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鼎纪
作者:暮鼓寒鸦 | 分类:游戏 | 字数:81.6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湘水东流(一)
告别了陈家兄弟,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不是我信不过陈家兄弟会通风报信,而是我实在是太想把事情结束了,这破事拖得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横穿过了大半个市区,我们赶到了陈家兄弟指认的地方。“真是这儿?”强子拿着纸条上的地址不停地来回比对,也难怪他如此表现,又有谁会想到地龙会在长沙的据点居然是一家理发店!正常不应该是开个古玩店或者跟自己行业搭边的来做掩护的吗?就像天机门的杜伟宪那样,这理发店是什么鬼?
怀疑归怀疑,我还是打算进去看看。“你好,剪头发?”服务员热情的上来跟我搭话,我点点头,然后就看见服务员跟活见鬼一样看着我。“怎么,不方便?”我一摸头发,才尴尬的发现貌似前几天刚剪过,现在头上的发量跟刚还俗的和尚差不多。“你们老板在吗,我找范长运。”见此,我也懒得废话了,直接问道。
“哐当!”服务员小妹还没来得及回答洗头房里就传来打翻东西的声音。“你干嘛呢,洗发水都进我眼睛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怒道。随即冲出来一道黑影,撞开猝不及防的我跑向门口。“强子,拦住他!”我大喊一声。
正在门外看大街上来来回回大白腿的强子闻言立即扭头,刚好迎上那人,强子大喜,降低重心准备迎接他的撞击,没想到那人一个侧身将强子的防线过了一个干净,剩下木桩子似得强子。“靠!”强子立即提升重心,眼看那人就要拐弯,突然伸出来一条笔直修长的大腿,将他蹬倒在地。“大姐头威武!”强子连连竖大拇指。“切,是你们太废物了。”嚼着雪糕降温的邢璐不屑道。
被邢璐一脚踏翻在地的是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男子,只是看他惊恐的表情和抖得更筛糠是的身子我就断定他不是什么有出息的货色,于是皱着眉头继续问那已经被刚刚那一幕惊呆了的服务员:“范长运在吗,我有事找他。”
服务员小妹看我的眼神害怕中带着疑惑,指着地上发抖的那个男子道:“他就是范长运......”
“什么?就他!老妹儿你可看清楚了,就他能让陈家兄弟一口一个‘老范’的叫着?”强子大喊。虽然不知道“陈家兄弟”是个什么鬼,服务员小妹还是继续道:“......的儿子。”强子刚提上来的气立马焉儿了下去,埋怨道:“说话别大喘气啊,大热天的让老子上火你很高兴?”
十分钟后,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略微有点发福的中年人一瘸一拐走进了洗发店,看得出来,他的双腿都有点问题,他挥手让众人离开,一把落下卷帘门,全程一言不发,目光阴沉,但在见到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儿子后,眼神变得无比的温柔,自顾自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爸爸,他们又来了!他们又来了!”儿子死死拉着范长运的手,指甲直接抠进了他的手臂。此时,任谁都能看出来范长运的这个儿子是个低智商。
又?看来是有故事的人啊!果然,范长运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二十多年前,他也跟你们一样能说能跳,是个活泼好动的好孩子,只是那会儿的我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做出一点业绩来,于是我开始忽视了家庭,采取的手段也越来越激进,人抢我一单生意,我毁他一世心血;人拿我一块地盘,我夺他广厦全部!”说到这儿,范长运长长叹了口气。我皱了皱眉,几乎能猜到接下来的事情,这样子做法,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后来我被长沙整个地下社会盯上了,他们联合起来闯到了我的家里,那时候他才五岁。”范长运怜惜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儿子,“我那会儿正在楼下散步,他们找不到我,就拿他妈撒气,他妈不堪忍受,趁人不备跳了楼,见闹出了人命,他们立马逃跑了,这小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撞开磕到了脑袋。”
遭受惊吓还伤了脑袋,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替你善后的是地龙会?”我问道。范长运点点头:“在我眼里,这是救命之恩。于是,我按他的意思开过修过车、卖过花、收过垃圾、当过保安,直到现在开了理发店。”玩的倒是溜,三百六十行都快干遍了。虽然知道这是出于掩护的需要,我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告诉我他们去了哪儿我立马就走。”我淡淡道。
“陈家兄弟没告诉你吗?”
“经湘水入洞庭走武汉,但在那之后呢?”
“南京。”范长运闭上眼睛叹口气。
“南京之后呢?”吴乃定他们去南京我早有预料,毕竟陈金安也提到过。
......范长运脸色数遍,最终还是道:“我不知道,我不是地龙会的人。”
范长运的说法让我吃了一惊:“你不是地龙会的人?”范长运点点头:“当然不是,我以前只是个混黑的,要想进地龙会必须得粗通风水堪舆之术,我没那资格。”“嚯,原来干我们这一行的知识水平要求还挺高的。”强子在一旁调侃道。我和邢璐都惊讶的望着他,强子一下子反应过来,怒道:“你们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忙活了大半天,又没什么有用的消息,我不禁感到十分的泄气。这贼老天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老是让那俩混蛋溜走呢?我心中大恨,无奈的挥挥手:“走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猴子,真就这么走了?你怎么不问问他是听了谁的命令帮人跑路的,那样的话地龙会里的蛀虫不就找出来了?”见我越走越远,强子急道。“那是地龙会的事儿,让方乔那孙子头疼去,我们狗拿耗子个什么劲儿啊!”我回道。强子一听更急了:“哪也得问问啊,指不定以后我们特课用得上呢?”
我在车前停下脚步,语重心长道:“强子,你只要保持原来的样子就好了。”
“什么意思?”强子一头雾水。
“就是凡事不要动脑子。”说完我钻进了车里。
“小猴子是对的,你问了也是白问。”邢璐上来说道,“你以为那范长运闲的没事干特意跑过来给我们讲故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总不至于拿出来炫耀吧?”“那是为什么?”强子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邢璐叹口气:“那是范长运告诉我们,他是绝对不会出卖那个人的,没听到吗,那是救命之恩!”
就在我们三个人系好安全带准备离开的时候,范长运挡在了我们的车子前面,我摇下车窗静静地看着他。范长运面色复杂,望了一眼蹲在门口低头看蚂蚁搬家的儿子道:“我无意中听到他们打了一个电话,让电话那头的人马上从徐州滚去南京接他们。另外,地龙会的那位曾让我向琉璃司购买关于泗水附近墓葬群的消息。”
我把目光转向邢璐。邢璐摇摇头:“我这脑袋又不是电脑,哪记得住,得回去查查,不过他说有就应该有了。哎,要是知道你是地龙会的,我肯定狠狠宰你一笔。”琉璃司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六脉的人买消息,价格往往会暴涨好几倍,原因无他,六脉树大根深,钱多粮广,不宰他们宰谁?
“把理发店盘了吧,我怕我会忍不住回来找你。”最后看了一眼范长运,我摇上了车窗。这是真心话,范长运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我觉得我做了一件傻事。”事实上,车子刚走没多久我就有点后悔了,一旁的邢璐瞥了我一眼道:“是挺傻的,一个烂故事就让你收起了收拾人家的念头。”
“烂故事?你有没有良心,人家都那样了,他儿子都那样了,他老婆都那样了,对了,你也是女的吧,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我怒道。邢璐皮笑肉不笑道:“那是他老婆太傻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活着总比死了强。”我一听不乐意了,人家如此有气节的做法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犯傻?邪恶道:“好啊,那么大姐头,让我咬一口可好?”
“这么说,你宁愿当我的狗啦?”邢璐反唇相讥,“只要你承认,老娘任你咬,咬到你满意为止!”吓得我冲强子喊道:“强子,我来开车!”
在邢璐的要求下,我们直接开进了玻璃厂,邢璐一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进那间属于她的办公室,然后熟练地打开电脑开始翻查起来。
天边渐渐被斜阳染红,天空上一道长长的白色云道自东向西直直铺开,不知伸向何处。玻璃厂开始热闹起来,人们三三两两的往出口走去,脸上是一天下来的疲倦和回家的喜悦,我这才想起这是一家玻璃厂,也有员工上班下班。
“找到了!”邢璐兴奋的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