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几年共船渡，到高中大家都已经是能轻车熟路到班、分书、交友……一系列事项，没有先前初一时的叽叽喳喳吵闹不停，与现状对比实在是安静了些。

“诶，周菓？怎么就你一个人？”一个与柳清安和周菓初中同班的小透明女生，在楼梯口正好撞见搬着书充当劳动力的周菓，下意识问道。

周菓如今已有178，站在小女生面前还是有些人高马大的感觉，只怕高中三年还得冲一冲。

第一天的开学到班柳清安并没有来得及来，他早早就被柳温舟带去了医院去检查身体，在做出决定前柳清安就告知了周菓，书让周菓先帮忙留在课桌里，有消息再通知自己。

书在周菓手上孰轻孰重，被问道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敷衍着:“有事没来。”

“哦，哦。”小女生明星也不想多耽误对方，毕竟那书看起来就很重，听完也就继续往班级方向走。

回到班上，周菓将整齐划一的丢在了讲台上，他心中总有些不安心，但那种感觉只有一丝很难真正抓握住，周菓索性就放开了不去管。

周菓现在坐的是先前初一刚开学时选的位置，他看先前柳清安就很喜欢坐在靠窗的那个地方看窗外，索性在得到消息后早起一点来班上占个位置。

唉，全都是陌生人好枯燥，想海海……

周菓烦躁的趴在桌上，一只手在白纸上乱画。

听到讲台上老师需要劳动力打扫教室时，周菓永远是第一个举起手，毕竟班上实在是憋的让人喘不过气想要到处溜达溜达。

在得知柳清安和自己一个班时，周菓开心的模糊，只是他没注意到的内心的那丝异样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大惊喜”。

……

另一边的医院气氛显然与周菓那边兴奋的忙乎外忙乎内不同，赵光曲脸比在沥青路上热融化的拖鞋还要扭曲，他翻阅着近期几次的报告，真的是有些一言难尽。

外观，长开了很漂亮。

身高，长高了也赶上了平均身高不错。

指标，乱的一塌糊涂。

从那次平衡不变的指标开始，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平衡了没多一会会儿就跟坐云霄飞车一样各有各的玩法。

柳清安本人可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能有时候只是觉得身体疲惫疼痛，有时候却突然哪哪都很好，再有时候却连动弹一下就浑身不得劲，他以为只是和自己每天疲惫度有所关系，为自己没有完全掌握规律而垂头丧气，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切在检查的报告上呈现的一览无余。

柳温舟与赵光曲此时都沉默起来，虽然有高有低，但高也就那样不会有更多突破，低简直低的没有下限，只是一直被柳清安健康生活吊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真的让人很难想象，因为这种情况并不是人为可以完全做到干扰的。

最后还是赵光曲开了口:“咳……那什么柳先生，这个情况很罕见但不是没有希望的，您看看这个。”

赵光曲将随身的笔记本推向了柳温舟，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些芝麻的小事记录备注，见柳温舟视角看了上去，赵光曲才缓慢开口推断着:“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每天做好简单的记录，一开始它确实没有规律可寻，但从清安初三压力变大的时候开始我就渐渐发现不对了。”

“您看看这。”赵光曲翻到了初三刚开始的时间线，“明显从这里开始清安开始有了些压力了，指标一路下滑，但经过大长假的休息又回升了些……”

“还有这，这里掉的最狠，是在压力下又经过了伤心的事情，那个时候是……”

“瑾年在学校参加活动伤了腿。”

“啊对，所以我觉得大部分还是跟清安自己的情绪有所关系，您知道的，良好平稳的心态在现在社会中是非常难以保持的。”

“更别说学业如此之重的A国，小孩子们都有着自己的压力所在，更何况班级上的排名竞争有所对比后靠着压力紧步前进。”

“仅仅只是因为说的对象是您，所以我有个想法想要尝试一下。”赵文曲抬起头神色格外认真。

“你说。”

“让清安不再参与大考放弃学业方向，这是最能减轻的一方压力向，毕竟高中刚开始就充斥着内卷，每天都是全新的知识，清安一定会有些难以招架。”

“但……我想不能正常上学对他来说可能也会更具打击，这方面还需要您去全面考虑。”

说完赵光曲才全然松了口气，顺手将茶杯就着喝了口，看向柳温舟沉思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叹气，这种两头讨不到完全解决的方法还是得问当事人的想法，毕竟柳清安在幼稚园时就每天期盼着去，小学和初中也早早到校，学习久了头疼就分批学，认真程度连只是私人医生的赵光曲都能感受到。

只是这次如果想要状态不再糟糕下去那就只能试试这个方法，思索了会儿似乎是时间比往常久了太多加上门外没什么动静，柳清安轻敲了敲屋门推开探出个头瞅了瞅一直无言的两人，但看过去就能看出两人还在交谈。

“呃，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谈完了。”柳清安麻溜的缩回头，在带上门的那一刻柳温舟叫住了他。

“正好，出来吧，爸爸和赵医生有个想法需要海海来决定。”

“哦，哦来了。”柳清安有些意外。

柳清安麻溜的搬来一个板凳靠在柳温舟旁边，正正板板的坐好也学着板着脸严肃:“什么决定？”

一边柳温舟看着柳清安精致但不完全成熟的小脸不停努力板着，忍不住失笑一声捏了下柳清安的脸，果然小家伙一下破了功。

“好好的，别闹。”

“嘿嘿，好哦。”

赵光曲取下眼镜，简单的将先前自己与柳温舟的先前的打算一一告诉给了柳清安，原以为小家伙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震惊和害怕不接受，但没想到结果以外的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这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可那是柳清安啊，那个把每一次出去玩都好好记录，即便上学来回路上也要记录一下路边出逃的小龙虾和一些远处野外的猫猫狗狗发在家庭群里的小孩。

柳温舟气息难得的有点颤，闻声都能知道他在尝试平复心情。

“这件事不能瞒着你，你也有知情权，爸爸只希望你每天不用为这些烦恼，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海海。”

“……没事的。”柳清安摇了摇头，眼眸隐隐带着些渴求的看着柳温舟，“那我现在依旧可以正常去学校吗？高一压力不大的……”

赵光曲适时回复着:“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你，不过到高二就要自己学会取舍了清安。”

“所以，海海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没关系的，不能经常去学校也没事的，这样我可以经常陪你们。”柳清安歪头笑着，“我还可以把先前落下的小提琴学起来，还有可以在后院多种好多花草，小哥回来看一定会特别惊喜……”

看着面前两个大人神色复杂的样子，柳清安连忙道:“还有高一嘛，而且爸爸哥哥还有赵医生都是为我好，我知道的，真的没关系……”

话未完一股有力的拥抱堵住了柳清安继续发声，热乎乎的，柳清安眯了眯眼慢半拍回抱住柳温舟:“爸爸不要不开心。”

“……嗯，没有不开心。”

事情的决定比赵光曲想象中都要都要快和顺利，只是太过顺利让赵光曲有些心有不安，在等两人走后他头疼的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真不知道这次的决定到底是好是坏，不过如果真的不去做出改变依旧如此，他想事情的结果一定会比现在更要糟糕。

……

(以上忽略周菓独自发送的十几条自言自语的消息)

【一根藤上一个果】:唉真无聊，这个老师要比老周话多好多，好无助好想逃。

【一根藤上一个果】:好了吗好了吗，检查结果还好吗？【狗狗探头.】

最后一条消息近乎是踩着点发的，只是这次柳清安这边花的时间比往常都要多，再次看竟都已经过了十多分钟。

柳清安在车内急忙打起字来。

【sea】:【强壮.】在回来路上了，你们那边结束了吗？

【一根藤上一个果】:哦!马上放学，还在叨叨着呢，正好中午我们一块恰饭吧？

【sea】:爸爸在呢，我问问。

柳温舟等红灯的时间里就看着柳清安发消息，听到柳清安的请求柳温舟也很快就答应了:“路上注意安全，包里东西都带好了吗？湿巾那些东西不够我这里还有。”

“有的，好的!”

“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妈妈和哥哥那边我去通气，好好玩。”柳温舟摸了摸柳清安的头，等绿灯亮起将车开到周菓给的目的地上。

【一根藤上一个果】:【玫瑰.】【玫瑰.】【玫瑰.】

老远就见到周菓单边肩背个包，全身便装站在一家商店门口，收到周菓消息后发出去三个玫瑰，一抬眼就看到熟悉的车。

周菓有些惊讶靠近:“哇靠，雯舟叔你这么快啊。”

“刚好就在附近，我就先走了，你们都注意点安全。”

“好好!走吧走吧，我都要饿死了，我找到一家超好吃的餐厅，胃口都很清淡你绝对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