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子驶入熟悉而陌生的城市，顾茵眼眶发酸，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儿，控制着泪水，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

但当车子经过了一家普通的商场时，窗外人来人往，如梦似幻，这一切都像是假的，但是，它又确确实实是真的，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突然的嚎啕大哭了起来，这一瞬间，她甚至不在意，自己是否像一个疯子，反正，已经成为这样了。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假的，都像是在做梦，怎么就出来了，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一直都是想出来的，但是这次真的出来了，跑了那么多次，抓回去，又被打了那么多次，她这次真的出来了，但是又想回到那个阴暗的房子里一头撞死，之前总想着获救，现在只想着去死。

自己出来了，但是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比如自己，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自信，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但是现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她的错，但是受到伤害的是她，以后被别人指指点点的也是她。

她知道父母很爱她，但是她不知道，父母会不会，也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她。

夜白侧着头看了一眼周牧茵，她不再看着窗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警官，他们只是会关一段时间，还会出来的对吗？”周牧茵看着自己长满倒刺的手，轻声的问了一句。

夜白知道，她会对这个答案，觉得失望痛苦，但是他还是要把事实说出来。这是现实，不能用，虚假的言语，给她没有必要的欺骗。

“是的，他们会出来的，不会判太长的时间。”

“会出来的，会出来的。那我经历的这一切算什么，我的人生，以后都毁了，又算是什么呢？”周牧茵喃昵，只有身边的夜白，听见了，并且在心里悄悄的回答。

“对呀，这算什么呢，为什么有时候，不能对他们更狠一点呢，守着痛苦的，总是受害者。”

犯罪，的代价，就这么低吗？千千万万个周牧茵又会是怎样的呢？

她们有的人一定是生下了孩子，永远的困在了角落里，一辈子，一辈子很长，长到死了，都回不了，家，但死，都忘记，想不起来“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的家在哪儿？”知道永远的沉睡，也没能知道。

到了警局，下着车，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想再踹买家两脚。但是这解不了恨，解不了，她心里的恨。

一出去就看见，父母红着眼睛，在那里等着她，她看到了，那是她一直都想着的父母，死了都想再见一面的父母。但是这个时候，她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她这一副脏了的样子，太脏了。好想好想……离开，但是不能，还不能。

要继续等着，看着。

“我的孩子，不怕不怕，妈妈在这儿，不怕。”

周妈妈哭的泣不成声，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这些挨千刀的人贩子，挨千刀得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