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寻宝
作者:颜梓妤 | 分类:游戏 | 字数:2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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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误回老边村
我直瞅了他一会,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当天色泛白,我的心狂跳着把我吵醒时,他正瞪着两只眼睛看着窗外呢。灰蒙蒙的有什么可看的?我捂着狂跳的心脏也向外望了一眼。
窗外一朵五彩的云,真是太美了!“啊?”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车的人都没醒呢。
“怎么了?”他扭过头来看着我。
“那……”当我再向车窗外看去时,除了一闪而过的大树、电线杆就是偶尔的灯光。难道是我眼花了?我收回指向车窗的手,摇摇头,站起身来向卫生间走去。
当我回来时那个男人手里正抱着我的包,我的心一惊,心里盘算怎么要回我的包,他却笑着递过来,“不要把东西随便撇。”我接过包冲他笑了笑,虽然觉得这人挺好可是心里的警戒已油然而生。
我很想打开包看看,因为里面有我少之又少的积蓄,刚去过卫生间了不能再去,我只好看看窗外,看看他,看看他再看看窗外,这样反复几次,也许是被我看怕了他离开座位走了。
我迅速的打开包,还好都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却突然觉得自己很滑稽,对对面的男人感到很过意不去,不过我还是想不过萍水相逢,有所注意也是应该的。
终于火车停靠到了终点站,我们一同向车外走他冲我笑了笑,就消失在出站口的人群中。
出了站口,这座我五岁就离开的地方,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打车,出租车出了城一路在似镜面的冰雪地上疾驰,一开始我还能看看窗外的风景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迷糊着了,当有人拉我时,我惺忪着双眼问:“到了?”
“到了。”
我拎着行李下了车,天啊!白茫茫的一片连个村庄都没有。“这是哪呀?”
“老边村。”司机已经回到车里发动车了。
“嗨!”我拦住车,“你还没把我送到呢?我要去的是玉林村!”
“从这,你往下走……”出租车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用手给我指着方向,“就是了。”
我顺着司机指的方向望去,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啊?”还没等我回头车已经飞驰而去了。我在后面大声的,“哎!哎!”的叫着,可是那车早已没影了。
环顾四周旷野无人,望望天色我不会在这冰天雪地里过夜吧?该死的司机,这么坏!小心翻车!我在心里诅咒着。
春风更比冬风烈,旷野里刮起的小风似刀子一样割着我的脸,为了不冻死在这我决定顺着那该死的司机指的方向走。
那无德的司机真是让我窝火,收了我的钱不把我送到地。不知在雪地里蹅了多久,我累得摔倒在雪里再也爬不起来了,看着野风时尔撩起地上的覆雪冒起一股股白烟,我哭的心都有。
“你咋坐在雪里呢?”也不知在雪地里坐了多久有人问我,我扭过头抬起眼来,太好了终于碰到人了。
“哎呀!咋是你呢?”听他这么说我定睛一看,火车对面的那个男人,刺一样没有光泽的头发被毛线织的耳包勒住了,耳朵则被包在毛线耳包里,而野风把他的脸吹得黑红黑红的了,他把我拉起来。
“无德的司机把我丢在这自己跑了。”我既委屈又愤怒,看到他就
像是找到了诉苦之处。
“你上哪?”
“玉林村。”
“哎呀!那可还老远呢!方向也不对呀。”
“这可怎么办?”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我真怕他扔下我不管自己走了。
他拎起我的行李,“走吧。先到老边村,再找辆车送你去玉林村。”真是太好了!他没有扔下我不管。
我也只有跟着他走了,否则真要被冻死在这了。可是我已经没力气走路了,他只好转回来一手拎着我的行李一只手架着我的胳膊走。
越过了一处在山间扒开的道,远远的听到清脆的铜铃声,一辆马车由远而来停在了我们身边,我旁边的人扑通跪到了雪地上,“太爷爷!怎敢劳您老人家来接重孙。”
老人从车上跳下,“接你?你还不够级。”老人把地上跪的人扶起来。转向我说:“昨儿,左眼皮就跳,今儿一早跳了大半天了,喜鹊也在枝头对着门叫就觉得贵客到了。”说完老人‘哈哈’的笑着。
看着老人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清瘦的面庞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双眼犀利有光,一顶反毛的帽子戴在头顶,飘在胸前的胡须顺滑而有光泽,声音洪亮有力。我冲老者笑了笑,接过同行者手中我的行李,“谢谢你!”然后向前走去。
“闺女!”老者拉住了我。心‘通通通’的跳四野无人的他们不会想打劫吧?可我脸上还是强掩饰着不让他们看出我的惊恐。
老者笑了笑,“你是不是姓木啊?”我惊得睁大眼睛,“你右手臂上是不是有三块烧伤的疤?”这回连嘴都惊张得大大的,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我终于把嘴合上问了一句,“你是?”
“木天庆!”
“六爷爷!”我惊叫着,“你是老边村的六爷爷?”木天庆和我爷爷木天阳一个爷爷的堂兄弟。
老人点头很惊奇的问:“你离开的时候还不到五岁,还记得我?”
“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时常提起您。”
听我这么说,六爷预感到什么颤抖着问:“你父亲他?”
“因公死亡了十几年了。”
“老木家人丁不旺啊!都是我这老骨头活得太久了。”六爷的泪在布满褶皱的脸上横冲直撞。
“千万别这样说,有您这一老是木家的一宝啊!”我急忙安慰道。
六爷爷抹了一把混浊的泪。“木头!还不快来认你华姑姑?”
跟我一路火车回来的黑小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姑姑!”火车上叫大姐,这会儿叫姑姑我们俩都不好意思。
“要是按老理都得磕头,现在不兴了也就免了。”六爷笑着抓住了我的手,老人家的手比我的还热乎。
我顺势也抓住了六爷的手问:“您老身子还挺硬朗?”
“硬朗!硬朗!能吃能喝又能睡!身体好得很呐!”六爷爷哈哈的笑着。“冷不冷?”六爷看我发抖心疼的问。
“还好。”我硬撑着。
“现在的年青人啊,穿得都少,要美丽动人,冻人!可不冻人咋的,瞧瞧你这手跟冰块似的。”手凉没人疼!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几个字来。真的一个疼我的人都没有吗?心里一丝惆怅而生。
“来,
上车吧,咱们回家。”
“嗯。”我突然感到心里很踏实。
木头拎着我的行李上了马车,冻僵了的我却怎么也爬不到马车上去,六爷爷在下面扶,木头在上面拉我总算坐到了马车上。
六爷爷轻盈的跳坐在马车辕旁,一手拽着马缰绳,一只手甩起小鞭子,马车耸动了一下我也随之向后仰了一下后,马车飞奔起来,马脖子上的铜铃清脆的响起,呼啸的风声从耳边滑过。
“猪八戒啊,那个喜盈盈哎……”六爷爷摇头晃脑的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快乐的唱着二人转。
“六爷,您唱得真好!”为了使老人高兴我夸赞着他。
老人家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说:“不行!不行!老喽!”
“我觉得很好啊!”
“要说好啊,还得是你爷爷。”六爷爷啧啧的赞着。“你爷爷呀!不仅二人转唱得好,样样都做得好!”
“我爷爷!”我父亲三岁时爷爷就死了,所以他对爷爷的事知道的不多且都是听大爷们说的,我又是从父亲那听到点零星的碎片,对于爷爷模糊得不能再模糊了。如今六爷爷提起爷爷,不知为什么很想知道长辈们过去的事。
“你爷爷可算得上是个英雄!”六爷爷伸出戴着绵手套的手竖起大拇指。“小日本侵占东北三省时,你爷爷在村口修了炮台,领着全村的人跟日本的拓荒团干,那是何等的荡气回肠啊!沦陷后他又与日本人做起了买卖,坑得小鬼子那叫一个苦啊!有一次你爷爷在卖给小鬼子的小米里参了沙子,交易完还没走远就被日本兵发现了,被抓了回去。后来我们听说愤怒的小鬼子把你爷爷扔到了狼狗圈里,几十只饿了一天的狼狗啊!我们伤心的想这下完喽!可你爷爷竟然从狗圈里死里逃生,还没伤到哪,你说奇不奇?要是别人早成狗食了!”
“那我爷爷是怎么从狼狗圈里逃出来呢?”我好奇的问。
六爷摇了摇头,“没人知道,他也不说。”他甩了一下鞭子后继续说:“小鬼子总算被撵走了,又来了国民党。你爷爷又跟国民党兵做起了买卖,一把扫帚疙瘩子你爷爷用一杆三百斤的秤、称出了一百八十斤高高的打住秤砣,却谁都找不出毛病,另那些国民党兵拍手你奇。”
说话间马车到了村口,如今农村富了,房子都是砖瓦到顶的甚是气派。“来!下来!”六爷停了马车从马车上跳下去,把我也拉下来,“看看!这就是你爷爷当年修的炮台,七八十年过去了,人历经了种种磨难,死的死亡的亡,只剩下这炮台让人想起过往,等我这把老骨头也入了土,也就没人记得这些了,彻底没了。”我能感到六爷对往昔的眷恋,我握住了老人的手。
看着被春雪掩盖的残垣土台,我似乎看到了爷爷带领村民们修这炮台时的场景,这炮台一度发挥了它的作用保卫了这个村庄,如今它只是一个历史的见证了。
我用手抚掉已经硬了的雪,稻草从黄泥里露出来曾经金黄的草茎,已经黑朽得轻轻一碰便化成灰、落了。这个炮台我多次听父母提起过,那是他们的骄傲,记得父亲曾对我说‘在咱老家那一带只要提起木家没有不知道的。’现在还有多少人知道木家呢?看看六爷的表情就知道了,木家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