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话注
作者:李空心 | 分类:游戏 | 字数: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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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李缺还魂得仙缘 胡余肆意钞鱿鱼
诗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前一回谈及异人与友朋吃火锅不亦乐乎,联对词章诗句,忽心生计划,驶往地界。不提其于银河系内怎么巧合进了太阳系且入了地星,也不说飞船如何着陆而无事,却说那之后地星上事物。
地星北半部正值春季,神州南品茶省首府A市城郊夕日欲颓,云天染上了红晕,此即常凡最诗时。或占立山坡、或闲登小楼,望向城区,微风偶袭,衣带飘扬,岂不美哉?真是“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看那候鸟习飞、黑集绕圈;享那微波轻漾、茗茶淡香。而A市中心内最繁华的区域——那昼夜车水马龙、总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看似十分喧嚣的仁笙路段——星河街道——又将呈怎样景象?与往日无异,一片片大厦高高矗立,玻璃外墙映衬着空云——那是滨海市首富李嘉柒投资、品茶省第二大家族林氏创办的梦幻&猫鹰联合游戏有限公司A市分司办公楼区。如何知晓?你瞧那当中最高的一座上装的五个镀金铜环,其内嵌着“梦幻&猫鹰“。它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见证着夕日的一切光辉。
落日迅速消失不见,远天黑鸟也渐隐入夜了。诗言,“夜的沉默,如一个深深的灯盏,银河便是它燃着的灯光。”但可惜,星河街道没有沉默之时,夜间亮起的明灯更令银河自愧不如。在灯火辉煌交映生辉中,商铺餐厅也迎来了许多顾客。晚高峰很快过去,一些延时下班的员工们或返家休息或沿街散步,自在快活。在那办公楼中亦有一“灯”,乃是设计师李缺的办公室,李缺仍于室内办公。然而,他加班可不是为了在躲开晚高峰的同时收获公司福利。那又有何因由?请听在下徐缓道来:
李缺,无字无号,神州荒谬省无稽县徐家村人,年方27。1989年,缺生。时值夜晚,其父李某送其妻徐氏入院接生。初为人父,有些紧张,不知予儿何名。踱步窗前,见明月抚云,忽有所感,思吟叶老先生之诗:“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言毕而娃诞,问其名。如有神助,突发灵感,答名缺。其百日之时,按习俗摆宴,宾客纷至,闲人亦不请自往。所谓闲人,乃神棍吴真士。伊虽然满头白发数不清,但其作为按同行原话,就是“本事如其名,尽属瞎掰”。虽有贬低意,但多半属实,故不怎么召待见。虽有此语,而真士未尝措意,笑与人言:“吾之从事此行久已,未尝认真,此言获赠自然。”那日真士前来蹭吃蹭喝,然毕竟来者是客,也不好意思往外撵。但真士却自主提议与缺卜算。本着“宁可信其有”之态度,就同意了。嘿!看官,这说也蹊跷,真士看了小孩,倒也不问甚么,对着众人叽里呱啦一阵,于地书一“巽”字便飘然而去,再也不知所踪。至于其言,无人知晓。事后便传开了,但真士究竟有甚本事,到底没人知道。反而那个巽字,越擦越真,只好留着,当作“仙迹”,全村都彰仰过,缺也是知得的。及缺九岁,忽然跌倒,不省人事,只觉一阵过堂风,缺方醒,也是奇怪,那巽字化作了“☱”,又引得村民围观,甚至登了报纸。不日便来了个奇怪的云游道士,衣冠不整,举止疯癫,众人有恐避之不及。其口胡搅蛮缠:“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意抱琴来。”就如此跌跌撞撞,及至缺宅,忽然停下,念动真诀,变了个模样。但见:头绾两枚鬅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绵囊手拿着鳖壳扇子。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落腮胡。那道士也不拍门,径直穿过。缺独于其家看剧《水浒传》,忽见此人如此模样,着实好奇。道人不容分说,抢先开口:“汝日后有仙缘,三七却有劫,可愿从师福荫辟祸?”缺摇头示意。道人亦不留名,化烟而去,遗下不知甚么神奇物什,缺藏不提,后也忘却了。缺十八,忽然坠水,所幸未沉而浮于岸边,被人救上,及返家,发觉☱已不见,都说是真士给缺的续命。待父母离世后,缺便卖屋南下,到品茶省打拼。赁了间房,在A市混了一年,最后入了梦幻&猫鹰联合游戏有限公司A市分司。缺初来乍到之,理应多多跑腿办事,但他的工作效率之低令人难以相信,以致虽无额外工作,亦要吃宿公司。不为彰显己勤,只为加班完事。可以说,他不是在工作的途中,就是在工作。能转正也权属缺之运气,故其室雅号“长明灯”。纵使梦幻&猫鹰联合游戏有限公司关心员工,甚至每间办公室都是员工专属,但电费难道不要钱吗?潘同事金钱甚厌其属,尝当面嘲之:“切,此等废物惨遭开除,何需理由?他日升职,定钞鱿鱼。”李缺也因此叫他男人婆。这梁子虽然结下,但也实属无奈。近日缺见辰董事长思熬夜观察,更发愤图强不求加班,可惜天意难违。
不觉已至子时,阴气重孽诡异,光明亦显晦暗,“明天一定不加班......”他想。忽然,身旁座机响起,在这静寂的办公楼中显得格外刺耳。缺正坐旋椅之上,当下也不害怕,双腿一蹬,滑动过去接起电话——显然是熟悉了。“喂?”他照例应了声。那端默然,少顷而道:“三七之至,汝已命不久矣,特此告知,当下保重,吾......”其音虽似曾闻,然其言缺甚厌讳,故当下随手挂断,自顾琢磨思虑,忽感心力憔悴,遂伏案而歇。迷糊中只觉耳边窸窸窣窣,一阵阴风飒飒,刮开室门,“乓”的一声,着实吓缺一跳!他恍惚间好似于星空下看见那窗外夜景,看见父母坟头已长了草——有阵子没扫墓了,快清明了。正想着,又忽然看到一条乡道上一人领物离去。突然耳畔“哎!”的一声,冰冷透彻而坚决无情,不知从何传来,将他拉回。在那一瞬,缺突复忆起自己坠水上岸后感,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然后四周暗下,黑墨墨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到底是怕了,虽知有备用光源,但还是选择磕磕绊绊地跑出去,一边大喊一边摸索着楼梯下去。“有人吗?停电了!”他疑惑着,平日公司虽晚,也不至于无人加班吧,何况辰董亦应于内......顾不得辰董,左手摸到扶手,他便顺着向下走。奇怪!这楼梯难不成没有尽头?
静,死一般的静。只听得见不符的脚步声,他也不顾思想,努力前行。不知何时,忽有一点光明现在前头,照亮四周。缺眯眼看去,竟是室门。那么......仿佛为印证其猜想,他向下看去,其所摸之物——不,应说尸左所触之物——正为椅把。“李缺!”那声音再次响起,除了冷酷无情外还有些强硬。“欸。”他不由自主地回应了一声。接着,他听到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之闻。“你、死、了。”那声音空灵而缓慢、无助而强硬、一字一停顿地说。不!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辩驳——但他现在确实感受不到周边了,没有呼吸——种种迹象表明他已经成了鬼魂。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如同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他快速地提出:“你说我死了,那么你是谁?”“取汝命之魂。”短暂烟雾已后,门口显出一魂。正是:过往黄尘,脚步摇摆履旧皮;勾人魂魄,手持怀表链泛光。身着素制服,颈系黑领带,脸上一对淡色红晕衬白颊,眼前一副方形金丝镶边镜。有些许正经人模样,无甚么伪君子勾干。作为当代勾死人,不是旧时鬼无常。
“无常?!”“上路吧。“勾司人没有辩解名称,只是仍旧冷冷地答到。他——喔,已经是它——只得跟着勾司走出门到了楼梯。那楼梯却不是平常样子,眼见走过一段似隧道般景象,前头一点荧光鬼火,绿莹莹的。刚到尽头,只觉场景一变,四周复暗,两魂已到了一条路上。这路好似田埂小路,弯弯曲曲而起起伏伏,旁生净竹,偶有飒风袭过。缺与勾司行少时,鞋底亦是沾染了黄土,闻有水声潺潺,不自觉的发声:“嗯......”勾司发问道:“怎么?”“此乃何处,如何有水?”“此乃封门黄尘路,”到此,勾司忽然颇有兴趣,自顾自讲,“沿着黄尘之路,可抵阴曹地府,虽然通货膨胀,亦非毫无是处。有赋可查:周遭隐晦暗无边,荒郊草野路难寻。外有城门鎏金、‘幽冥地府鬼门关’,红尘渡往、亡人阴灵随吏来;内见魂影穿行、黑心街市藏鬼蜮,森罗殿后、数米道路通无处。店铺公司仿今式,天地银行业务忙。水泥新道连街衢,高楼耸立接碧霄。西洋奇淫无可取,阎罗宝殿不更新。遥望万迭彩霞飘,强胜霓虹照;近瞧千条红雾绕,似有祥圣品洮。门钉赤金作,廊槛白玉裹;帘幌珍惜物,窗牖人界无。兽鼎香云袭青面,绛纱灯火伴明扇。宫外往来无常鬼,太尉将阴兵;檐下静侍牛马面,勾司押亡人。透镜高悬鉴过失,册簿几承载生死。判官前独断,十王后偕坐。”缺一愣一愣,只想着身后去处该是如何,不由发问:“那之后呢?”勾司答道:“也有一赋:有来无去路,离城抵阴山。荆林丛丛藏魑魅,石崖磷磷隐魍魉。鬼崇猖邪魔,歪道黑雾灭马灯;怪力乱神魂,崒嵂崎岖随飒风。山阴峥岭无景色,十八地狱容恶孽。吊筋、幽枉、灶亢、酆都、拔舌、剥皮、磨推、碓捣、车崩、寒冰、脱壳、抽肠、油锅、黑暗、刀山、血池、阿鼻、秤杆。铁索连环牢牢栓,细绳捆绑紧紧缠。皮开肉绽无处找,结发藏头缩颈慌。折骨断筋身迸裂,脱皮流血绝人寰。”缺听了,瑟瑟发抖,但感觉未完,便又续问了一句:“那......之后......”勾司答道:“有诗题《奈何枉死》,单表后面景象:山阴出来现三桥,金贵银良常奈河。河上不见摆渡人,桥头未贩孟婆汤。桠杈树、壁斗崖,作业魂怪孽重深。过往前路冤怨鬼,缺衣无食穷光蛋。”缺已心惊胆战——但无可奈何,便复发问:“路至尽头又如何?”勾司答:“不知君可曾闻‘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道是:过恶水,离枉死,是轮回;源后土,驻地藏,有六道。世说曩者,崔判朱某还王魂;今日他时,普天众生入此门。”缺魂只听得两股战战,重心不稳——我就要这么死了吗?不,我不能死!与其死去,不如活着!当下他飞快思想,忽然心生一计,也不知行不行得通,但时候紧急——说话间两人已到了鬼门关,它看里面黑不隆咚可怕至极,各色人等被押送进去——只得“死马当活马医”罢了。于是它指着那正吹吹打打、鬼影重重的一边问道:“欸,那人怎么坐轿的呢?”勾司看去,答道:“别小瞧那些手艺人,汽车都有哩。”话未毕,便有一黑车驶过,几位连忙让过。“这就对了,”缺接过话头,“您要不就放我一马,我回去一定烧些珍贵物件给您。”“哎,不对,‘有来无去路’,没人接你回去你回不得的。何况这是徇私枉法,要不得的。”“那进了鬼门关不就更回不去了!”缺当下也是心生勇气,挣脱勾司人就跑,哪里还见得到路?立刻被逮了回来。这下惨了,勾司不再闲聊,不由分说就押着它入城一直走。
如此到了森罗殿,勾司交付了手续,督缺领号排队进去。缺本徘徊在外,但见勾司严格,无可奈何,到底进去了。问那上头坐的是谁?乃是名不见经传的原副判官作无。说来也是个倒霉人,出国学法数年,闻神州成立回国,后死于那场批斗,成了史判官手下的副判。地府这么多年,倒也真的没有革新。反正也是如此,当下史判突发奇想,告假一日,令原代理审判。噫,真是缺之运气!原来原判当下翻开簿书,叫到这人部魂字第贰拾陆亿〇贰佰捌拾捌万壹仟玖佰柒拾壹号李缺,李缺缓缓步入,无师自通的做了个大喏便要下跪。原判点了点头,然后说:“不必跪,站起来罢,礼节依辛亥后的。”李缺只得立着,不知所措。原判定睛一看那簿书,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能将“黃帝紀年肆柒壹叁”看作“黃帝紀年肆柒贰伍”,盖掌管册簿的小吏猜拳醉酒时误染的?真是李缺命不该绝,逢凶化吉,平添了一纪寿命。当下原判将簿册翻来倒去仔细研究琢磨也不知其所然,也感罕见,只得如实道:“咦,逮错了,汝安心还阳,还有一纪,望常烧纸币感谢。”又自忖:“一纪几载反正无人知之,何不当个机缘相赠?好多个账外收录。”乃提笔掭墨修改,赠了十八年以资弥补。李缺就如此被吏使挟起,望后一扔,出了地府。
当下李缺见场景变迁,迷糊不定,未得一处落脚,只能旁观。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恰逢三七异数,仙缘至之,死而复生。诸位,别看这李缺还魂如此巧合,实则大有讲究。那阳魂入地府,勾司都是先带他去吊销阳间身份注册阴曹账号的,然后才能走黄尘路进得鬼门关审查,结果这勾司也不知是怎么,多半是因话多,一路讲来忘了这茬,估计也记错已经弄过了,毕竟太熟练也有可能出错,而副判官自然不熟悉这事——哪能如此碰巧?——因而李缺才能以回来。不然没有什么阎王开恩,李缺出了这地府也顶多只是一游魂,活不得的。
这李缺侥幸生还,似灵感发作,依稀可辨其故事:入学、毕业、出工......期间人物变换、事件更改令李缺嗟叹不止。明知为往事,却又如当今。正想着,一个总是出现在里面的面孔引起他的注意。嗯......他尽力思想,却始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此人。忽然那人回头,朝他所在一笑。他诧异,难道此中人亦可见外乎?正以为多虑,孰料那人缓缓向他走来,手中忽然变幻出一把不知材质之扇。
“呵呵,小爷不是这里的人,可不想和你猜哑谜。”似是李缺惊诧早已越于言表,未及李缺开口询问,那人先声发言。随其步近,衣饰亦变了样,“欸,所以,小子,说话呀。”“额,你好。”忽然那人又严肃起来了,道:“吾乃张信,别处神圣,偶然神游路过而已。你就叫我诸葛青云罢。”缺大惊失色,不知原因,但照例遵循。那人也不废话,直奔主题,“还魂一事,实属罕见啊。汝今满面红光,当真吉星高照保佑平安,逢凶化吉,仙缘将至......”缺追询:“此话可以当真?”青云似笑,道:“果然仙凡有别在此,一丝不通,吾话怎不当真?”见缺饶有兴趣,又即兴口占吟诗一首,算作赠别:“水至清而世至浑,一切糊涂都去滚......”后面二句缺已闻不甚明确,只见他长袖轻挥,缺尚未细想,便觉眼前一亮,自己卧倒在地,冰冷无力。
“啊呀!”李缺跳起,始觉回归其室。电脑屏幕下的时间已是上午六时四十二分,距他人返工还有两个多小时。一切恍如大梦,他休整了一会,望向窗外。只见旭日欲升,蓬勃向上,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此时,胡副主管余从如猫小憩中徐醒缓起,竟于一室,旁人已起,乃辰董男秘柳元,正处理杂物垃圾。余问:“元,宜无人存乎?”元笑答:“怕甚,数已,况无。又非世故,心惧何哉?恐外遇思?思喜男厌女,不问私事。”余不理,着服整理出去。忽看有门一敞,缺正于其里呆滞。余扣了扣门,缺回过头来。“What are you doing now?”余冰冷质问。“胡主管?啊,早。”“早什么早?说,你在干什么?”余未镇此人,杀气腾腾。缺才见撞枪,可惜已迟。“啊,啊......我,我在加班,我一直在加班。”此话于余耳如同掩饰,她用犀利的眼神扫射缺身上下,“欲获机密?”“啊?我,我没有。”缺百口莫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余直接发狠:“不,你有,你一定有。闻潘金钱之言,你似乎常加班?事出反常定有蹊跷,为甚他人不加班你加班,无家可归吗?不管如何,你现在立刻滚蛋!对,你被钞了!不准收拾东西,立刻滚出去!”你怎能听信男人婆的话......不对,你怎么知道......说好的仙缘......缺思绪万千,但知不是话头,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也许只是胡副主管一时心情不好,所幸劳动合同还在,缺自我安慰着,下楼出了大厅,步行到外面的餐馆准备进食。
他到餐台点了餐,提前付了款,择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王人事部长巴丹正好在对面时而小口啜着咖啡,时而停下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公路喃喃自语佛若演说,高深莫测。“王部长好。”缺主动试着招呼。王尤善即兴演说,高谈长篇阔论,专门负责提拔裁员,深得辰董信任,为司内红人。即使曩者面试,缺亦未曾见其一面,缘何认得?只因曾观其照于司内。“你是?”王乜眼询问。“啊,我是李职员缺......”“李缺?那个常加班的?”缺内心暗喜,机缘来了?连忙回答:“是的是的。”“今天难得出来?”“是的是的。”“吾闻汝,辰董尝提汝名。”王悠闲地呷了一口咖啡,缺期待后文,“嘶,预备何时辞职?”缺心中一颤,似有咯噔一声,抢问:“嗯?不是,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否弗若是、此言差矣,汝视公司为家,善哉。然似鸠占鹊巢,何人可承?况辰董昨夜与吾言汝面,印堂发黑,迟早加班极易暴毙而亡,危害公司名誉,如有虚假声势讨伐之流,纵为意识形式也难免口舌纷争。汝虽失父母,无赡养之苦,拼搏尽为己生,生无依靠而死亦无事。但辰董金口玉言,实为确凿啊......”王后来谈及甚么,缺全不在意。隔着玻璃,缺望了一眼公司。此刻天全泛白,顶上的“梦幻&猫鹰”明亮,刺痛了他的眼,泪水无声溢出,他转头迅速拭干。“......休养一阵。待他日,改正再来亦不迟,所谓‘东山再起’‘旭日重升’,其此之谓乎!吾等定仰迎旧宾远道凯归而至......”王还在自顾自的讲着。“王部长,那个,其实我今早已被我部门的胡副主管钞鱿鱼了。”缺犹豫一番,终于说了出来。“已经被钞了?那行,哪个胡副主管?深得辰董心意,应该提拔。”缺稍有纠结,内心忿忿,却不敢逾矩,到底打算尽善尽美欲留最后印象,只能毕恭毕敬回答:“嗯......胡余。”“善哉。年轻人还是有光明美好的前途的,千万不要气馁。吾观汝印堂,其实并非严重,反而有些发红明亮,兴许辰董昨日错观之?‘柳暗花明又一村’,机会是给争取的人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去了,安好。哦,对了,记得择日返司处理后事。无异议吧?”“没有。”确实,转眼已是九点半,王抬头望了望钟,匆匆离开了,窗外仍是车水马龙,缺却心境大变。“哎,我点的呢?”看着桌上空杯,缺怔了一会,到前台发问。“先生,很抱歉我们疏忽了,这是我们的过错,请您再稍等一下,我们会对此进行补偿......”餐台小姐查了一下,心怀歉意地说。“算了,还没做吧。”“还没......但今天是我第一天上任,很抱歉、很抱歉......”“退钱就好了。”缺不顾其言,从容回答,然其音少了中气,丝毫无力,令人担忧。
钱返荷包,缺失意出厅,但闻小姐对他说了一语,缺顿时驻步。欲知何言,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