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
作者:雨落未敢愁 | 分类:历史 | 字数:246.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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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美人甄宓,刘公嗣一气曹孟德!
第166章 美人甄宓,刘公嗣一气曹孟德!
打赢了!
呼~
刘禅缓缓吐出一口气。
“殿下当真料事如神,区区虎豹骑,哪里会是殿下的对手?”
今日有惊无险,关兴心中轻松,对自己这个妹夫,又敬佩了几分。
他似殿下这般年纪的时候,可不敢以身为饵,诱敌来攻。
若遇到猛将,似他父亲关羽一般,百万军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那在军阵中,殿下性命可能不保!
他嘴上说区区虎豹骑。
然方才大战一场,关兴心中已经是认可了虎豹骑的战力了。
强顶着箭雨,冲破军阵,若非殿下准备充分,还真要着了这虎豹骑的道!
这虎豹骑,确实是天下强军!
“可惜今日未有我张苞用武之地!”
虎豹骑来攻之前,张苞心忧刘禅安危,是故驱马跟随刘禅左右,准备在危机时刻救下自家好妹夫。
却没想到根本用不上他。
早知便随那阿会喃去追击降军去了。
还能捞些功劳。
“殿下,不若发兵上前,乘胜追击,一举解围叶县,将二伯救出来!”
没有功劳,便创造功劳!
张苞手握长枪,眼神闪烁的看向刘禅。
在一边,身着银甲的关银屏,亦是眼露希冀之色。
“郎君,可能乘胜追击?”
刘禅摇摇头,说道:“方才一胜,不可轻敌,莫要小觑了天下英雄!”
今日确实是大败虎豹骑。
但对虎豹骑的杀伤,恐怕至多两千人。
多是重甲骑军,外面游弋的虎豹骑轻甲骑兵,除被阵中弓弩手射死之外,并无多少损失。
大胜确实是大胜。
但要趁这个大胜冲个几十里,前往叶县救援关羽。
仅凭这场胜仗,还不够!
“我军虽胜,但亦有伤亡,况敌人增援,或许顷刻就至,一万人破十万人?难!具体事宜,需要从长计议。”
刘禅此言一出,张苞心中也息了追击的念头。
关银屏心中略有失望,但眼中的神采,比之在江陵时得知关羽被围叶县时已经要好上许多了。
她深情的看着刘禅的背影,心里想道:只要有郎君在,我那冒进贪功的老父,应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有郎君在,诸事无意外。
“收拾战场,救治伤兵,选地扎营。”
胜了虎豹骑,打了胜仗,确实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但更为难得的,是要守住这胜利的果实,将小胜转为为大胜!
击败一个虎豹骑,对他刘公嗣来说,只是开始,他要击败的,可是魏王曹阿瞒!
...
叶县城外。
今日攻城仍在继续。
“冲啊!”
“杀啊!”
...
残破的叶县城墙前,密密麻麻的魏军士卒或扛着云梯,或跟在攻城器具之后,朝着叶县狂奔而去。
城上守军则是在宗子卿与杨奔两人的带领下,不断让士卒朝着城下抛下砖石,梁木等勉强可称为守城器具的物件。
自然也是造成了一定的杀伤。
但与火油、滚木、箭雨、强弩这些比起来,砖石、梁木这种守城器具,就有点不够看了。
城下魏国士卒通过云梯、攻城器具,源源不断的涌上城墙。
砰砰砰!
千疮百孔的叶县城门,又双叒叕被冲车攻破了。
魏军自城门拥入城中甬道。
而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云长,早带着精兵,在城中候着了。
旌旗飞舞、喊叫声连连,刀光剑影,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死亡是此刻叶县内外的主题。
...
叶县外的魏军军寨之中。
魏王曹操端坐在高丘上的魏王车辇之上,他身形枯槁,身上还盖了一张紫貂皮,似乎这冬日的寒风,对他来说要格外冷冽一些。
他看着叶县城内外的征伐,脸上很是平静。
攻城守城,数千人的伤亡,对他曹操来说,不值一提。
便是屠城,他都屠过好几座了。
这种场面,算得了什么。
城外。
大量的魏国杂兵,经过战火洗礼,能活下来的,渐渐朝着老卒的方向进化。
只有经过血与火的厮杀,才能成就一支强军。
曹操攻叶县,何尝没有练兵的意思。
连日攻城,叶县中的守城器具极度缺乏,守城更多的是依靠贴身肉搏。
除了有一面城墙阻挡,可居高临下杀敌抛物之外,便再无其他优势了。
围点打援,诱敌深入。
也可为他魏军练出一支见血精兵出来。
何乐而不为?
“报~”
就此时,营寨外背有令旗的传令兵从寨外奔驰而来。
他到曹操车辇前五十步,从马上一跃而下,快跑到孟德面前,跪伏下去,道:“卷城急报!”
卷城急报?
曹操眼神闪烁。
他在五日前,便知晓刘禅到了宛城了。
现在卷城急报,难道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出兵攻卷城了?
哼!
孺子罢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美人甄宓,刘公嗣一气曹孟德!
能胜得过那孙仲谋,确有本事。
但想赢我,曹孟德?
还是回家多喝几年奶再来罢!
曹洪从传令兵手上拿过奏报,走到曹操面前,双手奉上。
轻开竹筒,将里面的帛信打开,不到十个呼吸,曹操便将奏报内容看完了。
他眉头微皱,右手揉着太阳穴,眼睛闭起来,似在深思。
“大王,难道卷城被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打下来了?”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之名,他曹洪这些日子,简直是要听得耳朵起茧子来了。
他魏国之所以连连败仗,便是拜这孺子所赐!
便是江东孙仲谋,也数次败于他手。
此人阴险狡诈,手腕狠辣,深谙人心,乃是魏国强敌!
即便是刘公嗣今日将卷城打下来了,曹洪心中都不会意外。
“卷城倒是无事,乃是那刘公嗣亲自带兵支援叶县,计有万人,其行军缓慢,还带有辎重,文烈见此,想要以虎豹骑精锐冲阵,阵斩那孺子刘公嗣!”
阵斩刘公嗣?
曹洪眼睛顿时发亮起来了。
“看来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连连胜仗,如汉寿亭侯关云长一般,心中已有倨傲之色,虎豹骑乃天下强军,他竟敢轻视之,万人行军,还敢带辎重?待领军将军冲破敌阵,那刘公嗣便危在旦夕,若真能将其阵斩,则荆州大事已定!”
这可是泼天之功!
一时之间,曹洪都有点羡慕曹休了!
若现在领那四千虎豹骑,那该多好?
曹操听了曹洪所言之后,皱起的眉头并没有舒缓下去。
“刘公嗣阴险狡诈,孤观其行军,虽有冒进,但向来是以稳为主,不轻易将自己陷于险境...”
曹洪闻之,心中一个咯噔。
“大王的意思是,其中可能有诈?”
曹操摇了摇头。
“有没有诈,孤不清楚,但总觉得这事情,没有这般简单。”
曹操行军打仗多年,对军情的嗅觉还是比较敏锐的。
“那大王的意思是,命领军将军回撤回来?”
回撤?
“现在要撤,已经来不及了。”
虎豹骑转进如风,现在,说不定已经是与那刘公嗣开始交手了。
“既是那刘公嗣举兵前来,那孤也不能不回应!”
你刘公嗣一肚子坏水是吧?
那我举大兵前去,用绝对的优势击败你!
什么阴谋诡计?
在绝对的力量的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主公,此战,我愿领军前去!”
曹洪当即请命。
“不!”
曹操眼神闪烁,原本枯槁的身形,此刻也挺立起来,那双虎目,此刻似乎绽放着摄人的光芒。
“此战,孤亲领兵前去。”
他曹孟德倒是要去会一会,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看他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
能够几次三番坏我魏国好事!
“大王,你的身子...”
曹洪面露担忧之色。
“孤的身体,孤自然清楚,伱去点一万精兵,随我前去卷城,会一会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诺!”
曹洪领命,马上前去点兵。
片刻后。
一万精兵,便已经在军寨前整装待发了。
曹操从魏王车辇上起身,换到一架战车上。
他面容虽是枯槁虚弱,但此刻站在战车上,倒还是稳定,并未到有一阵风便能将其吹起的程度。
“启程吧!”
咚咚咚~
战鼓声起。
曹操随一万精兵,朝着卷城方向进发而去。
然而走到一半,曹操的脸色,便由原来的风轻云淡,再变成后面的面色铁青。
原因自然很简单。
溃兵!
一路上,虎豹骑的溃兵也与曹操相遇,一番询问之后,曹操自然也是明白了方才堵阳外十里处发生的事情。
大败!
曹休攻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军阵,强攻不下,损失惨重,如今兵败被追。
“简直岂有此理!”
呼喝呼喝~
曹操胸口剧烈起伏,情绪一激动,这头风差点犯了。
脑袋像是有千根针刺来一般。
他连忙揉了揉眉头,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大王,我军败绩,还请大王让我前去接应曹休。”
曹操点头,说道:“不可过于深入,救完人便走。”
“诺!”
这虎豹骑,可都是他曹操的宝贝疙瘩。
死一个,便让人痛心。
现在的结果看来,虎豹骑的损失,绝对不低!
该死!
那刘公嗣实在是该死!
...
离曹操大军尚有七八里远,阿会喃手握巨斧,此刻正朝着曹休追击而去。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杀意,驾驭战马犹如疾风,迅速逼近曹休。
曹休惊恐地望着追击而来的阿会喃,他心知自己并非对手,加之败逃途中,若是被留住,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现如今,只能选择后撤。
他狂奔而走,全力驱马,试图摆脱阿会喃的追击。
但阿会喃紧紧追随,不给曹休任何喘息的机会。
第一百六十五章 美人甄宓,刘公嗣一气曹孟德!
“贼将休走,有种与我决一死战!”
阿会喃挥舞巨斧,破风声刺耳,他的目标是要取曹休的性命。
曹休不敢回头,一路奔驰,惊慌失措地寻找逃生的出路。
傻子才与你这蛮将决一死战。
“没卵子的家伙,驾!”
阿会喃心中愤怒,当即驱马上去。
噗噗噗~
几个穿着重甲的虎豹骑,跑得不够快,马力损耗,被阿会喃追击而上,当即便是几斧子下去,瞬间便丢了性命。
阿会喃的战马威猛异常,蹄声震天,紧追不舍。
曹休感受到背后的压迫,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尽全力逃离阿会喃的追杀。
曹休脸上的汗水与寒风相互交织,呼吸急促而不稳定。
他身穿重甲,即便是在路上便将能丢的东西都丢下马去,但身下马匹经过一场大战,即便是西域宝马,此刻也要力竭了。
曹休明白自己在速度上无法与阿会喃相抗衡,只能寄希望于援军快至。
不然...
他真有可能要被这蛮将斩于马下。
唏律律~
身下马匹,将舌头伸出来,马眼翻白,口中甚至吐出白沫出来了。
可能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随着追击的时间拉长,曹休越发疲惫,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阿会喃的威胁让他感到无力和无助,他渐渐意识到逃脱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难道我曹休,今日要死在此处了?
“文烈莫怕,曹洪来也!”
正在曹休心中绝望之际,曹洪手拿大砍刀,驱驰而来,直面阿会喃。
“插标卖首之辈,敢来送死?纳命来!”
阿会喃犹如猛虎般冲刺而去,巨斧在手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力量惊人,每一次挥斧都蕴含着毁灭性的威力。
战马蹄声响彻战场,阿会喃的气势如虹,向曹洪冲去。
“区区蛮将,焉敢猖狂?”
曹洪紧握大砍刀,英勇无畏。他冷静而坚定,以出色的马术和刀法迎接阿会喃的挑战。
大砍刀舞动间,刀光闪烁,势不可挡。
他将砍刀挥动到极致,试图阻挡阿会喃的攻势。
铛铛铛~
转眼间,两人便交战了好几个回合。
两人的战马纵横驰骋,马蹄声和兵器交击声此起彼伏。他们互相交替进攻和防守,每一次的交锋都是生死一瞬。
阿会喃的巨斧砍劈下来,狠绝凌厉,而曹洪的大砍刀则挥舞如风,刀势狂暴迅猛。
“将军,我来助你!”
见曹洪来援,曹休顿时熄了奔逃的念头。
彼其娘之!
这蛮将追了我一路,杀了我多少弟兄?
今日,便要将他的性命留下来!
曹洪挥舞着大砍刀,犹如狂风般凌厉,每一次砍击都蕴含着巨大的威力。他熟练的刀法让阿会喃时常不得不闪避和防守,不敢有丝毫大意。
与此同时,曹休手握长枪,招式狠辣。他利用自己的灵活身法,时而快速穿梭,时而突然冲击,不给阿会喃喘息的机会。他的攻势凌厉而准确,让阿会喃难以抵挡。
“无耻之尤,以多敌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阿会喃奋力抵抗,拼尽全力进行回击,但在两人的围攻下,他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的马儿奔腾不息,他的巨斧挥舞有力,但还是避免不了渐渐陷入了被动局面。
曹休和曹洪相互配合,左右夹攻,将他逼得节节败退。
“对尔等蛮将,还需要讲什么道义?纳命来!”
英雄好汉?
跟你个蛮将,讲什么江湖道义?
大伙并肩上!
这一路上来,曹休憋着一口气,现在终于是可以发泄出来了!
阿会喃身上的重甲已被曹休、曹洪两人的利刃击打出道道火花,胯下战马也已经疲惫不堪,鲜血淋漓。
呼喝呼喝!
他感受到体力的消耗和压力的增加,但阿会喃依然咬紧牙关,不肯轻易认输。
铛铛铛~
他勉力抵挡。
然而,终究是难以抵挡两位敌将的联手攻击。
曹洪趁阿会喃回防不及,当即大砍刀朝着他的后背砍去。
铛!
他尽力一挡,然而曹休长枪已至。
噗!
枪头没入左肩。
“啊~”
阿会喃痛叫一声,他的身形摇晃不定,战马也难以保持稳定。
魏将无耻!
阿会喃又气又急,却不得不放弃顽抗,转身试图脱离战场。
“蛮将休逃!”
曹休曹洪准备追击而去,却被赶上来的荆州骑军追上。
铛铛铛~
又是一阵刀枪交鸣之声。
捅死了几人之后,曹休也知晓不能再待下去了。
鬼知道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有没有追击上来。
若是再被黏住,那便是十死无生了。
“撤!”
曹洪心领神会,当即朝着后方奔驰而去。
而荆州骑军,见阿会喃败逃,亦是不敢再追的。
一个个打扫战场,将还能走的马匹牵走,将虎豹骑士卒身上的甲胄扒下来,心满意足之后,这才脱离战场,朝着堵阳外的军寨回撤而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美人甄宓,刘公嗣一气曹孟德!
曹休曹洪二将奔逃半刻钟,便见到行军而来的魏国大军。
见到战车上的曹操,曹休连忙从马上跃下来,跪伏在曹操面前。
“末将有罪,贪功冒进,还请大王责罚!”
责罚?
现在说责罚,太晚了。
况曹休乃是他曹家人,即便是犯错了,岂能真责罚了?
他手底下能信重的大将,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在得知庞德、于禁做了叛将之后,曹操对于异姓军将,心中不自觉的有了防备之心。
非我族内,其心必异!
“起来罢,是那刘公嗣狡诈,非战之罪也!”
“大王...”
曹休心中感动,他如何没有听出曹操维护之意。
非战之罪?
若非他贪功冒进,岂有此败?
这便是他曹休的过错啊!
“无须做妇人姿态,之后为孤立功,自然可一雪前耻!”
“诺!”
曹操都如此说了,他再执拗下去,那便真是妇人姿态了。
“随孤去会一会那刘公嗣!”
他倒是要去会一会那刘公嗣!
这孺子又胜一战,心中或许生起骄纵之心,若是军阵不齐,他或可挥兵掩杀而去,未尝不可转败为胜!
一场胜负算不得什么。
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者!
“诺!”
军令一下,万人魏军精锐,便朝着堵阳而去,一路上,自然是收拢残卒了。
...
堵阳外蜀军军寨之中。
刘禅很快便见到了浑身浴血,手捂着伤处的阿会喃。
“殿下,末将有负殿下重望,未能将那曹休斩于马下。”
刘禅上前,将阿会喃扶起来,说道:“今日之战,你已有功,无须自责,你追击而去,那曹休应是无能伤你,可是魏军援军到了?”
曹休破阵破了半个时辰,哪里还有力气与阿会喃斗将?
“是魏军援军到了。”
阿会喃点了点头,脸上马上露出愤怒委屈之色。
“那曹休曹洪不讲武德,两人攻我一人,否则,我焉会受伤?”
城里人可不跟你讲道义。
刘禅拍了拍阿会喃的右肩,说道:“好生歇息,把伤养好,我可是还要你为我杀敌的。”
“诺!”
阿会喃被军医带下去治伤,而刘禅眼神锐利,他环视帐中诸将,说道:“既然魏军援军已至,我等不去迎接一番,岂非失礼了?”
张苞当即站出来,说道:“此番我为殿下斗将,斩杀魏将,提振士气!”
到殿下麾下,不能立功,岂有此理?
“令士卒列阵。”
刘禅对着张苞颔首点头,却未说出应诺之语。
这一仗,打不打得起来,那还要另说呢!
军令一下,才开始新建军寨的士卒顿时集结起来了。
方才新胜,军中士卒战意十足,士气高昂。
虽是匆匆结阵,但军阵严整,一看便是精兵强军,不好欺负。
踏踏踏~
远处尘土飞扬,魏军军卒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刘禅眼前了。
“竟是曹贼亲至!”
关兴见魏王旌旗高高飞起,正中还立有一支帅旗大纛。
斩将夺旗,夺的便是帅旗,夺的便是大纛。
大纛在此,说明曹操真来了!
刘禅站在战车之上,眼神微眯。
曹孟德!
今日,终于要见到你了。
三国中最大的boss,终是要相见了。
魏军在离刘禅所部军阵五百步远的地方停下。
“好严整的军阵!”
荆州兵阵中,长矛和长枪组成了坚固的防线。士兵们举着长矛,冰冷的枪尖矗立在前方,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壁。他们肩并肩,严阵以待,目光坚定,表情凝重。
而魏军阵中,刀盾手,长枪兵亦是列阵待发。
曹操所乘战车之前,还有一方骑军军阵。
正是虎豹骑亲卫。
虎豹骑浑身笼罩在黑色铠甲之中,威风凛凛。他们骑着战马,高高举起长矛,形成了一支锋利的冲锋利刃。
两军对峙的氛围紧张而压抑,沉默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那人便是刘公嗣。
在荆州兵军阵阵中,帅旗大纛之下的那驾马车上,身着玄黑色甲胄的少年人,便是刘公嗣?
曹操眯着眼,想看清刘禅的样貌。
他倒是要看看,屡次让他魏军败绩的小子,到底是何模样!
日后到了地下,也要想办法把他拖下去!
然而,五百步之距,还是太远的,曹操只能看出那是刘公嗣,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战车上的刘禅,给曹操的感觉,便似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
这把宝剑,斩了他麾下太多军将了!
那便是曹孟德?
刘禅的眼神比曹操好很多,只见魏军帅旗大纛下,站有一位身穿黑色甲胄,后披红色战袍的粗黑老者。
风中残烛,莫过于此。
曹操看刘禅的第一印象,是一把锋利的宝剑,而刘禅看曹操的第一印象,却是暮气沉沉,风中残烛的老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美人甄宓,刘公嗣一气曹孟德!
冢中枯骨,将死之人。
因战局糜烂,还要为曹家子孙奔波征战,曹老板也不容易啊!
“殿下,我欲去战!”
张苞提起缰绳,将马驱驰到刘禅身前,拱手请命。
刘禅挥了挥手,说道:“不急,我倒是看看,曹贼带兵至此,所谓何事。”
虎豹骑方败,这曹操难道还想来战?
他虽匆匆结阵,但并非是毫无准备。
想冲破他的军阵,杀他刘公嗣,可没那么容易。
万一一个不小心,你曹操的性命都丢在此处了,那我刘禅,当真可以饮马许都城下了。
在曹操身前,一手握着九耳八环象鼻刀的九尺高,宛如小巨人一般的披甲武将上前请命。
他虎背熊腰,身上的肌肉膨胀得吓人,让人一眼望去,便心生惊惧。
正是虎痴许诸。
许诸容貌雄毅,勇力绝人。早年聚亲朋数千户共同抵御贼寇。后来,率众归顺曹操。负责曹操的护卫工作,累迁武卫中郎将,赐号“虎侯”。
可要战?
曹操看着前来请战许诸,眼神闪烁。
以虎痴之威,那刘公嗣手下,恐无人是敌手。
但...
在此处打起仗来,万一不胜,他恐有性命之危。
那刘公嗣年轻力盛,即便战败,还长有两条腿。
打不过还跑不了?
此处离堵阳城不过十里地,要逃那孺子随时可以逃。
而若是他败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强逃一路,怕不用敌军来杀,他曹操都要死给那刘公嗣看了。
此时万不可战!
他来此处,便是要为曹丕斩除后患,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营造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局面。
若是他死在军中...
局势直接崩坏。
这数十年打下来的基业,说不定都有崩溃的可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曹操现在家缠万贯,不可与这穷鬼刘公嗣死战。
思绪一通,曹操看向许诸,摇头说道:“此时非战之时。”
许诸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但对于曹操的命令,他都是不打折扣的听从下去的。
“诺!”
“既是不打,便要撤军?”
贾诩在一边询问
撤军?
撤军,岂非此行来回白走了?
正在曹操犹豫着是否要撤军的时候,在荆州兵军阵中,却是突出一骑,在战马上骑着的人手无寸铁,身着儒袍,应是使者说客之流。
曹操举起手,示意弓弩手莫要射箭。
“我乃汉中王太子使者,特来拜见。”
使者正是徐详徐子明。
他倒是没有想到,刘禅在这个时候,会让他前来出使。
还是来劝降曹操。
曹操怎么可能被劝降?
两国交战,你让对面的君主投降,这可能吗?
完全不可能!
但刘禅接下来的话,便徐详明白他此行出使的意义了。
不为劝降,单纯气一气曹操。
刘禅的原话是:那曹贼恐时日无多,你去激一激他,若能在两军阵前说死曹贼,必可千古留名!
被刘禅这番话一说,徐详顿时就心动了。
若能说死曹孟德,他徐子明不仅能够名留青史,更是能够立下大功!
封侯拜相,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使者?”
曹操冷笑一声,他看着面无惧色的徐详,问道:“那刘禅小儿,有言语需要你带与我?”
徐详冷笑一声,说道:“我主命我前来,乃是要你快快归降,莫要自误!”
归降?
“哈哈哈~”
曹操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差点都要咳嗽出来了。
“孤没听错?欲孤归降?莫非你主刘禅小儿,脑生浓水,癔症了?”
徐详轻笑一声,说道:“我主怜你老迈之躯,不想杀你罢了,今来劝你,莫要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
哼!
曹操冷哼一声,说道:“孤看不识好歹的是那小子!孤有披甲之士百万,你主麾下,可有披甲之士十万人?欲我归降,不识好歹!”
“曹贼!我看不识好歹的是你!”
不等曹操反应,徐详口中便狂喷起来了!
“曹贼!汝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你不过是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票狡锋协,好乱乐祸。”
此言乃陈琳写的为袁绍檄豫州,当初曹操看完之后,将他的病都治好了。
但今日再闻此檄文内容,却是让他眉头紧皱,头疼起来了。
然徐详之口,仍未停下。
“曹贼!汝穷凶极逆,主后戮杀,皇子鸩害,滔天泯夏,罔顾天显,今寇虏作害,民被荼毒,思汉之士,延颈鹤望,若你想九泉之下得以安息,现在受降,我主可留你全尸!”
“啊~”
曹操双手捂着头,痛苦大叫一声,再抬起头来,他看向徐详的眼睛,便已经是血丝密布了。
“孤要杀了你!”
第一百六十五章 美人甄宓,刘公嗣一气曹孟德!
他怒吼一声,头风带来的疼痛,折磨得他欲生欲死,眼中更是杀气溢出。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你乃逆贼,杀我的话,倒也贴合汝之身份。”
徐详不仅不怕,反而还激了曹操一句。
“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你?”
锵!
曹操当即将腰间宝剑拔出来。
“大王,何须与此人逞口舌之利?大王承运,神武应期,征讨暴乱,克宁区夏;协建灵符,天命既集,遂廓弘基,奄有魏域。苍蝇之语,焉能抹皓月之光?
此是那汉中王刘公嗣毒计矣!”
司马懿得见此机,连忙上前来应和。
“建安年间,天下大乱,雄豪并起,袁绍虎视四州,强盛莫敌。大王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揽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终能总御皇机,克成洪业者,惟其明略最优也。抑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矣。
此人不知大王,何须与其计较?”
毒计毒计?
定是那刘禅小儿知晓他的病情,想要派人来激他,说死他曹孟德。
呼~
曹操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再看徐详之时,眼中虽有厌恶,但已无癫狂之色。
“若是想激死我,那你主刘公嗣便打错主意了,孤身子好得很!若想我降?哼!不如想一想,如何能救援关羽!”
这连日被头风折磨,以至于他听到些许咒骂之语,便心生癫狂。
病情加重了啊!
曹操面色虽然不变,但心中却是沉重异常。
可惜!
徐详原本见曹操面露癫狂之像,还以为自己今日能够功成呢!
不想...
还是失败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阁下好生思索罢!”
说着,徐详驱马赶回阵中。
在敌军阵前咒骂曹操,还能全身而退。
徐详现在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刺激!
吁~
战马驱驰到刘禅军前,徐详当即下马,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殿下,可惜未能说死那曹孟德,若殿下亲去,说不定便可成功了。”
说话的时候,徐详还不忘恭维刘禅一声。
“那曹操身体如何了?”
让徐详前去骂曹操,不过是刘禅上前试一试罢了。
若能成功,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能成功,也没甚好说的。
最大的损失,也不过徐详一条性命而已。
他刘禅赔得起!
“曹贼形容枯槁,恐时日无多了。”
见曹操虚弱模样,加之对刘禅由心而生的信任,徐详这才前去要说死曹操。
可惜...
他的功力还不够。
未能成功。
形容枯槁,时日无多?
刘禅眼神闪烁,说不定,他还真能说死曹操!
今日是一气曹孟德!
日后可二气,三气曹孟德。
不知道他曹操,最后可真会被他刘禅气死?
...
魏军阵前,曹操胸口剧烈起伏,因方才情绪波动剧烈,这原本还压制得下去的病情,又有压制不住的趋势了。
他对着左右下令道:“撤军罢!”
“诺!”
众将听令,当即前军便后军,朝着叶县魏军军寨回撤而去。
荆州军阵中,张苞见此,赶忙前来请命。
“殿下,敌军撤走,应当追击而上,若能冲散去阵型,或可斩杀曹贼!”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魏军阵型齐整,外还游弋有虎豹骑,我军守阵有余,但若是要起兵去攻,恐怕就力有未逮了,不可冒进。”
张苞面露可惜之色,也只得领命。
“诺!”
大军征战一日,都疲了累了。
此时再战,战胜还好,战败便可能是溃败。
先将今日的战果消化了,之后要扩大战果,那便之后再来!
...
翌日。
舞阳城外十里处,毗邻舞水边上,有一处密林。
此刻密林中,正停有一辆马车,马车外,手扶着腰间宝剑的金叶在来回踱步。
他脸上的焦急之色,是表露无疑,没有丝毫掩饰。
“这个齐猛,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难不成是被魏军斥候抓住了?”
金叶此刻担惊受怕。
他带着甄宓,本来是想要先投奔汉寿亭侯关羽,再借荆州兵,一路送到江陵,去见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结果方才劫了甄宓,走到颍水,便听闻汉寿亭侯大败的消息。
这个消息,无疑让他心凉了一半。
齐猛更是面色大变。
但木已成舟,甄宓都劫下来了,还能将她送回去?
送回去了,那魏王世子会饶过他们?
他们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便是前路凶险,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好在从颍水到舞阳,一路上都是有惊无险。
不过从中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两人兴奋不起来。
汉寿亭侯被围叶县,上天无门,入地无路,恐无生路。
若汉寿亭侯大败身死,他们此番前去投效,还有何意义?
他金叶之仇,可能相报?
踏踏踏~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锵!
金叶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警戒的看着前方声音发出来的方向。
“是我。”
映入眼中的,是许都游侠齐猛。
呼~
金叶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拔出来的剑,亦是归于鞘中。
“如何了?”
齐猛此行去,便是搜集粮草,顺便打探消息。
“好消息!”
齐猛将身后的一个包袱拿下来,里面却是蒸好的面饼。
“好消息?是何好消息?”
“汉中王太子在堵阳大败虎豹骑,魏王曹操与其对峙,不敢与之交战,退回叶县军寨。”
“什么?”
金叶闻言大喜,兴奋地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了。
“我便知那汉中王太子非等闲之辈,他乃有天子气之人,曹贼岂是他的对手?”
齐猛脸上亦是带笑。
他可不看什么有天子气不天子气的。
他只知道,那汉中王太子能赢。
他齐猛这趟买卖,不亏就是了。
“可寻好道路了?”
“从此处到宛城,有一小道,应是无魏军士卒把守。”
前方交战,各地都是戒严。
只能走小路进入南阳了。
也就是齐猛是游侠,走过的地方多了,见过的人多了。
否则,他们在路上便被魏军截住了。
齐猛从包袱中拿出两张面饼,再取下一壶水,走到马车前面。
“甄夫人,一日未食,便再辛苦夫人几日了,待到宛城,自有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疼爱,届时荣华富贵在身,不求夫人恩赏,只求夫人莫要怀恨在心便是了。”
说完,他将水壶与两张面饼,都送入车内。
哼!
马车之中,正跪坐着一位身着襦裙的美人。
她模样憔悴,须发皆有土色,但依然不掩绝色之颜。
恩赏?
我原本在许都,便有荣华富贵,还有一子嗣傍身。
先将我掳至南阳,为敌国太子做妾,我还要感激你?
甄宓将马车中的面饼与水壶拿起来,一口吃着面饼,一口喝着水壶中的水。
待我到了南阳,见了那刘公嗣之后,第一件要做的是,便将这里两个掳他的人杀了!
我甄宓虽是一介女流,也不是不记仇的!
乱世之中,便是一个女人,也要去争!
不争的下场,便似如今一般,性命不保。
从今日起,甄宓不再是单纯妇人,我要做钮枯碌甄宓!
既是红颜,做祸水,又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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