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侧着身子，“凰长老！我那日真的不知道你是百守宗那位新来的长老！”

“真是对不起，我竟然没有同你问好！”

凰初面露疑惑，“没关系，你来？”

那弟子似是害羞，“我想着寻来一盆鲜花来给你道歉的……”

凰初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向石桌上的花。

“很漂亮，谢谢你。”

那弟子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笑了笑。

他似是还准备说什么，习若舟轻咳一声温声道：“师父。”

那弟子回头，然后突然愣了，“凰长老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凰初看着他大步跑出小院。

习若舟手指摸上那白色的花瓣，凰初急言阻止：“别碰！”

他扭过头，一张白净的脸上挂着笑还有不解。

凰初道：“陌生的东西不要碰！你怎么知道这有没有毒！”

习若舟手收回，“师父，那人看起来和你甚是熟悉，怎么会是陌生的东西呢。”

凰初挑眉，“只是偶然见过一次而已……他与你，不对，你与他说了什么？”

习若舟一脸无辜，“师父冤枉，是他突然闯进来与我套近乎的。”

凰初想想那个弟子，心中了然。

“听他们所言，大概是我现在有权利提拔外门弟子入内门所以让人起了心思。”

凰初笑着与他解释。

习若舟的指尖还是戳上了那盆白花，“师父，这是盏银白，可不便宜呢。”

“多少？”

“上千灵石呢。”

“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

凰初叹了口气，一盆没什么用的花这么贵。

……

夜色降临，山中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

凰初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着天空，心中想着白日那个弟子。

若是再碰见的话，她倒是想给他指一条明路，所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内门外门弟子最大的差距不全是在能力之上。

更多的是心性……

凰初甚至觉得第一次见面，也是那个弟子刻意为之。

倒不是她自夸……长老都是统一的暗紫色长老袍，那掌门每日都以同样的形象出现，至于其余人皆是百守宗弟子，也许打扮稍有不同，但都还是一模一样的白衣弟子服。

想来整个宗门中，也只有她与习若舟有些不一样了。

摇椅旁的石桌上那盆白花发出阵阵清香，凰初侧头看过去。

从院中只能看四四方方的天空，突然感觉到不远处的灵力波动。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凰初起身正准备出去看一看，习若舟这时打开房门，衣物都穿戴整齐。

他抬眸看向空中，“师父？发生何事？”

凰初轻言道：“我去看看，你在……你保护好自己。”

感觉到灵力的暴乱，凰初走出院子，循着声响靠近那地。

……

这里是所有弟子们的统一的居所。

此刻大门都敞开，弟子们面露惊恐，手忙脚乱地揪着一件衣服就往外逃。

凰初朝他们跑出的反方向，烟雾弥漫。

她抬步准备向其中走去，身后的人大喊道：“别去！快跑！灵兽疯了！”

凰初转过头，正好看到箬竹气喘吁吁跑来，她的呼吸很乱，“凰长老？”

“这是怎么了？”

箬竹摇头，与她并行朝里边走边说：“不知道，大师兄已经先去疏散弟子们了。”

凰初不确定道：“有人说是灵兽疯了？”

只见箬竹脸色肉眼可见的惨白，“灵兽！？灵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凰初手抚上她颤抖的肩膀，“先过去看看再说。”

……

远远看起一片尘土飞扬，箬竹在她身前更是愣住。

只见高约三米的一只形似老虎的巨型灵兽出现在他们面前，它双目猩红，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尖利逢人就咬。

身旁的两只金色花豹更是不输它，直接冲撞进人群中……

周峥远远看见箬竹，大喝一声：“快来！”

只见面前二十几人分开站立，脚下的灵阶光环纷纷亮起。

箬竹抬步冲进这莫名奇妙的战场中。

罗俏俏看到凰初，跌跌撞撞跑过来，“凰长老！”

凰初眉头轻蹙，“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罗俏俏声音染上哭腔，“不知道，兽舍不知道为什么被打开，灵兽都冲出来了！但都神志不清见人就攻击！”

凰初还记得他们往日闲聊，这能与灵兽相契约的皆是内门弟子，他们都将自己的灵兽当做宝贝一样恨不得住在一起，所以兽舍离他们的住所很近。

“神志不清？”

罗俏俏手指着不远处那咆哮的巨虎，“那是大师兄的灵兽，可大师兄跟它说话它根本不听！”

凰初抬眸，面前的内门弟子有几人身上甚至只穿着里衣就出现，看得出来是有多么慌张连衣服都来不及穿。

他们皆听着周峥的号令，分成三排有攻有守，那脚下皆是同阶，想是罗俏俏这些能力不太强的弟子都在一旁疏散人群清理战场。

那灵兽此刻皆是暴乱的状态，即使面前就是自己选择的主人也毫无反应，而是像对敌人那般恨不得咬死对方。

而周峥一面都显得异常狼狈，不停有被击中的弟子飞出躺在地上，这灵兽只要长成最少都是大灵师级别，他们很难对付……

而且灵兽失去了理智，他们没有……舍不得拿出搏命的本事对它们。

罗俏俏身后还有不停朝外跑的弟子，她红着眼眶将自己的师兄扶到死角躲避飞来的墙壁碎片。

“蹲下！”

罗俏俏大喊一声，大步跑过去时间来不及只能用身体将那弟子压在身上。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她睁开眼睛，只见凰初站在她面前将那天炎鸟吐出的火焰挡下。

凰初淡淡道，“起来，躲着走。”

罗俏用衣袖擦着眼泪，伸手拉起来那新入门的外门弟子。

“快！跟着这边走！捂住头！”

……

周峥看着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灵兽雷霆巨虎发出自己最得意的一击，灵力朝他们冲过来带着雷霆之力。

他看过去，雷霆巨虎的后爪将地面踩进深深的凹陷，这是它用尽全力的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