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灵
作者:深湖 | 分类:游戏 | 字数:21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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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09章 不是自己脸
是谁把他送来的?医生告诉他,是有人打了120,急救车送来的。陆小培则在回味,刚才见到爹的一幕,是不是真的?爹说那个存折,是袁老虎父亲给他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正想着,突然病房的门开了,一辆担架车送进来一个伤员。陆小培一看,此人竟是袁老虎。袁老虎挣扎着,大骂陆小培:“你他妈好毒,把偷来的存折给我,老子上当了……”
陆小培惊呆了。
原来,地下赌场陆老板的父亲就叫陆小培,这个存折就是他的。袁老虎正在银行取钱,忽见陆老板赶来了。陆老板一看存折在袁老虎手中,顿时大怒,吼叫一声:“你他娘敢偷我爹的存折……”狠狠一脚踢过来,当场踢断袁老虎两根肋骨……
直到半个月后,陆小培和袁老虎伤好后都被拘留,这才从公安局那里得知了上辈人的一些行径。原来袁老虎的父亲年轻时嗜赌,而陆小培的父亲在赌场中放高利贷。有一次袁父借了陆父一笔钱,到期还不出,双方发生争斗,袁父变成了瘸子,而陆父则失去了一只眼睛。没想到在他们都去世后,两个儿子遇在一起,步上了上代人的后尘。只不过角色互换。是袁父记着旧仇,故意弄来陆老板父亲的存折,让陆小培上当,其目的,无非想通过儿子的手,回报陆家一箭。袁老虎曾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陆小培有个存折,上有四万元。而赌场陆老板同样接过一个神秘电话,说他父亲的存折,是袁老虎偷去了……
毫无疑问,给袁老虎打电话的,是袁老虎父亲;给陆老板打电话的,是陆小培的父亲……
冤冤相报何时了。可这样一来,事情也有了新的进展:袁老虎非法放贷被查处;陆老板开地下赌场被抓获;只有陆小培没有罪,却因为嗜赌,吃了一场皮肉之苦,也算是应有的惩罚吧。
“唉,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远甜听到这里愤愤不平。
“别说脸,说脸就俗了。”我朝他做了个鬼脸。
“为什么说脸就俗了?”
“因为脸面脸面,人们都说腻了,其实都不过是表面化的东西,越讲脸面就越虚伪,人还是需要讲内质才好,如果内质是朽木,外皮子装得花里胡哨又有什么用。”
“可是脸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招牌嘛,谁都重视脸的吧?”
我正要再发议论,忽然又想到一个脸的故事,就顺口说道:“到底是哪个人的脸?”
远甜一愣,不解地望着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哈,我是想起一段情节来了,这段情节就是有人搞不清自己的脸是谁的脸了。”
“还有这种事?听起来好奇怪。”
“对呀,你要不要听一听?”
“是什么题目?”
“说过了嘛,到底是哪个人的脸。”
“好吧,那你讲一讲。”
我讲道——
夜里十二点,吕芹骑着自行车回家。经过一条僻静的马路时,旁边的阴影里猛跳出一个人,伸手推了她一把。吕芹连人带车摔倒在路上。那人冲过来,伸手就抢她的皮包。吕芹知道遇上了打劫,拼命地呼救。就在此时,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大喊一声“住手”,打劫者一听,冲上去与来人打斗。吕芹先是惊恐地看着他们打,忽然她像醒过神,钻进旁边的弄堂里去了……
回到家,吕芹惊魂未定。丈夫姚林问她怎么啦?吕芹说自己不小心,被汽车撞了一下,但没什么事。吕芹这样做,是不想让丈夫担心过头。此后她装得若无其事,尽量不让别人看出她的心事……
一晃一年过去了。这天夜里,吕芹刚下班,就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你是吕芹吧,我有事要找你。能不能到外环路见面?”外环路正是当初她遇上打劫的地方,吕芹一听很紧张,连忙拒绝。她走出单位大门,本来是避开外环路,但走着走着,她竟然走到外环路上了。
正在疑惑,发现对面有一个人,直直的朝她走来,她刚想避让,那个人已经撞上她,吕芹只觉得有股大力迎面冲来,她被撞得跌在地上。抬起头,发现一个背影正在离去。
吕芹爬起来继续走,她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异样感,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爬。她抬起手摸了摸脸,大吃一惊,自己的脸皮并不是光滑平展的,而是坑坑洼洼,疙疙瘩瘩,好像粗糙的树皮。这是怎么回事?正在惊疑,她听到了一声古怪的尖叫,回头看到刚才那个背影正停在不远处,好像在惊愕地自言自语。吕芹很害怕,快步往家里跑去。
到了家门口,吕芹急急地敲门。门开了,她一头闯了进去。只见姚林像一堵墙,挡在她面前,生气地把她往外推:“你是什么人,怎么深更半夜跑别人家里来了,快出去吧。”吕芹有点急了,开口说:“是我呀,你怎么这样?”
吕芹推开姚林,钻进了卫生间,她站到镜子面前一照,只见镜子里的她,脸上确实疙疙瘩瘩,就像被扒去了一层皮,或者被一场大火炙烤过……
“天哪,我这是怎么啦?”吕芹对着镜子,大叫着。姚林急急地问:“吕芹,真的是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呀。我怎么会变成这付模样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挨火烧了?”“没有哇,我根本没有受过火烧,怎么会满脸烧伤呢?”
惊骇,恐惧,迷茫,一下子将夫妇俩给包围了。
天亮以后,姚林决定陪吕芹去公安局报案。然而,在公安局里,当吕芹扒掉蒙在脸上的围巾,却听到了老公惊讶的叫声,还有民警不解的目光。原来她的脸变得正常了,根本没什么伤疤。民警当场批评他们,这是没事找事。
他们走出公安局,还以为是虚惊一场,但刚回到家,吕芹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有大片的小虫子在爬动。她抢到镜子前一照,又变成了那付可怕的模样。
“姚林,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吕芹大哭着问姚林。姚林也觉得奇怪,他们刚才进了公安局,她的脸却好好的了,只是一回到家,重新变成满脸伤疤。
茫然和痛苦笼罩着这个小家庭。姚林毕竟是男人,他安慰吕芹,就去医院看看吧。可是吕芹担心,看医生未必有效果,她的伤疤来历不明,非常奇怪,到了医院,会不会像进了公安局一样消失了?她在丈夫陪同下进了医院。这回,她刚进烧伤科,就觉得脸上一阵疼痛。
“啊呀!”接待的医生才看了一眼,就发出一声惊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医生,这太奇怪了,我老婆根本没有挨过火,不知怎么的被烧成这样。”姚林抢着向医生解释。医生惊讶地望着他们:“这又不是火烧出来的。怎么,你们自己不知道?”
“啊?不是火烧的?那这是……”
医生更惊讶了,问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被镪水灼伤的吗?
“镪水?”吕芹和姚林张大嘴巴,面面相觑。医生问吕芹,有没有被人用镪水淋到?吕芹使劲想了想,终于想起来,她在外环路上,曾被一个奇怪的人撞上。可是,她并没有注意到,那个人是否拿着瓶子之类的东西,所以无法确定,是否受了这个人的伤害。
但医生认为,一定是那个撞她的人使了坏,把一股镪水洒在了她脸上。也就是说,这是一起故意伤害案。医生问他们,有没有去公安局报案?姚林和吕芹异口同声说:“我们早去过了,可是出了怪事……”
可是现实是明摆着的,吕芹的脸严重灼伤了,必须进行治疗。医生告诉他们,按目前的伤情来看,要真正治好,需要很多钱。
钱,这个字眼一提出来,吕芹和姚林就心中一沉。
“医生,你给说说,这个伤治起来,大概需要……多少钱?”吕芹小心地询问医生。医生伸出四个指头。
“四万?”“四万怎么够,起码是十倍。”医生告诉他们,吕芹的整个脸全部灼伤,至少需要四次手术,才有可能恢复到正常程度。
吕芹和姚林惊呆了。对每月工资加起来只有两千多的他们来说,四十万是天文数字。
夫妻俩回到家,吕芹哭着对姚林说:“我不治了,反正也就这样了。”吕芹当即向姚林提出,两个人分道扬镳。
姚林明白妻子是不想连累他。他拉着吕芹的手,坚定地说:“咱们结婚三年,谁也没有对不起谁,哪怕你永远这样了,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吕芹激动地扑进丈夫怀里大哭。姚林作出了一个沉重的决定,把房子卖掉,替妻子作手术。
房子卖了二十多万,总算可以让吕芹做手术了。不久吕芹被推上手术台。第一场手术下来,就花掉了十几万。第二次手术做完,卖房的钱几乎花完了。可是吕芹脸上的创痕依然没有除尽。医生表示还要进行两次植皮。
“姚林,我看就算了吧,我不能再连累你了。”吕芹哭着央求姚林。但姚林不顾一切地四处借贷,求爷爷告奶奶,终于筹集到了几万块钱。吕芹含泪躺上手术台。手术正要进行,发生了意外,突然停电了。等电力恢复,医生们手忙脚乱地回到手术台前时,大家都惊呆了,只见吕芹的整个面皮都掉了下来,就像已经做了全剥离手术。医生赶紧给她包扎。奇迹就这样出现了,第三天吕芹在睡梦中扯下纱布,映进姚林眼帘的,是妻子正常的面皮,然而这张脸却是他从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