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闻天不爱吃油茶面，最开始其实眼下的明朝后期出现的，因为有足够多的油来制作，以前炒的时候不放有油，没有那么多的油给军队准备。

至于五仁更不用说，花生没有、葵花籽没有，核桃、杏仁、芝麻倒是有，不过芝麻一般人不爱种，卖起来费劲。

一般的廉价方便携带的东西一律由军队来推动，包括干巴饼子、杠头馒头等。

后来打仗，红军方面发现也就炒面最方便，一部分小麦粉，一部分杂粮，再放点盐，炒的时候油不多，甚至不放油，干炒。

北京的油茶面不是来自红军时候，清朝的八旗子弟爱喝这个，跟明朝打仗的时候就吃，包括豆汁这个，也是清朝出现的。

红军吃的比较简单，不需要加各种仁，油少了就不放，里面不存在其他的蔬菜干，于是很多得夜盲症。

等着打棒子战争的时候，夜盲症运不上去胡萝卜，就把松枝给摘下来，放到锅里煮水喝，那个口感和味道……

反正跟吃松子是不一样的，喝的时候恶心，不喝又不行。

此刻队伍到了新地方，之前在北平府做的炒面拿出来，二十文一斤的成本价卖给女真部落首领们。

朱闻天嫌腻，女真人觉得香，油水足啊，尤其是冲泡，发现一斤炒面能够泡二斤水，冲出三斤的油茶，比较稀，干一点的话可以一比一。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处理掉换下去的炒面，本地的百姓不像前面三个府的百姓，那里的人总有富裕的。

他们自己炒这一份炒面，口味上就不行，而且成本比买的更高。

“其实他们故意买的黑面包，这样才方便哭穷，跑到北元余孽那里，让对方看看他们日子过得有多苦。”

徐达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阿多扎心中没有大明，更没有北元，他只是想为他自己的部落捞更多的好处。

只是他胆子大，一边以贸易的方式从咱们这里赚钱，一边又以出卖情报的手段从北元那里弄东西。

我已经想出来他们为什么从来不带北元的东西过来，他们一定是去别的地方换成其他东西。

他们去的地方要很远，至少那里的人不会抢他们的，更不会到了这边举报他们。

可以是不跟咱们接触的女真人，还可以是与北元关系特别近的。

他都带来什么东西卖？野兽的皮毛？北元和咱们的处理方法不一样，百货商店收货有要求。”

徐达说着看旁边汇报消息的军士，军士给阿多扎换了一百五十个黑面包，眼看着那群人用绳子绑好了，如背一座小山一样消失在视野中。

反正让他背，他是不会背的，东西不沉，背起来麻烦，体积大。

故此做面包的方法就传过来，不由应天府做好再送过来。

“徐将军，阿多扎送来的有珍贵的皮毛、鹿茸、鹿鞭，有时候还有活鹿和活麝。

人参没有，松子也不送，寻常的皮毛见不到，他们都是送貂皮、豹子皮，还送过一次虎皮。

草药他们送，一次会背很多，马身上也装满了，这次回去，他们给马带了不少的精料，看样子要提高速度。”军士回答，好东西自然会送到应天府，而不是其他百货商店，别处消费能力跟不上。

里长这时从旁边的锅处转过来，看看憨憨自己摊煎饼果子，接话：“估计能成，之后看看咱们队伍行进，有没有其他女真人跟随。

阿多扎这是与北元余孽相处得不错，北元的人给他们专门找好东西。

说不定还有让他帮着交换的，他急匆匆回去，把钱全花了，有精料，是想让马走得更快。

怪不得他们人手一张弓，北元统治这里的时间太长喽！咱们是后来的。”

里长感慨，不知道谁是支持哪一边，哪怕之前站队大明的部落首领，其中很可能有装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故此与他们接触的时候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一有亡命之徒，带着一堆用在火铳上面的火药，那玩意儿也能炸死人。

看上去真心投靠大明的人，让人放松警惕，从别处带着一堆火药到附近，遇到亲王的时候点燃，连他们自己一起炸……

眼下没办法，北元统治的时间太长了，有的部落已经从内心深处害怕，按照憨憨的说法就是被欺负的人有的会努力讨好施害者，然后又不离开。

不离开是想要证明其自己不害怕，刻意跟欺负他的人接触，是想获得对方的认可，然后逐渐不挨欺负。

甚至当别人要解救他的时候，他表示不需要，向欺负他的人证明自己。

当有对方有事情的时候，他又会主动冲上去帮忙，希望对方能够夸他一句，然后他就会很高兴。

这属于被欺负得无力反抗了，认同欺负者的强者地位，或者说是领袖地位，自己愿意成为附庸。

一个人如果这样，这个人就废了，一个部落这样，部落跟着倒霉，一个国家还是，证明这个国家整体垮了。

别管国土面积有多大，被人打服了，就可以忍气吞声，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献上去，该被推翻了。

一般这个时期有预兆，对外软弱无能，只会耍嘴皮子。

然后还是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对内强硬无比，官员从根上开始腐败。

有点小权力的、依附官方的底层人都会欺负同样底层的人，从而获得高高在上的快感。

“吃，凉，不好，嗯嗯！”朱闻天没法跟着分析，他只能努力地烙煎饼果子。

煎饼果子与鸡蛋饼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鸡蛋饼更厚，同时鸡蛋饼不抹酱，也不放葱花香菜，香肠自然也不包一个。

反正这种习俗就是为了能够找机会吃顿好的，跟伏天没关系，不吃也死不了人。

“要咱说啊！不如直接打过去，咱又不是打不过他们，他们无非在一些险要之地安排上人手，比如山上，咱用狙击枪打，要不憨憨哥架好重机枪突突。”

朱棣洗完手，过来领一套煎饼果子，看看地上摆着的重机枪和子弹箱，觉得不需要给北元和拥护北元的女真人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