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魂泣
作者:贫道名曰笑道人 | 分类:游戏 | 字数: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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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解枫,二十一岁,现状基本就是一边上大学一边在暗处处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直说未必能懂,有必要交代的是我家里的事。奶奶去世时我大约十六岁左右,还生活在所谓的“族”中。【当时家族是在浙江的某处】爷爷是族长,虽说奶奶是嫁进来的外姓人,但在族中还是有很高的威望的。据同族的二狗子回忆,奶奶好像曾经为族干过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才会被后代尊敬。
奶奶死的前一天,我曾在外遇见一位当地的某寺德高望重的僧人。按照礼数,我本应与他问好,谁知他一见我竟大呼喊道:“妖孽!极度的阴气啊!再不解决这人,三日之内必有祸事发生!”在我旁边的二狗子听到了就跑去告诉我爷爷,事情的结末便是从今往后再无人见到过那位僧人。
结果第二天奶奶就去世了。
那时我不在她身边,听说是心肌梗塞,都没来得及抢救一下就咽气了。之后爷爷要求自己处理奶奶的尸体。亲戚们以为是老人之间的感情如此强烈,也不好意思再插手。而我因为好奇心重而决定去偷看爷爷怎么处理奶奶。
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爷爷处理奶奶的方式,是触犯的族规的——每一条关于死人的族规。首先,地点是族中禁地,也就是后山的一个山洞。长大后我把心思都投在地质考察上才发现这地方的玄机。一想简直是一把冷汗。用通俗一点的语言来说,这里阴气重,也就是有不好的东西。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之后我爷爷性情大变的原因。
当时我跟着进入山洞后,可以说是被吓到了。人头,很多的人头。都是我身边的族人。大约有百来个。当时我想跑出山洞,找亲戚来商讨政策。但是我很快发现,那些人头里,有我很多亲戚。那一瞬间,我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根本分不清究竟谁还真正的“活”着。我无法一一对认,也感觉根本跑不了,就只能把自己掩护起来偷看。爷爷把人头拼成了很诡异的图案,这个时候,地上多了些东西。——影子,那些死去的族人的影子。
接下来的事我完全没有记忆,只记得突然被人打晕,醒来后在城里的大医院里。母亲还在一旁哭。——我昏迷了整整一星期。也许是从小作为继承人做的各种应变训练使我的体质愈发强,所以休养了两天我就出院了,头上绑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左手的勒痕警示着某种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接下来的一切不用我说也能想明白。奶奶“复活”了,爷爷整个人都与以前不一样了;而除了我,大家的记忆里都是“奶奶从来没死过,奶奶活的好好的。”刚回到族里,又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但他们是用族中密语【类似方言但并不是当地的方言】交谈的,我听不懂,但从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是很严重的事。奶奶以及父亲还有爷爷等其他族人组成了五百多人的队伍去往后山。就连一直陪着我的二狗子也跟着一起去。结果就是过了一个多月没回来,被默认为死亡。那一天,整个地界都弥漫着烟的味道,妇女们的哭喊声,以及天空降下的小雪。让我们意外的是,二狗子苟延残喘的回来了。母亲懂医,她立刻给二狗子检查了身体,但是却叹着气摇摇头,我知道二狗子他没救了。二狗子让母亲先出去,把我叫到他身边,他偷偷塞给我一块瓦片,只跟我说了很简短的一句话:“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去上海,去找周家。”之后他就咽气了。我告诉母亲我要去上海,但没有告诉她真实的原因,随便撒了个谎说要去上海读书。母亲迟疑了一会儿叫人去上海物色一间公寓说是让我自己生活。解家的孩子从小不会依赖人,独立性很强,即使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完全没有问题。
但在我刚到上海的第二天就传来噩耗,“主族被灭”。我父亲那一系的亲属全部死了,家族的栖息地全部烧毁,母亲以及其他留在族中的人全部被烧死,一夜之间所发生的事。但由于解家的财产底子本来就强,剩余的部分分支的族长全都转到了我的帐下,相当于由我来支配。之后,家族的分支,也就是血液并不正统的那一代出面解决了问题,并带我去遗址那儿最后看一眼,算是留个念想。
收拾母亲的遗物时,有一沓摆放的十分整齐的照片,在杂乱的家具中,显得诡异。我偷偷揣进兜里打算等回到上海再细看。离开的时候,我去看了眼族中的古树,却发现古树竟毫无损伤。分支中的人显然也不想对我说什么,随便找了个族人送我回上海。也就是他,提醒了我许多我没注意到的蛛丝马迹。
“你好,我是解辰星,你不觉得这件事有很多的不对劲吗?”车上,他突然和我搭话。我沉思了一会儿,道:“不对劲的地方非常多。首先,是被烧死的对吧,怎么解释为什么古树一点都没有损伤,还有,我发现屋子里少了很多东西,大多都是家人的照片,证件等的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等一下!”我突然打了个激灵,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竟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
“怎么了?”他皱眉。
我看向他,道:“尸体!”
“尸体?”
“没错,问题出在尸体上!留在族里的人的尸体都在哪里?被你们分支藏起来了吗?”我握住他的肩膀。
他摇摇头,“并不,我也在纳闷,事实上我们一具尸体都没有找到。但是现场有很多灰,我们推断应该是他们被烧后留下的骨灰……”
“不可能!”我打断他的话,思绪飞快运转着,想到什么直接说了出来,“根据你们得到的消息,大火只烧了十分钟就熄灭了,火再怎么大,也不可能把人烧的只剩灰……”他显然被我吓到了,“你能一口气说完吗?我脑袋没你转的那么快。”他道。
“还是说是凶手把尸体藏起来了?”
他道:“我认为这不太可能,但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尸体。”
我的脑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我有一个想法,要把尸体烧成灰也要等尸体腐烂后,会不会凶手先把人杀了过了几天才放火?”
解辰星摇摇头,“你忘了一点很重要的,你走了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他们才死了。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要怎么才能做到提前把他们杀死并且让他们腐烂到一定程度一烧就能烧成灰呢?”
“人皮面具。”我答道。
他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不要用你作为文明人类的思想去看待这件事,你可以想想是有其他什么东西。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接下来要怎么办,你自己决定。”
说罢,我与他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上海,解辰星送我到了我所住的公寓楼下,看了看小区内的周边环境,道,“这小区从各方面来看都很安全,您母亲很会选。那么在下就此告辞。”他转身后又说了句,“请节哀顺变。”
我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坐上车离开,恨得有些牙痒痒。分支的人绝对知道些什么,他说的那些话未必是胡缪出来的,我拿着照片上了三楼,开门进入我的小公寓,拿出那叠照片,发现最关键的重点,就在照片上。
若不是无意间嗅了下照片,闻到些许水果味,我也不会发现。
但是,这上面的信息绝对不是很久之前写好的,而是就在这短短几天时间内,到底是谁会这么做?母亲?但我印象中母亲不是那种在族中会知道很多东西的人,即便她地位也很高,但一个女人,她没有权利。
用毛笔沾上苹果汁后在纸上写字,等干了后放在火上烤,字迹就会再高温下显现出来。那是小时候常玩的一种小把戏却不会被用来传递一些机密,因为这东西太不安全,哪怕是个小孩子发现了些什么都能轻易的读取信息。但在这种状况下,想传递信息给我的人选择了这种办法,只能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亦或者是想搏一下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地方。
我拿着照片走到小区的健身区这个时间没什么人,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不然怕被居委会的大妈逮着。用树枝生了堆火,把照片放在上面烤。
在烤的过程中,我才开始观察照片的内容。拍的是一些玉器以及我从没有见过的人,有些人的照片上再右上角还有打叉,其中就有我母亲的照片以及二狗子给我的那块瓦片的全部。
而照片已经十分老旧,我推测这块瓦片在几十年前就从禁地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拿出来过,那时候还是完整的,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那整个东西被分裂成了数块,其中一块被二狗子拿出来交给了我。
说来也奇怪,那被我认为是瓦片的东西整体看起来是个很贵气的东西,上面还有些奇怪的纹路,然而唯独那张照片不太清楚,我推测可能是拍的匆忙。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人,这时才敢把随身带着的那块瓦片从口袋里拿出来,在拿出来的同时,一张纸条从我兜里掉了出来。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我打开纸条,上面写的是地址与一句话:松江百岁坊,我知道一切。
突然想起上楼时被一个少年撞了一下,纸条应该是那个时候放进去的。
照片也差不多了,我把每张都翻了一下,除了几张关于人的照片没有信息外,古董的也只有简单记载一些没用的,而那一张玉佩的照片,则有一点十分重要:1984,4.4,HN,TYHJ.
把那几个字记下来之后,我便直接把照片全部烧完。解家人的办事方法就是不留痕迹,我知道现在已经被人盯上,或许是这房子早就被查到,现在的住处绝对不安全。
既然那个少年都这样挑战我的底线,那么我作为解家人,就没理由不去赴约。我拿了把刀带在身上用于防身,就起身去找百岁坊这个地方。
再街上拦了辆出租车,开车的是个青年,我坐上车的前座系好安全带:“百岁坊。”
那青年笑了笑,握着方向盘掉头,“那是个赌场,看来家里的条件很阔绰啊。”
我没理他,他也就不再说了。路上我开始整理思绪,对方是敌是友现在还不清楚,照片一定有什么问题,房间里的东西都乱套了,然而那沓照片却摆放的这么整齐,一定是故意的。不知道那个少年和杀了我族人的人是什么关系,如果是敌人那最好。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到了。”他放下车,道。我付了他钱,抬头看了眼车座前的镜子,发现这个司机的脸很熟悉,我猛地解开方向盘开门想跑,他动作快我一步锁了车再一把勒过我脖子将一把刀抵在我脖子上。
“好的,小宝贝儿别乱动。解家最后的血脉就这么好杀。”少年把车停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听我说几句,解枫。我的名字是周子柒,是帮你的人,你那条忠心的狗死前对你说过来找周家对吧,相信我,对我放下警戒,很好。”
我决定姑且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毕竟我的小命掌握在他手上。同时我也在心里暗骂自己,刚上车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这个司机过分年轻了。
少年下车让我也下去,我关上门后,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地形。觉得可以和他搏一搏,走到他身边,我猛地抽出刀向他捅过去试图争取到一些优势,而他则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握刀的手,指关节用力一卡,我痛的放下了刀,他顺势将我往他怀里一带,“我说了,相信我。”
我点头示意他赶紧放开我的手,疼死了。没办法,技不如人,我只能跟在他后面进入那所谓的百岁坊
百岁坊在他们圈子里可以说是很有名气,本来我以为是一般大户人家的住宅,进去后我才知道这里是赌场。
周子柒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各位真是抱歉,今儿个咱百岁坊提早打烊,改天一定好好招待各位。”
大厅里的人走光之后,周子柒立刻关上了大门,带我来到里室,只有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在喝茶。
“这是齐家刚上任的族长,齐言明。”周子柒介绍道。
“解家剩下的最后血脉。”那个叫齐言明的少年笑了笑,“你的人头现在很值钱,解家一被灭,黑白两道的势力可都想吞掉你们家的财产呢,但就算只剩你一人,他们在你死之前无法动解家的东西一分一毫。这里面,包括以前你们的至交。”
周子柒插话道:“别听他吓你。周家早就已经放出话,谁要是动你就是和周家作对。”他确认完附近没有人之后,拿出一个匣子摆在我面前,道,“这里面是黑白两道中势力最强大的六个族的资料,以及头目资料,其中也有你父亲的,还有,弑你全族的人就是……”
“就是你父亲。”齐言明喝完最后一口茶,接了周子柒的话。
得知这个消息我却是异常的平静,淡淡的答了一句便打算打开匣子。
周子柒却突然用手压住,“你不感到愤怒吗?没有一点想报仇的意思吗?”
我瞥了他一眼,答道,“我一定要感到愤怒?我一定要报仇?那还真是抱歉啊我没有一点这样的想法。与其要想怎么费尽心思的杀了那个男人还不如想想怎么保我的小命。”
齐言明低着头笑了起来,“头脑很冷静,当时我父亲死掉的时候我还真是哭了好久啊,吵着闹着一定要杀了把我父亲害死的人。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我没接他的话,我认为这并不是冷不冷静的问题,我是被作为继承人养大的,那些人给我的感觉绝不会是家人,因此他们死了对我来说和陌生人过世没什么区别。打开匣子,把最上面的几张照片拿出来开始看。首先是我的父亲,那个男人从来不会在意血脉亲情,就是因为他,小叶他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