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事务所
作者:钟壅 | 分类:游戏 | 字数:90.6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4章 开启(2)
张大脚苍白的解释无法抵消他的一时好奇引发了后续一系列事情的后果,所以整个人在男子面前处于劣势,毫无辩解的想法,说话也没有刚出来时那么蛮横。听到男子让他开启通往边家的‘门’时,他面上浮现的恐惧表情升到了极致,他抓住张义濂的胳膊,冲男子吼道:“我不去,不去,坚决不去。那个鬼地方我这辈子去过一次就够了。再去我就真的回不来了。”
男子走上前抓住张大脚的手,将他扯到房子的大‘门’前,狠厉地说:“上次你是怎么闯入的,这次就给我怎么进去!我既然能让你活着出来一次,就能让你活着出来第二次!”随后甩开手,若不是张义濂在旁扶住张大脚的胳膊,他定会被男人一甩手扔到墙上。
张大脚向来蛮横惯了,今天遇到了两个冤家,张魁这个冤家在男人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他是吞吐不已百口莫辩。张义濂一直参与在他们的工作中,对左家老宅的事多少知晓一些,觉得不论自个儿师父当年是多么的年少无知也不应该伤天害理,便劝慰道:“师父,要不你就帮帮他?不过就是开个‘门’吧?你总教育我凡事留一手,不做绝,当年那件事,确实是你过分了。”他字斟句酌地说着,一时间根本没想到自己在钱一方的案子中错手杀了‘女’鬼时,是多么的决绝,毫不留情。所以人在说别人的时候是公正的,说自己的时候就是偏颇的。张大脚瞪他,“那是随便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吗?你不想活了?”
“只是去找个边家,不至于吧……”张义濂的话被张大脚想要杀人的眼神‘逼’回了嘴里。
男子走到那扇看不见的铁‘门’前,‘揉’了‘揉’手腕,威胁道:“我不介意用野蛮的方式打开它,到时候生灵涂炭就是你的责任。或者,你回忆回忆我为什么会离开那里。”他本想用张义濂的命威胁威胁张大脚,他此前隐约知道张义濂应该和弟弟有所关联,所以一直手下留情,但张大脚若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或张义濂的身份,那这种威胁许是有用。现在张大脚明显早就知道张义濂的身世,就一定会知道自己对张义濂下不去手,那么张义濂的生命威胁这招会显得没有用处。所以他只能提及以前的往事,来说动张大脚。张大脚犹豫了一会,磨磨蹭蹭地拉着张义濂走到男子身边,从手腕上退下一窜无患子做成的佛珠串套进张义濂的手腕上,指着前方,对张义濂说道:“你看得见‘门’,你过去看看在两扇‘门’上有没有一个很小的锁眼,非常小,就像两个黑点并列连在一起。这个给你,放身上,小心点。”
站在后方看热闹的梁晏早就看到老头手腕上的饰品,因为对这类东西品鉴不多,一直将珠串看成是普通的念珠,现在看张大脚将这东西当做宝贝,好奇心立起,凑到张魁耳边问:“那串念珠很值钱吗?这样的珍重,一定很有价值吧?”
张魁对他的眼光感到深深的无奈和鄙视,说:“对,很有价值。”梁晏听到后双眼立刻放光,然后又接收到张魁补充的话,“很有历史价值。是他年轻时去东洋,一个庙里的老和尚给他的。”张大脚为人还算豁达,对物质追求不多,要不是他本人承认与当年制造鬼婴事件有莫大的关联,但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张魁不会相信这等言论。他向来秉承是金钱为粪土,当然他不得不为了这堆生活所需的粪土努力工作看风水,但有一点,确实能看出老头的节俭,他除了手上的这串佛珠和家里的几件法器外,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所以每每与张魁碰面,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炫耀这串佛珠的来历,念叨的张魁可以把他的原话倒背如流。
梁晏撇嘴,无趣地转脸离开。彻底打住了张魁向他介绍佛珠来历的讲演。
张义濂走到‘门’前,用手电照着,一寸寸地区寻找张大脚说的那个mimi小的钥匙孔。太别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对着空气扭动‘臀’部、双手‘乱’舞的疯子。钟壅怀疑地问:“他真看得见?”
张魁无声地用手电筒照向张义濂身旁,对方以为他在帮自己照亮,还转头道谢。
“呵……”钟壅吸了口冷气,“我明白了。他确实可以看得见。”张魁照向远处的光线在张义濂身旁被截住了去路。按理说应该越过‘门’框照向屋里地面的光线在张义濂的身边就像被横断突然吞噬,或许就是被拿督他们看不到的‘门’挡住了。
“找到了!”张义濂蹲在地上,手指着空气中的一点,说:“就在这里。”
张大脚步伐蹒跚老大不愿意地走过去,嘟囔:“果然每次的地方都不一样啊……”
梁晏对锁也是行家,所以跟着靠近一些,问老头:“怎么每次锁的位置都不同么?”
“传说是的。我只遇到过两次,这两次位置就不一样。”张大脚从口袋里翻出两条铁丝,蹲下身,在张义濂的手边慢慢地‘摸’着。
梁晏仍然好奇,“看样子你也不是边家的后裔,当年你是怎么开锁进去的?”
张大脚似乎‘摸’到了钥匙孔,故意无视梁晏的问题,将两根铁丝‘插’进空中,手握一把小巧的镊子,捣鼓锁眼。男子为了压抑住心中的星峰和‘激’动,主动回答梁晏的问题:“这房子房龄不过一百年,当时这扇‘门’还很新,正常人看到的是扇木‘门’,但是他连接着通向边家的铁‘门’。不愿生活在那边的边家人会主动提出来离开,生活在这里,作为守‘门’者。这小子那天晚上也算是该他倒霉,背着他师父偷酒喝,喝醉了就跑到这里,靠着‘门’口睡觉。睡过去本就好了,谁知他半途行了,内心纠结,觉得对不住庙里的师父,然后就爬在那里用地上的铁丝抠人家的大‘门’板。好巧不巧地被他抠进了我们这边的铁‘门’钥匙孔,铁‘门’大开,他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进来了。然后掀起了一番风‘浪’。”
张大脚人老手抖,动作不利索,半天还没开开锁,听了这话,赶快狡辩:“什么叫我掀起了一番风‘浪’?明明就是你们内部不和,早就蓄势待发,可怜我无意中成了你们的助燃气。”
男子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说:“你想在这里拖时间?到了清晨,太阳大亮以后,这道‘门’就会彻底关死,你们就算想出来也来不及了。所以早进早出,你自己考虑清楚。”
他的话太具有鼓励效果,张大脚立刻叫道:“开了。你们都让开些。”然后站起来,让张义濂扶着自己退到一旁,静静等待大‘门’的自动打开。
张魁将钟壅拉到身后,伸手拍了拍从梁晏背包中探出头的鬼婴,对大家说:“空气浓度不对,都小心些。”他看不到‘门’的开启,但是他们隐约听到了‘门’开启时与地面沉重的摩擦声。张魁凭借着嗅觉,感知周边的空气那种土腥子味越来越浓,浓得呛人。
“什么东西?!趴下!”张义濂见到从‘门’缝中窜出数条灰白的影子,也不管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抱住张大脚趴倒在地,身体附在张大脚身体之上,替他挡住袭来的危险。张魁在感知到危险前就将身边的人连拉带扯地赶到了一旁的墙壁后躲避。倒是男子,站在原地,傲然不动一丝。梁晏在墙壁的后方佩服地望着他,只是这一时的忘神,额头一凉,红‘色’染上了双眼,鲜血从眼角流进了眼睛中,蛰辣的痛感挑拨着大脑中的疼痛神经,他没有闭上眼睛,反而睁大眼睛,一只鼻长顶尖,人脸鱼鳃蜂体的怪物正悬浮在眼前,那只尖长的鼻子正对着他的眼睛。额头上的伤应该就是那只又长又尖的鼻子戳出来的伤。这个东西就是从‘门’里冲出来的怪物吗?梁晏如是想,半眯着眼睛看向‘门’的方向,他竟然看到了那两扇传说中的铁‘门’,铁‘门’现在已经全部打开,数十只灰白‘色’的怪物正从里面冲出来。再一转头,就见那张人脸嘶叫着,鼻子对准他的左眼,‘插’了过来。随后他眼前一黑,眼眶眼皮上感受到冰凉的触感,耳旁响起了尖锐的嘶吼声,这声音中带着威胁、恐吓和驱赶的情绪。是鬼婴!嘶吼声并不大,但却近距离接触着他的心脏,似有那么几秒的停顿,梁晏晕倒在地。等他再次醒过来时,身体正随着身下的摆动在摇晃。眩晕得他想呕吐,他弱弱地想起身,就被一只手强行按了回去,洛晃低沉的声音从他耳边传过来安抚他的心情:“老实地趴着,好不容易抢来一批骡子,你下来就要还给他们。我不想再跟他们打‘交’道了。”梁晏没听懂,但是他知道洛晃向来不会无理取闹地办事,所以即便是躺着不舒服,他也只能躺了回去。转头小声问:“我们这是在哪里?”周边说静不静,有水流声,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但是说吵又不像人说话的吵闹声。
洛晃配合地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道:“靠近‘阴’间的地方,通向边家的土路上。”
“这里是比‘阴’间更加深的地方。”张魁‘阴’冷地声音从梁晏的另一次传出。
“更深?是哪里?我已经死了?!”梁晏已经挣扎着要起身。
张魁一巴掌将他拍了回去,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