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灵
作者:深湖 | 分类:游戏 | 字数:21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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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44章 他还是不服
他肯定有些不服,又要强词夺理,头脑一热竟然反问我:“我认为你对这个问题,也不一定知道答案?”
“我也不知道答案?这怎么可能?”
“怎么没有可能?你是拿这个难题难住我,我说什么你都会否定的,实际呢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答案,故意装着是你知道的,看我怎么回答就说不是。对不对?”他振振有词。
我冷笑了一下说:“你是想激将我吧,故意说我都不知道,只要考你而已,那好吧,我把结论说出来,然后你自己对照一下吧,反正这一局你又输了。”
他还嘴硬:“那你说一说,我听听,如果你说的不合理,就扯平,我不会认输的。”
我说道:“你听好了,这个结论是这样的……”
我继续往下讲述——
甄新良回棚子里睡觉,时不时睁眼朝外瞅瞅。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那些黑影回来了。在经过坝的位置时,白衣影子停下了,其他黑影继续向北,慢慢融进夜色中。而白衣影子还在。甄新良猜到阿义爷是在等他,忙跑了出去,在离阿义爷十米的地方站住。阿义爷就给他讲起了四十年前的往事。
原来1942年的一天,于家村外响起一阵枪声,随即有一个受伤的汉子跑进村。当村民知道他是抗日游击队员时,立即将他藏了起来。日本鬼子很快进了村,将全村人集中到一处,逼他们说出游击队员的下落。当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架在阿义爷脖子上时,他竟然动摇了,供出了游击队员的藏身之处。
游击队员被当场枪杀了。而阿义爷满心以为,鬼子会放过他们。谁知鬼子将全村人押往里泊湖边,逼他们跳下湖去,鬼子则把湖中的人当成靶,一枪一个地杀人取乐。由于阿义爷供出了游击队员,鬼子认为他老实,放过了他。
当时本地地大人少,周围的村子相隔很远,而且由于敌伪管得严,相互很少走动,于家村血案,很长时间没流传开去。直到抗战胜利后,才有外地的移民陆陆续续来此安家,于家村也由阿义爷一个人,重新发展成一个正常的小村。阿义爷也三十多岁娶亲生子,成了家。但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
阿义爷告诉甄新良,当年那些村民被杀之后,湖水发红,浮尸飘荡。是他把这些尸体捞上来,埋到了那块长田里,前前后后干了半个月。后来他发现这些冤魂总是不散,在这片田里游荡哭泣,他怀着赎罪之心,在村头搭了一个小亭子,逢年过节摆上一些祭品,然后亲自跑到那块长田里,请菩萨一样请他们前去品尝,为的是安抚他们,表示自己的忏悔之情。起初这些冤魂并不跟他,在他再三求恳动员下才成功。后来*,这个小亭子被捣毁,他也被批斗,祭供也停止了。直到最近几年,他家有了条件,他造了个砖瓦亭子,恢复了这种祭供,为的是能使冤魂得到安抚,保得于家村平安。
但是甄新良分到这块田,要筑坝养鱼,这破坏了这种仪式,因为这块长田,既是一个埋尸之地,也是鬼魂出没,前往祭亭逍遥的路径,是一条鬼路,一旦甄新良在南边筑了坝,等于切断了鬼魂进村的道路,一条土坝,在鬼的面前是拦路坝,他们越不过去。所以阿义爷一开始就阻止。可惜他身体衰弱,被筑坝之事一急,就死了,到了阴间继续为冤魂服务,逢年过节领着他们去亭子里受祭。
最后阿义爷说:“你是个好人,本来在这里养鱼会有收成,现在受了损失,但会得到弥补的。里泊湖里鱼很多,你可以去打一打。”
果然,甄新良弄条船去里泊湖打鱼,每次收获颇丰。后来他承包了里泊湖水面,成了远近闻名的养殖户,发了大财。至于鬼路的秘密,他对谁也没有说过。每年过节,他都要带上供品,前往于家村村头的亭子里上供,至于是否阿义爷继续带着冤魂们过来,他就不知道了。
“好了,我把结论讲完了。你是否要否定我的结论?”我问道。
他似乎无话可说了,居然沉默了。我连催三遍,他都没有吭声。
“哈哈,看来你没法反驳了吧?是不是已经逃之夭夭了?去吧去吧,不要再在我面前冒充高人,存心想给我难堪,到头来落个自讨没趣吧?哈哈哈……”
我正得意地笑,他猛地冒了出来,“这个不算!我没有当真!”
“为什么不算?”
“因为你说的这个事情,不是当下的,而是快三十年前了。有你这样出题的吗?”他又变得振振有词了,“早知道出题可以不受时间限止,那我出的题比你更多更难,更叫你难以应付。”
我看看天快要亮了,但这傻叉的还在纠缠,如果今天不把他驳得心服口服,明天呢,后天呢,他可以无休止的打扰,不如今夜豁出去,一定要辩得他哑口无言为止。
我说道:“那这样吧,干脆,你也出个以前的,随你什么时间段的。”
“我出个抗战时期的,行不行?”
“当然行,随便。”
“那你听好了!”他就讲了起来——
六龙村是个渔村,十几户人家以打渔为生。生活虽然不富裕,渔村人家还是过得平静。然而1937年六月,战争来临了。疯狂的炮弹落进六龙湖,掀起几十米的水柱。六龙村的人们同其他周围的百姓一样,吓得不知所措,糊糊涂涂间,发现陌生的日本鬼子杀进来了……
从此,六龙湖对面的六龙镇上,建起了一座大炮楼,进出镇子的通途,变成鬼子勒索卡拿的阎王口。盘踞在炮楼里的鬼子还经常出动,到周围一带乡村抢掠。六龙村也倒了楣,鬼子下了一道命令,整个六龙村每户人家必须每天贡献五斤鲜鱼。
五斤鱼,听起来不多,可一年四季,只有鱼汛期捕鱼才顺利,平时家家打到的鱼并不多,能换点粮糊口就很不错了。但面对枪口和刺刀,哪个人敢说个不字?村里人唯一能做的,是每天起早贪黑,拼命打鱼。
这天清晨,天刮着大风,下着大雨。住在村尾的大贵起了床,他拉开草棚子的门望望湖面,雾茫茫的湖上一片浊浪滚滚。他正想去同干爹金会庆商量,这样的天能否去打鱼,忽见干娘跑来了,焦急地告诉他,他干爹昨夜发烧,这会却想爬起来去捕鱼。“大贵呀,你去劝劝他吧,他这样还下湖,受了风淋了雨,会没命的。”大贵连忙披上蓑衣跑到干爹家。可是干爹金会庆一见他,抢先摆着手说:“大贵,你啥也别说,咱们捕鱼去吧。”“可是干爹你……”“我是发着烧,可要是不去,这日本人的枪子,不是吃素的。”
大贵知道,干爹这话不是吓人,前些天村里的老阿守因事没出去打鱼,当天因交不上鱼,竟被鬼子一枪崩了头。残暴的鬼子不会给你讲条件,哪怕下刀子,你也要交鱼。大贵正在踌躇,忽然有个人闯了进来,开口便嚷:“怎么,你们在这说废话,今天是不是不想去打鱼了?”大贵一看,原来是胡德奎。此人虽是渔村人,可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自从日本人来后,不知怎么的竟指定他领导渔村,成了大家的头领。大贵一向看不惯这个家伙,没好气地说:“这样的天,怎么去打鱼?要不你去试试。”“什么,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胡德奎脸一板,呲牙咧嘴地咆哮,“大贵小子,你敢不敢跟我到炮楼上去,跟日本人说这句话?”
金会庆连忙和稀泥:“算了算了,大贵说话太冲,德奎您就量大点吧。咱们下湖得了。”说着拉着大贵走出草屋。
湖上的风浪好大呀,还有瓢泼的大雨。大贵和干爹各划着一条小船,进入了湖面。他们想用丝网捕鱼,可是丝网刚放下去,就被风浪绞成了一团。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只能决定用甩网了,这是很冒风险的。大贵站在锅盖大小的船头,趁风稍稍小一点的间隙,两手用力一甩,甩网像只大蘑菇一样张开,落进水里。他刚庆幸这一甩成功了,忽听不远处哎呀一声,抬眼一看,是干爹在船头甩网时,脚下一滑,向后跌倒了,虽没有掉下水去,却一屁股坐在船舱里,腰背硌上了船帮子,疼得叫起来。
大贵连忙将船靠过去,将两条船用绳连好,上了干爹的船。金会庆脸色苍白,他的腰动不了。大贵决定送干爹回家。金会庆长叹一声说:“可这鱼怎么办呀,晚上交不了鱼,过不了关啊。”“干爹,你放心吧,这鱼由我来捕吧。”“可这一来,你得捕够十斤才行啊。”
金会庆没有办法,只能回家去。大贵重新撑着船,到了湖上。风似乎更大了,雨也越下越起劲。大贵连着甩了十几网,只捕到了几条小白鱼。大贵心急火燎,然而鱼是不会因为他心焦而送上来的。天终于黑透了,大贵将舱里的鱼装进网兜,用小秤称了下,刚好是五斤半。
五斤半,也就是够一个家的数了。大贵将船划回去,拿着鱼去了干爹家。但金会庆一看就明白了,不等大贵开口,抢先说:“大贵,这鱼你自己交给胡德奎去吧,我家已经不用交了。”“为什么?”“我跟胡德奎说好了,他答应帮我在日本人面前求情,说我打鱼受伤,免我几天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