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谁身上感知到这种情况的？”

玖兰枫看着情绪突然不对的琴酒，不明白他怎么了，但还是乖乖回答，“诸星大啊，就是跟零零他们一起通过考核的那个人，身手起码能看。”

“诸星大...”琴酒重复这个名字，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阵阵，怎么了吗？”

“暂时不清楚，不过好像有老鼠混进来了。”

“我说你没完了是吧，不是都答应你反卧底了吗？”降谷零怒视着琴酒，一口一个老鼠的叫着，没完没了了是吗？

琴酒瞥了他一眼，把注意力放在玖兰枫的身上，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才开口，“没说你们两个，我不知道该说小枫你眼光毒辣还是运气比较好。”

“嗯？我没明白。”玖兰枫眨着眼睛，不太懂琴酒的意思。

“你选的这三个人，除了我们家这俩坑货，剩下那个，估计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你的意思是，小枫选的三个人，都是卧底？”诸伏景光听懂了琴酒的话，眼睛微微睁大，不会这么巧吧。

“不出意外应该是。”琴酒点点头，“就是不知道是哪边派来的。”

“阵阵你怎么发现的？就因为我说他没有情绪起伏吗？”

“嗯，做卧底，最重要的就是心理素质，我想你们两个应该也接受了同样的训练吧，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心跳，自己的表情...”琴酒看着降谷零他们，肯定的说道。

降谷零他们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些训练非常严苛，甚至还动用了机器测试我们的心跳等...”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这些培训是必须的，这样才能冷静的对待任何一件事，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

“所以，小枫才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情绪波动，因为他在面对你们的时候，必须保持冷静，一点异样都不能被看出来是吗？即使是挑衅，内心也毫无波澜，黑泽，你是想这么说是吧。”诸伏景光猜到了琴酒判断的根据，不得不说，他的猜测很有道理。

“小枫，你仔细回想一下，在降谷和诸伏没看见我们之前，你有察觉到他们的情绪吗？”

玖兰枫皱着眉，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好在玖兰枫对情绪比较敏感，即使当时生着气，也下意识的去感知他人的情绪，因为这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了。

“没有，当时察觉到的只有伏特加和爱尔兰成功截胡的喜悦，和庆幸，这点我敢肯定。”

玖兰枫认真的开口，他虽然在出主意这方面派不上用场，但是在感知这块，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这次考核还真是有趣，看来之前杀的那些老鼠，让这些家伙们警觉了啊，一个个的，都卡着时间，把精英送进来了。”琴酒点燃一支烟，放在嘴边，淡淡的开口。

“要怎么办？解决他吗？”降谷零问道，不管琴酒是不是真的忠于那个组织，这种事只有他们知道，一个卧底放在身边，总是危险的，所以也不能怪他心狠。

“不急，看看他是哪边派来的，最起码现在排除了日本公安，日本公安能派进来两个人，暂时应该不会放其他人进来。”琴酒摩挲着下巴，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拒绝降谷零的想法。

“不过，小枫，你离那个诸星大远一些，别让他发现你的身份，毕竟不知道他是为了组织那些实验资料还是为了摧毁组织，这都不敢保证。”

“知道了知道了。”玖兰枫点点头，谁知道他一挑就挑中卧底了啊，一开始只是看他考核时的表现比较好，才选择他的。

“还有你们两个，你们是一批进来的，有很多任务可能会需要你们一起去做，记得长点心，别再被算计了， 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小心点，该压制记得压制，就算受点伤，都别暴露自己的底线。”

琴酒觉得自从遇见玖兰枫之后，他就有操不完的心，操心他还不够，还要操心两个累赘，14年前他就应该阻止玖兰枫认识这个两个坑货的，再不济也不应该放他们去警校，现在的麻烦，纯粹是自找的。

“我们心里有数，不过这家伙是哪的人，黑泽你有思路吗？”诸伏景光点点头，同时问出他的疑惑。

“无非就是那几个机构罢了，FBI，CIA，MI6等这些家伙派来的，毕竟最近几年，我清理出去了不少他们卧底，在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前，不可能会轻易放弃。”琴酒掐灭了烟，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腿，思考着是哪个机构派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听说那家伙是靠着他女朋友引进的组织，这条消息有用吗？”诸伏景光想到自己听到的八卦，不管有没有用，说了再说。

“女朋友？”

“嗯，在外围的时候，一个成员跟我说的。”

“等我回去查查看，这几天你们就老实待在家里，反正组织那边也有借口不出现，毕竟小枫下手不轻，那个诸星大跟你们一样，也要休息几天。”

“真是麻烦，也不知道玖兰枢那边什么时候能解决完那些事，双管齐下，看哪边速度更快一些吧。”

降谷零双手放在脑后，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虽然他这个卧底还没开始就夭折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起码自己不用担心会不会暴露这种事。

“黑泽，你是不是能稍微透露点你和玖兰枢密谋的事了？”诸伏景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微笑的看着琴酒。

“算不上什么事吧，小枫身份特殊，组织的实验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BOSS和吸血鬼那边的交易，不过他们交易的只是低级吸血鬼的血。”

“他会同意小枫加入组织也是因为BOSS了解吸血鬼的部分习性，灯下黑罢了。”

“而我如果想要护住小枫，在组织就必须有足够的话语权，不然一旦小枫身份暴露，遭到的觊觎可不止是组织那些人，你们还真以为其他机构派卧底进来是单纯的想要摧毁组织吗？”

琴酒冷笑了一下，财帛动人心，贪欲更是如此，更别提BOSS研究的永生了。

“所以你的想法是...”

“篡位。”琴酒嘴唇轻启，平淡的说出一件令人吃惊的词语。

“BOSS一直处于幕后不见人，除了各组负责人能联系到他之外，其余人根本不知道他，解决他替代他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

“还以为你对组织有什么特殊的情感，那么卖力的替他们做事，感情你憋了个大招啊，不过我很好奇，你们这些从小培养的杀手，真的不会产生二心，吗？”

降谷零面上虽然带着嘻笑，可是看向琴酒的眼神却无比的认真。

“zero说的不错，那个叫人头马的，他跟黑泽你一样是从小培养出来的杀手对吧，所以你说的那个朗姆，才会信任他？”

“组织的杀手基本上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孤儿或者是强行成为孤儿，再施以恩惠和利诱，从小就带有一丝洗脑的意味，所以培养出来的杀手是绝对终于组织的，不过我是个例外。”

“因为遇到小枫了？”降谷零好奇的问。

玖兰枫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第一次遇到阵阵的时候就喜欢粘着他，不止是因为他的血香，更是因为他的情绪，我感知到的情绪除了孤寂之外，没有其他的情绪。”

“一般来说，不管是小孩子也好，还是成年人，都会有各种的情绪，你们经受过特殊培训的不算在内，七情六欲我基本都能感知到，当时的阵阵是我万年来感知到的唯一一个情绪干净的人。”

“我说的情绪干净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什么正面情绪，而是什么都没有的那种干净，简单来说，就是阵阵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震惊的看着琴酒，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

“正因为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组织的洗脑对我并没有用，我只是嫌麻烦，而且身为组织培养的杀手比较自由随性，给的报酬什么也不少，除了需要做一些任务以外，也没什么麻烦事，所以我也懒得换地方。”

“别跟我说什么既然洗脑没用，为什么不离开组织，我既然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对人命就更不在乎了，所以在哪对我并不重要。”琴酒打断了诸伏景光想说的话，这家伙想说什么他猜的一清二楚。

“至于小枫...”提到玖兰枫，琴酒语气罕见的温柔了一些，“这家伙是突然缠上来的，正好当时一只吸血鬼闻着血味过来，被这家伙解决了，我是不想欠人情，才让他跟着的，后来就甩不掉了。”

“你压根就没想甩我，你一开始就嫌弃我傻，觉得我好玩，想看看我到底能傻到什么程度，才让我留在身边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情绪那么干净，有一点变化我都能知道。”

“要不是那个时候我刚苏醒，找到个既合胃口情绪又干净的血源不容易，我才不粘着你。”玖兰枫撇撇嘴，不开心的抱怨。

“哦？是吗？那你以后不要喝了。”琴酒浅笑着反击。

“我错了，我错了，我馋，是我粘着你，行了吧。”被琴酒把胃口养刁了的玖兰枫立刻就怂了，抱住琴酒的胳膊就撒娇。

看着上一秒抱怨下一秒就撒娇的玖兰枫，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笑了出来，这俩人，还真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