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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O之48小时

作者:青青子衿搬运社 | 分类:游戏 | 字数:6.7万

Chapter 15

书名:EXO之48小时 作者:青青子衿搬运社 字数:6005 更新时间:2024-10-11 09:41:24

庭审在进行中。

这对我来说是一次意料之外的经历,因为我很快从Lan的嘴中听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我希望向法官呈上上周对被告吴亦凡进行的精神鉴定结果,”他将一份资料交给工作人员,“他的精神状态稳定,可以对自己所说并签名的供词负责。”说着他又递上一份材料。

“鉴定结果及供词有效。”过了一会儿法官说。

“就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看来,被告不仅刻意地隐瞒了一些事实,甚至私自篡改了部分事实。”他说着,指引大家看向幻灯片。

“首先,这幢别墅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密不透风。”他指着幻灯上厨房天窗的玻璃,“在供词第3页第7行,被告陈述死者之一朴灿烈曾企图用一个平底锅杂碎这扇窗户,被他给及时制止了,因为他担心砸碎玻璃可能会受到惩罚。但事实上这扇玻璃确实被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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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碎得不成样的天窗沉默不语。

“这导致后面的逻辑无法进行,因为如果天窗碎了,”Lan转身看着陪审团说,“他们应该可以发现,厨房的任何玻璃其实都只是普通玻璃,寻找自救之道并不是毫无可能。”

“第二,在供词第7页第12行,被告陈述地下室最顶头的门上了锁,导致他们无法逃生。但事实是,这扇门的锁已经开了,只是虚掩着。”

“门上是否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的指纹或痕迹?”法官问。

“没有。”Lan转向法官,“门把手和周围都很干净。”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Lan继续转身看陪审团,“如我们所知,虽然被告在被警方发现时是唯一的生还者,但发现的死亡人数并非11名,而是9名。”

我想起Kris曾经问我的那个问题,“都死了?……”

“供词第6页第2行,被告陈述EXO组合成员金钟大和金珉硕在进入别墅不久后就由于破坏落地窗和密码锁死于割喉。但事实是……”他看着kris,“整个别墅内并未发现二人的尸体和任何血液痕迹,他们现在仍处于失踪状态。”

底下众人传来小声议论的声音,法官敲击桌面说到,“肃静”。

有些模糊的脉络好像在我的心中触类旁通地慢慢清晰,只是隔着一些障碍,让我无法逾越他们。

我看向Kris,他留给我一个背影,不知道他如何解释这些。

“对于公诉方律师提到的最后一点,我感到很有兴趣。”看到Lan回到自己的座位,Konrad站起身,微笑着走向陪审团。

“9名死去的少年,一个精神受到重创而侥幸生还的队长,和两个莫名失踪了的成员。”他转向大众席,“究竟谁的嫌疑更大。”

“姑且不论我的委托人所陈述的金钟大和金珉硕的死该如何解释,我想先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别墅的背景资料。”说着,他拿起了一叠资料,递给工作人员转发给法官和陪审团。

幻灯上出现了那个我多次听到的白色别墅,左边显然是个农场,后面是美丽的山脉和面积不大的湖水,的确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White paradise,位于城北郊区的一个废弃农场旁边的别墅,于2011年5月被美国籍职业魔术师Luise Klein购买。该魔术师曾于2005年到2009年间在韩国首尔从事电视魔术表演,案发时正在澳大利亚进行魔术教学,因为此案件的影响现已回到LA接受调查。现在我希望传唤他作为证人出庭。”

一个中等身材,长相俊朗的白人中年男子被带入了证人席。

“Klein先生,请你宣誓在法庭上只根据你所知的真实情况进行陈述。否则,你将因伪证罪被起诉。”法官说。

“我宣誓我只陈述我认知范围内的真实情况。”那个魔术师说。

“请问,在案发的那个周末,也就是2014年3月28号到30号,你在哪里。”Konrad问。

“我在澳大利亚悉尼南部进行魔术教学,有出入境记录可以查询。”魔术师说。

“你对你在LA北部所购买的别墅那段时间内的具体使用情况知晓吗?”Konrad走到他身边。

“是的,我知晓。”魔术师回答,“今年2月我在韩国短暂停留期间,我在韩国工作时认识的好朋友金成彬先生提出想借用这个别墅。”

回过头,Konrad看向法官,“这名金成彬先生,韩国某电讯公司高级董事之一,就是失踪者金钟大的父亲。”

底下议论纷纷。

“请问金成彬先生有没有向你提起借用别墅的目的?”Konrad继续问道。

“有,他说,他儿子要来LA,想和一群朋友在那里过周末。”魔术师说,“他还说这次时间仓促,以后我去韩国他再亲自表达谢意。”

“请问他还要你安排了其他事情么?” Konrad问。

“是的,在这位老朋友的请求下,我安排了一个当地司机和我的一位韩国助手,并把他们的电话号码给了金成彬先生。”魔术师说。

“除此之外呢?”Konrad看着他。

“是的,还有一个金属屏蔽车,就是能屏蔽手机信号的那种,我以前变魔术时曾使用过。还有微量的**气体,对人体无害,只会有比较良好的催眠效果。”魔术师忐忑不安地说着,又补了一句,“这些东西本身都是可以合法购买到的,也对人体无害。”他又强调了一遍,“我以为他的儿子只是想和朋友们开个玩笑。”

“谢谢你。”Konrad转向法官,“我对该名证人的提问结束了。”

“安静。”法官对着议论纷纷的大众席道。我看着David和Lan,他们的脸上并没有显现惊讶的神色。

“在刚到美国的第一天,仍有工作压力在身的情况下,EXO成员金钟大带着他们团所有的团员,注意,是在团员无意识的情况下强制带到了位于郊区农场的别墅,未与随行工作人员联系。”Konrad说,“两天以后,别墅里的成员九死一活,自己却仍处于失踪状态,我想事实已经很清楚……”他转过身看着我们,“EXO成员金钟大拥有策划这起多重谋杀案的重大嫌疑,站在被告席上的,不该是这个唯一活下来的年轻人。”

我看向Kris的母亲,她的表情略有放松。

“被告作为受害者之一,位于别墅中的自己受到随时割喉至死的生命威胁,为了生存,他的一切行为均属于特殊情境下的自卫范畴。”Konrad回过身对陪审团微微躬身,“我结束我的陈述。”

Kris的背影一动不动,我不知他此时在想什么。

“刚刚被告方证人Klein先生提到了一个词,我觉得值得注意。”Lan站起身,继续走向陪审团,“那就是,玩笑。”

“他说,他认为这是他好友的儿子想跟朋友开的一个玩笑,我只想讨论一下这条推理的可能性。”Lan从容地说着。

“3月28号到3月30号,很接近一个日期,就是4月1日愚人节,而这一天,也正好是他们出道两周年的纪念日。”他说着,“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对这个组合做了详细的案头工作,而是因为金钟大他已经在告诉我们这个事实了。”说 着,他转过头开启新的幻灯片。

在传说中客厅那面巨大的墙上,一侧是破碎了的大镜子,墙的主体上并没有我期待看到的冗长的游戏规则,而是只有几个韩语大字,我认不得那是什么,但我感觉到了我右侧韩国男女的震惊。

“这几个韩文的意思是:两周年。”Lan说道。

“在供词第二页被告就提到了关于这面墙上显影出的用英文所写的冗长的游戏规则,这的确是面显影墙,但并不仅仅只显影出了游戏规则,关于这一点,我后面在传唤证人的环节会提到。”他说。

“刚刚被告律师提到了成员金钟大并未联系任何工作人员,在这里我想传唤宋女士,也就是EXO美国行的随行经纪人出庭。”

回过头,我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我在警察局见到的那位拿着手机不停挥舞的慌乱女士。

“请问你带这个组合多长时间了。”Lan问她。

“一年零三个月。”她说。

“成员金钟大性格是否孤僻,与其他成员关系相处如何?”Lan问。

“他性格很……温暖,”那位女士犹豫片刻,选择了“warm”这个词,“他与其他成员的关系也很融洽。”

“在事发前期,有与人争吵,打架,或其他异常吗?”Lan问。

“打架?……哦,没有,”她摇摇头,“他不可能与人打架的。”

“在3月28日飞机抵达LA后,你有收到他的任何联系吗?”Lan看着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是的,有。”她点头承认,我感觉Kris抬起了头,看向证人席。

“到了美国以后,我使用了我在美国的sim卡,而韩国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由于我的韩国手机也已经基本没电,我又忘记了带充电器,而在来美前我就转移了所有的通讯录到美国的卡中,并办理了呼叫转接业务,所以我以为并没有什么问题。”她缓缓说道。

“这导致金钟大在下飞机后给我韩国手机发的一条短信,直到案发后我才看到。”她说。

“短信内容是什么?”Lan问。

“短信内容是:别担心,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来,你把酒店名字发给我吧。”她低下头说。

“谢谢你。”Lan转向法官,“我请求传唤另一名证人,魔术师Klein先生在LA的韩国助手,也就是把他们带到别墅的人,郑先生。”

一个亚洲面孔的年轻男子走上了证人席。

“请问魔术师Luise Klein曾对你有过什么委托。”Lan问。

“他委托我带几个小孩子去他的度假别墅,并给了我一辆车和一个司机的电话,对了还有一些我们常用的**气体,说那个小孩会跟我联系。”那个年轻人说。

“后来他跟你联系了么?”Lan问。

“是的,联系了,听到他是韩国人,所以很亲切,于是热情地帮助了他。”年轻人说。

“他让你做了什么?”Lan问。

“其实没什么,就是让那个司机开车带着我们去别墅,那些**气体让孩子们睡了一会儿。”他努力回忆着,“到了别墅后,那些孩子还睡着呢,我给了他还有另一个孩子一箱水,介绍了一下房子的构造,和操作显影墙的简单方法。”

“如何操作显影墙?”Lan问。

“显影墙跟两个跳舞机是连接的,事先输入些内容就行了……我不知道他们鼓捣了多长时间,我也不太懂,真的。还有那个倒计时牌,”他说,“也是跟显影墙连接的。”

“那个墙上挂着魔方的保险箱呢?”Lan问。

“是的,那是个魔方保险箱,不过当时是打开的,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回答。

“跳舞机上的大洞?”Lan问。

“哦,这个洞输了以后会打开,不过底下就是蹦床,人会弹上来的,这是Luise以前设计了用来恶作剧的。”

站在我前面的Kris身体微微发抖。

“这些圆环,你在当天见过么?”Lan问他。

“这些普通的魔术环到处都是,Luise在那个别墅里放了很多废弃的魔术道具。”他表示无奈。

“谢谢你。”Lan回身看法官,“我对他没有问题了。”那个韩国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转身走出了庭审间。

“整个事件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导致事情的失控的一点,就是这个魔术环。”Lan转过身,拿起用透明的案件带装着的圆环,“如果如被告在供词第2页第5行所说的那样,里面有刀并且会在特定情况下自动弹出的话,那它就绝不仅仅是普通的魔术道具了。”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所谓的刀具,并不存在。”Lan手中拿着圆环,回过头看向Kris。Kris身体微微一震,慢慢抬起头,看着他手中的圆环。

“我们在屋里一共发现的10个圆环,都只是普通的圆环,里面并没有任何刀具或机械装置,无致死的可能。”Lan回过身看着Kris,“在没有任何生命威胁的情况下,你都干了什么。”

Kris发抖的厉害,慢慢弯下腰。

“朴灿烈,韩国籍男子,死于腹部创伤。”幻灯片上展示我一开始就看过的图片,“死亡地点在一楼卧室的衣柜内,致死工具是这根插在衣柜门上的魔术伸缩剑。这把剑本来做装饰作用被悬挂于墙上,”Lan指着墙上的挂钩和痕迹,“案发后上面布满了被告的指纹,唯一只发现了被告的指纹。”

“韩国籍男子金钟仁,在一楼客厅死于颈部重击,致死工具疑似这个平底锅。”La指向图上被随意扔在一边的平底锅,“平底锅上只有两个人的指纹,被告的以及死者朴灿烈的。而金钟仁死后紧紧抓在手上的纽扣,被证实属于被告案发时所穿的衬衫。”Lan轻轻踱到Kris面前,“他指甲里的皮屑,主人也是你。”

“张艺兴,中国籍男子。”Lan继续说着,“死于割腕导致的失血过多。他的血迹从二楼卫生间一直延续到他的死亡地点,二楼卧室窗子房的椅子扶手上。而致死工具,这块二楼卫生间破了的镜子上,唯一的,只发现了被告的指纹。”

Kris弯着腰发抖,手紧紧抓着围栏,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是一个真正的游戏,一个surprise party, 游戏里没有任何致死工具。而被告,却把游戏变成了屠杀。”Lan说。

“抗议。”Konrad说,“公诉方律师用词侵犯被告人格。”

“抗议有效。”法官说。

“这显然不是一个surprise party这么简单,我有一点疑问。”Konrad站了起来。

“可以陈述。”法官说。

“死者吴世勋,从跳舞机上的大洞落下,头部碰触到蹦床脚致死。并非像公诉方证人所说的那样,会被蹦床弹起。”Konrad插入了吴世勋的死亡照片。

“在供词上被告提到,他们为了搬运尸体曾多次进入地下室。”Lan回答,“该如何确保,这蹦床没有被任何人移动过呢?”

我看着Kris的后背,也许他知道这蹦床为何没有欢乐地弹起吴世勋。

“如果我们可以这么推测,因为两周年的纪念日和愚人节,EXO成员金钟大和金珉硕筹划了这次带点刺激的surprise party. 他们先用自己的假死让队员们相信了游戏的真实性,然后希望成员们因为没有水而看到跳舞机上显眼的字牌。一轮游戏分出胜负,输者被绷床弹起,赢者按向屏幕上的surprise字样,然后墙上的游戏规则就变成了现在看到的用韩语写着的“两周年”,一切多么欢乐和完美。”

我回忆着,不记得在Kris的陈述中鹿晗或任何人在吴世勋掉下去摔死后回头注意到那台赢了的跳舞机屏幕上“surprise”的字样。我忘了,我并没有听完这个故事。

“所以,在这个真正只是个游戏的游戏里,每一个成员都死于自相残杀,而非任何人为的策划。而在这场自相残杀中唯一活下来的,就是被告。”Lan指着Kris,对陪审团大声地说。

不知道金钟大和金珉硕是从哪个环节开始发现游戏失去了控制,是从被大家一直忽视的跳舞机开始,还是从金俊绵意外的死开始,还是从那个被碰歪了的蹦床开始。在他们落荒而逃的时候,有没有意料到后面的这一切。

很多时候,事情离预想的,就只差了一点点。

休庭,我走在Mike的身边和他一起出了门。看着状态疲惫的他我笑着说,“你们要保护他的精神状态,他今天好像知道了很多新的事情。”

“我知道,”Mike挑了挑眉毛,“我看见了。很多事情他并没有必要知道。”

“就跟我并没必要知道一样。”我说。

“嘿,你还耿耿于怀呢,”Mike搭着我的肩,“我们也不容易,又要保护被告的精神状态,又要抵抗上级和舆论的压力,其实我工资并不高。”

“行了,我可不敢给你压力,我只是说……”我抬头看了看前方,“也许他现在除了孤独和罪恶感之外,会有自杀倾向。”

“自杀?……得了吧,这么多事情他都活下来了。”Mike笑着摇摇头,“他上限高着呢,他会把所有的情绪都自己吞掉。”

我想起他今天在听说圆环里没有刀的时候,弯下腰发着抖的样子。Mike说的没错,有一种人总在吞噬着自己的情绪,没有激烈的外部表达,比如眼泪和歇斯底里的叫喊,只有融入血液的自我折磨。

“是啊,”我看着前面说,“我希望那些压在他脑子里的东西,还没有到达他的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