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姜挽出手，还不等霁尘靠近姜挽身边一丈范围之内，容晏就已经将姜挽拉到了身后，一双冷冽的眉眼，定定看着霁尘这位曾经在仙界都赫赫有名的仙帝。

容晏感觉的出来，虽然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他的气息很强大。

很危险。

霁尘意欲靠近姜挽的脚步瞬间定住，终于在‘倏月回归’的美梦中苏醒过来。

虽然两人的面容一模一样，但是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两人眸中的神色截然不同。

倏月是万年冰山上的雪莲，清冽中带着醉人的温柔，姜挽则是雪地中的玫瑰，冷沉中带着恣意和张扬。

她不是倏月。

霁尘眸中的温和瞬间消散，不断思索当前的情况，和倏月生着同一张脸，却不是倏月，那么她只能是……

转头看向伏在地上双眸猩红的千机真人，霁尘已经隐隐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怎么会失败呢？

明明他们几人筹谋了足足一千年，明明事情的每一步发展都在预料之中，可倏月为什么就是没有回来呢？

沉默许久，霁尘还是问出了这个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答案的问题，“凌霄……倏月呢？”

他想听千机真人亲口说，他不信他所看到的，他只信千机真人所说的。

听到霁尘的声音，千机真人转过头来，痛苦的神情中带着几分癫狂，“失败了……我们失败了，我们再也见不到倏月了……魂灵消散了，消散了……”

千机真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哪怕千机真人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霁尘还是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结局。

生机大阵消亡，倏月魂灵消散，活下来的，是眼前的姜挽。

霁尘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上前几步抓住千机真人的肩膀，目眦欲裂，“凌霄，你告诉我，倏月去哪了，她没死，她没死对不对，你说啊！”

千机真人看着霁尘充血的眼睛，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嘴角扬起一抹苦涩，“她说，只有姜挽，才可以打破仙界最高境界只有至强者的桎梏，清除不断泛滥的魔气，还这方天地一片纯净，所以她死了，心甘情愿的将全部力量都奉献给了姜挽。她还说，她就是姜挽，如果我们真的在意她，那就将那份关怀都给姜挽……”

至于倏月为什么自愿将自己算作姜挽的一部分，两人之间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千机真人不知道，霁尘也不知道，两人现在也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

看着痛失所爱已经逐渐陷入癫狂的两人，容晏拉着姜挽离开。

从他们疯疯癫癫的言语中，容晏感到了浓浓的威胁。

姜挽才不需要千机真人和霁尘关怀，小师妹有他就够了！

……

两人并肩走出祁山范围，姜挽这才察觉到两人还在十指相牵的双手，挣扎了一下，却是没有挣开。

姜挽狐疑的看了容晏一眼，就见后者一脸的虚弱，“小师妹，刚刚从地宫出来的时候逸散的玄力砸到了我的后背，内伤了，你扶我一下好不好？”

姜挽：“？？？”

什么情况？

姜挽仔细想了一下，刚刚出来的时候容晏确实替她挡了一道玄力，不过这后劲能有这么大？

系统：“……”

好歹也是真仙境界修者，竟然恬不知耻的扮柔弱，真不要脸！

下一瞬，就见姜挽嫌弃归嫌弃，但还是虚扶住了容晏又靠过来一些的身子。

系统目瞪口呆：6！

果然，天下武功，唯臭不要脸最为强大！

两人相扶着隐没在虚空之中，十指相扣，衣角交缠。

……

两人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一座城池面前。

相比于荒渊大陆的城池，这座城池更为繁华一些，建筑色彩也更加单一一些，炫目的金色是主调。

系统觉得有点俗，姜挽却是觉得这颜色简直不要太实在，至于容晏，小师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城门上方是用耀眼金色精心描绘出的四个大字——扶摇仙城。

姜挽和容晏并肩进了扶摇仙城，充分利用自己的社牛属性，姜挽成功混在人群中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首先，他们现在是在仙界西域，扶摇仙城也只能算作三级的小城池，西域之中，共有宗门九十九座，以飘渺仙宗为尊，飘渺仙宗的宗主绫渝仙尊，更是仙帝十重的修为，也是仙界西域的最强者。

其次，仙界的交易货币是一种名为仙灵石的东西，仙灵石分为极品、上品、中品和下品，之间的换算关系都是一百。姜挽还尝试着将空间中的银灵石递出去一块，卖糕点的小摊贩顿时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姜挽。

荒渊大陆的通用货币银灵石，在仙界只能算是废石，稍微有钱一点的人家盖房子都不稀罕用的那种。

再次，仙界的职业相比荒渊大陆要丰富的多，除了共通的炼器师、炼丹师、阵法师之外，还有灵植师、灵兽饲养师等足足几十项五花八门的职业，都可以作为获得仙灵石的来源。

另外，仙界的法器和丹药分别称为仙丹和仙器，珍稀程度从一到十品依次递增，荒渊大陆被奉做至宝的九品极品法器，在仙界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一品仙器，就连司颜亲自炼制出来的至尊法器流光，也只能算作六品仙器，丹药的分级及珍稀程度和法器类似。

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仙界的玄气并没有金木水火土之分，而是同时具备五行元素，当然也不叫玄气，而是仙灵力。同时，修者也没有灵根和纯度一说，他们用‘仙灵融合度’来区分修者的天赋的高低。

至于仙灵融合度具体的代表意义，姜挽目前还没有打探出来，不过听说扶摇仙城每隔一年都会免费测量一次仙灵融合度，数值超过20的可以直接分配工作。

当惯了老大的姜挽没兴致给别人打工，但是并不妨碍她去测量一下自己仙灵融合度，但当听说距离最近的测量时间还有足足八个月的时候，姜挽直接将此事搁置。

他们现在身无分文，但好在空间里还有不少吃的，至于住，他们可以露宿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