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送一，价钱和之前一样。”

李易看人家小朋友等那么长时间，优惠。

“要一个猪八戒和一个唐僧，猪八戒的耙子要两齿的。”

一个小孩子排到前面，想了又想，给出他要的东西。

“两齿？”李易想一下那东西的样子。

“勾树枝用的，九齿的太大，两个的最好，种地瓜勾地瓜藤也方便。”

小孩子点头，我就要两齿的，干活轻松，九齿的多累呀！

“成，一看就是顾家的，家教好。”

李易夸一句，不然能怎么办？猪八戒扛个两齿的挠钩去干农活。

两个糖人在小朋友的配合下吹好，粘到竹签子上，一手一个。

一个大人排在后面：“蜘蛛精，两个不同的蜘蛛精，这是一个的钱。嘿嘿！”

李易坐在那里抬头打量对方，微微一笑：“好，你自己吹，第一个，吹，慢点，使劲，停，再吹……好咧！蜘蛛精。”

“我要蜘蛛精，你这是大蜘蛛，蜘蛛精你知道不？变成美女洗澡的那个。”

对方看着面前的糖蜘蛛，比划着，我不要蜘蛛，我要那个什么……

“这个能成精，你之前也没说，洗澡的对吧？再来？”李易点点头。

“吹，使劲……停，拿走吧！”

李易递给对方一团糖，后面有个糖的吹管。

“啥呀你给的？蜘蛛精变美女洗澡我要的是。”这人怒了。

“对呀！这不是糖的嘛！一洗就这样，我好不容易帮你收集起来的，不然就全化水里了。”

李易顺着对方的话说，没毛病，糖人你非要洗澡……

“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这人不傻，明白被耍了。

“你想让我当着这些孩子的面给你吹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的糖人？你问孩子的家人答应不？”

李易把话挑明了，周围的人对此人怒目而视。

“我不要了，把钱给我。”这人伸手要去抓钱。

“你碰就是抢劫，你都吹了，我不可能卖给别人，你想好了抢劫是什么罪？”

李易看都不看对方的手，对后面的小朋友招手，该你了。

“我记住你了，你小心别走夜路。”对方接过两个蜘蛛精。

“今天晚上天黑后我才走，明天开始就不卖糖人儿了，天热，你抓紧时间。”

李易一脸真诚地告诉对方，赶紧的，最后一天。

“行，你给我等着。”这个人想走。

他刚一离开排队的地方，有两个人靠上来：“兄弟，跟咱俩走一趟，把家里的情况说说，在这条街上，没有人敢威胁人。”

“不，我不，我其实吓唬一下他。”这人明白，地头蛇来了。

“我们不是吓唬你，走吧！好好说说，放心，不打你，备个案而已。卖糖人儿的哪怕摔个跟头都先找你。”

两个人说着把买蜘蛛精的人带走，去衙门。

他们原来就在这里讨生活，当初李易过来时收拾一批，剩下的没犯大事的都老实了。

收拾的时候真杀呀！羽林飞骑出动。

现在他们负责找人清扫街道、冬天下雪除雪、地面裂了修补、喝多酒的客人安置、逢年过节找人耍龙、舞狮子……

别看是李家庄子的地方，包给他们，他们拿钱办事。

“不卖糖人儿了，我给大家画糖画，价钱一样，用糖的量也差不多，除非你让我画太大的图。”

李易等最后一个排队的孩子拿到糖人，换一个。

他拿出来个镀锌板，其实木头的也一样，但木头的沉，木头的要用油浸。

“有钱啊！”一看到镀锌板，有识货的人感慨，这玩意儿好像不便宜。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能带给人快乐，我先画个凤凰，叫大家掌个眼。”

李易摆出来另一个小锅，重新洗手，一手小铲子，一手小勺子。

先刷一点冷榨的葵花籽油，跟摊煎饼果子第一步一样。

他用勺子窑糖稀，开始倾倒：“凤凰重生当浴火，梧桐木燃成因果。接引仙宫位九天，声处红尘争鸣过。冠头不屈首常仰，展翅华丽羽悄落。一点凝瞳作眼眸，再甩尾翼流云错……”

李易边画边说，当最后一句说完，一只凤凰画好了。

用竹签子粘点糖稀，轻轻起出来，转身递给一个后来的要买糖人儿没有而难过的小丫头，她被父亲抱在怀里。

“多少钱？”当父亲的看到女儿开心笑，准备掏钱。

“没有糖人儿了，让咱们的小公主难过，送给小公主，赔礼！”

李易摆摆手，不要钱，孩子的笑容就是他最大的收获。

“兜兜，要怎么说？”女娃娃的父亲出声。

“谢谢大哥哥！”女娃娃向李易道谢。

“不客气！刚来洛阳？自己抱着累，去北面的闻恬兰香阁要一个婴儿背带。”

李易先跟小女娃儿说一句，又对其父亲讲。

“多谢！以为是假的呢，原来真给。”

当父亲的微微鞠躬，抱女儿离开，走出几步：“兜兜，这就是咱大唐的洛阳，看，美不美？美吧？哪里都美。”

“来只兔子，我属兔的，以前不知道，后来说十二生肖，我正好就是。”另一个人让李易画。

“兔子好，来，四季更迭草连延，长耳愿听八方言。敦厚不失灵动意，随遇而安福寿乾……”

李易继续画，兔子比凤凰好画，粘上糖，起出来递过去。

“我要个王八。”又有人过来，感觉是找茬儿，哪有让糖画画王八的？

“王八好，孝悌忠信人常夸，礼义廉耻存心匣。藏头缩尾背王字，昂首挺胸莫忘八。”

李易唰唰唰，画出来个王八，那小眼睛看着给人一种畏畏缩缩的模样。

对方一瞪眼，随即掏钱，拿着这个王八离开，不走不行，又有两个人站到他旁边，就是找人去谈一谈的那个。

“卖糖人儿的，我看你突然就顺眼了，你给我画个大熊猫。”

之前挽袖子的人过来，他发现这个卖糖人儿的不是坏人。

“带竹笋的要多加两毛钱，别瞪眼，你不加钱，我就不画竹笋，你忍心看着可爱的大熊猫饿肚子？”

李易抬价，你刚才怎么威胁我滴？多拿两毛钱。

“还带这样的？我要是让你画条小狗，你还得管我要个骨头钱？照此说来，我要个女儿国国王，我不要穿衣服的，是不是能便宜？”

此人发现自己找到漏洞了，画个美女，不要衣服。

“衣服钱可以不收，但是……你画不画？”李易问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