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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之际

作者:公输刻凤 | 分类:游戏 | 字数:22.5万

第三十六章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书名:永生之际 作者:公输刻凤 字数:3587 更新时间:2024-11-21 12:19:23

听到这时,李阿崔心中跟着牵动难受,他一把搂住沈梦仪的头,用力抱紧她,无声地传递着安慰与能量。

沈梦仪靠在李阿崔的胸膛,听着他如打鼓般的心跳声,知道自己牵动着他的心,她接着道:“父亲见母亲一动不动,也受了惊吓,便跑出去。一连几天没有回来。我守着母亲的尸体,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我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了。”

良久良久,屋内出奇的安静。“梦仪,,,,”李阿崔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双手捧着她的脸庞,沈梦仪慢慢睁开双眼,果然眼中不见泪痕。

李阿崔没有想到沈梦仪这般柔弱的女子,身世遭遇本已够让人怜惜,竟还承受着如此大的痛苦回忆。就在那一刻,他心中柔情万丈,暗暗发誓:要保护她,爱惜她,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旧事如昨,鲜活在目,一切都那么触目惊心。说出了积压以久的话,沈梦仪自己也感到惊讶,她以为此生她不会向任何一人诉说她的往事,如此这般难以启齿的过去却一直像梦魇一样纠缠着她。像一条鞭子一般抽打着她的神经,无数午夜梦回,她都反复地告诫自己,你只是一个下人的女儿,你什么也不配拥有。你不配爱别人,也不配让别人爱。

如今,说出来她倒觉得轻松许多,靠在李阿崔的怀里,她感觉温暖而踏实。也许,她这样的人,也是可以爱的。也许上天对她,还没有赶尽杀绝。

如果说她的人生中布满黑暗与泥沼,那么,李阿崔就是投入其中的唯一的一缕光明。她能感受到,他是真心对自己。不惜一切为自己找回了姐姐,又在自己身处险境的情况下屡次搭救。他让她本来坚固冰冷的心开始渐渐瓦解。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过去,你所有失去的一切,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李阿崔轻轻抚摸着沈梦仪的头,而后,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四目相对,深情道:“加倍地归来。我保证。”

沈梦仪笑了,发自内心地,由衷地笑了。

李阿崔望着她的笑容,是那样美,那样释然,想到我要给她更多的欢乐,哪怕只是这几天也好。于是,李阿崔打起精神道:“梦仪,我能模仿各种人和动物的声音,你要不要听听?”

沈梦仪好奇道:“你会模仿各种人的声音?”

“是呀,比如说,‘公子,你见到本仙子下凡还不快快跪下’”李阿崔做了一个指人的手势。

沈梦仪惊讶道:“这是我的声音?”

“正是,再来一个。”李阿崔又模仿了王世照的声音,说自己愿被沈梦仪打骂云云,逗得沈梦仪笑出了声音。

接着李阿崔又模仿老太太的声音,小孩的声音,沈梦仪听得兴趣颇浓,李阿崔又讲起身边趣闻,还有从唐一凡、宋子墨处听来的,外面的世界。

听到英国的男人会穿裙子时,沈梦仪会惊讶地张大了嘴;听到法国的女人每次约会前都喷上催情香水时,沈梦仪会羞红了脸颊;说起北方的大雪,京城的繁华,沈梦仪会露出向往的神情,这时候的沈梦仪,才是活生生的沈梦仪。

解除了心灵的枷锁,卸下了身上的重担。沈梦仪整个人都焕发出不同的气质,烟火味更浓了,人更真实了,仿佛过去遥不可及的仙女终于下凡了一般,向着李阿崔的生命中款款而来。

“看,我逮到了什么?”两人的说笑被铜铃般轻脆的声音所打断。

苏梨婴浑身是土,拎了一只狐狸似的动物闯了进来,见她头上脸上全是灰尘,李阿崔自然地伸出手替她擦了擦鼻子,“你看你,弄得满脸是灰,哪有一点女孩的样儿!”半是责怪半是心疼的语气。

沈梦仪看着这两人的举动有些不是滋味,心头竟微微发酸。她有一种女人的直觉,眼神迅速瞄向李阿崔,发现他竟是浑然不觉的。

苏梨婴也是一样,并未觉得李阿崔的亲昵有何不妥,指着手中活物的一双蓝眼睛,兴奋地叫道:“你懂什么,这叫灵猫,又叫香狸,是有名的神兽。本草纲目有载曰∶自为牝牡,又有香气,可谓灵而神矣。它的体内也有麝香,用新鲜的香狸入药,可以主治梦寐邪魇,有镇心安神的功效。”

她擦了擦头又道:“沈姑娘不是睡不好觉吗,正好用它可以安神,我又打了些水,马上就开始煎药。”

沈梦仪看着苏梨婴,心中不知何滋味,竟感激不起来。只是欠了欠身道:“多谢苏姑娘了。日后下山,定要舅父重重答谢。”

苏梨婴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转身便去煎药。李阿崔便也从旁协助。熬好的药,由李阿崔一口口喂给沈梦仪喝,沈梦仪气色渐渐恢复。只是夜晚时,双手仍紧紧护住胸口,眉头时而皱起,像是需要被保护的孩子,总似梦呓般喊着:不要,不要!

于是,李阿崔便从屋外搬到里屋,每晚守着她,一到她说梦话时便双手握住她,抱着她入睡。说来也怪,只要在李阿崔的怀里,沈梦仪便能安然入睡,再也不说梦话了。

李阿崔望着她的脸庞,心中想着,如能夜夜与她相守,日日与她相对,便是永远不出这草屋该多好呀!从沈梦仪的后肩,他隐隐看到一道似烙铁般的疤痕,轻轻抚摸伤痛,虽是沉年旧伤,仍醒目刺眼。他心中更添怜悯之情。

苏梨婴在外屋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自从李阿崔从门外进了屋里,她便时时想去听屋里的动静,自己都怪自己不争气。可就是控制不住,一想到两人相拥而眠,她的心便发疯发狂。最后只得用被子捂头这样掩耳盗铃的做法才能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

就在这样日日刺激折磨之中,苏梨婴也佩服自己的耐力,竟过了将近一月,白日里李阿崔拾柴打猎,苏梨婴拾果熬药,倒像是普通夫妻一般过着田园般的生活。沈梦仪的哮喘也接近痊愈,李阿崔和苏梨婴的脸上都挂着满意的笑容,也许他们很快便可以下山了。

这天,熬药时,李阿崔又与苏梨婴聊起道法来,这些天他们一直在探讨道经。李阿崔发现苏梨婴对道法很研究,每回与她讨论完,自己都会有新的心得。

苏梨婴告诉他,当今道教基北有全真、南有正一两大派的格局。而正一道,是由原龙虎山天师道、茅山上清派、阁皂山灵宝派合并而成,尊天师道张天师为正一教主,正一教尊太上老君为教主,以道德经为最高经典,以符箓法术丹道等为修炼手段。

“那此张天师定非彼张天师了?”李阿崔道。

“定是,那个龙虎山是指山西的,不过听闻,张天师座下有一坐骑白金虎。”苏梨婴补充道:“小时候于道法佐传中曾读到过。”

李阿崔若有所思,道:“同样是虎,极有可能,冒充主人身份,倒也是寻常思路。”又对着苏梨婴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当我飞起来时,你怎么不惊讶也不害怕?”

苏梨婴神秘地一笑,“其实,我小时候对道法痴迷,苏先生曾找到一位得道的仙人来教我。他所施展的法术比你这些牛多了!”

李阿崔撇撇嘴,显出不相信的样子逗道:“那你怎么没学两招傍身?”

“我也不知道。”苏梨婴摇摇头道:“那道人看了我面相后,便说我不可学道,否则会大祸临头。”

苏梨婴失望地在地面上划出圈,“苏先生十分信服道人之言,我便什么也没学到。”

李阿崔看她失望的样子,便从身上拿出贴身携带的铃铛,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苏梨婴一把抓了过来,仔细察看,她用手晃了晃,里面没有声音。正想着李阿崔又在骗他时,忽听李阿崔道:“放到你的耳朵上听听。”

苏梨婴把铃铛放在耳边,果然响起悦耳动听的铃声,她欢呼雀跃如小鸟一般,李阿崔见她高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便道:“喜欢,就送与你吧!”

苏梨婴想这铃铛是李阿崔贴身携带的,怕是什么宝物,推辞着不肯收下。

李阿崔便道:“我也不知这是什么,说是从我出生一直带着的。也不值什么钱,你就带着吧!”

苏梨婴高兴极了,一想到这是李阿崔的贴身之物,她便一扫这些天的阴霾,笑个不停,还一边摇着铃铛一边晃着脑袋,模样可爱极了。

李阿崔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想到了贝玉儿死前,也是如此这般晃着头,难道她不是在摇头,而是在提示我,铃铛!铃铛与我的身世有关?!你,不,是,

我究竟不是,什么呢?李阿崔冥思苦想中。

门口出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这道身影已经打量他俩多时,她的手指不知觉地深陷入门缝里。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如此在意,如此地恨,她似乎隐隐约约能明白当初父亲的感受了。

眼前的两人,举止行为虽说不上多亲昵,却是那么自然亲切,仿佛多年的夫妻一样,这让她感觉难已忍受,她甚至认为,苏梨婴颇有心机,装出一副心肠好的样子,来博取李阿崔的好感。是的,一定的,这个女人着实不简单。

她默默地退回到屋了,她知道,她的柔弱是最好的武器。男人总是偏爱更弱的一方,只要她一直不好,那么,李阿崔还是会一直呵护她,于是,她悄悄倒掉了放在她面前的药。

“你决定了?”刚刚高兴了一会儿的苏梨婴,却被李阿崔的决定吓了一跳。

“是的,我决定了。”李阿崔坚定地望着远方,在苏梨婴问他下山后的打算时,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我要带她走,我要带她吃遍天下美食,游遍大好河山。我要给她幸福和快乐,平淡却安定的日子。”

“可是——”苏梨婴急切道:“你们之间有李家和王家的世仇,还有,王保良不会放过你们,还有——沈姑娘的病不会轻易治好,还有,”

李阿崔眼睛望向苏梨婴,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暖而坚定,苏梨婴感觉自己的嘴像被封条封住一般,再也说不下去了。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李阿崔缓缓地一字一句道。

(开始言情了,哈,不知大家对我这两章言情有什么看法呢?如果好我继续言一章,不好就推动情节了,希望看到留言反馈,盖章鲜花也求一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