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夕阳
作者:欢乐凌水 | 分类:历史 | 字数:3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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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3、来到北疆
高矩再次拜见父皇,向父皇说明了来意。
“带你的母妃去北疆?”
高纬万没料到高矩能有这样的请求,或者祖珽没有事先交待过这意外之事,他有些惶然。
“是的,去北疆。”
“为什么?”
“母妃身体不好孩儿要亲自照顾她。”
“不嫌冷吗?”
高纬此时头脑变得简单没有想那么多,他的思维是直来直去没有旁枝。
“不嫌冷,母妃愿意与孩儿在一起。”
“想到桑妃对自己已毫无用处又在冷宫呆着,假若她去了北疆不也是变相的惩罚吗?他马上答应了。
“去就去吧!早些起程。”
没想到父皇也有恩爱的一面,高矩兴高采烈叩谢了父皇拿到了出行牌马上回到了云浮宫。
“母妃,父皇答应了。”
“答应了?”桑妃马上从榻上坐起有些不相信地说,“真答应了?”
“真答应了。”
“太好了!”桑妃的脸上露出喜色,想到自己从此脱离苦海她一下子有了精神,“无论怎样,我总算逃出这个活棺材,若没有孩儿及时的搭救,母妃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
“事不迟疑,我们马上动身吧!不然,此事让祖珽知道我们兴许走不了。”
高矩想得还算周密深知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娘俩匆匆忙忙地收拾随身用的东西准备马上起程。有皇帝的出行牌,一路顺畅的高矩娘俩很快驶离了邺城。
高矩与母亲走到距邺城五十里远的时候发现后面有追兵,高矩心头一惊:“不好!父皇反悔了!”直感告诉高矩,不是父皇反悔而是祖珽听说桑妃已被高矩带到北疆,马上让他的父皇下令追回。
“祖珽是让我们死啊!”桑妃坐在篷车里悲伤地说,“有他在我们不会好的!”
“母妃放心,祖珽不会追上我们的。”
就在高矩他们去邺城时留宿过的小客栈门前,高矩将马车停下。
“为什么停车?”桑妃不解地问。
“我取点东西顺便化化装。”
“化装?”
“是啊,我想呢!”
高矩扶着母亲下了车来到小客栈。
高矩在小客栈里取出了去邺城时寄存的一部分银子,也顺便买了客栈掌柜的衣服。
“救救难,将你以前用过的衣报卖给我们两套我们有急用。”
客栈掌柜见惯了此事,见高矩手中拿着两枚白亮亮的银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客栈里,娘俩都换上了掌柜穿过的衣服,又换乘了小客栈里的马车,从客栈里拿点吃的就急忙上路了。等他们出来时,发现追他们的车已经很近了。高矩马上使劲地拍马屁股,猛甩鞭子,猛喝了一声,这辆篷车哧地冲了出去。
篷车已换,车夫的衣服也换成了商人的衣服,但后面的马队依然穷追不舍。
这时,高矩有些急,他不明白这些人是不是带着圣旨来追他们的,如果圣旨在身,那么他娘俩可就麻烦了,他们会一直追到彭城。想到此,高距决定不再赶路了,他与母亲将车丢弃躲在了一个山洞里。
过了许久,高矩娘俩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高距将头探到洞外,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壮着胆子向前走,发现御道上他们丢弃的那辆马车依然还停在那里。
“怪了,难道祖珽的人没有搜查?难道他们又向前追去了?”
高矩打开逢车的窗帘向里面望了望,发现里面并无异样。他慢慢地回忆起后面追他的人。追他的人并不多,也许他们不是祖珽派来的人,也许他们就是过路的。
回到洞里他扶着母亲出了山洞,并安慰她说:“没什么人,也许我们猜错了。”
娘俩继续向前赶路,没想到他们的马车一动,后面又出现了那支马队。
“这是怎么回事?”高矩惊惑不已,他们为什么老是跟着我们不放?难道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们?”
甩也甩不掉,没办法高距硬着头皮往前赶。
高矩决定一路上不停车不歇息一气赶到彭城,他想看看这些人能不能马不吃草人不吃饭。
快到彭城时,已是后半夜五更时分。高矩发现这些人一路紧随,也像他们一样没有吃吃喝喝让人马饿着赶路。
这是怎么个路子?高矩越想越不明白。
在彭城的城门口,高距停下车子后面的人也下了马。他们走到高距的前面,其中的一个人向高距说道:“高将军,我们奉钦差大臣的嘱托前来护驾顺便捎来两袋银子。”
“原来你们是护驾的!”高矩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担惊受怕了一路,却不知后面的人在护驾。”
“我还以为你们是祖珽派来的人呢!”
“祖珽确实派人来追你们了,但被我们打退了。我们的人就是防备祖珽追杀你们的。”
“啊,原来如此!”高矩热泪融眶,激动地说,“你们回去后,一定要替我向高将军表达谢意。”
高赫派来的护卫还要继续前行,高矩拒绝了他们:“到了彭城,就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没有了危险,谢谢你们的一路护送,不想再麻烦你们了。我给你们一些银两,你们选一个客栈休息一天然后再赶路。”
这个马队共计五人,他们商量后决定返回。
高矩在这几个护卫走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到了彭城,这里不但有他的府衙还有他的兵不怕谁来捣乱谁来搞暗杀。
来到城门口,护城将领发现蕃王回来了,马上上前迎接,他们将桑妃送到府衙内。
桑妃坐在儿子的木榻上就像回到了老家。事过境迁,她早已忘却了自己的栖霞宫和温软的床榻,她像被卸掉脚镣的囚徒获得了自由一样快乐。
“母妃,”高矩坐在木榻前的座椅上感叹地说,“孩儿没想到命中竟有贵人,此贵人不但在孩儿迷茫中指破迷津,还在暗地里保护孩儿,这真是孩儿的福气也是母妃的福气呀!”
“是啊,没想到我们也有贵人呢!”
“是啊,真没想到!”
娘俩唏嘘不已感叹人生的跌宕起伏。
“我听说高赫曾是段深的部下,段深辞官后他接替了段深的职务。”
“啊,怪不得呢,段深就很正直。我听说他辞官后办了啸林不知现在如何?”
段深不是一般人,从来都不露声色不崭露头角,不知他最终目的如何?”
“我也纳闷,放着省心的官差不干偏要建什么啸林?他要继续干下去,借着他父亲的荫翳他会不断地升迁前途真的是无限。”
“有点可惜!”
“哎,各有所图,事外人哪里会知道?”
这时,侍仆送来了早餐。一天一夜没吃饭的她们顿感饥肠辘辘马上吃了起来。
由于兴奋,桑妃吃过早饭也没有马上睡去,她似乎忘记了一夜的紧张与疲劳,她与儿子有说不完的话。
“段深的妹妹段欢很另类,她若不推辞皇后的凤冠哪有今日的徐皇后?这个徐皇后差点要了母妃的命!”
“段欢推掉了皇后之位?”高矩疑惑地问,“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几乎与她的哥哥一样让人猜不透。”
“是啊,一个放着美差不干,一个放着皇后不做,真是不可思议。”
“她的父亲还是皇亲国戚呢,真不懂他们想干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高矩突然道:“母妃,我知道他们为何如此行事了。”
“因为什么?”桑妃急切地问。
“他们已看出北齐马上就要灭亡了,与其当亡国的皇后还不如不当。”
“啊,是这么回事!”桑妃恍然大悟,“一家子人都看出北齐的霉运,所以,才有如此之策。”
“就连我们都看出来了何况他们呢?”
“是啊,北周越来越强大,北齐越来越衰弱,不灭亡才怪!”
“所以,人家才想得开别人争的人家不争了。”
“只怪我傻,末世的太子要与不要有何关系?还铤而走险差点丢了性命。”
“这都是遇事者迷的原因所至,我们得学段家兄妹看透形势,明哲保身。”
“现在无从谈起后悔不后悔了,我若不鲁莽行事不会有今日。可话又说回来,我若不鲁莽行事,母妃也不会到北疆来呀!母妃时时刻刻想把孩儿拉回邺城,哪里想到你最后也来到北疆啊!倒好,我们终于团聚了,命中注定我们只能在北疆这个破地方团聚。”
“没办法呀!”
“母亲不要伤感,我现在几乎不是在孤军奋战。一路上你也看得出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从今以后,我们时时有贵人相助,而这个贵人不是别人,正是段家的兄弟们。”
“这话听起来我就乐,总算有人在关心我们啦!与谁纠葛都不能与徐贵妃纠葛,她可真是一条毒蛇啊,她咬了母妃一口母妃差点丧生。”
“那当然,”高矩笑了笑,“吃一堑长一智嘛,只怪我们当初不自量力,飞蛾扑火,以卵击石。现在好了,有高赫这个朋友时常通个风报个信,我们也不会跌到谷里呀!”
“唉……”桑妃长叹一声,不无感慨地说,“人生贵在有知己,没有知己,如同没有方向的苍蝇,撞来撞去撞得头破血流。”
“母后休息吧!日子长着呢,有话慢慢去说。”
说完,高矩为母亲撩拔好几个火盆的炭火,又往盆中放了几块木炭才放心地离去。
高矩来到他的书房躺在了一个小床上,高矩的外公外婆都是南方人,他们不习惯北方的大炕。在寒冷的冬日躺在炕上是很暖和,但他们却享受不了那样的热。却愿意睡在木制的床上,铺得厚一点在屋内多放几个炭火盆。
但这毕竟是寒冷的北方,尽管室内放了好几个炭火盆,后半夜也是很冷的。桑妃第二日早晨起来后浑身不舒服,原来她被风寒所袭浑身发热。
高矩马上为她请来郎中,并服了驱寒的汤药。几副药下肚病情大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