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碰头会就张郭沈三人参加，名义上叫碰头会，实则是局长（含副局长）问队长答。

“郭局，没留死角，内包装全拆了的。”

“赃车也检查了，无异常张局。”

“还有项工作要向二位领导汇报：这辆车无牌照，胖子已去车管所，想通过发动机号查找车主。”

期间，局长一直双手搓着茶杯，此时停住，转过脸道：“下一步工作，老郭谈谈？”

老郭：“老沈，这件事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只一点要求：所有检查一定要仔细仔细再仔细，认真认真再认真，不能因为我们的粗心让有价值的线索从眼皮下溜过。”

老沈听出这话有批评味道，心里不大舒坦，这样的一句话就从嘴里溜出来了：“郭局，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干警责任心方面，而是没找到发现线索的有效路径。”

局长面无表情，既不看老郭，也不看老沈，嘴对着茶杯说话：“路径嘛，我想可以两条腿走路。除查找车主外，如有必要，可把赃车开到局里来，我让刑警队动用现场勘察设备帮助你们。”

沈纯朴毫不犹豫地回道：“我立即落实张局指示。”

初春的太阳明晃晃照在金水县烟草专卖局地坝上，办公楼斜长的倒影渐渐浓缩变黑，原被阴影笼罩的那辆暂扣车突然与天空中的发光体打起照面来，挡风玻璃折射出刺目强光。

正午时分，沈纯朴等禁毒大队警官走进大门，坐在传达室的鄢队长看见了，手拿车钥匙迎出。“沈大队长，车主查到没有？”鄢队长问。“查到了，叫敖成银，李福镇李福村村民。”沈纯朴答。

鄢队长领众人朝扣押车走，陈克勤见地坝没有庇荫处，忙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撑在闵璞卉头上，小闵躲开，“干嘛？”“女同志，别晒黑了。”女同志再次躲开：“拿走拿走，闵小姐我还没娇贵到那地步。”祝旺达拖着怪腔：“我、我怕晒黑，小陈，闵、闵不醉不领情，我、我领，给我、我撑。”陈克勤用伞给自己遮阳：“胖子你起什么哄，女士优先懂不懂？”胖子：“我、我不懂，我只知道有人重色轻、轻友。”鄢队长：“怪我考虑不周，要伞传达室有，我取去。”反身朝回走，沈纯朴拦住道：“哪那么娇贵？怕风吹日晒还当什么警察？”又扭头对众干警，“哎哎哎，知道你们在开玩笑，但开玩笑要分场合。你们三个都有这毛病，以后要改。”

听了这话，陈克勤冲闵祝二人做个鬼脸，忙把伞收起。众干警来到扣押车前。

鄢队长拍拍车身：“哟，生锈了。沈大队长，如只是贩运假烟，长期扣着也不是办法。”闵璞卉问：“鄢队长，类似情况，你们以往作何处理？”鄢队长：“假烟没收销毁，车子要分情况。像这辆长安之星面包，如果车主明知杜跛子贩运假烟或者车主本人就是贩假烟的主谋或参与者，车子就是作案工具，也要没收，够刑案的还要随案移送；如果车主不明知或车子系被盗车，就要返还车主。总之，有些后续工作要做。”

沈纯朴：“鄢队长，车钥匙带来了吗？这车得开到公安局去，张局让刑警队介入勘察。”

“给。”

鄢队长把车钥匙交给沈纯朴，沈大队长转递给祝旺达。祝胖上车点火，陈克勤喊了一嗓：“慢，左前胎没气了。”鄢队长：“停时好好的，怎么没气了呢？”陈克勤：“可能被扎了漏阴气，也可能气门芯老化。”鄢队长：“那就只有让刑警队的弟兄跑点腿了。”沈纯朴：“不，张局让开回去就开回去，我不想求刑警队几大爷。小陈，看看车上有无备胎，有就换上。”

听了这话，陈克勤钻进车厢，掀开备胎上的硬纸板，用手拧松固定螺帽。他用力取下备胎，把它掀到地上。祝旺达上前想把它往车肚皮下挪，没挪动。

“小陈，搭、搭个手，这胎像实、实心胎一样，沉得……”

话没结巴完，两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几乎同时去抓车上的撬棍。陈克勤用改刀放备胎的气，备胎无气可放。祝旺达把撬棍插入备胎的外侧一撬，外胎脱落，露出里面一块块用塑料袋包装的白色晶状东西来。

闵璞卉叫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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