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诡谈
作者:古冰倩 | 分类:游戏 | 字数:4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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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玄天门的天竺子万更继续
两个女鬼都各执一词,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分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纸人站了起来翁声翁气的说:“吵什么啊?两个女人哪来的?”说着一手扯住一个噻到嘴里咔嚓咔嚓吃了。吃完舔着猩红的舌头转过来看着我问:“傻妞,你是新来的?”
我吓得只会点头什么都说不出了。那纸人打了个嗝,又说:“这些女鬼都是我们的食物,整天胡言乱语的四处找人乐子。说的那些你也信?”
呃,我顿然无语,难道又被戏耍了?那么眼前凶神恶煞的纸人又信得么?
“我为什么信你?”
“啊哈哈,学聪明点了,的确在这里谁都信不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就是血浴吗?”我傻傻的说。
“血浴?挺文雅的名字嘛,谁起的?”
“难道这里并不是血浴吗?”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自然不是,你知道地狱有十八层吧,这血池是第几层呢?”纸人裂开嘴诡异的笑着,我浑身发麻,颤巍巍的说:“这里难道是地狱?”
“油锅地狱你去过了不是么?”那纸人说着身子居然开始变化起来,慢慢的抽条,身形修长起来,我定睛一看。居然和那日在油锅地狱门外救我的人有几分相像。
“是你?”我诧异的惊呼。他缓缓转身。一张刚毅方正的脸,看上去很是有些粗狂的味道,但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心安。
“呵,傻妞,我又救了你一命,我告诉你,独孤山庄最大的秘密就是它和地狱十八层是相连的,这里的主人几乎已经将地狱全部掌控了,打入恶鬼道的厉鬼他随意的操控,用那些怨念极重的女鬼来喂食恶灵,再吸取恶灵的灵气用以修炼,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到时候天地人三界再无人能胜过他,可就是生灵涂炭了。”说着他叹了口气。
“你到底是谁?这里真的是血池地狱吗?”
“我是天竺子,玄天门弟子,我调查这独孤傲已经很久了。现在才初初有点成效,这里水太深,而且那独孤傲太过厉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我查起来也是倍感吃力。”
“玄天门?那不是传说中天山上的神仙门派吗?”我曾经在街上听说书的马哥说过这玄天门的故事,说他们抓妖除魔,弟子全是修炼上仙的,我还羡慕过好一阵子呢,真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到活的了。可是看他那模样,和我想象中那种仙风道骨的模样差了太多了吧。
“这里真的是血池地狱吗?”我身在地狱中却不自知?
“自然是,血池地狱里全是不孝敬父母,不尊重神佛的恶灵,那些纸人自私自利,而被丢进来喂食他们的女鬼则是满嘴胡话,口蜜腹剑,却不放过任何一个拉你陷入深渊的机会。”天竺子淡淡然的说着。
“那为什么每一个新娘每月都必须来这里一次呢?”
“阴气,地狱最重的就是阴气,而且这里的鬼大多比较懒惰,作为食物的女鬼也多不会伤人,所以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此地吸收阴气比较安全。”
“他用阴气养着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我真的不懂,每一次那纸人夫婿把阴气注入我体内时,我都有一种快要被冻死了感觉。
“修炼,炼丹,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我并不清楚,但那些女子最终确实是被抽干了血而死,用满是阴气和怨气的血,我实在想不出他要来有何用。”天竺子抓着脑袋,一副捉摸不透的模样。
“这血池里的血,并不是那些女子的吧。”我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残肢:“那些都是幻觉吗?”
“其实那是上一层地狱的投影,舂臼地狱,被判如此地狱者,会被当如臼中舂成残肢碎片。”
“也就是说,这里的血不是那些身体里流出来的了?”
“上一层受罚者的血流到这一层很奇怪吗?地狱本就是相连的,只是在这个宅子里被强行扭曲了罢了。”
“这血池受的什么罪?”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如果是地狱第十三层,那肯定是生不如死的痛苦,但我看这些纸人十分惬意的泡着阴血,吃着怨鬼,哪有下地狱的感觉?
“你感觉不到吗?这血池里缓缓蠕动的东西,那可是食阴虫,或许你只是觉得有东西在蠕动,但对于这些戴罪之身来说,那可是灵魂被一点一点啃食掉的痛苦,万蚁蚀心的痛你能想象吗?你看他们面无表情不是因为是怨鬼,而是因为忍受着痛。”那种要钻入我身体的蠕动居然是这样的啊,我惊愕不已,顿然又浑身发麻。
“泡着不要随便起来,你一起来外面的人就会知道,我就暴露了。”天竺子似乎是看破了我的心事,忙阻止:“食阴虫是不吃活人的,只要你是人,就算你满身阴气它们也不会伤你,放心吧。”
“你是怎么瞒过那个主人混进来的,这个血池果然是有着什么秘密的吧,不然你为何会在此?”就算不会被吃,可是那种蠕动的感觉让我又恶心又恐惧,我难受的挪动了下身子。
“我自然是用了我的法子,这些可是修行的法门不能随便告诉你,至于这个血池,里面隐藏着的秘密可是非常深的,我混进来那么久,还是找不到关键,你就不想想,那个独孤傲养着那么多纸人到底想干吗?”
“你说了,他修行啊。”
“呵,那不过是表面的猜测,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我听说他自己也开始使用灵魂出窍附着在纸人身上了,这些纸人到底还有什么样的用途,我一定要好好的探查一番。”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一动:“你说这个主人也灵魂出窍附着在纸人身上了?那么可以分辨出哪一个是他吗?”
“能分辨出我早就去找了,不过看样貌应该能认出,你没发现么,这些纸人的样貌都和灵魂有关,基本来说,什么样子的灵魂附着其上就能变出什么样子,我听说那独孤傲俊美无措,真遇到了,不难看出来吧。”
“切,才不是的好吧,你看看你和那个纸人就一点都不像。”虽然我嘴里反驳着他,但对自家夫婿和主人是不是同一人这个猜测却是又加深了一点。
“哼,我指的是完全融合的附着,我做不到,这些纸人完全融合后根本就无法离开变回人性,只有独孤傲一人能随意的变身,也只有完全的融合才能将样貌也完全的展示,我依附在纸人身上连声音都是瓮声瓮气的,说不清楚。”
“你是说这些纸人根本无法变成人形?”那是不是又一个证明,我的夫婿就是那个该死的主人?
“的确,只有在独孤傲为他们施法,让他们利用男女之事将阴气传入女子体内时,他们才能有片刻的时辰变身成人,其他时候都是被这纸人限制着的。”
“哦。”我顿时有些失望,这样说来我的夫婿也只有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会变身,和其他纸人没什么区别。
“那些都是恶鬼吧,降入地狱的恶灵,他们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做一个纸人?”
“你傻啊,做纸人虽然行动不便,但是没有了地狱的束缚,也不用受苦,再者他们已经是没有可能进入轮回的了,要生生世世都留在地狱,薄皮抽筋,上刀山下火海,进血池,能有一个纸人身不错了。”
“桀桀桀,你们两个真当爷们是摆设啊?聊得很开心嘛。”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响起,我这才想到我们还在这群恶鬼中间泡着呢,就这样大谈特谈还真是完全没有顾忌。
可惜这是意会已经晚了,一群纸人慢慢将我们包围起来,我马上调动体内的灵火准备一把火烧干净算了,这时天竺子沉声说:“别冲动,那会暴露我的身份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想被他们分食了。”看着那些纸人露出诡异莫名的笑,我心里就发虚。
“你们想闹事我可以奉陪,再把你们灵魂从这些纸疙瘩里打出来一点都不难,但是出来了,不但阴差要找你们,这里的主人恐怕也饶不了你们吧。”天竺子冷冷的说。
“呵呵,要是逮到你这个细作送给主人的话,一切都能抵消了吧。”一开始说话那个纸人显然是头头,阴阳怪气的说。
“可惜你们逮不到我,要不要试试?”天竺子懒懒的问。
那些纸人倒是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却是把注意力转到我身上来了:“抓了那个女的,看他就不就范。”
“抱歉,本人同她萍水相逢,自然不会出手相救,可是,你们要是动了她,估计会被烧成灰灰吧。”天竺子讥笑着说。
“老大,她是火之灵女,我们可是最怕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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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们人多势众,还怕了两个人类不成?让那些女鬼去缠住她。”女鬼自然是不怕火的,但是我还有冰的能力。
“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们,她可是这里主人最宝贝的血月少女,你们确定要动她?”天竺子还是不慌不乱,镇定自若的说,我倒是真心佩服他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临危不乱,唬得那些纸人真的不敢乱来了。
“讨个商量吧。”见那些纸人似乎是放弃了动我们,天竺子讪笑着靠到那个头头身边去低语。
“哼,商量个啥?”纸人不耐烦的问。
“你想不想混进轮回再世为人呢?”天竺子的声音更低了要不是我们距离很近我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那纸人呆滞的目光一亮,嘴里却是满不在乎的说:“老子留在这里吃香喝辣,做个屁的人。”虽然是这样说,但声音却也刻意压低了不少。
“你心里清楚,一旦你们阴气养足了,就会被拿去炼化掉,连渣滓都不剩,这里来来去去的还少么?”天竺子试探的问,那纸人沉默了下说:“条件是什么?”
“告诉我血池的秘密。”这可是重点啊,我都忍不住又靠近了几步,但是那个纸人却瞪了我一眼:“素姬,把这个姐妹带远一点,我们有要是相商。”那纸人一说话,一双冰冷的手就攀住了我的脖子:“妹妹,跟姐姐过来玩儿吧。”不由分说的扯着我就往边上去,我挣扎不开,心想天竺子问到秘密后自然会跟我说的,也就乖乖的跟着她来到一边,眼睛却是不肯移开的看着一人一纸人在那嘀嘀咕咕,天竺子的脸越来越难看,甚至带了一丝惊恐,百十个厉鬼围着都没有显露出来一丝恐惧的他,在听了那纸人的话后,却是浑身抖了起来,到底这个血池里有什么秘密?把他吓成了这样,我都不觉开始心惊起来。
等两人说完话,天竺子悄悄递给那纸人什么东西,然后他一下从血池里飞身离开,居然一眼都没看我就那么消失了,我错愕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他说得没错,我们萍水相逢,他根本没有把秘密告诉我的理由,我又自以为是了。
“你的男人不要你了?”那缠着我的素姬轻笑着问。
“他不是我的男人。”我愤愤的说,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弃我于不顾了,这还是名门正派的做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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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男人做事我们女人家家的就不要管了。”素姬娇笑着说,这些被用来做成食物的女鬼倒是都挺和善的,我忽然想到那天竺子也吃了两个女鬼,这是修仙之人会做的事?他真的是玄天门的人吗?怎么一点都不像呢?
这时门咯吱一声打开了,白叔苍白的脸忽然出现,他看了我一眼缓缓说:“五小姐,时辰到了,起身吧。”
我连忙跳出血池,拼命抖着身上的污血,白叔冷冷的说:“主人赐了你一套衣裙,快换上吧。”
他会那么好心?不管了,这身满是血污的破裙子我是不想再穿,结果干净的衣裙,我有些为难的看向白叔:“在这里换?”对着衣裙诡异的纸人要我坦诚相见我实在做不到。
白叔似笑非笑的说:“我以为你已经不再拘泥于这些小节了。”
我哑然:“白叔,这不是小节,是名节。”事关名节可是很重要的。
他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边走边说:“想在这里换,或者不换随便你,反正走出这房间,那衣裙自然就会成为灰烬。”
该死的,肯定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主人下的命令,他是要我身心受折磨,少一样都不行的主,我到底是杀了他全家还是怎么说,他要这样的恨我,那个没有名字的牌位难道是他心爱之人的?
我躲到角落迅速的换衣裙,那破烂裙子我很不屑的丢掉了,但是凌佳的黄色外披却被我好好的收了起来,我承她的情,而那颗药也小心的收好,那可是有望绝地反击的东西。
一切都迅速的做完我忙不迭的离开了这个血池地狱,身在地狱那么久,能活着走出来,我觉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更强了。
白叔在外面站着,看了我一眼说:“主人有命,你伺候完夫婿就去走阴,看看我多帮你啊,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呢,怎样,血池的秘密你挖出来了么?”他忽然的靠近让我不知所措,这个阴阳怪气的管家似乎在憋着什么坏呢,我总有一种他要引我入局的感觉。
“我能不疯癫的站在这里就该偷笑了,挖什么秘密啊?”我说得也是实话,白叔似乎是有些失望:“你没和那些纸人聊聊天?”
“你觉得我有那个胆子么?”我真想用冰之灵力冻冻他的脑袋,正常人会肆无忌惮的和那些纸人聊天么?想到我还和那些女鬼家长里短的说了那么多,不觉浑身都泛起了鸡婆疙瘩。
“切,就你这点胆子还妄图反抗主人,找到真相?”白叔讥讽的反问。
“我从未这样想过,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再一次重申,我真的只想活下去仅此而已,这些什么鬼秘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去触碰的。
“呵,活下去就是要反抗主人不是么?”白叔冷笑着说,我沉默了,不再说话,走了一会儿后,白叔又说:“走阴这次再无功而返的话,恐怕你也是逃不开变成干尸的命运了,自己好好想想吧,不是说人在生死之间会不顾一切的吗?”
“走阴到底是什么?”我隐约觉得这件事连桑姐那样的人都会害怕的话,我一个普通人恐怕会很惨。
“去阴间,地府,搜集各种怨鬼,这一次也不知要去哪个地狱,那里也行会有你的亲人,也行会有你的好友,也可能会遇到擅长迷惑人心的鬼,抓走你的灵魂,不过这倒是放心,没有鬼敢对你出手,比你的灵魂现在属于主人。”
“那又有什么秘密可挖?”一切都指向地狱,这个秘密肯定和地狱有关。
“我要是知道还叫秘密吗?你就不奇怪,为何我们的人可以随意进出地狱,鬼差不但不拦着还要讨好,那些怨鬼都是不能离开地狱的,但是我们却能毫不犹豫的带走,这些都不正常不是么?”白叔越说越兴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红潮慢慢爬上他那张惨白枯槁的脸。
“那些怨鬼来自于何处,又将归于何处,那才是最大的秘密吧?”我冷冷的说。
白叔一顿:“你要这样想也没错,那就尽快找到真相吧,我告诉你,这宅子里所有的纸人夫婿都是走阴走来的,选什么样的鬼,找什么样的鬼,那也是有讲究的,你这次跟着去要细心观察。”
“可是我怎么知道什么鬼合适?”他这样说我反倒是蒙了,我去哪知道该找什么样的鬼?
“你以为你自己一个人去吗?那你还能回来?真是没脑子,让你去不过是主人要磨磨你的性子,说白了就是叫你去见见那地狱吓唬吓唬你,看你还敢不敢擅自离开庄子了,选鬼走阴的自然有引路人,就是玉妈以前那个角色。”
“我的引路人是桑姐么?”要是有桑姐跟着,我自然能胆大不少。
白叔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这事儿我可管不着。”说着他一挥手,房门顿然出现:“进去吧,明日自然有人来接你。”
我推开门,纸人夫婿已经坐在床边了,他还是那样的俊美冷漠,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主人的灵魂附着体呢?
“血浴很舒服么?”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问。
“不舒服,恶心。”我低低的答。
他低下头盯着手指轻浅的说:“你怨恨么?”
“怨恨什么?”我被他问愣了。
“怨恨让你去血浴的人。”
“说不上怨恨,他就是那种人罢了。”我盯着他的脸,说得满不在乎。
他微微一叹,抬头看我:“过来。”
我走过去,他闻了闻我身上的味儿皱眉:“血味太重了。”
“你不是喜欢的么?血味。”我歪着头,这里一切都是血红血红的,是那个主人的恶趣味么?
“为夫并不喜欢。”他伸手一指:“站在那里熏熏,香了再过来。”
我一看,不知何时那里多了一个香炉,里面袅绕着淡淡的檀香,我自个儿也受不了身上那味道了,于是乖乖的走过去拿起香炉周身游移,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
“我还以为你们都喜欢那血味儿,血浴里那些和你一样的纸人都很享受。”我试探的问,他淡然的说:“为夫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不是怨鬼么?可是我理智的没有问出口,他的身份似乎并不打算让我知道。
“明儿要去走阴,你怕么?”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忽而开口问,我苦笑:“怕就能不去吗?”
他又沉默了,眼神看着远处,似乎是神游了一般,我也不说话,继续熏着衣裳。
“娘子,你恨为夫么?”他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我一愣,然后说:“不恨,你是我夫婿,所以不恨。”扪心自问,我恨他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恨的但却又总觉得他带着那么一抹说不清的孤寂,让我心里不自觉就带了点酸软酸软的,似乎就恨不起来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我身后抱住我说:“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真的很奇怪。”
我忽而笑了:“夫君为何这样说?所有的女人都会这样的。”出嫁从夫,就算夫要娶妾也要笑着操办,这是妇德,就算夫要打你,也要笑着承受,这是妇德,所以,换一个女子自然也会这样做吧。
“不是,你是特别的,特别怪异。”他说着接过我手里的香炉放到几上:“可以了,血味已经不重了。”
“哦。”我一时居然也不知说什么,他冰冷的身子贴着我,我却觉得有些发热发烫,对他忽来的温软有些不适应却又忍不住心动,似乎忘记了他折腾我时是多么的残酷,甚至第二日连床都下不了。
“夫君,你也是怨鬼吗?”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但他却并未回答,拉我上了床榻,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才缓缓道:“如果是,你会怕我吗?”
我摇摇头:“不怕,因为你是我夫婿。”
“吃了你,你也不怕?”他低头缓缓的舔着我的脖颈:“很多新娘在第一日洞房时就被她们的夫婿吃了,怨鬼是饥饿的,得不到供奉,食不了香火,他们渴血。”说着他轻咬了我的脖子。
“可是夫君没有吃我啊。”我只得假装傻傻的说。
“现在就要吃了,你怕吗?”他咬得更用力了些。
“能不能不吃?”我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心里倒是没多大恐惧,直觉他是不会伤我的,当然另一种伤害除外。
“不能。”他冷冷的说完,真的用力咬了下去,我吃痛的肌肉紧绷,他松开我,血流了出来:“怕么?”他又问,我含着眼泪不知所措,他叹了口气说:“你难道傻得连怕也不会吗?”
“夫君,我错了,你别吃我好吗?”我委委屈屈的说,他顿然失语,低头舔了舔我的伤口,伤口居然奇迹般的痊愈了。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说完他似乎又暴躁起来,扯开我衣裙,又开始掠夺起我的身子,所有温柔在这一刻全部消散,他动作粗暴,似乎是在惩罚一般折腾我。
又痛又冷的感觉让我浑身麻木,我期期艾艾的眼神似乎也得不到同情,最终还是在痛与寒的交缠下失去了知觉。
“明日走阴,你戴着这个护身吧。”隐约听到他的声音,但我已经懒得思考了。
等我醒来,凌佳依旧是端着药站在那,我对她微微笑:“凌姐,今日好早哦。”
“不早了,是你起得晚。”她也顽皮一笑,递给我药:“喝吧。”
我顺从的喝下,伸手递碗给她时她却一惊,抬手拉开我的衣袖,手腕上一个黑狐标记赫然出现。
“啊,这是什么?”我惊呼,刚才明明没有的。
“你就嘚瑟吧,这可是主人的印记,有了这个你走阴应该能顺利很多。”
“主人给的?”我迟疑的问,要是没记错这可是那个人的给的吧。
“应该是吧,不过也不一定,也可能是你体内的灵气充斥出来的吧。”
“灵气能充斥出这样的形状?”
“月亮都行,狐狸为什么不行?”凌佳模棱两可的说,但是她越这样说,我越是觉得她在掩盖什么,我靠近她耳边低低的问:“你不用回答,只要给我一个眼神就好,我的夫婿是不是就是主人?”
她倒抽了口凉气,第一次露出惊惧的神情:“不用胡说八道,你舌头还想不想要了?这种污垢之物怎能和主人相提并论?你魔障了吧?”
看她并不像假装的,我讪讪退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也许那话说得是梦吧。
“别胡思乱想了,今日走阴罩子放亮点,那可是很可怕的,亲身经历地狱,灵魂都会有被抽出的危险,知道么?”凌佳临走时回头嘱咐我。
“哦,知道了。”下地狱那种可怕的事我不是已经做了好几次了吗?
“五小姐,走吧,引路人已经等着你了。”白叔鬼魅一般的出现,我心一提,也是万般的无可奈何,跟着他往外走。
“对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到了地狱可千万别祭出灵火之类的人类法术,惊动了阎王你肉身入地狱会被丢下鬼崖做镇鬼用的人骨基石,到时候可是生生世世永不超生了。”说着他又露出那种幸灾乐祸的怪笑,我心里一颤,点点头,这可要记好了,再凶险也不能用灵力,话说我的灵力到底有什么作用呢?不但救不了自己,还成了累赘。
“你以为你的灵异是怎么来的?也不自己想想,是你天生的吗?”白叔似乎看破了我的心思,又阴阳怪气的说着,我想了想,那些灵力是来到这里以后慢慢出现的,一碗血腥味的红色汤药好似灵火一般,每晚纸人夫婿将各种寒气逼入我体内,我顿然惊呼:“那些灵气是你们给我的?”
“呵呵呵。”白叔鬼笑着却没有说话,这时我们来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里不但透着一股股寒意,地上全是凸起的怪石,白叔手一挥,一道厚实的铜门出现眼前,门上是两个张牙舞爪的鬼,看上去十分慎人。
“今日不知是哪位引路人啊?”白叔淡淡的问,一个身影慢慢出现一身黑衣提着一盏引魂灯,看上去似乎比玉妈年轻很多,是桑姐么?
“白叔,好久不见了。”那人缓缓的说着一回头,我头发发麻,居然是胡四,她阴冷的看着我又说:“五小姐也是,托你的福,我才能做你今日的引路人。”说着她阴测测的笑了。
“哈,主人果然是要弄你的,或许他早就算计了这一切吧。”白叔笑了,在我耳边低语,然后推了我一把:“祝你好运。”
“五小姐,走吧,今日我们要去的可是刀山地狱,凡是犯了杀戮的人死后就会下刀山地狱,都是些凶恶的屠夫之流,真是有趣啊,对不对五小姐?”胡四抿着唇阴阳怪气的说着,我讪笑着说:“今日有劳你费心了。”
“自然是要费心的,谁让你给咱捞了个好差事呢?”胡四伸手推开铜门:“进去后引魂灯照到的地方是安全的,引魂灯之外的地方,我也看不见,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我咽了口口水,忙贴到她身后让引魂灯照着,铜门发出咯吱吱的惨叫声后,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恶臭和嘶鸣,那种只是听就让人汗毛倒竖的感觉令我有当场逃走的冲动。
“五小姐,主子并没有吩咐一定要带你回来。”胡四忽然回头诡异的笑着说,然后就将斗篷拉起遮盖住脸,提着灯走入铜门。
我不敢多想,贴着她也走了进去,一进去浑身的冷是不用说了,体内的寒气热气开始翻腾,身子就好像要爆炸一般,我咬的牙都出血了,忍着不敢稍慢一步,胡四走得倒是也不快,我举步为艰,她一边走一边还悠闲的和我聊天:“五小姐爬过山么?刀山可是要爬上去的,怕疼吗?每一步都划出一个口子,血流出来伤口也不会愈合,一直一直爬到山顶又被鬼差一脚踢下去继续爬,那种绝望,啧啧,真是有趣啊。”
有趣个屁啊,我瞪了她的背影一眼,努力的调息体内的两股气,好在这一路上倒是没什么鬼怪,我也奇怪了,四处惨叫嘶鸣的,空气里恶臭,血腥遍布,却是出奇的安静。
“五小姐给你看个有趣的。”胡四说着忽然将引魂灯朝空中一丢,四周顿然没了引魂灯的照射,我马上跟进手脚被抓住了,一个只有半边脑袋的鬼冲过来扯住我:“啊!”的大叫。
我一惊,差点灵火就射出去了,好在引魂灯马上落下又被胡四接到,灯光照射下,那鬼惨嚎一声没了踪影,抓着我的手也松开了。
“怎样,有趣吧?”胡四笑眯眯的问,我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恨我我知道,所以我说什么都没用。
“怎么不祭出你的灵火呢?那些鬼最怕火了一烧就成灰烬。”她抿着唇说。台亩投圾。
“我不会祭出灵火的。”我只是淡淡的说。
“是吗?我看你能忍多久。”胡四低语,我努力调息,经过刚才那一吓,我更加难受了。
“阴阳气息早就乱了吧,你不想祭出灵火,灵火却想出来,你越压抑它越闹腾,看你能忍多久。”
“我肯定能忍的,我不会让你得逞。”我力持镇定的说,胡四不说话了,继续往前走,我她越走越快,我却越走越慢,但还是尽量在灯光范围内。
“五小姐,下一个地狱是铁树地狱,你想看看么?那里可是有你的老熟人呢。”她站住了,回头问我。
“我不看。”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是么?”胡四说着晃动引魂灯,一闪的瞬间我看见了玉妈的脸一晃而过,是玉妈,她为什么在这里?
“铁树地狱是挑拨离间之人来的地方,玉妈不是那样的人,倒是你,这里可是非常适合你的。”我咬着牙说。
“是么?那就看看吧,玉妈到底在不在这里。”她居然伸手掐熄了引魂灯,顿时我们就好似坠入了一个深渊一般,四周全是舞动着的树枝,可是树枝并不是单纯的树枝,每一次挥舞都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那些全是铁剑,而树枝上吊着很多人,血染红了树干,呻吟声传了很远,其中一颗树上,玉妈就被吊在那里。
“你看吧,我就说她在,你还不相信,铁树地狱啊,很痛苦的,皮肉挂在树上,那可是钻心的痛。”胡四笑嘻嘻的说着,玉妈双目紧闭,居然一声不吭。
“你以为你求情主人放过她了?你太天真了,敢擅自留言于你,挑拨离间,自然是要坠入这铁树地狱的。”
“她没有。”我恶狠狠的说。
“呵,怎么你不上去和她说两句话?她的神识可是还在的。”
我犹豫了,我是很想过去和她说一句对不起,但是我又怕这一切都是胡说设下的局,一时有些进退维谷。
“怎么,她为你受着这样的罪,你却连一句话也不肯和她说么?”胡四进一步的诱惑着我,我低下头心想,我能信任她吗?我凭什么相信一个想害自己的人?那些幻觉看的还少么?也许挂在树上的只是一个厉鬼罢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走吧!”我尽量不去看玉妈,冷冷的说。
“真是绝情呢,果然事关自身安危就翻脸不认人了,人类就是这样自私。”
“你不用拿话激我,谁知道那玉妈是不是真的,我已经看够了那些幻觉。”我冷冷的说。
正在这时,吊在树上的玉妈忽然睁开眼,呻吟一声看向我惊愕的说:“你是……五小姐?你为什么在这里?难道已经一年……不,不可能,就算是一年满了,你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啊!”说着居然流下一行血泪,胡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再忍不住扑了过去,跪在地上:“玉妈,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五小姐,真的是你?”玉妈混浊的眼睛看着我。
“是,我是。”
“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我好疼啊,五小姐,我真的好疼啊!”
“我……我要怎么帮你?”我无措的问。
“没人能帮我,是我多嘴 是我错了,五小姐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快走吧。”
“可是你这样我怎么走?”我眼眶红了。
“走吧,快!”玉妈焦急的喊着,我看她表情激动只得站起来转身却发现胡四不见了,这时我觉得背后一阵阴风,一双冰冷的手缠到我脖子上:“五小姐,你来代替我吧,这样我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