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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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帝辛:强势商王被诽谤8
“岐周西伯侯听责,”信使终于说话了,开口就是责备,“今有诸侯国翟,前来朝歌诉苦,状告西伯侯姬昌发兵攻打翟。商王帝辛派我俩前来责问姬昌,这可是事实?为何要攻打翟?岐周肆意扩张自己,小心遭到灭国之灾!责成姬昌,派人去朝歌解释清楚。”
信使这一番责问,搞得姬昌晕头转向,心下赶紧思想应对策略,待信使说完,姬昌也有了对话,“近几年来,岐周没有攻打过任何诸侯国,”姬昌首先把自己择清,然后再做解释,“可能是有人不满意岐周和大商的关系密切,在有意破坏,攻打了诸侯翟,再栽赃嫁祸于岐周,还望商王详查。岐周受了冤枉还是小事,影响了商王的声名就是大事了。”
“岐周没有攻打诸侯就好,”信使说道,还是没有看姬昌一眼,“但是,是不是真的如西伯侯所说,朝歌会派人下去查明的,如果真如西伯侯所说,受了委屈,商王也会派人查出来造谣诽谤之人,腰斩于市,警示那些不敢分之徒。不过,西伯侯还是要派人去朝歌为自己辩驳清楚。”
“谢谢鬼信提醒,”姬昌说道,向散宜生使一眼色,“姬昌一定会派人去朝歌的。”
散宜生立即上来交给两个信使,一人一个小黄饼,“全作贵使的辛苦费。”
“我俩也是行使职责,”信使的态度立即变得和蔼了,脸上饿有了笑容,“西伯侯不要责怪才好。”收了小黄饼,一声“告辞”就出来走了。
朝歌信使前脚出了府院,姬昌后面就脸色恰白、满头大汗地瘫坐在了杌子上,嘴里喘着大气,脑子里一阵空白,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失算了”。
这时候,伯邑考领着闳夭、南宫适进来了,看着没有血色的姬昌,心下不知所措,“岐周伯,伯邑考换了翟君,回来了。”
“晓得了。”姬昌嘴里这句话有气无力的,又过了一阵,姬昌才睁开眼睛,看着伯邑考,“太子已经长大,能够独当一面了。可是,岐周这次失策了啊。”
散宜生过来细说了刚才朝歌信使来责问的事情,听得伯邑考心下发慌,“岐周伯有啥子应对策略?”
“好的应对策略还没有,只得亲自去朝歌解释了。”姬昌说道,“不然,事情闹大了,岐周真有灭国之灾。”
“岐周伯,你忘了,我们还有……”
伯邑考俯身下来,在姬昌耳边低声说了一番,听得姬昌脸上又有了笑容,人也精神了,“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害得我摆在这里担惊受怕了这一阵。说不得辛苦了,伯邑考,你再亲自去一趟朝歌,把这事给摆平了。嗯,这次去朝歌多带点东西去,不要怕多花钱,别临时抓瞎才好。”
“伯邑考晓得了。”休息一晚,第二天伯邑考就带着人去了朝歌。
心事解决了,心情忽然得到放松,姬昌有了饿感,要来饭菜吃了,睏意也来了,独自进里屋上床睡下。躺在床上,回想起攻翟的影响,姬昌心下的害怕又涌了上来,想道:这要是真的因此而导致岐周被灭国,他姬昌就成了豳的罪人。这时候,姬昌迫切感觉到需要一个为自己出主意当参谋的人。刚才意见心事放下了,这时候又意见心事爬上心头,姬昌不自觉地就皱起了眉头,心说,我到哪里去找一个参谋呢?心事重重的姬昌很快进入睡眠中,酣睡起来。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道士,脚踏彩云,飘然而来,到了面前,小咪咪地看着他,就是不说话。姬昌不由纳闷了,“敢问道长,姬昌脸上有啥子吗,道长这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姬昌?”
“岐周伯脸上,有的只是心事,”道长笑着说道,“除此外,没得其他。”
“哦,心事!”姬昌诧异了,“姬昌脸上有啥子心事?我不过在这里睡个瞌睡,道长就闯进我的梦里来,说姬昌有心事。道长倒是说说看,姬昌有啥子心事。”
“岐周伯因缺少一个能为自己出注意的人,差点遭到灭国之祸。”道士还是一脸的笑容。
“敢问道长,岐周的灭国之祸过去了吗?”姬昌不由肃然起敬,起来坐直了身子,面对倒是抱拳行礼,“姬昌正为此事忧心呢。”
“事情有惊无险,岐周伯不必为此担忧,”倒是说道,“倒是应该为将来几年的事情多想想。”
“将来?姬昌倒是早在考虑将来,可有想不明白,将来是啥子样子的。”
“这是岐周伯缺少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心里没得一个完整的计划,”道士说道,“只知道今天做一件事情,明天做一件事情,不能把这些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使之产生更大的影响、效果。”
“敢问道长愿意做姬昌的军师吗?”姬昌急切问道,“昌一定以岐周举国之权委托于你,然后,定不负道长。”姬昌这时候完全忘了自己在梦里,只当真的面对着一个道长。
“岐周伯的军师已经出现,他在渭水河边等着,”道士说道,“岐周伯可以去找寻,他一定会为你出谋划策的。老道去也。”道士说话中,就消失不见了。
“敢问道长,军师站得啥子模样?”姬昌赶紧问道,然而没有回应,姬昌不由急了,大声喊道:“道长!”只这一声大叫,姬昌立即醒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外的侍女听到姬昌的大叫,赶忙进来,“族长醒了。”
“现在啥子时候了?”姬昌问侍女。
“快五更,天快亮了。”
“快侍候我起床,拿饭来我吃。”
“天还没亮呢。”
“赶紧去!”姬昌吼道,“我还有事要做。”
“是。”侍女应道出来进了伙房,催促厨师赶紧加大火,熟饭。饭熟了,不等凉,侍女就盛在豆里,放在冷水中稍微讲一下温就拿出来,送到姬昌面前。
姬昌端起来三两口喝完,抓起烤肉,站起来边走边啃,嘴里却喊道:“大夫、太子,随我找人去。”出房来站在院里,牛车上已经坐上了御者,姬昌爬上来坐好,散宜生、伯邑考也出来了。
“岐周伯,我们去找哪个?”散宜生正在洗脸,听见喊声,就出来了,脸上还挂着水珠,“去哪里找人?”
“找哪个,不晓得。”姬昌说道,“但是,他在渭水河边等着我。快上车来。”
“我们还没吃饭你,族长。”伯邑考小声说道。
“饭我都给你俩带来了。”说着话,姬昌塞给两人一人一块烤肉。
“岐周伯,你找的那人是做啥子的?”散宜生上车来坐好,问道,“长的啥子样子?”
“他现在做啥子的,不晓得,”姬昌说道,“我只晓得,他是我岐周的军师,他要为我岐周出谋划策。”
“哦,军师,军师,”散宜生拿在手里的烤肉都忘了吃,嘴里一个劲地嘀咕说道,“军师,那他一定不会是个年轻人,一定是个三五十岁的老头,六七十岁也有可能,甚至八十以上。”
“八十!”伯邑考惊叹了,“八十还能出来做事,不可能吧。”
“太年轻的人,没得经验,做不了军师,”散宜生说道,“上了年纪的人,社会经验丰富,想事想得周全,出了事,也能临危不乱,处理好。年轻人就很难做到这点了。”
“那就到渭水边上找五十以上的老人。”姬昌说道,牛车拉着三人就出发了。
黄牛拉着三个人沿着渭水,漫步走来,姬昌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生怕打盹错过了他的军师,一路上不敢眨眼睛。但是一天走下来,走过树林,走过水湾,走过沙地,姬昌连军师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心里不禁有点懊丧,随即有给自己打气,自言自语地,“军师是来拯救岐周,为岐周出谋的,当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明天我们继续找。”
回到府院,姬昌三人美美睡了一晚,第二天还是天没亮就坐上牛车出来了,有沿着渭水河的另一边一路找来。一天下来,还是不见军事的踪影。
“爸,军师是在渭水河边吗?”伯邑考疑问了,“我们朗格找了两天都不见他的影子?”
“是在渭水河边,”姬昌说道,“肯定在!大家不要灰心,明天继续找。”
第三天,散宜生和伯邑考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只是木然地坐在牛车上,跟着姬昌一路走来,两人都睡意沉沉,迷糊着眼睛。“军师!”忽然一声惊奇的喊声,惊醒了两人,睁眼看过去,只见河边突兀的石滩上,坐着一个头戴草帽的老人,手持鱼竿在河边垂钓,姬昌正在快步小跑过去。
“军师。”姬昌跑到垂钓这身后,小声喊道。
“哪有军师哦?”垂钓者回过头来说道,“老汉只是个钓鱼的老头。”
“啊,道长!”姬昌惊奇了,睁大着眼睛。
“道长?道长在哪里?”钓鱼老头问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哦,我叫姜子牙,名尚,今年八十三了。岐周伯去找你的军师、道长去吧,不要在这里耽误老汉钓鱼。”
“道长,哦不,军师。姬昌找的就是你啊,”姬昌诚惶诚恐的,“请军师随姬昌回宫。”
“岐周伯,你真的认错人了,姜尚就是一个钓鱼的老头,”姜子牙说道,只顾钓自己的鱼,不想理睬姬昌等人,“不是啥子军师,我也做不了啥子军师。”
“军师喜欢钓鱼,姬昌就在这里陪着军师。”姬昌三人于是就站在姜子牙身后看着他钓鱼。
很快,天上的太阳到了头顶上,几人都满头大汗了,但是没人敢说天热。姜子牙一如既往地两眼盯着渭水河面,没有感觉到身后还有三个人站着。
大家都浑身疲乏的时候,太阳也偏西落下来,快到山顶了。姜子牙猛然一转身,看见身后的人,惊讶地叫道,“啊,你们还没走啊!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姜子牙收拾起空鱼篓,提起来鱼竿,自语说道,“我们回吧。”说完自行走了。
“这……”姜子牙的行为惹恼了伯邑考,刚要大骂,就被姬昌一个眼神止住了,赶紧跟上来。
姜子牙一路走上来,不坐车,只走路。御者架着牛车跟在后面。走了一里路,姜子牙停下来,看着姬昌,“人老了,是不如你们年轻人,走一回就走不动了。岐周伯,可否愿意拉老汉一程路?”
“愿意。”姬昌立马缴上来牛车,“请军师坐上去,姬昌好拉车。”
“谢谢岐周伯。”姜子牙自然地坐了上去。
“军师,可否让我来拉车?”伯邑考上来对姜子牙说道,“小子人年轻,有力气,岐周伯年纪也大了,只怕拉不动军师。”
“年轻人的体力是有,就是缺乏经验,只怕拉不好车。”姜子牙坐在车上,说道,“岐周伯,你能拉动车吗?”
“别看姬昌五十多了,体力还是有的,拉得动车子。”姬昌说道,“军师坐好了,姬昌要拉车了。”姬昌说着话,就拉动了牛车,向前一步一步走去。
姬昌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拉着牛车走了一段路后就气喘吁吁,浑身冒虚汗,没有力气了,只得停下来休息。
“岐周伯还能拉吗?”牛车上的姜子牙问道。
“还能拉。”姬昌说道,“只是要歇一下,一会我们就继续走。”
“岐周伯坐上来吧,姜尚为难你了。”姜子牙跳下来,把姬昌拉上了牛车。待四人坐好后,御者架着牛车向府院来了。路上,姜子牙对姬昌说道:“刚才,你拉着我走了八百二十步,我就保你岐周子世绵延八百二十年。”
“啊!”姬昌一听惊讶了,“早晓得这样,姬昌拼尽全力,也要再拉三四百步嘛。”
“这都是天数,”姜子牙说道,“不可改变啊。”姬昌只能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