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吃了亏，灰溜溜的爬到太平间的门口，趴在那看着我们。它那样子，又可怜又可笑。

我们几个人围坐在太平间外的石桌旁，桌上摆了些老张头买来的酒菜。

初秋的北京不冷也不热，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我们推杯换盏，天南地北的胡侃，陀螺僧的话最多，不过都是些抱怨的话，一会抱怨沿海的气候不好，一会抱怨飞机上的空姐总爱摸他的头。

小灰想凑过来要烟抽，可是却不敢过来，它一定是害怕月牙。

我点了一根烟，走到到太平间门口，把烟递给了小灰，小灰吱吱的叫了两声，高兴的抱着烟吸起来。

一股冰冷之气窜入鼻孔，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

“老张头，太平间的冷气怎么开的那么低？难道医院的电不要钱吗？”

“鸡哥，太平间里就没有开空调！”张老头严肃的说道。

“没有开空调，那太平间里的冷气是从哪来的？难道冷气是从装尸体的冰柜里散发出来的？”

“冰柜里没有尸体，现在这个太平间里是空的。”

“空的？不可能吧，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走后的第三天，刁院长和刘医生突然带了一群警察到太平间，平时太平间里来几个经常并不稀奇，可是那天除了警察外，还有一些穿纯黑制服的人，制服上没有任何花纹，感觉像是刚参加完葬礼。这些人把太平间里的尸体全部运上他们开来的几辆黑车上，然后开走了。之后，我问刁院长，尸体被运到哪里了，刁院长什么也没告诉我。”

“后来呢，难道就没有新的尸体运进来，这么大的医院，每天都可能会有人去世。”

“我听刘大夫说，最近很奇怪，医院没有一个病人过世，甚至有不少得了绝症，已经到弥留之际的人在一晚上就完全康复了。医院里所有的医生都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只能慨叹奇迹出现了。”

“奇迹？真的会有吗？”陀普的口气中带着巨大的怀疑。

“西铁营医院发生奇迹的事情不胫而走，这两天到这来看病的病人快把医院挤爆了，他们到处托关系想住进这里来，甚至还有不少人主动找到我，认为我能帮他们说上话，这几天我多了不少亲戚！”老张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再一次回到太平间门口，太平间里散发出一股带着热气的霉味，刚才的冰冷之气消失了。刚才我感受到的冷气是什么，难道有阴魂正巧那时候从我身边经过？想着张老头反应的情况，我心里满是问号。

“鸡哥，在那站着干什么呢？过来喝酒啊，刚从地宫里回来，别的事都别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啊！”说话的是马脸仙人，他是个酒罐子，经常兜里揣着一瓶，手里拿着一瓶小二到处找人扯淡，虽然他平时算命不怎么准，可是他喝完酒后就变成个半仙，有的时候真能预测对一些事情。

“对，喝酒！”

夜已深，我们几个人都酒足饭饱，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各自回家了，陀螺和陀普住到鬼手家里。

临走时，老张头把我拉到一边，偷偷告诉我：“鸡哥，你走的这几天，有个人总在附近出现。”

“谁啊？”

“呵呵，是个女的!”

“女的，是月牙的主人小美吧，我明天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领月牙回家。“

“不是小美姑娘，是那个警察.”

“宫萧玲？她来干什么？不会是来监视我的吧，要不就是打击报复的。”

“我看啊，她是看上你了？”

听到这话，我打了个激灵，酒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