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只能回家之后，再借用林沫沫的手机和王队联系。

我决定把篮青莲这条线索赶紧跟王队说一说，看看他那边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把这个情况反映给王队之后，王队似乎非常满意，说他那边也找道了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许这个案子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只要找到某个和篮青莲有关的人，而且确定这人当年就读于明德中学，或是周边的学校，或者干脆是在周边工作，并且，这个人后来加入了警务系统，那么，就能直接锁定凶手。这个凶手的条件很多，很苛刻，这也就说明凶手的特点很多，那么人应该也是很好找的。

然而很快我们就发现，我们乐观的太早了。

第二天早上，王队打电话来说，篮青莲的背景基本查清楚了，不过有些事，他要当面来找我谈。

他来到林沫沫家的时候，脸色凝重，没有一点轻松的样子，我看见他这样，就知道案情肯定不乐观。

王队告诉我说，根本就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和篮青莲亲近的人。

不用说符合条件了，是篮青莲根本就和谁都不亲近。

我摇了摇头，说：“这不可能，如果没有人亲近她，谁会为了她去杀人？”

“会不会是搞错了，”王队说道，“也许动机和这个篮青莲没有关系呢？可能是别的原因。”

“这是现在唯一说得通的原因。”我说道，“如果能找到那么一个人，我觉得，所有事都能联系在一起，但如果不能，那所有的线索都又散开了……”

王队叹了口气，一句话也不说。

我想了想，又说：“那篮青莲自己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哦！对了，有！”王队立刻说，“急躁的差点给忘了……篮青莲吸毒。”

“吸毒？！”我颤了一下，同时，忽然听见“哐当”一声响，我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问了句怎么了，这个时候，邓佳琳从房间里回答了一句“没事”。

我心头一沉，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王队：“吸毒是怎么一回事，跟谁吸毒？”

“初步估计，是跟着聂建东。”王队说。

“这案子都结案多少年了，怎么还是初步估计？”我愣了一下，说，“你王队是从来

就不会拿可能有可能没有的事儿说话的吧。”

“莫须有的事我肯定不会说，但这事儿不一样。”王队说，“你要知道，当年扫毒专项行动，聂建东也是被抓过的，但是后来就因为什么证据不足给放了，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搜集他的证据，当时的侦查条件，更是和现在不一样，人力物力，都十分有限……”

我依然只是叹气，说：“你的意思是，聂建东当年很可能还贩毒，而这个篮青莲不仅和他有那种关系，还是他的一个客户？！”

“很有可能！”王队说道。

的确，我怎么就没想到，毒瘾会激发产生极大的依赖性，如果说篮青莲染上了毒瘾的话，那么聂建东那个畜生，就非常好控制她了。

而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却想到了另一个人。

我看了看房间，邓佳琳在房间里，房门虚掩着，没有出来。她虽然告诉了我很多事情，但是总有事情是遮遮掩掩的，这让我感觉很不好，难道，实际上她也还知道些什么。

我不好这个时候就去问，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又对王队说道：“有这条线索，其实我们的调查可以放宽一些。吸毒的话，所要接触到的人，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个篮青莲的社会关系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对，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王队说，“其实这个事情很好确定，因为当年的扫毒专项行动是省厅负责的，启用了一批年轻的精英，专案组，包括方凌他们也参与其中，他们应该非常清楚里头的细节。”

我点了点头，但转而又说道：“专案组现在不是死磕着要抓我么？”

王队噗嗤笑出声来，接着说：“放心，警察办案，方向走错的时候很多，但我们不是旧时候的宪兵，可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直接迫害你的……”

我说道：“那现在是怎么样？他醒悟了？”

“证据不足，一信誓旦旦说有证据，但是后来发现，实际上无法形成完整的证据了，根本供不上抓你，你也就当他是给你开个玩笑吧。”王队笑着说道。

我还真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方凌还能闹这么大乌龙，不知道现在的他会不会觉得很丢脸。转而，我又产生了另外一个疑惑，不由得说道：“当年是扫毒专项行动，力度应该很大，跟严打差不多吧？怎么，没把聂

建东那个败类扫出来？”

“证据不足。”王队说，“昨天我已经向方凌询问过，他给了我一些初步的回忆和答复，我也问到了这个问题，事实就是这样，当时被确实很多人怀疑聂建东是毒贩中的掮客，而且自己也伺机藏匿贩卖毒品，但是，却没有办法拿出切实的证据来。这个聂建东，做事好像非常小心，也十分狡猾。”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聂建东后面还有人，我今天见到一个家伙，手里居然有枪。”

“枪？”王队也有些紧张，我立刻想起了那张名片，于是把名片掏出来递给王队看。

王队只看了一眼那个名片，就干咳一声，说：“吴鹏亮，这个混蛋，我们的人盯了很久了，还是那么大胆……”

“这么说，这个人，确实是你们盯上的大鱼了？”我看着那张名片，上头的头衔倒是很长，什么鹏亮投资公司的名誉顾问，可我看那个家伙，根本没有一点经济学大人物的风范，说他是艺术家我倒还信几分。

王队点了点头，说：“不过我现在很担心，如果这些复杂的案子，真的和毒贩子，黑社会组织扯上关系的话，就会变得非常复杂。那些事儿，可比什么杀手组织更复杂。”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那些事很复杂，但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能默默低着头，王队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让我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毕竟我就是个群众，只是在协助警方办案而已，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应该第一时间想到报警。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王队看起来很忙，又把一叠文件放在我面前，说光是这么说恐怕我记不住，所以已经打印出了纸质版，让我可以好好看看，说完后，就立刻离开了。

王队离开后很长时间，我才站起来，往房间里走去，推开门，我看见邓佳琳正一动不动的背对着我，进门的声音似乎把她吓了一跳，整个身子一弹，扭过头，却似乎硬挤出一个笑容，说：“你……你们谈完了？”

我也笑了笑，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下。

这一刻，她像是总欲言又止，而我也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气氛无比的压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佳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