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驻足略一观察了两眼后，便向屏障靠近过去。

他理了理衣襟前的细小纽扣，以便武荭静能更直观的看清这些白光。

“你快怼到我眼睛上了，往退后点。”

冷漠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林墨翻了个白眼，照她的意思往后退了退。

“和梦境里的白光不同，仔细看这些白色的光斑里，竟然还藏着别的颜色。”周凯站在一旁，双目紧紧看着屏障，也是在尝试进行分析。

林墨闻言，亦是微眯着双眼朝白光看去。

刚才为了给武荭静找合适的距离，他还没来得及细看。

当瞳距对准后，他看到那如细小光斑的白色中，果真还夹杂着其他颜色。

红，橙，黄，蓝，绿......

是彩虹的颜色。

他仰头朝上方看去，在近距离下，虽然有着阳光的照射，但屏障仍显得清晰。

一处处如梦如幻的光斑从上空坠落，让人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现错误的话，梦境里的白光，虽然也是以点来呈现，但大小和光亮程度比之屏障要强上太多。

“魔神掌控的能力，会不会和这白光有关？”

他进行了一番大胆的猜测。

唐潇眉头一皱，思索起来。

林墨还没等到他们的答复，便率先收到了武荭静的命令。

“换个位置。”

林墨当即就抛开脑子，指了指高速路的另一侧。

“我去那边看看。”

他越过护栏，小跑两步来到最远处。

再下方就是山坡了。

“这里就行了吧？”

这个位置距离他刚才站的位置，少说有十来米。

沉默片刻，武荭静的声音再度传来。

“灵能数值无法检测。”

林墨皱眉：“两处都一样？”

“嗯。”

“这么说，这屏障的白光并不是以灵能呈现的？”

反正，他也的确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力波动。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不，我的意思是，凭借我的灵能检测仪，无法判断他的数值。”

还有可能是双方差距过大。

“单从数值上来看，已经超出了我赋予十境灵能强度。”

武荭静眼神深邃的看着屏幕上的猩红大字。

【1099？？】

【×××。】

【错误显示。】

报错了。

武荭静眼中没有出现一丝波动，她的检测仪，本来就只设置了十境的概念。

而且，从九境开始，全都是她猜测的数据增长，也就是说，理论知识。

她并没有九境，十境的超凡者提供灵能数值来给她做参考。

所以只能自己假定。

不过......

她这个人向来都是记坏不记好，在众多组的数据中，她选择了最为严格的一组。

换句话说，除非十境和九境的差距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然，她的这组数据，必然是按照最高要求来的。

也许以她1050的数值强度，就足以压制现实十境超凡1080的强度。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理论。

但也正是如此，她才感觉到魔神的棘手。

所谓的十境......真的就是顶端了吗？

不，只是人类的顶端罢了。

古夏记载，十境引圣。

之前超凡对此的理解是，十境就是如圣人般的强者。

但如今看来，这个引圣，很有可能不是指的成圣。

而是，过渡。

武荭静手肘撑着桌面，单手撑在脸颊上，另一只手的食指，漫不经心的一下又一下，点在桌面上。

过渡......

比起十境这种纯粹以数字划分的层级，又或者是老祖宗以事物本质进行划分的称呼，她其实更喜欢将其称为过渡境。

例如一境到六境，又或者七境之后的境界，她都喜欢将其称为过渡境。

即，本质未曾发生改变。

战斗讲究一个量级取胜。

谁的灵力储备更多，谁获胜的可能性就越高。

在常人的理解中，天赋才是取胜的关键之道。

但武荭静知道，唯有灵力强度，才是凌驾于一切的根本。

有人会提出弯勺子的D级能力，如何去和S级的创造相提并论。

很大程度是忽略了S级和D级之间，灵力储备的差距。

如果灵力强度相同，天赋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只要灵力够强，够多，那弯勺子的能力，也同样能掰弯世界。

其实五境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质的改变。

古夏将之称为，人祸。

从这个境界开始，超凡对于世间的影响，就超脱了常理。

但终究还是量的改变。

相比较一境到六境，多由灵力量级取胜的境界。

第七境，古夏口中的大灾境，天灾境。

相比较这样的说法，他更喜欢将其称为。

本质境。

即，战斗非以量级取胜，更多讲究质的改变，之后才是量的差异。

也就是，七境常说的......

领域。

领域的诞生，不止可以让超凡者们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领域的能力，还能由此延伸出对七境之下的绝对压制。

就好像她之前的实验，在六境时本身数值已经不弱于七境的李阳德，在面对对方的领域时，依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是质变。

“七境为大灾，是领域，十境引圣，乃是过渡，那第十一境，必然是本质境。”

她眸子越显深邃，不断有数据流光从中闪过。

“九境超凡拥有毁灭数座城市的力量，十境可灭弹丸小国，其越度已经可以称得上的质变。”

“那十境到十一境的差距，是以灭大国来划分...还是......”

她轻微的啧了一声，扶着额头。

连九境的数值都没有具体，思考这些意义不大。

她精神稍微专注，朝耳机里道：“可以的话，其他方位的屏障，我也想测试测试数据。”

变量，是实验的重要一环。

一两组数据是很难看出问题的。

“好。”

林墨一边回应着，一边越过护栏，往左侧山坡远处看去。

那里是乡间农地。

“他们到了。”

这时，周凯指着屏障前方，朝林墨喊道。

林墨又顺着中间的护栏翻了过去，只见几辆警车朝着这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