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
作者:布川鸿内酷 | 分类:游戏 | 字数:9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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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 第一季_第九十一夜 冬至夜(1)
说起冬天里的冬至节我想是中国人都不应该陌生,冬至是北半球全年中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过了冬至白天就会一天天变长,黑夜会慢慢变短。冬至是中国二十四节气当中很重要的一个日子,《清嘉录》甚至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所以过冬至的时候全家人都会聚在一起吃上一顿团圆饭,虽然这是一个全中国都过的节日,但是在北方和南方还是有习俗上的差别的,比如过去的老北京就有“冬至馄饨夏至面”的说法,在河南则有吃“捏冻耳朵”的习俗,而在江南一带则有吃汤圆和糯米饭的习俗。
小蕾本打算在她妈家过完了冬至才回来的,但因为美甲店很需要她,所以还是在冬至的前一天回来了。
由于外面下起了小雨路也很湿滑,于是我准备在小蕾下班前给她送一把伞。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了小蕾,因为她下班晚今晚我们只好在外面凑合一顿,在吃过晚饭后小蕾又拉着我去了广场附近的步行街说是要买一条围巾。
每个城市的步行街大多是在最繁华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自然也是龙蛇混杂的地方,就像美国的华尔街是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肮脏的地方,那里尽管有金融界的骄子,但同时也有小偷、有乞丐、还有站街的*。
热闹的步行街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我们顺着人流涌进了步行街,可能是我没注意刚进步行街就把一个乞丐放在地上的破碗给踢翻了,这乞丐的碗里装的不是零钱而是一碗水饺,水饺汤溅了我一裤子,我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小蕾赶紧掏出纸巾递给了我。
我一边擦拭裤子上的水饺汤一边侧身朝那乞丐看去,这男乞丐满脸都是污垢,头发乱蓬蓬扭成了一团打着结,奇脏无比,身上破烂的棉衣不知道是从哪淘来的还散发着恶臭,此时他正呆呆地看着我,我以为他是要找我索赔,但这乞丐慢慢起身一句话也没说然后端起地上的破碗把地上的水饺一个个的拣回了自己的碗里。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乞丐,这乞丐仔细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而且身体各个部位基本健康,只是左手上少了小指和无名指,即便是这样也应该完全能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做乞丐这么不上进。
“苏锦咱们去买一碗还给他吧,怎么说也是你没注意踢翻了人家的水饺。”小蕾看着这乞丐在拣地上的水饺有些看不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跑到马路对面的饺子店买了一碗端过来放到了乞丐的面前,这乞丐抬起头又打量了我一眼,但还是无动于衷的捧着自己破碗里的那碗水饺,然后抓起一个脏兮兮的水饺塞进了嘴里不断的咀嚼着。
直到此时我才有点明白了,这乞丐精神有点不正常。
我已经买了一碗赔给他了于是就打算转身离开,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这乞丐突然抓住了我的脚,我怎么甩也甩不开,我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正想开口骂他两句却见这乞丐突然非常神秘的左顾右盼,随后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蹲下来有话跟我说,我自然是不会听他的,但他这样抓着我的脚我没办法离开只能是按照他说的办蹲了下来,期待他快点说完好让我离开。
我蹲下来以后这乞丐仍是左顾右盼了,然后又在我身上左嗅嗅右嗅嗅,我本能的躲避着,这乞丐让我有些反感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压低声音用一口带有河南腔调的口音说道“阴气重,你周围有东西,不干净的东西!”
我愣了一愣随口应道“胡说八道。”但我的话刚说完就猛得想起这乞丐还真是说的没错。
“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冬至夜是鬼活动的日子,万事要小心否则大祸临头。”乞丐凑到我耳边神秘的说道。
我心想这还真是个神经病乞丐,明天才是冬至,而且他似乎把冬至当成了清明节了。
这乞丐看我一脸的不屑和不信任于是又说道“冬至夜是冬至的前一天晚上。”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应道“我明白了,就像过圣诞节一样,前一天的夜晚是平安夜。”
“今夜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是阴阳交替的日子,你要切记不可乱到阴寒之地否则大难临头。”乞丐捧着自己的碗非常神秘的提醒我。
他好像还想说着什么此时来了两个保安一边叫骂,说他趁自己不注意又溜进了步行街,一边粗鲁的把他拖开了。
那乞丐捧着破碗任由那两保安拖着他,他在大声的喊着“我住在前面华顿街右侧的小巷子里,门口有一棵被锯掉的老槐树,凡是留心,如有疑问可来找我,我叫洪林。”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有些发愣,这乞丐说话又完全不像是有精神病,一时之间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直到小蕾扯了扯我我才反应了过来。
“那乞丐跟你说什么了?”小蕾好奇的问着我。
“他说今晚是冬至夜什么阴极之至,要我小心什么的,还说今晚是鬼活动的日子,又不是清明节整个一神经病瞎扯淡。”我苦笑了一下应道。
小蕾听完呆了一呆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他说的没错,我记得我小时候听爷爷讲过冬至好像也是一个鬼节,直到现在有些偏远地区冬至仍是扫墓的节日,就跟清明节一样。”
“还真是这样?!”我诧异的嘀咕了句,我还真不知道冬至也是个鬼节。
小蕾捏了捏我的脸笑道“你别瞎想了,时间不早了逛逛买完东西就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遇到那乞丐后,我就觉得怪怪的,也没心情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满脑子全是那乞丐的话。
小蕾看到我在出神,有些不耐烦的把围巾围在我脖子上狠狠的勒了我一下“你别告诉我你想去找那个乞丐。”
我虽然有这个想法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但小蕾这么一说反倒变得迫切了起来,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我觉得那乞丐有些古怪,而且很神秘。”我摸着下巴说道。
“不如我们去找他吧?”小蕾说道。
“好!”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等说完之后我才意识到小蕾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于是赶紧改口“不…不了,还是不去了。”
小蕾恶狠狠的盯着我,过了好一会才咧开嘴笑了笑“算了,你是什么人我早知道了,不搞清楚一些事情你是不会罢休的,等买完围巾一起去吧。”
“真的?”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是,但现在请你滚一边去,别妨碍我挑东西。”小蕾把我推到了一边自顾自的挑起了围巾。
“我住在前面华顿街右侧的小巷子里,门口有一棵被锯掉的老槐树,凡是留心,如有疑问可来找我,我叫洪林。”那乞丐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
我和小蕾买完围巾之后就按照那乞丐说的地方找去,果然我们在华顿街右侧看到了那条巷子,这条巷子夹在两间专卖店的当中很不起眼,如果不是仔细留意根本就不知道这条巷子的存在。小巷内漆黑一片,越往里走那些老建筑、瓦房就更多了,我一直在找着那个乞丐说的被锯掉的老槐树,在小巷子内穿行了一阵路才宽阔了起来,逐渐的也出现了岔路,说句实话在这城市长大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小蕾一直在抱怨我比那乞丐还疯,连具体地址都没有就瞎找。我注意到这四周的房子绝大多数都写着“拆”,路上的行人也很少,想抓个人问问也没有。
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穿着风衣行色匆匆的男人问了他两句他还不耐烦的泛泛的指了指方向,弄得我们转了一个大圈才找到那棵被锯掉的老槐树。
站在这棵老槐树树桩面前我不禁愣住了,如果这里真是那乞丐住的地方我还真对那乞丐的身份充满了好奇,因为这是一间看上去比较像样的房子,旁边的一些房子基本都是用的木门,而这间房子的大门是扇漆着朱红颜色的大铁门,在铁门上还贴着一个倒“福”字,只不过因为时间很长已经非常的残破了。
女人的直觉通常都特别的敏感,我正想去敲门的时候小蕾却紧紧拉住了我说道“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想啊一个乞丐怎么会住在这里。”
我安慰着小蕾“别担心,他一个乞丐还能把我怎么样。”
见我坚持小蕾也不好在说什么了。我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反应,于是我就透过门缝朝里看了看,里面有一个几平米的小院子堆放着大量的杂物,还有一辆残旧的三轮车停在左侧,我正看着突然门就打开了把我下了一跳,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而且我正在往里面看也没见有人出来。
直到那把门打开我才明白了,原来这乞丐赤脚从右侧过来的,而门缝只能看到左边的位置,难怪没脚步声也看不到人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进来吧。”乞丐看到我露了个笑说道,等我们进去以后他把门给关上就带着我们进屋去了。
我对这个乞丐充满了好奇,不光是他住的位置,还有围绕在他身上的谜团。出乎我意料的是当走进这乞丐居住的屋子时我和小蕾同时都张大了嘴巴,这乞丐住的房间虽然很小但却非常的整洁,屋内的摆设也非常的简陋,只有一张铺着干净床单的钢丝床和一张简易的书桌,在书桌上摆着大摞的书籍和一盏散发着桔黄而柔和灯光的台灯,乞丐示意我们坐然后又给我们泡茶,他将两杯热茶水递到我们面前时我们礼节性的接了过来,这杯子被他一拿都全是黑色的指印。
望着屋内的一切我的好奇心达到了极点,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问他。
那乞丐慢慢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傻乎乎的我们哈哈大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肯定对我的身份很好奇。”
我咧开嘴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
“其实我是一个作家,几个月前我为了写一本反应乞丐的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于是走遍了各个城市,一路以来我一直以乞讨为生体验他们的生活,观察不同城市的人对乞丐不同的态度,在这期间我还认识了几个乞丐朋友,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有的都是假乞丐,不仅有组织还很有纪律,就跟个帮会似的,我还入了伙,当然真乞丐我也遇到了不少,不过无论是真乞丐或是假乞丐他们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我这口地道的河南口音也是在河南学会的哈哈,这一路以来我都没洗过澡,我是今天才回到这里的,让两位笑话了。”
我知道当时我脸上的表情肯定很难看,我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反倒是小蕾先开口了“那个…洪林先生对吗,你这样做仅仅是为了写一本书吗?你觉得值得吗?”
“值!怎么不值,只有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真实呀。”洪林大声的应道。
我苦笑了一下感叹了句“作家不容易啊,难怪您对冬至的民俗这么熟悉了,这么说您刚才对我说的一切都是虚张声势了?”
我本以为他会笑,但他反倒平静了下来,只见他阴沉着脸缓缓说道“我刚才说的关于冬至夜不是假话,是真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陷入了一片茫然当中,这作家前一秒钟还在开怀大笑后一秒钟却阴沉着脸,简直比川剧变脸还厉害,因为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笑着对我们说道“我看两位也是对冬至夜民俗很感兴趣,不如请两位稍等一下,是时候该去洗洗澡了呵呵,等会我们在坐下来详谈关于冬至夜的一些民俗,来来喝茶,凉了就不好喝了,这可是上等的西湖龙井。”
洪林说着就脱下了破烂的棉衣去了房间内的洗手间。
“我们还是走吧,我总觉得这作家很怪,他的笑令我很不舒服,而且好端端的去体验什么乞丐生活。”小蕾瘪着嘴小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