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无限炸鸡,灾民逼我当皇帝!
作者:打柴钟子期 | 分类: | 字数:3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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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十五里,送别亭
信息技术不够发达的封建时代,要想抓逃犯,真的只能依靠熟人社会的天生排他性。
也正是因此,这个时代,想要抓住一个流窜的犯人,是极为困难的。
他往哪个角落里一猫,便能躲过一多半的审查,尤其是城中流民遍地的时候。
至于到了陌生地方,只要不主动去和那些已经盘根错节的老人儿们交流,九成九是不会暴露的。
韩忠辅自然知道找人应该怎么找,可是童贯不知道,同僚们大多也不知道。
这就是一种胥吏的把戏。
进城的士兵,以及定安县班房捕快,全部都被韩忠辅派出去,寻找大街上的乞丐流民,看看犯人是否身在其中。
至于对地方百姓的盘问,则放得稍微靠后一些,给刘观争取时间。
这种做法,说到天边也有理,可却也是效率最低的做法。
一天一夜,未有丝毫成效。
四月初七清晨,鲁达带着四五十兵丁,押运着几辆载着美食美酒的车,往城外去。
到城门口时,统制官李化派来的士兵已经把守了起来,立刻询问。
“呸,瞎了你们的眼!”
眼看着士兵走上前来,鲁达毫不客气地一挥鞭子,抽翻了一个大头兵。
“城中出了多大的事你们不知道?韩军师受命捉拿贼犯,安抚大白高使团。
“老子是韩军师府上都管,要做的是童相爷的大事,你们也敢拦!”
看着马背上大胡子军士怒目圆睁的样子,士兵怯怯懦懦不敢言语。
但没有上司开口,也确实不敢不查车直接放过去。
正在附近打瞌睡的队将听说有这种事,连忙跑了过来,弓着腰道了声好,这才起来说话。
“我问你,韩军师特要出去弥合大白高人的酒食,得不得过?”
鲁达直接拍出一张调令来,上面当真有各方签押。
这东西本就是真的!
队将拿了,立刻多道了几声得罪,然后亲自放行。
“哼!”
鲁都管从一队士兵之间坦然走过,在队将谄媚的眼光中越走越远。
直到出城十五里,已经是到了“送别亭”,这才停下部曲,只带着几个老兵往亭子下走。
这也算是大吉王朝的一种特色,文气斐然,自然会生出这种有仪式感的东西。
若是以往几个皇帝时期,亭子的柱子上还要挂一些吃食和茶酒,被哪个文人喝了吃了,后面再补上。
不过今上确实弄得民不聊生,这些手段在被偷窃几次以后,也就渐渐地停了。
叮嘱几个老军在外面候着,鲁达把东西搬开,将几人全部放了出来。
乔家几个姐妹见到刘观后便挨个行礼,然后又叽叽喳喳地去看自家娘亲。
所幸,这么一段路也没什么令人不堪忍受的,陈氏也只是几处伤口出了点血,别无大碍。
“不会对你和韩公子有太大的影响吧?”
刘观整理了下自己的装束,鲁达那边已经拿上了酒肉,显然还有话要交代的样子。
“没什么事,请医师的时候都是蒙面去的,眼下城中鱼龙混杂,事情繁复,即便问出谁来,也是不了了之的下场。”
刘观点了点头,很是理解。
哪家军师,哪家统制来的时候,不带些人手?
问题来了,他们做的事,就都经得住查吗?尤其是让你韩忠辅查?
互相拖后腿之下,至少这一环节,不用担忧了。
“你家公子那边呢?”
想了想,刘观还是问了一句。
“公子他原是想最后再与你长谈一次的,可是危险太大,再加上他自己说实在是没有面目再见你,便作罢了。”
鲁达说着,取出几张纸来。
“这一张是公子的卖身契,说他欠你一条命的价钱,但凡今后他富贵了,你了随时去折换。”
“嚯,一条命。”
刘观小心地接了过来,笑道:“韩公子分明救了我一命,还这么客气啊。”
“不是这个,公子是说,你教会了他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记住,这些值重活一次,当然是一条命。”
鲁达说着说着摇了摇头,显然记些抽象的东西对鲁大师来说是件难事。
“你家公子不会是想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吧?”
“不是,公子是真心钦佩于你。”
鲁达“滋”了一口酒,叹道:“昨天回去见了公子,他说那么多……我大多忘了,不过有一句我记得。
“若今日是前汉前唐,你必为征西大将军!”
刘观苦笑一声,“韩公子对我的评价,高了。”
“高了低了你们回头自己商量,我不管传话了。”
鲁达摆手摇头,却是不敢大包大揽了。
“回头?天涯一别,再见谈何容易……”
“公子给你找了个去处。”
鲁达说着,拿出一打纸来。
“出了城外,我家公子曾经在一处叫小阳河谷的地方买了一个庄子。”
鲁达将一份简易的图纸平铺,指了指小阳河谷的地方。
“去年募兵的时候,公子曾经在这里剿灭一伙剪径强贼,怕此地再生祸乱,便买下了小阳河谷这里的地,交办了一个农庄。
“农庄管事姓霍,叫霍军,河谷能有千把亩地,公子给你写了条子,你做庄主,吃喝不愁是肯定没跑的。
“怎么样,有啥别的打算,还是过去?”
刘观嘴角勾起,轻笑一声。
“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鲁达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而是把剩下几张纸一并塞给了他。
一张是东京城潘家的银两存单,三千两,到京畿道潘家的分店就可以兑换,美其名曰束修。
一张是盖了其父韩老相公大印的举荐信,看得刘观眉头轻挑。
“不是,这信……”
刘观翻来覆去地看,颇为震撼。
这么早就有先盖印,后出单的操作了?!
“回头若是官府骚扰,仗着这封信,认你一个文士不难,一般的人难为不了你。”
鲁达打趣道:“公子也是为了京西西道的官员着想,不然你性子一上来,再劈两个,那就完了。”
“放心吧,只要不是呼延烨那种货色,一般的狗官我不劈。”
刘观面色如常,并不恼怒。
“替我多谢你家公子,顺带捎一句话,韩公子颇有古君子之风。”
“就这么短?”
“还有后半截,想忘了你就忘了,不想忘了,你再告诉他。”
刘观乐呵呵道:“君子生于误人之国,非君子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