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天师
作者:淹留 | 分类:游戏 | 字数:4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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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黄大仙
我发誓,这是我今生见过的最古怪的一幕。
黄鼠狼掀开老太太的被子,嘴巴在她身上拱着,老太太身上几个可怖伤口!伤口上的肉被挖出,深可见骨,里头黄色的浓不断流出。
我头皮发麻,爆吼一声:“快滚!”
黄鼠狼却依然把嘴巴往伤口里凑,我一怒,见不得老人这样受苦,拿着桃木剑猛刺过去。
这不刺还好,一刺黄鼠狼立马跳起来,站在老太太身上,弓背做龇牙咧嘴状,紧接着闻到一股臭气。
下一刻,人便恍惚起来,回过神的时候老太太身上的被子已经盖好,门外传来张坡的喊叫声:“怎么了?!”
我眼尖,瞄到一个黄色的影子正往洞口蹿。想都不想,快步上前,拦在洞口。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速度竟然能快过这只黄鼠狼。事后回味才知晓,不是我快了,而是黄鼠狼慢了。
被我拦住去路,这畜生一下立起身子,双手合起作稽,眼睛里飙出泪花。
我心一软,但生活在乡下的人都知道,这是黄鼠狼的本性。
这样近距离观看,我才发现这畜生的皮毛十分黯淡,身上有几块还秃了,是被火烧过的样子。
它见没效,嗖一下蹿起老高,准备从房顶逃跑,跳一半又掉下来。
我拎着桃木剑不敢大意,见到逃不掉,这畜生通了人性似的,一个劲的叩首,眼眶里还真掉出了两滴泪。它一面叩首,还时不时回头瞄老太太两眼。
张坡的声音越来越大,这畜生总算急了,一下子跑到老太太身边,把被子掀开了让我看。
我看到老太太腰身上碗口大的缺口,还有里头不断流出的脓,心里气不过,但又不敢上前,免得这畜生跑了就糟糕了。
结果下一刻,黄鼠狼就把嘴巴凑到老太太伤口处,我怒不可抑,刚准备上去拼命,这畜生转过头,往边上的马桶里吐出一口黄色的脓。
“这……”看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会。
“发生什么了?!”张坡已经迈进大门。
我脑子一热,让出了洞口,让黄鼠狼从洞口蹿出去,在逃出洞口的时候,它还给我做了个稽。
“怎么回事?”张坡跑进来。
“啊!妈妈妈妈妈妈吗吗啊!”这时候我听到二狗和三胖子在屋后尖叫。
我这才想起来,事先让二狗他们堵住了后面的洞口,不过既然他们这样叫了,显然是洞口没有堵死。
大仙这时候跑进来,看到老太太身上的伤口,哇一声跑出去狂吐。
这伤口的确太恐怖,连我都忍受不住。
“没事,让那只畜生跑了,你把后头这个洞口封住吧,封住应该就没事了。”我严肃说,心里却想的另外一件事。
张坡还想说什么,我转头跑了出去,喊来二狗还有三胖子问:“你们把后头堵住了?”
二狗吓的不轻:“堵住了……但堵严实,被那东西跑了。”
大仙吐干净,也跑过来:“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我懒得解释,拉他们往村子里头走,张坡在后头喊,我理都不想理。
三胖子问我干什么去,我心事重重,哪里想说一句话。
到了村里,问清楚卫生所的位置,拍马杀到那。
卫生所的医生是个中年人,带着小眼镜,看一份报纸。
“叔叔您好,我想请教您一些事情。”我礼貌说。
中年人抬头,看我们一眼,疑惑问:“你们……不是村子里头的吧?”
二狗把三胖子推出来:“这是叶家村村长儿子,咱们今天来有点事想请教您。”这人精,估计遗传的他老爸,干什么都跟做生意似的,而且说话比我还得体。
中年人瞄三胖子半响,大仙刚才吐的不像话,现在四下找水喝。
“哦,是叶村长的儿子?我是说看着眼熟。”他盯了一阵呵呵笑了起来,“行,有什么问题问吧。”
“张坡家的那个老奶奶是不是受了什么伤?”我问,然后把老太太身上的伤口形容了一下。
他琢磨了一会,说:“哦,你们说那个啊,那哪是伤,那是褥疮。”似乎是怕我们不懂,他又详细解释了一遍。
原来褥疮是长期卧床不起的患者,由于躯体的重压与摩擦而引起的,以局限性浅表皮肤破损,疮口经久不愈为主要表现的慢性疮疡类疾病。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运动功能丧失,无力变换卧位造成的。
也就是说,老太太瘫痪在床,长期没人给他翻身,才形成的。(褥疮真的很可怕,千万别百度。)
“操他大爷的!”我瞬间想通,操起桃木剑往回跑。
跑一半,觉得桃木剑分量不够,收了剑,在路边捡了块砖头。
二狗、三胖子、大仙跟过来扯住我:“你干啥啊!蒋娃子!”
我甩开他们,吼:“都他娘的别管我,张坡夫妇都是他娘的畜生!”
二狗抢过砖头,喊:“蒋娃子!冷静点!”
“还冷静个**!”我暴怒,“虽然具体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老太太会这样十有八九是张坡夫妇这两个不孝的东西害的!”
老天太身上有褥疮,是护理不当造成的。
张坡夫妇中午喊我们吃饭的时候,竟然两人都跑回自己的那间水泥洋房,完全不管老母亲生活不能自理。
现在正值隆冬,我们裹着厚棉衣都觉得冷,刚来的时候老太太竟然只盖着个薄被。
还有那间土屋,一看就没人打扫,屋子臭的不像话,再对比下张坡夫妇住的水泥洋房,完全天差地别。
我越想越有气,那黄鼠狼为什么来我不知道,起码从它帮老太太吸褥疮里的脓就可以看出,它没在害老太太。
再联想起张家村村长说过的,有些事情,小孩子不要知道。
我大概就知晓了张破家发生什么。
张坡家老太太命苦,现在这样子绝对不会是精怪害的。
二狗扯着我连问怎么了,我不说话,深吸两口气稳定情绪,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现在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算了,下午我们在这里好生照顾老太太,等晚上我师傅来,现在只是推测,等师傅来抓到黄鼠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师傅会讲‘鬼话’,肯定也能和黄鼠狼对话。
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大仙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我的。
我们下午好生把老太太家打扫了一遍,张坡匆匆来过之后,又走了,容慧更是看都没看到一眼。
知道老太太是褥疮后,我们特地找卫生所那中年人问了怎么办,于是我们每隔两小时帮老太太翻身。
每次还没碰到老太太,老太太就面无表情叫着:“好疼啊,好疼啊。”
大仙听到,突然在边上掉泪,我问他怎么了,他哭出声:“小时候怕我爸打我的时候,也是还没碰到就喊疼……”
二狗似有所悟,看他的样子,应该也猜到什么。
我忍不住眼眶含泪,大仙和三胖子在一边沉默不语。
老太太什么都吃不进去,别说饭了,我们去别人家讨了些米汤,老太太都喝多少吐多少。
二狗边喂边骂:“他大爷的,他大爷的……”
三胖子难得不闹了,安静蹲在床边。
这时候已经晚上七点,期间容慧终于露面,喊我们吃饭,我们没给她好脸色,容慧进屋看了眼老太太便悻悻然走了。
师傅五点下班,快的话,六点多应该能回到叶家村,再赶到张家村来差不多是七点,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外边传来了个声音:“瓜娃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