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人是鬼？”韩为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阴惨笑声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如纸，拉起了被褥捂住了脸，浑身颤抖不休。

“你说鬼有那么好心救人么？闻之，老太婆满脸的皱纹笑的都堆积在了一起，配合上麻花豆豆，看上去分外的恶心。

“那你就是人洛？韩为这才略微放下了心，微微的放低了被子，警戒的望着背对着的老太婆，因为老太婆一直是面对着烛光，所以韩为并没有看清长相如何。

“哈哈，你们人类真是好笑，被人救了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搞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别人想贪图似的。”微分吹动了摇曳的烛光，老太婆略微偏了偏头，混浊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嘲讽，但瞳孔中却流淌着一股独特的神光。

“我们人类？那你还是鬼了？韩为眼角不经意的一瞅，偶然间扫到老太婆的边上正竖立着一把镰刀，再加上老太婆的怪异言语，肯定这人绝对是死神，手持镰刀将自己拉入了阴间，此时绝对是折磨自己的前奏，说不定刚才正是把自己折磨的昏死了过去，现在醒了，又想开始折磨自己取乐了，小说里的十八层地狱里的妖魔鬼怪都是这样的，想到这里暗叹自己好倒霉，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你这个混蛋人类，我救了你你还把我想得那么坏，真想杀了你。”陡然，韩为只感觉到眼前一黑，而后，感觉到头上突然剧痛无比，一个肉包缓缓的长了出来，伸手摸了摸，疼的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蹦了起来。

“哎哟，我的头，天杀的老太婆。”韩为疼的呲牙咧嘴，但却不敢动手，这儿是老太婆的地盘，谁知道她有没有非常手段，不然自己可要肉疼了！

“活该，谁让你把我想得那么坏的。”老太婆粗布麻衣，满脸皱纹，说话间，口中空荡荡的，不剩一颗牙齿，身形略显佝偻，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好似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倒，但任谁也想不到，刚才韩为初步判断老太婆跟自己至少距离十步，但这个年过天命的老太婆却一眨眼就转瞬即至，恐怕这不是平常人能够做到的事吧？

“你能知道我心里想的事情？”这下韩为真的惊讶了，张大着嘴巴，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太婆，她居然能够看破人的心灵，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事？

“那是当然，你们人类也就那么点出息，不就是十八层地狱而已嘛？”老太婆笑着昂着头，颇为志得其意，似乎人世间的一切羁绊都尽在掌握。

“老是你们人类，你们人类的，你真的是人类么？虽然近看觉得这个老太婆像个活人，但听起语气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深山老林、神秘大门、不灭火把……种种事件怎么看都像是有妖魔作祟，要么就是自己还在做梦，但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真实的痛觉差点叫出声来，但从完好无损的身体来看，韩为至少可以肯定，的确是这个老太婆救了自己，可是，鬼的话不可能救人，但是从其嘴巴说出来的话又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嗯，真的真的，不信你摸摸。”老太婆慢悠悠的坐在了韩为的床边，挽开了袖子，乐呵呵的伸出了手臂，点了点头，示意韩为摸摸，以验证自己所说。

“咦……还真的是人呢？韩为略微紧张的摸了摸，一股血胎肉感之觉传入了韩为的大脑，老太婆虽然谈吐怪异，但与自己一样，是活生生的人类不错。

“怎么样？是跟你一样的吧？老太婆笑道，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手中变戏法似的多了一团毛线，居然开始织起了毛衣。

“嗯，不过你怎么跟妖鬼在一起的呢？还有，我做的梦怎么能跟你这里的环境一样啊？韩为脑海中突然想起进入庄园那一片可怕的场景，再联想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能够有那么离奇的经过呢？难道这是别人策划的？可是，自己身上又没什么是别人能够觊觎的，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妖鬼？我看妖鬼挺好的，至少不像你们人类那么多心眼，那么多险恶之心。”老太婆似乎并不屑与人类相提并论，一提到人类，满脸的厌恶之色。

“谁说的？我们人类向往和平安宁的美好生活，沟通自然，是造物主最杰出的作品。”说到这里，韩为心中想起古代圣贤们的美好愿望，也暗叹现在社会人的思想是多么的落后，但目光却充斥着一种对于美好愿望的不屈意念。

“得了吧？人类好的话，你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难道是自寻死路？闻之，老太婆不禁莞尔一笑，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不是，那也许是我的自不量力，但张歆老师却是无辜的，都怪我……韩为说到这里，渐渐想到张歆的结局，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内心有着数以倍计的愧疚。

“唉……你们人类真奇怪，自己害了别人还找借口。”老太婆叹气的摇了摇头，但自顾自的说道，双手捧着那织好的棉衣，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张歆老师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你听清楚了么？闻言，韩为陡然掀开被子，不顾之前的恐怖梦境，一把掐起了老太婆，脸色扭曲，爆吼道，但却忽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连韩为自己这个当事人都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因果过错，她这个局外人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呢。

“嘿嘿……那你的张歆老师是怎么死的？被掐住的同时，老太婆淡笑着，倒是不惊不怒，依旧不咸不淡的说道，仿佛没什么事能够令她动怒。

“你说什么？张歆老师死了，这怎么可能？闻言，韩为身体一震，满脸的惊骇之色，他之前有想到张歆的下场，但也仅仅局限于身体，至于生命，他倒是觉得无恙，但如今却………他松开了掐住老太婆的双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相信了老太婆的话，不相信不行，她似乎对自己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张歆的生死必定了然于胸也不奇怪，垂着头，默默的流淌着眼泪，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但却无丝毫的办法。

“胆小鬼，你们人类不是自诩是世界的主宰么？站起身来啊？自己的尊严都是靠别人的生命换来的，你说你还活着干什么？干脆死了算了！老太婆从一旁抽出了一条鞭子，声色俱厉，对着韩为狠狠下鞭，鞭鞭见血，没有丝毫的人性。

“我也不想害了张歆老师，是我自己太没用了！韩为哀嚎着翻滚来翻滚去，捂住下鞭之处，只想起王兵的势力，暗叹自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心中却是没有介意此时老太婆打他，他倒是觉得，是自己没用，是该打。

“没用？我可以让你变得非常有用，别说让你打败他，做西那图的主宰都可以。”老太婆闻言突然收了鞭子，暗自思索着，点了点头，倒也觉得在理，一收戏虐取笑人类之意，一脸的正经。

“有用？怎么有用？这下轮到韩为好奇，伸手抹去了眼泪，他倒是比较相信老太婆所说的话的，但从老太婆生活的环境以及穿着来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而已，到底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出言不逊，视西那图最强人物如无物，难道她的背后是非常强大的势力。

“你看这有用么？老太婆突然会心一笑，伸出了手掌，朵朵焰火升腾上空，陡然一收，汇聚成一朵鲜花，苍老如树皮的手掌一挥，鲜花应声破风飞出，穿越了层层空间，在不远处响起一声炸响，整座建筑似乎都在颤动。

“这是？这是什么？韩为被震的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瞳孔猛缩，遥想刚才老太皮手掌上的画面，不敢相信这是那朵鲜花造成的威力，这种能力，已经脱离人类能力的范围，只存在古典神话当中的人仙能力，这个老太婆身子孱弱，怎么可能具备这种力量，这怎么能够让韩为不震撼。

“唉……看来真的是沉寂太久了，人类已经适应了大都市的生活，已经淡忘了这种力量存在了！你意志坚强，万伤而不堕落，足以继承我的衣钵。”老太婆低着头深沉的凝视着手掌，回忆着以往的种种经历，似乎还在缅怀这种力量盛行的辉煌时刻，片刻后，突然一本正经的望着韩为，说道。

“我？我行么？韩为目光惊讶的指了指自己，想象刚才的那一声爆响，可以想到其威力，那种威力，王兵可以说是必死无疑，张歆之仇可报，但颇有些怀疑自己的继承能力。

“你不行？唉……想不到你们人类那么没志气，给你救活你的张歆老师的办法都不要。”老太婆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故装作可惜的样子，拄着拐杖头也不回的走，但嘴角却是诡异的扬起了弧度。

“你说什么？你说能救活张歆老师？这怎么可能呢？韩为猛然掀开了被褥，冲上去去，着急的说道，虽然不太相信人能死而复生，但从老太婆的惊人手段来看，的确是不无可能，韩为不愿意放过任何机会。

“唉……你这个人类好笨，不过我既然夸下了海口能救你的老师，自然送佛送到西。”老太婆似乎已经清楚韩为态度肯定会转变，笑眯眯的转过了身，轻轻吐了口气，双手掐着一个奇怪的手势，全场略微亮起了

几盏灯，陡然响起了一道脚步声，韩为疑惑的望了望发生处，只见一个长发飘飘、身着护士服的女人漠然的站立着，心中却如同涌起滔天海浪，她不是别人，正是韩为进入学校前昏迷走廊上的护士，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还有更震撼的呢？老太婆随意的瞥了瞥韩为的震惊表情，似乎很享受这种目光的透露，手势一变，突然空气中响起了一道破风声，一个血色骷髅头迎风而立，还朝着韩为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怪异，但能够看出，是在向韩为打着招呼。

“啊……这怎么可能。”韩为忍不住心头发冷，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惊骇的望着身边这个看似古朴的老太婆，她是什么身份？居然拥有此等鬼神之力。

“没什么不可能的，在我的手中，别说生死人肉白骨，一粒微尘都可颠覆世界。”老太婆挥手驱散了护士与骷髅，拍了拍韩为，得意道。

“老太婆，哦不，老前辈，求求你救救我老师，她是个好人，为了我牺牲了自己，如果实在不行，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的命。”闻言，韩为眼角一酸，又想起张歆老师那妖娆秀美的脸颊，忍不住跪了下去，哀声祈求道。

“唉……你刚才好像不相信我的呢？闻之，老太婆故意的瘪着嘴巴，委屈道。

“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韩为立时方寸不乱，刚刚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现在又没了，只能丧气的跪坐在了地上。

“唉……看你那么可怜，这样吧？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给你这种力量，打败你的仇人，救回你的张歆老师，怎么样？突然，老太婆笑眯眯着眼睛，诱惑道。

“嗯？什么要求？太难的我可做不到的哦？闻言，韩为立时来了精神，但一想到老太婆的要求，自己估计是完不成的。

“很简单，你只需拜我为师，就好了！老太婆想了想，突然来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要求。

“拜师？就那么简单？”闻言，韩为愣了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