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鬼记
作者:浦时醒 | 分类:游戏 | 字数: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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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掉魂
深夜的小山村,夜枭借着月光隐在树梢上时不时“欧欧欧”的叫上几声,给平静的村子给添了几分萧索。
临近如冬,陈家凹二十多户早早的便钻进了被窝,没有人发现今晚本该皎洁的月光竟多了些妖艳的红。
“陈渊。”
“陈渊。”
“陈渊。”
那声音仿佛可以穿过厚厚的土墙,直达一个人的内心,仿佛有个人就站在你的耳边,轻轻的缓缓的一遍一遍喊着你的名字。
孩童的眉头轻轻的皱着,想醒来却仿佛眼睛被胶带沾上了一般,冷汗在衬衣下嗖嗖的冒出。
“陈渊...”
“陈渊。”
那声音又响起,仿佛就在耳边,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好像是一个很亲切的声音,脑海却又没有一点映像。
“陈渊。”
“陈渊,快来和我一起玩啊。”这好像是小美的声音。
“陈渊快回家吃饭了。”妈妈的声音?
孩童的眉头一会紧皱一会又舒展开。
“陈渊。”吴老师的声音又响起。
孩子抗拒着不去回答,但那声音却总是在耳边响起
他想捂住耳朵,可是整个身体仿佛陷入了泥沼,哪怕想睁开眼皮也是做不到。
“陈渊。”像是过了一分钟,又像是过了几个小时,那声音又响起了,正这时一阵刺骨的寒风卷起几张枯叶,天上遮挡着月亮的乌云慢慢被吹开,猩红的月光透过低矮的窗子映照在孩童的脸上。
“陈渊。”自屋后的山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爸爸严厉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在耳边响起,躺在床上的孩童被吓得一激灵。
“陈渊。”
“哎!”
孩童终于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另一张床上睡着的爹娘被孩童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一激灵,慌忙从床上蹦起正要呵斥,大惊之下慌忙看向孩子,只见孩童半坐在床上,眼睛却是看着窗外,借着月光他爹陈军顺着孩子的目光看去。竟发现孩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房后不远的深山老林。
“小元”陈军大喝一声,此时冷汗确实搜搜的往身上冒,被这一声这么一吼,直勾勾盯着窗外的沉渊突然两眼一翻,直立立的栽倒在床上。
陈军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从床上跳下,慌乱中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早不知道踢到了哪里。
张晓云也是慌乱着下了床,陈军抱起躺在床上的孩子入手却是一片冰凉,孩子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汗水浸湿,仿佛刚从水里捞出的一般,陈军赶紧摸了摸鼻息,悬着的心刚放下,但是怀里的孩子却是怎么叫也叫不醒,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快去叫二爷来看看。”陈军急得吼着出声,以前几乎每个村都会有那么几个土郎中。
张晓云慌慌张张的从枕头边摸出一根老式黄光手电筒,着急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稀稀落落的脚步声还伴着砸吧砸吧旱烟的声音,众人一进屋,堂屋中昏黄的灯光下陈军正抱着孩子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脑袋,可怀里的孩子却是一点反应的都没有,来的人林林总总六七个有男有女,其中一个抽着旱烟的老者皱着眉头走近,昏黄灯光映照下众人神色各异,陈二狗满是褶皱的手接过孩子又是摸又是掐的,又拉过左手仔细号了号脉。
“坏了大军这孩子好烫,脉搏节律也不整。”陈军大惊之下赶忙用手一摸,陈渊的体温滚烫,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这时一个小伙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四点半,要不骑着摩托去城里医院赶紧看看。”
张晓云此时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在旁边掩面痛哭,旁边的大婶轻声安慰着,张晓云听到这话赶忙站起。
“我去找陈华,他家有摩托。”,话还没说完便打着手电摸着出门了,西南方早期的农村不仅交通闭塞,路更是弯弯绕绕的泥巴路,车这种交通工具更不用说,谁家要有个摩托车那都了不得的事情。
这一晚宁静小山村的平静被打破,本来人就不怎么多的村子,除了少数耳背和住的偏的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打开了灯出门察看,今晚注定无眠。
陈华骑着125摩托风风火火的带着陈军和陈渊去了城里。
这一去就是两天。
临近第三天中午,张晓云站在村口眼巴巴的望着,毫无血色的脸上深红的眼眶中露出一丝丝担忧。
“轰轰突突突,”摩托车的引擎声传来。
一辆125出现在村口远处的土路上,张晓云苍白的脸上打起精神,赶紧迎了上去,张晓云老远便看见陈军的脸色明显不好,心里不由的咯噔一跳,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来不及询问。
陈军下了摩托,还不等张晓云开口,赶紧把陈渊往屋里抱,边走边吩咐一旁魂不守舍的张晓云。
“赶紧拿条毯子去。”
刚在屋里坐下,前几天夜里的那一行人又风风火火的进了屋里,陈二狗依旧拿着他那根老烟枪,哒叭嗒叭的深深抽了一口才问。
“大军医生怎么一说啊?”
陈军紧锁着眉头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疲惫。
“医院查不出来,高烧暂时是退了,但是总是反反复复的退了不一会却又重复发作,而且人一直昏迷,医生建议我们去市医院,我们赶紧又送去了市医院,杂七杂八各种检查弄了一天,可结果还是一样,什么也查不出来,我们在哪呆了一天,孩子也挂了一天的水,但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而且我手里也没带多少钱了。”
最后一句话一出,仿佛只一晚的时间这个而立之年的汉子就突然老了十岁,众人沉默了,他们每个人都能理解这个男人此时的难处和心情,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又多少积蓄耗在医院呢?
一直站在旁边的大婶哎呀一声一拍大腿说道:“我看这娃娃怕是掉魂了,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挨我们详细讲讲。”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老一辈的人总是把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扯成玄学,当然有时候科学能解释的也容易被当成玄学。
陈军赶紧一五一十的把当晚的情况说了出来以后,众人不禁长吁短叹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最后一致认为这娃娃是遭遇了传说中的掉魂。
听到这话的陈军好似突然又找回了主心骨暗暗懊悔自己怎么现在才想起这件事,附近浦家地就有一个祀娘婆记得母亲还在世时还经常带着孩子去看她。
(祀娘婆就是人们经常喊的神婆。)
那个老太婆听说很灵验,十里八乡都很出名,几个大婶叽叽喳喳的说着。
陈军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把陈华的125骑着就出了门。
临近傍晚陈军终于驮着一位老妪而来,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那一条条曲折不均的皱纹就像墙上斑驳的印记,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一根根银丝般的白发梳的一丝不苟。
好多人印象中的神婆大多是不修边幅,可怕邋遢的,但现实中的神婆大多物质上虽然贫乏,但精神面貌却不是一般老人可以比的。
老妪来到堂屋中,不苟言笑的脸上如鹰般的视线扫过众人,早先讨论的那几个大婶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在看到陈渊时却是满眼的慈爱。
老妪把陈渊的眼睛皮轻轻往上翻起,看到的全是眼白,脸色开始变得凝重。
“浦婆婆这是怎么回事?”
陈军等不及关切的问。
浦婆婆沉凝一会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结合你所说的,这娃娃十之八九是掉魂了,只是奇怪一般人掉魂都只会掉一魂,他的症状却像是三魂七魄丢了一魂一魄。”
浦婆婆皱眉,脸色十分难看。
看着在场的众人好像似懂非懂,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浦婆婆又解释道:
“我长话短说,掉魂也叫做丢魂,各地的叫法不同,但大致的症状却是相似,一般轻微一些的掉魂,基本都是由于受到惊吓,一只猫一只狗,突然出现攻击人人一受到惊吓,就可能丢魂,大多表现为精神萎靡不振,夜里又哭闹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至于更严重的丢两魂者疾病缠身,丢三魂者命不久矣。”
很多人不明白魂魄之分,简单说起来,丢了魂人一般是清醒的虽然意识不会太清楚,但好歹能叫醒,只有丢了魄人才会昏迷。”
浦婆婆说到这里,看着众人依旧是一知半解,也不愿在多说下去,但众人尤其是陈军夫妇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慌忙就要跪下求浦婆婆救陈渊一命。
浦婆婆赶紧把夫妇俩扶住,只是脸色还是很凝重。
“这次的症状超乎我以往遇到的严重,说实话我没有多少把握,我需要你们准备好做法事的东西。”陈军赶紧找出纸笔开始记。
“白公鸡。”
“黄纸钱。”
“没有缝过衣服的新针。”
“锅底灰。”
浦婆婆的眉头紧皱,心里思索着。
“哎!凭这点微末的道行也不知行不行?”
浦婆婆看了看昏迷的孩子,轻声叹息一声像是自言自语。
村子虽然不大,但所需要的东西却很快就找齐了,众人草草吃了些饭便坐在屋里静静等待着三更的到来。
晚上十点过已经有人开始打哈欠,早期农村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一般都习惯早睡,浦婆婆轻轻在陈军耳边吩咐了几句,便闭上眼睛一言不发的沉思。
陈军看着屋子里的乡亲,心中既是感动也是无奈,想起浦婆婆说的话站起身开口道:
“各位亲戚朋友,浦婆婆刚刚说了一下,招魂有几个禁忌,第一:童男喊魂时不能在这,阳气太重不利于喊魂,第二:喊魂最好实在夜半三更时分,所以年纪大点的老人快回去休息吧,这两天实在是麻烦大家了。”陈军言真意切的说完,十多个人陆陆续续走了一半,剩下的大多是了的男人和女人。
略微数了一下剩下的亲戚朋友陈军方才说道:
“接下来浦婆婆会帮大家算各自的五行,只能留下金木水火土五个人属行的。”
浦婆婆眼睛睁开看向众人:“你们的八字告诉我,一个一个来,咳咳,”许是年纪大了浦婆婆咳嗽了两声。
又是忙活了快一个小时才测完五行,堂屋里此时只剩下陈军夫妇和浦婆婆和三个男人的两个女人,陈渊在张晓云的怀里依旧昏迷,身上的高烧也是一会降一会升。
这种事情是第一次经历几人心里皆是忐忑,却是非常认真的准备着喊魂需要的东西。
此时只需要静待夜半三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