要拿我做靠山？”

凰初轻轻开口，虽是问句却是肯定之意。她抬眸，他一瞬的躲闪没逃过她的眼底。

习若舟衣袍下的手死死攥着轮椅的木把手，少年人的把戏第一次被猜的如此透彻，他慌了。

“也好。”

凰初喃喃自语，立起身走到他的身侧，两人没了桌子的距离。

面对轮椅上的少年，她摸了摸他的脑袋。

“要不要，做我徒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