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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鼎纪

作者:暮鼓寒鸦 | 分类:游戏 | 字数:81.6万

意外所得

书名:盗鼎纪 作者:暮鼓寒鸦 字数:3036 更新时间:2024-10-11 09:43:20

“五鬼归位,鬼奴抬棺,起!”见小五有惊无险的入棺,厉永年马不停蹄,迫不及待的念出一串“咒语”,神棍气质爆表。此时的厉永年不光是七窍流血,就连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也有几条开始流血,整个一血人,看着甚是吓人。

好在厉永年的血没有白流,最初抬棺下山的五只飞僵又站了起来,各自走到黄皮棺材前,将其抬起横着扛在肩上,然后发足狂奔。“别追了!”我一把拉住还不死心想要追上去的林墨,“先去看看老爷子!”我的话让原本狂躁不已的林墨一下子安静下来,她静静地挣脱我的手,走到常厚振跟前,双腿直接跪倒在跟前。红色秀发遮住了她的脸,但从不时颤动的双肩上,我知道此刻的林墨并不平静。

“这就是她宁愿在家里干着急也不愿意跟着大伙儿一起行动的原因。”邢璐从我的身后过来,看林墨的眼神有些心疼,“她最怕生离死别,虽然在家里也终究会收到朋友队友死亡的消息,但至少好过在现场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去。”我的嘴巴翻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现在语言变成了世界上最多余的存在。

没有多余的生离死别,没有没完没了的唠叨,更没有口吐血沫子双手紧握后的临终遗言,常厚振的死平平淡淡,安安静静,他只是看了一眼天空,又望了一眼围在他身边的我们,然后就含笑九泉,我似乎看到了老人的手动了一下,像是在挥手,向我们告别,向这个世界告别。有些人,儿孙满堂,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却是孤身上路,有些人孑然一身,临别时却友人绕床。“常傻子”常厚振就属于后者。

林墨的情绪还没有彻底平复,站起来的时候腿依旧还在发软,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她得栽个平沙落雁式。“老爷子也有八九十了吧,居然还有这等身手......我服了。”前半句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喜丧不必过分忧伤,后半句则成了应该还能再活几年,我一下子就凌乱了。

山风依旧爽爽,山林依旧寂寂,只是少了一个在此生活了几十年的枯瘦小老头儿。我们擅自做主将常厚振的遗体安葬在了其中的一处残垣下,这里是鬼王党的“家”,常厚振在此坚守了几十年,我想最后的最后他也一定不想离开这里。忽然想起一段话,记不得作者是谁了:生命犹如在记忆和梦想之间游走的一场虚幻。回顾中才知一生是如此匆匆,一个人终将静止在无限中的某一个定点,与死亡安静拥抱,一生只是临死前脑中偶然闪过的模糊意象,一些偶然事件的串联,如行车中消逝的风景。

处理完这些事,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瞄准了山的顶峰。离厉永年离开,我们安葬常厚振不过十几分钟,按照厉永年离开时的那一副惨样,他似乎不太可能跑的太远。也许之前我们还会顾虑到他手上的飞僵,但现在我们很怀疑他还有没有操控飞僵的能力和精力。“厉永年耗费精力过度,这次应该是我们的最佳时机。”趁你病,要你命!我心里没有任何的负罪感。况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要不是常厚振的突然杀出,厉永年肯定会死斗到底,我们都交代了,他自己肯定也不轻松,但厉永年还是没有选择退走,即便没有罗觅在旁,他依旧主动迎战,这说明山顶上很可能放着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你刚才就不应该拦着我。”林墨埋怨道。

考虑到邢璐在背后那虎视眈眈的眼神,我生生忍住了不说话,选择了默默承受。内心却是狂躁不已:不拦住你怎么给老爷子入土为安?这里是山林不是家里,等我们回来说不定老头子被畜生啃的只剩骨头了!不拦住你我怎么知道你还活蹦乱跳的,要是你是在硬撑怎么办?见我竟然如此乖巧,邢璐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以示鼓励。

没了患得患失的防贼心理,我们的推进一下子快了许多,本来就不算高大的山峰在我们的全力冲刺下没几分钟我们就爬上了山顶。果然,山顶已经人去楼空,厉永年不是笨蛋,况且还有一心要保他命的田超在,他们不会就地等死。即便已经有所准备,真的发现人不在了我还是不由得心里一松,就差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了。说趁你病,要你命的是我,现在怂的也就是我,果然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整个山顶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值得流连忘返的地方和风景,当然,藏东西的地方也不是很难找,仅仅就是我脑子开小差的那么一小会儿,章学澍就已经轻松找到了厉永年带到这里来的鬼王党的“家当”——他居然把东西藏在一颗大树的树干里!

“啧啧,这是准备在这里过冬呢?”我钻进树洞,被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东西给亮瞎了眼。“都是我挣来的!你不准动!”落在后面的邢璐急吼吼道。我回过头,意味深长的道:“你确定都是你赚来的?”“当然!鬼王党的所有财产都是老娘不眠不休赚来的!”邢璐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硬币的形状。“好吧,那都送给你。”我退开到一边,邢璐迫不及待的上前来,熠熠生辉的眼珠子一下子黯淡下来:“靠!这都是些啥?”树洞里面充斥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透明半透明五颜六色的液体。

“这不都是你赚来的嘛。”我一脸快意,心情居然愉快了几分。“找打!”邢璐杏眼一瞪,我的手臂上立刻紫了一块。

“这些应该都是厉永年用来炼尸的材料。”林墨捏起一株细长的锯齿状的植物,凑近鼻子前闻了闻道。虽然林墨也只是猜测,但我们都认同了,邢璐对此完全失去了兴趣,扭头望向远方。山峰并不高,即使站在山顶,视线依然受到了四周山峦树林的阻碍,无法远眺,心胸自然也无法跟着开阔。

“嘭!”章学澍举起一瓶灰绿色的液体,狠狠朝地上摔去,飞溅而起的汁水溅到我的小腿,吓得我一下子金鸡独立起来:“你干嘛?万一有毒怎么办,老子不被你害死了?”说话间章学澍已经又举起了一瓶液体:“那也不能便宜了厉永年,既然这是他的宝贝,我就把它全砸了!”

“对!全砸了!”林墨此刻对厉永年的仇恨深入骨髓,对章学澍的提议高声附和,并立即用实际行动表示了支持。“乒乒乓乓”,好一曲灵魂的赞歌,生命的协奏曲。

一曲完毕,地上已经湿了大半,但凡玻璃瓶装的都碎了一地,塑料瓶装的全部开盖放水,章学澍和林墨的动作很麻利,后知后觉的我和邢璐都没有插手的机会,两人就齐刷刷的把事情办妥了。

“这些怎么办?”章学澍蹲在树洞里,抓着一把植物问道。“扔山崖下去。”邢璐脱口而出。我哼道:“你能扔他们就不会捡回来?”邢璐被我问恼了,气呼呼道:“那你说个办法。”我滋滋牙:“一把火烧了呗。”

“引起山林火灾怎么办?”

“我们四个人烧一棵树还控制不住火势的话直接烧死算了。”

“火从哪来?”

“你特么前几天吃的都是生鱼片?”

“点不着怎么办?”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柴火。”

一问一答间,邢璐败下阵来,灰溜溜跑去收拾柴火。我们也没闲着,各自分工,我和林墨揣着锅碗瓢盆去装水,以防万一灭火用,至于章学澍,则举着打火机跃跃欲试。你要问我这些锅碗瓢盆哪来的?当然是章学澍背过来的,和常厚振一起过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那个山洞了,想着出山至少还得走一两天的山路,带上家伙事好给我们生火做饭。听了章学澍的解释,我当场差点感动的哭出来,多良善的大叔啊!

“听好了,看到这些‘草药’烧光了就立即救火。”我不厌其烦的给他们灌输我的思想,由不得我不紧张,万一一把火真把苗岭烧光了,那作为始作俑者的我还有颐养天年的机会?“知道了,唧唧歪歪的比女人还烦。老章,点火!”邢璐不耐烦道。

章学澍这个闷骚男早就等着了,一声令下,点燃一捆细木条,将它们分散的扔在树洞内。短暂的星火后,火势立马大了起来,刚好一阵风吹进树洞,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树洞内好几条火舌喷了出来,周围急剧上升的气温把我们逼退了好几米。

几分钟后,我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捂着鼻子靠近几米想看看烧光没有。不看还好,一看我大惊失色,连水带锅扔了出去救火:“快救火!快救火!”林墨三人只停顿了几秒钟就端着盛水器皿冲了过来。熊熊大火中,一只黑黝黝的青铜鼎泛着冷红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