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是怎么知道的？”许智问, 他的脸上一个大写的“你在扯淡吗？”确实，温陵刚才那番话听起来也太玄了吧？就凭着一段不甚清晰的监控视频就能知道这个人的具体情况？难道这个貌似很牛逼的特案队队长其实还兼职算命？

温陵的目光转移到已经黑屏的电脑屏幕上，声音听不出起伏, “我长眼睛了。”其实他这句话是一个陈述句, 但偏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一种冷嘲热讽的味道, 呵呵说的好像我们都没长眼睛一样啊, 亲我视力5.0的呢！

许郗又把监控视频回放了一遍再仔细琢磨了一下, 脸上渐渐露出了然的表情，“他是有托的，你们看。”她指指屏幕里那个端着一杯酒打扮的很像暴发户的人, “这个人就是在这场戏里的其中一个托，他负责反衬, 虽然看不出来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可以大概猜到一些东西, 然后借此来烘托他的正面形象。”说到这里, 她苦恼的摸了摸脑袋，“可惜不能知道他说了什么, 不然就好办多了。”

“不止这个。”宋玖也有了发现，他兴奋的两只眼睛都在发光，“从这个金发男人进酒吧开始就开始有不断的‘托’虽然肖露长得是不错。但是在同一时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过来搭讪她？明明旁边也有不少美女啊。”他的语气一顿，“特别是来搭讪的还全是这种类型的男人。”这时刚好屏幕里一个身材矮胖脸上油的发亮的男人笑得一脸猥琐的朝肖露走去。

众人:“……”要不要这么应景啊。

“从她进酒吧到金发男人出现，肖露就不断的被搭讪, 还都是这种一般人看不上眼的类型, 她已经很烦很疲劳的时候来了这样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充满魅力的男人, 这样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没错。”

“可是我很奇怪, 肖露看起来不像那么脑残的人啊跟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就能在晚上一起出去了？”

“除非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把视频重新放一遍。”许久没说话的程子矜突然道, 在察觉到众人诧异又怀疑的眼神后补充了一句:“或许我可以试试。”

试？试什么啊？众人茫然，但宋玖还是把进度调到了最开始。

“从她被搭讪开始。”

调了一点点。

然后众人就惊讶的发现程子矜开始一板一眼的复述他们说话的内容。

“这位小姐, 你很漂亮哦”本来是很轻挑的语句被她用一种机器一样毫无感情的语气念出来，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搞笑。

“走开。”

“这位小姐，这是那边那位男士送给您的玛格丽特。”酒保端着一杯酒。

接着金发男子出现，由于他一直背对摄像头，程子矜也无法知道他说了什么，只能看肖露的单方面反应。

“真的吗？你在骗我吧。”

安静十秒钟后，“好吧我有点相信你了。”

“为什么我以前完全没有见过你？”

“对不起。”

“是我辜负了你。”

接下来两人天南地北聊了一大堆东西，从爱情谈到人生，直到最后，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肖露惊讶的捂住了嘴，甚至可以从视频里看到她的脸因为兴奋而涨红，后来那男人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但脸上还是红扑扑的，跟他出了酒吧。

视频到这里结束。

程子衿抬起头来，然后就发现全部人都以一种“我的小伙伴全都惊呆了”的表情看着她。

“原来你会唇语啊？卧槽你怎么不早说！”许郗一脸激动，看那样子活像捡到了一只大熊猫。

“额……你们也没问过我啊……”程子衿眯了眯眼睛，一脸无辜。

“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程子衿指着屏幕。如果真的像他们一开始所猜测的那样两人并不相识，为什么肖露要和他说对不起呢？难道肖露捡了他的钱没还？好吧她知道这个猜测非常不靠谱。

“难道他们之前其实认识？”程子衿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否定掉，如果只是认识一个人还好说，如果全部的受害人都是他认识的人，这简直太荒谬了不是吗？再说了，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大部分都比较，怎么说，孤僻，如果你的一个平时开朗健谈又阳光的朋友把你卖了，你会信吗？人类一般都有一种很神奇的直觉，当你进入一个新的环境中，你的第一个朋友一定是个相对来说比较开朗的人，就算不是也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平时话都不说一两句整天板着个脸浑身上下就透着阴郁二字的人，不是偏见，然而谁愿意去热脸贴冷屁股呢？

依照这么多受害人的情况来看如果真是熟人作案，那么凶手，或者说凶手之一，是一个交际圈非常广泛的人，这或许不奇怪，因为他有一张会让所有女孩着迷的脸，但不是世界上所有女孩都没有脑子。

“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是凶手呢？说不定这只是一个花心的男人而已？你们的侦查方向一开始就错了。”林薇一看他们这状况就开始冷嘲热讽。

说实话有时候程子衿特别想把她一脚踹到墙壁里抠都抠不下来。

她说话怎么就这么讨人厌呢？

“哪有那么巧的事？这么多受害人都在失踪前和他有过交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可以去买刮刮乐了。”

“嗯，楼上加一。”许郗默默跟了一句。

林薇脸都绿了。

“队长，这个男人的身份乔冰一直在查，不过由于他一直没有露过正脸，所以只能把范围尽量缩小，这里是资料。”宋玖递过来几张纸。

李渡，男，27岁，自由职业，照片上的男人五官端正，就算是谁拍都能丑出天际的证件照他拍出来也能看得出来是一个非常清秀的男孩子。

程子衿只凑过来看了一眼便下了论断，“就是他了，绝对没错。”

“为什么？”

“因为他最帅。”

温陵的脸立马黑了。

其实程子衿的本意是说在这个范围内的几个人中，也就这个李渡长的最帅，最符合这次凶手的特征，但貌似温陵误会了什么……

“李渡原本是C市人，后来不知道怎么来了B市，他也没有工作。”程子衿觉得，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