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符昭昭很想无情的拒绝对方的请求，但是见他一副即将远离人世的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符昭昭：“你先带我找到当初卖面具的地方吧。”

亓官善连连点头：“好哦，小问题。”

小宝问：“在哪里买的？挺有意思的，我也想买两个。”

“鬼市！”

其实说是鬼市，却也不是真的那种鬼，而是指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聚集在一起摆摊卖古董的商贩们。

鬼市上买的东西，有真有假，都是全凭个人眼力的。

亓官善的眼力还不错，买了好几次都是真东西。

他轻车熟路的带着符昭昭和小宝两人穿行在鬼市商贩里，行走间还不时的跟她们讲解这里的规律。

“在这里你们就算看到有什么不好说的东西，也不要说出来，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要是说出来了，这鬼市下回就不干你生意了。”

小宝：“还有这种规矩啊？！”

亓官善嗯了一声，声音带了点得意。

“我也是在这里买了好几次后，才知道的。”

谈话间，三人来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摊位前，之前摆摊的商贩已经不见了，独留一个空摊位。

亓官善见状，连忙问旁边的商贩：“大哥，之前在这里卖东西的人呢？”

旁边的商贩扫了一眼，见他眼熟，这才开口道：“你是说老李吧，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摆了，不知道是不是赚够钱不干这行了。”

说着商贩自己还笑了一下，毕竟钱哪里有嫌多的。

亓官善一听，急了：“那大哥知道老李住在哪里吗？我们有急事！”

商贩：“别开玩笑了，我们干这行的都是不能问这些的，见你眼熟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下回别见着人都扯着问。”

说完之后，商贩就不理人自顾自地摆着自己摊子上的东西。

亓官善还打算说什么，被小宝扯了扯袖子，让他别再说了。

三人离开这摊位，试图在其他摊位看到之前买面具的老李，可惜对方也正如之前的商贩说的那样，并没有出来摆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干这行了。

亓官善连连叹气，显然他自己也没想到这种结果。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买这面具了。”他叹气道。

符昭昭：“找不到就算了，对方也不一定知道这面具的来历。”随即她话锋一转：“对了，你知道怎么才能在鬼市摆摊吗？”

“你要在鬼市卖什么东西？”小宝连忙问道。

亓官善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带了些许复杂，问道：“你不会是想卖这个吧？”

符昭昭点头：“既然找不到人，那就找懂这面具的人。”

其余两人都表示赞同，随后又忍不住叹气。

亓官善：“面具都被摔碎了，总不能拿个人皮面具摆在那里吧。”

“当然不能，但是我们可以做一个。”

“嗯？”

第二天，交了摊位费后，符昭昭跟亓官善便来到了之前卖面具的那个摊位上。

旁边的商贩一见他们过来，还以为是要继续问老李的事情，刚想让他们死了这条心的时候，就见二人施施然的坐在了摊位后面，显然一副摆摊的模样。

商贩惊的嘴都忍不住张大了，“你们是要卖什么？”

符昭昭从兜里掏出面具，毫不怜惜的拍在桌子上。

“卖这个。”

“只卖这个？！”

“对。”

大概是觉得他们肯定是哪里有问题，商贩嘀咕了两句，便没再理会他们。

转眼间，鬼市都要结束了。

隔壁商贩都卖出去好几样不好说的东西，符昭昭这里还一单都没开，准确的说，路过的人仅仅看了一眼，便直接离开了，显然并不感兴趣。

就在亓官善觉得他们今天又要无功而返的时候，摊位前突然站着一个老者。

对方定定的站在摊位前，扶了扶老花镜，眯着眼睛一顿上下打量。

半晌后，才幽幽开口道：“你们卖的这个面具，不太好说啊。”

符昭昭问：“先生懂这个？”

老者摸了摸仅剩几根的胡茬，侧头说道：“说懂倒是不至于，但是跟你们比起来，还是懂上一点的。”

听他这么说，亓官善连忙搬了个小板凳给对方，“先生细说。”

见亓官善这么上道，老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指着面具说道：“你这玩意虽然不太好说，但是细节方面还是做的非常好的，如果不是周边太过圆滑，我说不好会看走眼。”

符昭昭指着面具的边缘，问道：“先生是指这些地方吗？”

老者嗯了一声，“没错，太过圆满总是不太好，而且这玩意的来历你们应该不太清楚。”

亓官善接话道：“我们知道一部分，但是更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

符昭昭也在一旁配合的给老者倒了杯茶，让对方慢慢说。

老者抿了口热茶，叹了口气，随后缓缓说起这面具的来历。

“看这花纹样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来自西南地区的风俗，你们可以看看这里。”老者指了指面具下方的一朵不起眼的小花。

接着他继续说道：“这种花还是古西南时期的才有，现在这种花早就因为各种原因，算是灭绝了。”

听老者这么说，符昭昭细细打量了一下，发现确实有一朵不起眼的小花，花朵层层叠蕊，细看的话还有几分漂亮。

之前符昭昭并没有注意到这花，只是在让人帮忙复刻的时候，随手将自己看到的部分画了下来，但是在她映像中，她并没有让人刻这种花。

所以这花并不是她加上去的。

符昭昭轻拍了下亓官善，低声问他：“这花是你让人加上去的？！”

亓官善连连摇头：“我没有让人加过这种花，拿到面具的时候就看到了，我还以为是你让人弄的。”

符昭昭：“面具是谁做的？”

“张泉。”

一听这名字，符昭昭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低声说了句：“怎么是他？！”

亓官善刚想说什么，对面的老者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了起来。

为了避免自己遗漏什么有用的消息，便对符昭昭表示晚点再聊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