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他们动用了两架专机、两架运输机，来中国考察的企业家超过30人，加上随员超过300人。李铁在香港机场发表一个简短声明，说了考察主旨，带着人直接前往北京了。

殷美娜和赵含弘随机过来的，陪魏兰香过来会合的是佳慧、如花、如玉，一个说担心母亲、一个说不放心父亲、一个说想达利娅妈妈了。自己笑着对魏兰香说：“怎么样，没生个闺女亏了吧！”

“哥，要不，咱们抓紧时间再找找？”

方物先到天津，安排小芳两口子和殷美娜随自己看柳阿姨，其他人去惠中饭店。

见柳阿姨带着她两个儿子站在门口迎接，连忙带着达利娅和魏兰香躬身施礼，“柳阿姨好”！“不错，还记得来看我！”柳阿姨仅有些许白发，80岁的人了，还像不到六十的样子，身板挺拔，站在那里笑吟吟说道。

后面过来的小雅，刚喊了“妈”，眼泪就下来了。柳阿姨不高兴了，“我就烦别人哭，你哭够了再进屋！方物，我们进屋！”小雅立马收了眼泪，气哼哼拉着准备见礼的孔令闻，先进屋去了。

“瞧你，怎么把妹妹教的，一点礼貌都没有！”有客人还没下车呢，柳阿姨也转身进屋了。

得，这话就不接了，对柳阿姨两个儿子说道：“你是得了理的！你得了什么？”

“大哥好，我弟弟得志！得志带大哥、大嫂们进屋！我等一下后面客人。”

坐下，问道：“得志的脚有些跛，是怎么回事了？”

“戴个红袖标就去保卫领袖，被人家打的，没被打死算是不错！”

“应该是手术问题，柳阿姨这次跟着小雅去美国，给得志重新矫正一下。”

“跟她去美国算怎么回事？要跟也是你这个儿子才对！”

“妈！难得我不是你女儿？”

“喊什么？嫁出去了，再回来就要有个客人的样子！去厨房帮你弟妹忙乎去！”

这母女没有一次例外，见面先吵！好在光线一暗，后面的小芳进屋打断了争吵。柳阿姨见了哈哈一笑：“这是谁家的门板自己跑出来了！”

“30年前的一顿酒，让你现在还没醒过来吗？”小芳那里是示弱的人。

吵吧，有这两个，安生饭就算了！战场留给他们，拉着抿嘴笑的魏兰香和达利娅去厨房看看准备了什么。听见后面“咔嚓”一声，柳阿姨的沙发可能老一点，被小芳一屁股把一个三人沙发坐断了。小芳想爬起来难，别人想拽起来也不容易，有人忙着喊潘华和护卫进来帮忙，这一通乱啊！

厨房里也没好到哪里去，小雅正在训斥得理媳妇，训得人家两眼含泪，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吓得抱着他母亲腿往后面躲。自己有些生气：“小雅，你干什么？”

“哥，你看！和她婆婆一个德性，抠门小气，这够谁吃的？”

自己看了桌子上摆的六盘菜，的确！琢磨一下，笑着说：“怪不得让你来帮厨！兰香，你去请张璇子帮着在惠中饭店定几桌，家里也坐不下。”掏出巧克力，递给男孩，“我是你大伯，我们去饭店吃饭去，让他们吵去吧！我先走，顺便去接千代。达利娅照看一下弟妹，小雅去陪你母亲。”

千代来天津别墅等了五天了，见我领来个小男孩，喜欢起来，先忙着给孩子拿吃的，再化妆、准备礼物，半个小时过去了。到了饭点餐厅，柳阿姨和冯策全正在叙旧。把千代介绍给柳阿姨，千代见礼问好！

“这个就是你那个小日本的小老婆？”一句话千代楞在那里，随即反击：“笨的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让他弄了这么多女人，愣什么，坐下吃饭！”

“我男人喜欢女人，多弄一些可以！我又为他准备了30个年轻的！”见怼住了柳阿姨，连忙说：“柳阿姨看，我给您带的礼物。”千代拿出一个首饰盒。

“这么小，也当礼物！”

“再小也是我工资买的，可不是我夫君的钱？”

“喔，千代都给我买礼物了，方物你怎么不买？”

矛头转到这边了，“买了！下面的汽车，有一辆就是送您的！”

“你看，方物的礼物多大！”

“嘿嘿，柳阿姨，我这枚胸针能买它十辆不止！”

小芳嘟囔一句，“狐狸精！”偏偏柳阿姨耳朵好使，说道：“不娶狐狸精娶什么，难道娶门板？快帮我戴上，胸前挂着十辆车，坐着才是一辆，够我风光几年！”

小芳怒气起来了！自己一看不好，连忙说：“柳阿姨，人齐了！孩子饿了，是不是开饭？”

席间，简单和柳阿姨说了一下行程安排，问她是不是想去。人家摇头说：“过几年我就要去见他们了，还拜祭什么，不去！要是有机会见夫人，就带着我！”

冯策全的行程是去看看云梦山和黎城县，之后去陕西。这两个地方自己没有牵挂的人，连烈士都运回陕西了，不想去。

想陪小芳去万全之后，直接去陕西。张璇子会安排能够见到的人在陕西会面。之后，其他人去香港，自己带着达利娅去北京。

八十岁还逞能，几杯酒下肚又醉了！先一起回别墅吧，也方便照顾他，被千代整理焕然一新的别墅住着也舒适一下。家具不是贵重材料的都不要，把人家沙发坐坏了，干脆按照这里标准重新换过吧！

“得理，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吗？”

“父亲实际心脏不好，加上三年困难时期时，营养跟不上，身体垮了，后来随着反帝反修运动，父亲心情也不好，64年春天去世的！”

“这次你们一起去美国吗？”

“和母亲商量过，她带着弟弟去。我想去，她不同意，认为我要继承她的事业，在祖国继续效力！”

“没有矛盾嘛！你请示上级去美国做访问学者，可以在你姐的研究所进修一段时间，对未来事业很有好处啊！毕竟，这方面美国人走在前面了！学成回来可以更好效力啊！你请示吧，让张璇子帮你。你母亲那里——我说！那次见她也得吵架！”

去万全，没带千代和魏兰香，安排他们两个去北京，整理一下国家奖励的四合院，看着好，就买几套也无妨，送魏兰香哥哥一套至少是应有之义。也请张璇子安排魏兰香哥哥一家，在北京和他妹妹见面。

送走冯策全两口子，一家人忙着采购，连小芳不愿意逛街的，也忙着去采购回家乡看望乡亲的礼物。自己没有逛街时间，忙着和柳阿姨摆事实、讲道理！就是吵架！气着了，赶紧哄；没气着，就继续哈！最后，自己是被人家气急了说：“不和废话了，我请示中央首长！”

初春的张家口，春寒料峭，远处还有白雪做背景。

下了飞机，机场有人和张璇子在寒暄，后面把舷梯踩得嘎嘎作响的也只有小芳了。机场有五个解放军战士一队整齐站立，像是仪仗、像是警卫。小芳背着手，像是首长检阅，来回在人家面前走了一遍。用刺耳的高音喊道：“立正！枪上肩！”也许五个军人是条件反射，照做了！她又走了个来回，拿着她粗大的手指连戳了四个战士脑门，看战士摇摇晃晃就知道小芳发怒了。“懒兵，一群懒兵，枪都擦不好，上了战场就是死兵！那个是班长？给我滚过来！”

机场鸦雀无声，自己觉得多年没有过的心酸又尝到了，小芳帮助铁柱从战争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她自己却还没有走出来了。

张璇子顾不得寒暄了，跑过来问怎么了。“没什么，让那个班长滚过去，她有这个资格下这个命令！”

不知道张璇子怎么协调的，一个解放军战士跑过去报告：“首长好，我是班长，请指示！”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小芳和颜悦色，帮助那个班长整理了仪表，“带着你的四个懒兵去那边勤快一下，每人200个俯卧撑！”

不得不说小芳眼光好，留下的那个战士样子也许十七八，也许十八九，站在那里神定气闲、纹丝不动，小芳围着他转了三圈，人家表情都没变过。变了表情的是小芳，回头就喊：“柱子哥！我找到你要的好兵了，快来看看！”

铁柱狗腿子一般跑过去和他媳妇绕着小战士转圈！?