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事务所
作者:钟壅 | 分类:游戏 | 字数:9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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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和尚和女人(3)
咻……
“哥……”郎晓豆望着前方,嗔目结舌。
“恩?”钟壅也是满腔感慨无处宣泄。
“此情此景,我想起一句诗句。”晓豆此时很文艺。
“什么?”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
咻……
又是一阵黄沙伴风,吹过。
“呸,呸,呸。”梁晏吐出由于黄牛甩毛而飞进嘴巴的沙粒,咧嘴赔笑道:“我上次来的时候正好春暖花开,天气宜人空气湿润,风沙没这么大。呵呵呵,几位多担待担待,毕竟这里离内蒙那么近呢。”来都来了,不能临阵退缩不是。
钟壅吃惊,指着前面的风景问道:“内蒙古已经沙化如此严重了?两个省就能把沙漠都吹过来?龙卷风还是飓风?”
几个人,在火车换汽车,汽车转小黑车后,辗转来到此处,双脚刚落地,身后的小黑车一蹦三颠儿地跑了。再回头,大家都被震撼了。近处的黄土沙丘,生命迹象鲜少,枯草干草零星地立于沙中。远处高耸的群山身影隐在黄沙之后,若隐若现。
被强行拉来做苦力的洛晃满脸笑容,“丫你有种,跑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偷东西?!”
梁晏解释,“我也是来了以后才知道这地方这么偏僻的,原先还以为是著名的悬空寺,后来才发现不是,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寺庙。但是绝对的够年头,如果不是它周边环境不安全,估计国家也会将此开发成旅游胜地的。”
洛晃摇头苦笑,“还好没带我弟弟过来……”
钟壅抓住重点,“这里不安全?怎么个不安全法?”
“你应该问,这里哪里安全。”张魁道。
“别听他瞎说。”梁晏安慰他们,“就是风沙大点,空气干点,毒物多点,路难走点,食物少点,山难爬点……”
“你点完了?”张魁冷冷地问。
“……完了。”再点下去,估计就把人点走了。
“走。”张魁领队就要往小沙漠上走去。
“错了,走这边。”梁晏忙拉住他,领着众人左拐右拐下到了沙丘之下。远处隐隐传来了叫卖声,又走了十来米,一个不大不小的集市出现在他们面前,细看之下发现,这集市竟然是贯穿黄沙而造,长约百米有余,尽头是烈日阳光射进通道。
梁晏边走边解说:“听说以前沙漠化还不严重时,那边山附近有数量众多的村民,很多商贩抓住机会早早就在此处贩卖商品了。做到后来规模还很大。后来,沙化现象开始出现,起初商人们都只需加固自己篷子,遮风避雨挡沙即可。后来沙化越来越严重,已经不是几根钢条固定就能解决了,那时候政府又穷,不能拨全款,这些个商家就自己凑了些钱,加上上面的拨款,造了这条一百来米的钢筋水泥通道。这都几十年了,一直沿用至今。只不过随着山脚村民到外打工,留守人员越来越少,所以集市也比之前萧条很多。目前常驻这里的都是些老商贩,大都是些现在家中无所事事,倒不如出来卖出个烟钱,在这里不为赚钱,主要为了仍住在那边山脚的留守老人和小孩买日常生活必需品方便。当然,也方便了很多背包客。”说完,便停在一个地摊前,买水和压缩饼干。
摊主是个皱巴巴的驼背老太,梁晏买了水和干粮,抽了张绿色的毛爷爷给老太,表示不用找了。老太也没客气,收起钱,像是想到什么,无声地盯着梁晏看起来。梁晏长得斯文,笑时双眼微弯,眼睛颇亮,常常引得与他对视的女孩儿羞涩地逃避他的视线。但是被年龄这么大的异性如此面无表情地注视还是头一次。他礼貌地回以微笑,按照经验,对方应该也会回他一个会意的微笑,然后别开脸。可惜凡事都有第一次,梁晏的笑容第一次对女性没有任何影响。笑得有些僵硬,梁晏转头问同伴:“她为啥一直看着我?”
钟壅等人也注意到了老太的反应,纷纷摇头表示不解。这两人若真的发生口角,他们不管是帮哪一方,都会落人口舌:帮梁晏吧,外人看就是一群人高马大的外地人组团欺负人家老婆婆;帮老太呢,有对不起自己的同伴。索性远离是非,反正梁晏也算是敬老的人。
梁晏转回头,恭恭敬敬地问:“老人家,有什么问题吗?”
老太指着他,“你……”
梁晏灵光一闪,急忙接茬:“你放心,这钱是真的,不是假的。我这不是看你们在这里做生意也不容易,门前冷冷清清,所以不用找钱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钱还给我。”
“……”
梁晏也觉得这话有歧义,又补充道:“当然,我兜里还有十来块的零钱。”
老太翻了个白眼,这表情在一个古稀老人的脸上,显得异常突兀,说道:“你要小心火。”
“火?为什么要小心?”梁晏追问。
老太说完便躺回摇椅,闭眼,扇着蒲扇,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
洛晃拉起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梁晏,继续赶路。梁晏不乐意了,“我还没问完呢。为什么要小心火?这是什么意思?”
“没听过么,高手在民间。或许那老婆婆懂些面相手相,看你最近有劫,给你提醒吧。你也没必要问,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你多多注意火不就好了。”
梁晏想想,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
通道尽头,黄沙丘另一端,散落在山脚下的零星房屋组成了规模小巧的村庄。
洛晃见天边已泛了橙黄色,提议今天就近在村庄中借住一宿,明天一早再上山。梁晏头摇得跟拨浪鼓,“别,千万别在这里吃住。上次我朋友就是途径这村子,嘴馋,买了碗面糊,后来,一直躺回家的。所以还是不要贪近贪便宜吃些不明物体得好。前面进山的山脚下,有一家小旅店,我们去那里住。”毕竟他来过有经验,五个人便扛着包又走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传说中小旅店。旅店果真不大,四层小楼,从第二层往上,每层六间客房,一间卫生间加淋浴室。一楼大厅那叫一个全方位多功能,吃饭、娱乐、纳凉、聊天,牌九骰子扑克麻将,一应俱全。别说,他们还真不是唯一跑进穷乡僻壤的地儿找罪受的人。
在大厅吃完晚饭,四人要了张桌子搓麻将,晓豆在一旁伺候牌局。洛晃抓起牌拇指一摸,扔进场,“幺鸡。梁晏,你确定这山里不是旅游胜地?”虽然现在大厅人倒不多,可刚刚吃饭时,老板的大锅饭可是炒了三拨,分别送进了二三楼的客房中。所以他们对这些客人是未见其人只见其饭量。估摸着人数不少。两层楼十二间房,按常理每间睡两人,也有二十来人。
下家梁晏半天没吃上家的牌,闷闷道:“我说过啊,背包客很多,这山上可不止有一个和尚庙,听说大大小小的山洞多则几百个。所以在旅游圈内有一定的名声,很多人都到这里徒步旅行,花钱自找麻烦。”
坐在他右手家钟壅身旁的晓豆,边剥橘子发给忙碌的四人,边说:“你的麻烦也是自找的。”现在还连带着拖他们一起下水。
“这怎么一样,我是来发财的,他们是来找死的。传说每年都有一两个不是坠山而亡就是不见踪影,有一些还是二十来岁的学生,啧啧,何苦。”
“发财……”对家张魁听后低声自语,随手拍出,“喏,你要的发财。你怎么确定他们就不是来发财的?”
“碰!”梁晏喜上眉梢,用于开张了,乐呵呵地解说道:“肯定不是同行。表情神态、动作行为都不像,更没有我们梁上君子的气质。我们这种专做大买卖的,虽说做的是不问自取的行当,但也没这么明显地躲着人,相反,大多数人你乍一看都是正常人。我说的正常人是指行为上的正常,不是精神上的。以现在这种情况为例,为了不引人瞩目,我们通常采用的计策是混杂在人群中,而不是如此明目张胆将自己与旁人隔离,连吃饭都在各自的屋中各吃各的。他们现在的行为向陌生人就透露着一个字:滚。”
“……”晓豆给他奉上一瓣桔肉,“我觉得现在是我们被人隔离了。五个人被人家二十几个独立了。”
梁晏接过桔肉,不理会他,接着说:“我们晚上就上山。白板。”
始终闷着不说话,信奉张魁的教诲,食不言寝不语麻将不分神的钟壅终于逮到机会开口:“胡了。为什么要晚上去?天黑夜路本就难走,更何况还是上山。”
梁晏推了牌,耍起无赖,哀嚎:“你要是不乐意就说出来,你胡我牌作甚么?你胡你的,我不给钱。”确定钟壅没有抢钱的打算,遂重新码牌,道:“那袈裟我可是从他们和尚墓穴拿来的,你大白天的上去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要去他们墓里参观么?你要真这么做还不如直接敲门问他们能不能带我们去他们的法师遗体禁地兜一圈。他们要是不报警,我就把你胡的钱全部奉还。”
翌日清晨。
“难得各位施主有如此高的境界,请随我来,这边请。”一个虎头虎脑的光头小和尚在前方带路,领着众人往庙宇和尚圆寂后安放所进发,就是那个放满的法师遗体的山洞。梁晏走在最后,默默地掏钱给钟壅。洛晃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幸灾乐祸悄声道:“没想到这样也可以,这算什么事儿啊。”
张魁一派正气,“我们这是明人不做暗事,而且不是所有事都要用常理来解释。”
事情的起因要从昨晚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